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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真的很喜歡我吧?”
淩筱钤一睜開眼,腦袋還處于極度混沌,甚至還有點偏頭痛的狀态下,就看見一張揚着笑的俊臉距離自己非常近,并以一種極度魅惑人心的低沉嗓音輕聲說着這句話。
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張俊臉上的黑瞳只是帶着笑意、微眯地盯住她的雙眼而已,她卻覺得好像有一股電流從他的眼底傳導過來,流竄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還來不及清醒的意識在瞬間就被電得更加茫茫然。
她艱困地吞了口口水,然後用力的閉上眼睛。
這一定是在作夢。
她一定還沒醒。
要不,雷律怎麽可能出現在眼前呢?!
唔……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最近想雷律想太多了,所以才會這樣,不過……能夢到他好像也不賴,就繼續作夢好了!
突地,一股熱氣吹向她的耳邊,那魅惑人心的男嗓伴随着那道讓她全身泛起雞皮疙瘩的熱氣一起響起。
“你還要睡?”
這感受太真實了,實在不像作夢!
她猛地睜開眼,驚愕地看見那張揚笑的俊臉又放大了一點。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意識回籠,這下她完全醒了。
“你忘了?”他先是挑起眉,似笑非笑又狀似有些不滿地提醒道:“我目前沒地方住,而昨晚你說要收留我。”
他沒地方住?怎麽可能!他可是堂堂的南陽集團總裁耶……突地,腦海裏閃過那則財經頭條新聞,記憶開始迅速地一一歸位……
對,南陽集團董事會正準備拉他下臺,收回配給他的豪宅,所以他沒地方住,加上有一堆記者等着要堵他,因此她答應要讓他住進她家。
“唔,我想起來了。”她伸手揉着因宿醉而疼痛的太陽穴。
“你昨晚一直喊着我的名字,你要不要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那張近在眼前的大臉笑着将話題拉回,然而不知道為什麽這話聽起來好像有些暧昧。
一大早的,她覺得自己的血壓似乎有點高,血氣全往臉上沖了。
她昨晚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她昨晚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她昨晚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為什麽這句話讓她覺得有種情色的感覺?!
“你一定是真的很喜歡我,才會在夢裏也夢到我吧?”他修長的食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既然如此,為什麽你不要當我的女人?”
甫清醒就被雷律的男色迷得團團轉的女人思考完全慢半拍,只能毫無防備地直覺回答:“因為我想當的是女朋友。”而不是可以玩玩就丢的女人。
“哦……”男人沉吟了下,深不見底的黑眸盯着她的紅唇,突然問道:“你知道嗎?”
“什麽?”她很茫然地望着那雙好看的眼。
“我一直很想再試一次。”
“試……什麽?”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心怦怦怦地在胸腔裏快速而興奮地跳躍着,一如他黑瞳裏的火光。
“吻你的滋味。”
“哦。”她腦袋暈暈的,臉紅紅的,根本不曉得該回答什麽。
“你覺得呢?”
“我覺得?”她的目光無意識地望向那片薄唇,傻傻地問。
“嗯,這次我們認真點吻,你覺得怎麽樣?”
“呃……”他的表情看似很認真的在尋求她的同意,讓她覺得人家都那麽誠懇的問了,如果她不答應是不是挺無情的?
他俯首向她,含 住那片從昨晚就一直誘惑着他的紅唇,溫熱、柔軟、甜蜜,一如他記憶裏那般的美好。
“就當我的女朋友。”他戀戀不舍地琢吻着那片被他吻得嫣紅的唇。
“……啊?”她腦袋裏轟轟轟地,被他的吻搞得一陣兵荒馬亂,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什麽。
“不當我的女人,就當我的女朋友。”老實說,這對他來說并無不同,但是如果對她來說有區別,那他也不介意照她的方式玩。
她到底會不會是個例外,或許試試看就可以知道了。
“女朋友?”她微怔,一雙水眸閃過驚喜的光芒,但随即又黯了下來。
雷律留意到了,關心的問:“怎麽了?難道你根本不喜歡我?不願意?”
“不是。”她蹙起了眉,咬着唇,試探地瞅着他,“但是我以為……你很讨厭我。”
“我從來沒這麽說過。”他皺起了濃眉。
“所以,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想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你需要一個女人?”她睜着水靈的大眼,紅着臉問道。
“願意嗎?”他的長指輕柔地撫過被他吻得紅腫的唇,低沉的嗓音聽起來像誘惑。
而意識好像很清楚,但是腦袋卻又有些混亂的淩筱钤很自然地被誘惑了,她瞅着那雙幽黑的長眸,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喜歡他,如果他也喜歡她,那她有什麽好不願意的?更何況,她都讓他住進自己家了。
“不過,你還記得吧,我可能即将要失業了,這樣你還是願意嗎?”深邃的黑瞳沉了下來,低沉好聽的嗓音幽幽地問着。
“當然,我又不是愛上你的錢和身分地位。”
她的話一說完,雷律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撞進了心髒,她說她愛他,而且不是愛上他的身分地位。
是啊,每個女人一開始都是這麽說的,不是嗎?他應該要一如以往地在心底對她這句話嗤笑,但是為什麽這次卻笑不出來?
他怔了好半晌,試圖在她的眼神裏找出一點作戲的蛛絲馬跡,可卻什麽也找不着,那對澄澈的水眸黑白分明地就像世上最美的琉璃珠一般。
“如果我從此一蹶不振呢?你還是會愛我?”他凝望着她。
“會!”
淩筱钤暈暈然地出門上班,然後又暈暈然地坐上捷運回家了。
沒想到一個晚上過去,她的屋子裏多了一個男人,而且一覺醒來還變成了那個男人的女朋友?
她今早出門時,那個帥得不象樣的男朋友倚着門框,笑着提醒她,“早點回家。”
那一幕看在眼裏,讓她覺得自己應該是還沒睡醒。
因為太美好了!
這……根本是夢吧?
她覺得有一種不知該怎麽形容的滋味在瞬間蔓延開,還一直不斷地擴散到全身,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被甜蜜蜜的粉紅泡泡給入侵了,讓她直想傻笑。
然後這一整天,她上班時,只要一有空檔,就會不由自主地陷入傻笑狀态,并不斷地懷疑自己是否還在作夢。
畢竟,這一夕之間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淩筱钤盯着自家大門,在插入鑰匙之前忍不住遲疑了,會不會她一打開門就發現其實真的是在作夢?如果真的是夢,那她不想醒……
咔嗒!
就在她遲疑的時候,大門被人從裏頭打開了。
“幹麽站在門口發呆?”他老早就聽見門外的鑰匙碰撞聲了,可是等了好半晌都等不到她進門。
沒有心理準備的淩筱钤吓了一大跳,瞠大了眼看着一身休閑服的雷律。
這樣的他,看起來和平時西裝筆挺的他有些不一樣,唯一相同的是不管他穿成什麽樣子,都是那麽好看而迷人。
她還在發傻,原來真的不是夢,他還在她的屋子裏,真的住進她家了。那也就是說……她真的是他的女朋友了!
“不過你回來得正好,我們去兜風吧。”雷律沒等她回答,興匆匆地關上大門,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連家門都來不及踏入一步,她一頭霧水地被他拉着走,然後看見……野狼,一輛傳統的打檔車。
“真的要去兜風?”她看了看那輛帥氣的野狼,又看了看身旁的男人,滿臉的問號。
他會開車,這她知道,但是騎打檔車?!
“房子、車子全都被公司扣住了,這輛車是小白借我代步的。”
“小白?”她臉上問號更多了。
“你昨天見過的,酒吧老板蘇迎白。”
“哦。”她怔怔地點頭,在腦海裏搜尋那微弱的記憶,不解地問道:“不過我們要去哪裏兜風啊?而且你不是要躲記者嗎?我們出去兜風萬一不小心被記者看到的話,那怎麽辦?”
雷律好看的薄唇微勾,道:“誰會想得到我的代步工具是機車,何況再戴上安全帽,有人能認得出我們嗎?”
嗯,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淩筱钤默默地點點頭。
他将安全帽往她頭上戴好,接着戴好自己的,然後帥氣地騎上野狼機車。
“還愣着做什麽?上車啊。”他轉頭看着還呆呆站着不動的她。
“哦。”她回過神,趕緊坐上車,遲疑了一下,兩只手最後決定抓着他腰間的衣服。
雷律低頭看了眼那雙不知該怎麽擺的小手,忍不住勾笑,然後動手将她的兩只小手拉到自己結實的小腹上交疊。
“抱好!”
兩只手被他往前一拉,她的身體便無可避免地緊緊貼上他的後背,這樣親密的距離讓她忍不住臉上一陣熱辣。
好險,他看不見她的臉。
雷律感覺到身後那嬌軟的身軀正密密地貼合在自己的後背上,這親密的偎靠讓他幾乎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甚至心跳,一股莫名的滿足感包裹心髒,讓他的心情十分愉悅。
“我們去看夜景。”他說。
“好。”她輕聲應着,忍不住偷偷地笑了。
談戀愛的滋味啊……呵,好久沒有過了。
陽明山上,星光燦爛,微風輕拂。
夜晚的天空并非全然的黑,而是一片無垠的深藍,高挂天際的月亮透着淡淡的淺黃,就像一只美麗的玉盤,而一點一點的星光像極了不小心從玉盤裏打翻掉落的碎鑽,将深藍的夜幕點綴成一幅美麗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星鑽銀河圖。
他說要兜風、看夜景,不是随便說說的,而野狼機車也不是單純用來耍帥的,他竟然真的會騎,真是令人訝異。
他載着她上山,他們一起選了一間可以将臺北市夜景盡收眼底的餐廳,又選了露臺上面對着繁華夜景的雙人大座位,擡頭可以看見美麗的銀河,垂眸則能飽覽大臺北的繁華夜景。
他們點了一份很簡單的山野美食雙人套餐,滿足了兩人的胃袋,不是昂貴的五星級大餐,而是很平常又很平價的套餐。
眼前在夜幕中閃爍的點點燈火,美得像是一幅畫,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像學生時代的約會,單純而美好。
她覺得好滿足,不過……“你會不會不習慣?”她的目光從美麗的夜景移到身旁好看的俊顏上。
“不習慣什麽?”他問。
他們坐的是一張雙人式的大沙發,柔軟而舒适,他慵懶地靠着其中一邊,而她也一樣,兩人各據一方,但他其實對這樣的狀況感到有些不滿。
距離太遠了!
轉頭望向今天一早才剛剛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他眯了眯眼,朝她勾勾手指。
“做什麽?”她一頭霧水地望着他。
“過來。”他挑起眉,微眯的黑眸盯着她散發出某種危險的訊息,像是在說着:你敢質疑我!
她有些遲疑地緩緩調整位置,将自己的身體往他的方向靠。
不過,她的動作實在太慢了,男人不耐地攏了下濃眉,大手一撈,直接将她抱進了懷裏,沒好氣地罵道:“你是在做什麽分解動作嗎?”
不過就是雙人沙發的距離,明明只需要一秒鐘她就可以躺進他的懷裏,偏偏她卻在那邊搞慢動作移動,究竟是想搞笑還是想惹毛他?
突然被抱了個滿懷的淩筱钤有點不習慣,身體僵了僵。
“我們連吻都吻過了,現在只是擁抱而已,你的肢體能不能別這麽僵硬?”他有些好笑地睨着懷裏的女人,她的反應讓他不知道該開心還是該生氣。
該開心的是,她不習慣男人親密的擁抱,那表示她的感情生活很單純。
該生氣的是,她身體如此僵硬,讓他不禁懷疑她并不喜歡被他擁抱。
淩筱钤紅着臉擡眸嗔他一眼,道:“我只是有點不習慣。”
他眉一揚,愉快地道:“好吧,那為了讓你更快習慣,從今天開始我們多練習。”
她偏着頭看着身後的他說話的神情,從那微勾的薄唇和幽黑的眼眸裏的笑意,看得出來他現在心情很好。
她紅着臉,抿嘴而笑,覺得心像是被泡進了蜜裏,甜得不可思議。
“偷笑什麽?”一直注意着她的一舉一動的雷律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問着。
淡淡的香味從她身上傳到他的鼻端,懷裏那漸漸放松下來的嬌軀變得柔軟,這一刻,他突然發現自己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的體溫,甚至連她偷笑的表情都喜歡。
“我哪有偷笑。”她否認,可嗓音裏卻是透着明顯的笑意,為了掩飾自己過分愉快的心情,她輕咳一聲,道:“你還沒回答我,你會不會不習慣這樣的生活?沒有轎車代步,沒有豪宅,還得吃這種便宜的東西。”
他輕笑,道:“我現在只是一個即将失業的人,沒得選擇,不是嗎?”
而他這樣輕松的語調聽在她的耳裏,卻像是無奈之中不得不假裝開心。
他一定非常不習慣,只是愛面子不好意思說吧?
一個堂堂的集團總裁,突然之間就什麽都不是了,這種打擊之下他還能笑得出來,沒被壓力逼瘋就已經很厲害了,更何況他還願意努力嘗試融入她的平民生活,他真堅強,好厲害!
她突地轉過身,一臉認真地望着他。
雷律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吓了一跳,不過依他們這樣幾乎算是半坐卧在沙發裏的姿勢,她突然轉向他,整個人又靠在他懷裏……這種被投懷送抱的感覺,老實說,還真不賴。
不過,他還是得問問,“怎麽了?”
“雷律。”她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臉,滿臉認真地允諾,“你放心,我會更努力賺錢,雖然沒辦法讓你過以前那種餐餐龍蝦鮑魚的生活,也沒辦法讓你住豪宅,可是我會很努力讓你過好生活的,你相信我!”
他有些震撼地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無法反應。
“你難道不擔心,也許我這次落難之後就再也翻不了身了?”他試探地問。
“雖然我賺的不多,但是最少也夠我們兩個人吃飯啊,而且我只要再努力一點,有機會升上小主管的話,薪水又會更多一些,所以也沒什麽好擔心的。況且,說不定過陣子新聞的風頭過了,就算不回南陽集團工作,也會有其它好的工作機會找上你啊,這種事也很難說,不是嗎?”
她說的話,聽起來對他充滿了信心,讓他的心莫名地有些熱。
“那萬一不是這樣呢?萬一我往後一事無成,真的必須一輩子要靠你養呢?”
“沒關系,那我就養你一輩子。”
他怔愣地望着她,第一次嘗到感動的滋味。
他知道自己應該要懷疑,可是她的表情好認真,水靈的大眼那麽澄澈,唇畔的笑容那麽甜……
心一熱,他忍不住将她的頭壓進自己的胸膛裏,雙臂緊緊地擁住她。“你這個笨蛋。”
“總裁,你确定這星期還是不進公司?”安靖的音調略略揚高了些,彷佛有些不可置信。
“對。”他肯定的回答。
身為總裁的他,已經曠職跷班一星期了,雖然這本來就是他的打算,不過現在再加上有個女人說要養他一輩子,這個曠職跷班的行為他做得更是開心。
想起她,雷律面上的神情不由得放柔了幾分。
他不是笨蛋,而且他向來多疑,雖然那一晚被她感動了,不過他仍然沒有完全相信她,因此讓安靖找人調查她。
調查的結果顯示她的确是一個單純的女人,生活單純、感情單純、工作也單純。
單純到連大家都會的作弊,她也不會。
難怪她會惹毛高采瑜那群女人,集體作弊都能被她這個笨蛋搞砸,她真的是單純到近乎笨啊!
所以,她不是一個會作戲的女人。
所以,她說要養他,還真的是認真的願意養他呢。
在她的身上,并沒有他所熟悉的市儈虛榮,他只看見了她對于愛、對于他,那股傻氣的堅持和相信。
因為她,讓他忍不住相信這世上還是有真愛的。
試探的游戲可以結束了,他決定要她!
雷律的答案讓安靖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他無奈地繼續報告,“張董事來辦公室找你,已經撲空多次,非常不滿。”
雖然老大找到真愛,他是很替他開心啦,但是老大這樣跷班曠職,将工作全都丢給他,不願進公司處理,只肯在遠程用電話遙控他,這一點讓他實在很哀怨。
難道他不知道除了要應付記者,還有一堆股東和主管們要應付嗎?他都快被大家給煩死了。
“那就讓他再更不滿一點。”他冷笑。
“還有,張董事那邊已經單方面對媒體宣布董事會決議将解除你職務的消息了。”
“他還真沉不住氣啊。”雷律口氣清淡地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不錯一樣,聽起來根本毫不在乎。
“張董事私下多次找過日本那邊的齊田先生,昨天齊田先生終于肯見他了。”
雖然整體計劃安靖并沒有完全參與,不過齊田先生和他家老大是同一國的,這個他倒是很确定。
然而所謂投資失利的那個計劃和齊田先生的公司有關,對外界而言,沒人認為齊田先生和雷律的關系是友好的,所以急着想将雷律拉下臺、送兒子坐上大位的張董事自然想盡辦法和齊田先生聯系,殊不知他正一步步走進雷律專門為他設下的圈套裏。
“另外,張紹光那間境外公司的帳目資料也已經到手了。”
“你做得很好。”賞罰分明一向是雷律帶人的原則,對于贊美下屬這種小事,他向來更不會吝惜開金口。
“還有就是梁小姐這個星期已經到公司拜訪你三次,我想下次她應該不會再相信我說你不在的這個事實,而會直接闖入辦公室裏了。”安靖的口吻裏透着萬般無奈。
“哦?”雷律不以為意地揚眉,道:“安靖,我相信這一切你都能搞定的,是吧?”
“是,我可以。”安靖在電話那頭哀怨的苦笑着,面對這個脾氣暴躁、行事果斷的主子,再怎麽搞不定的事也要搞定才行。
“很好,那就先這樣吧。”雷律滿意地準備收線,因為他已經看見他的钤钤出現在街道上了。
他現在這樣算不算是家庭煮夫?
應該也不能算,因為他根本不會做飯,他只是每天送她出門上班,然後傍晚在窗邊等着她歸來的身影而已。
說起來,她真的很包容他,雖然他并不是真的沒事做,可是在她的眼裏,失業的他整天待在家裏應該就是沒事做的。可是,她卻從不要求他必須做些什麽,即便只是打掃、洗碗、倒垃圾這種小事。
他在她面前根本就是輕松當個大爺就可以了。
他不得不說,被一個女人這樣子寵,還真是……莫名的爽。
但是,相對的也讓他更覺得這女人果然是笨得有剩!
她一定不知道壞男人之所以會變成壞男人,有很大的因素就是被女人寵出來的。
突地,一道高大的身影闖入他的視線範圍,然後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伸手拉住了他的女人。
雷律登時瞪大了眼。
是上次在南陽集團大樓門口和钤钤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他的女人在街燈下轉過頭,看似和那男人講了幾句話,然後轉身要走,但是那男人拉住她的手,依依不舍。
怒瞪着街燈下的人影,雷律眉心緊蹙,臉色鐵青,喉頭泛酸,一股沖動讓他想直接下樓去宣示主權,他才要移動步伐,眼角便瞥見淩筱钤已經轉身往大樓裏走了。
不到兩分鐘,他聽見鐵門打開的聲音,随之而來的是這一個星期以來,他每天都能聽見的輕快柔嗓,“我回來了。”
“你的主管送你回來?”他酸酸地問着,沒察覺自己渾身上下飄出了醋味。
她怔了下,沒想到他竟然看見了。
“他是不是喜歡你?”他神色陰鸷地問。
“啊?!”她心驚,因為他竟然猜中了,可是他怎麽會知道周以楠喜歡她?他甚至沒見過周以楠吧?
“他剛才跟你告白了?”看她的神色,他就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她瞠着大眼看他,點點頭。
他未免也太神了,怎麽能猜得這麽準!
就連她自己在周以楠開口之前,都沒想過他竟然會喜歡自己,雷律是怎麽猜到的?!
雷律非常不開心地哼了哼,眯起長眸問道:“那你怎麽回答他?”
“當下我愣住了,沒來得及回答。”她老實地說道。
“你沒告訴他你有男朋友了?!”他怒了。
“我本來是要說的……”當從被告白的愕然回神之後,她本來要說的,可是周以楠卻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他請她好好想一想,不要急着給答案,然後就趕她上樓了。
“所以就是沒說!”該死的,她真懂得如何惹毛他!
兩人甜甜蜜蜜的共同生活了一個星期,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般橫眉豎目的模樣了,她緊張地絞着手指,吶吶地問道:“你生氣了啊?”
“廢話,我不該生氣嗎?”他怒瞪她,粗魯地将她拉進懷裏,惡狠狠地警告道:“你最好搞清楚狀況,我只接受一對一的關系,要是你敢劈腿,我就去砍了剛才跟你告白的那個家夥!”
他的黑瞳裏彷佛有火光在跳躍,那低沉醇厚的嗓音透着濃濃的妒意,她怔愣了下,才慢慢意會過來……他在吃醋?他為了她吃醋?
這個發現讓她又驚又喜,天啊,這是真的吧?
“明天就去告訴那個家夥,你有男朋友了!”他兇狠地命令。
“哦。”她瞅着他,順從地點頭,但唇畔卻勾起了淺淺的笑弧,甚至忍不住低笑出聲。
“你笑什麽?”他攏起眉頭,疑惑地瞪着懷裏的女人。
他這麽認真在警告她,結果她竟然笑了?有沒有這麽不把他放在眼裏?
“呵……”她粉嫩的面頰上還是挂着止不住的笑意。
那雙水靈靈的眼眸睇着他,她繼續道:“我只是覺得很開心,沒想到你竟然會為了我吃醋,呵。”這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很喜歡她?
聞言,他怔了下,吃醋?
驀地,俊朗好看的面頰浮上了可疑的暗紅,他的表情閃過了一絲羞窘,但是随即消失。
他眯了眯眼,打量着小女人唇邊那朵過分美麗的笑靥,感受着懷裏那因強忍笑意而微微輕顫的柔軟嬌軀,撇嘴道:“對,我就是吃醋,怎麽樣?!”
話落,他哼了一聲,不待她反應,便重重地吻上她甜美的唇。
這個吻一點也不溫柔,像是帶着懲罰的意味,他不必說明,她卻好像可以理解,他似乎是想讓她知道,讓他吃醋絕對是個不智的行為。
狂野的吻持續加溫,他們的唇舌緊緊交纏,灼熱的氣息、炙人的體溫從他的身上幅射出來團團包圍住她,此時此刻,她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緊緊扣在她腰上的大手松開了,在她的背上輕緩地游移着,而那狂肆的烈吻也變了,變得溫柔而撩人,雖然還是那麽霸氣又不容反抗,但是卻好似多了一種深刻的情感。
“雷律,我愛你。”她在吻與吻之間的空檔,輕喘着告白。
雷律一震,瞅着她迷蒙卻又認真的水眸,同時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心淪陷了,他又再一次陷入了愛情的陷阱,卻心甘情願。
他低頭再次輕吮着她的唇,像在品嘗什麽珍貴的寶貝,時而輕舔,時而深入,一寸寸地将她的氣息全數吸納,彷佛想将她的甜美通通納入自己的口中。
這樣溫柔而纏綿的吻比起方才那熱切的吻更加燒掠她的每個細胞,全身的力量彷佛被他吸光了一般,連一點點也使不出來,而他在親吻之中隐隐乍現的柔情比任何情話更能融化她的心,她從沒想過一個吻可以讓人這樣如癡如醉。
他将她禁锢在寬厚的胸膛之中,細細地吻着,纏綿地不肯放過她口中的每一寸美好,綿密的纏吻直到兩人都快無法呼吸了,他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将額頭抵着她的,霸道地宣示,“從現在起,你只能是我的!”
試探的游戲結束,他要定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