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契闊

迷迷糊糊醒來時，肖禾還惦記着給金主送機的事情，他拿過手機看早過了時間，一動卻發現身上裏外酸疼。

……昨天夜裏也沒怎麽胡鬧，不至于吧。

剛下床有東西順着大腿往下流，感覺糟糕透了，老男人做事從來不這麽缺心眼的，半夜夢游發瘋了不成。

他把自己整理好才發現了一些端倪，房子還是那套房子，公寓裏的布置和昨天不一樣，完全成了酒店風格，處處透着詭異。

他剛想給莊度打個電話，發現原來的備注“老男人”成了“莊先生”。他下意識想找人問問，發現根本沒有溫陵等人的電話，連陳捷也不在他的通訊錄裏。

這是怎麽了？

正在疑惑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小禾啊，昨天和莊先生說過了沒，男主角的事情是不是成了？”

肖禾一頭霧水，只好敷衍過去，“應該是成了吧……”

“那好，一會兒我接你去片場試鏡。”

他記得他給自己放了一個月的假，怎麽工作又找上門了。

人過來的時候肖禾認出對方是金牌經紀人葉佟，帶過不少大腕，誰知一上來就數落他：“你看我手上的人就你不成器，要是沒有莊先生幫襯，不知道明天還有沒有地方去，趁着還能吃幾年青春飯，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這時候連莊度也來了電話，“李培桐那邊已經說好了，晚上不去你那裏……”

肖禾憋着一肚子氣呢，“不來我這裏還去哪裏？”

葉佟見他沒大沒小，直接奪過手機賠笑：“啊莊先生是嗎，我已經接到小禾了，你放心……晚上您忙這邊我會好好照看……”

挂了電話又開始數落道：“和莊先生置什麽氣？你伺候他幾年了還不知道他的脾氣，說話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他不高興再找一個也就動動手指的事，你怎麽辦呀……”

肖禾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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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進車裏他開始搜自己的名字，沒有了國民組合成員的身份，粉絲少得可憐，連作品也沒幾部。他搜組合名字，赫然發現這個團根本沒有成立，一切都亂套了。

這個世界裏，組合沒有成團，他不是人氣偶像，和莊度又是這樣的關系，所以……是七年前選擇接受之後的走向嗎？

渾渾噩噩度過了一天，他回到公寓時發現已經有人在了，見莊度一臉冷漠，根本提不起好臉色。

“今天不對勁，”老男人捏着他的下巴，“遲遠不懂事來招你，你跟了我這麽久也鬧什麽。”

肖禾驚了，“你、你……分手吧我過不下去，你和別人過去吧。”

莊度顯然沒有料到小禾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攥緊對方的手：“你說什麽？”

肖禾掙紮不開，急得罵他：“老男人！我不伺候了！你放開！”

莊度的臉色更差了，肖禾知道眼前可不是他親愛的金主，拼命想躲開，可對方的手越抓越緊，根本不給他逃開的機會。

·

金主架子不是一般大，肖禾坐在沙發上幹瞪眼，不知道是哪位同行給老男人打電話邀請他共進晚餐，莊度沒說兩句挂了，看來要專心修理他。

“今天晚上不走了，”莊度在他對面坐下來，“……滿意了嗎？去做飯。”

肖禾一聲冷笑。

莊度皺着眉：“鬧了半天不是想要這個結果嗎，又在不高興什麽。”

他站了起來，“這麽多年您在我身上費心我很感激，今天我大徹大悟了，決定重新做人，咱們好聚好散吧。”

金主打量他的眼神像是在評估他瘋得有多厲害，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小禾，這些年你一直都很聽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胡攪蠻纏。”

這副資本家的嘴臉肖禾深惡痛絕，他不想見到這個莊度，這裏的一切和他無關，他想立刻離開，去找屬于他的老男人，剛要拿上手機，莊度喝住了他：

“……今天你要是走出這個門，就永遠別再回來。”

莊度以為對方不過是争風吃醋，一個情人而已，跟得久了以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踏出這個門離了他的庇蔭，不過是個十八線小演員。

豈料肖禾真有骨氣，走到玄關頭也不回準備離開，鞋子換到一半停下，他以為肖禾演不下去了，誰知折回樓上掏光私房錢，還硬氣地走到他面前說了聲“再見”。

金主氣壞了，人還沒走到電梯就被他抓了回來，晚飯也不吃了，直接要在客廳裏□□，肖禾拼死護住自己的清白：“……外邊多的是人排隊等着，竟然淪落上床到要強.奸的地步，我鄙視你！”

“反了你了……”

被進入的時候肖禾一驚，從夢境中陡然抽離正一身冷汗，眼前莊度開始動作，他習慣性地擡腰迎合了片刻，在對方耳畔氣息未平：“你想和我結婚嗎？”

“……你說呢，”老男人緩緩開口道，“你公公都說了早點要個孩子，年紀大了不好生……就等你點頭呢。”

“嗯……”

“你忍心讓肚子裏的孩子當私生子嗎。”

肖禾見他越說越不像話，他肚子哪有什麽孩子，對方仿佛為了打消他的自我懷疑，說得更不像話了，“讓弟弟妹妹們一起去找哥哥。”

結束以後他躺在莊度懷裏訂機票，莊度看了一眼問道：“有什麽出國行程嗎，我怎麽沒聽陳捷提起。”

“你忙完了抽空陪我去登記吧，”小禾盯着手機界面，“我想好了要在三十歲以前結婚的。”

莊度把玩着他的頭發，明明之前他提過都被否決，不知今天受了什麽刺激：“之前你都沒有這個想法……”

“怎麽，”小禾刁蠻起來，“現在有了你不願意嗎！”

金主笑了，低聲問他要不要再努力努力生個孩子。小禾火了，“不是裝了一肚子私生子嗎，你要生幾百個啊？”

……

簡單宣誓後莊度替他把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陽光之下，他與心上人兩手交握，眼前的路還很長，他心裏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