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孩子的身世

甄薇從蔣川咚身上尴尬地離開,她感到自己周身湧上來的熱度,羞赧無比。

等她完全站起時,蔣川咚的手還是依然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甄薇只得對着小悠的方向做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但小悠那個猥瑣的家夥,竟然滿臉/淫笑地看着自己,甄薇只得更加無可奈何了。

不知鄧簡文為何遲遲沒來?甄薇給他打電話過去,手機竟然播報關機。

甄薇無計可施,只得繼續守着蔣川咚。

喝醉酒的人容易嘔吐,甄薇還要照料着他,以免嘔吐物堵住了氣管造成窒息。以前老爸就喜歡喝酒,老媽總覺得非常厭惡,總是罵罵咧咧的,現在輪到自己照顧喝酒的人了。甄薇覺得,好像并沒老媽那般的厭惡感。

熟睡中的這個家夥如嬰兒般安靜,還恢複了童真的可愛。不過,甄薇真的并沒有抱以欣賞或是喜愛的态度來看待這一切,而是覺得在現實生活中蔣川咚有很多的不如意,肯定會有生活中的煩惱,加上他是大家族裏的公子哥兒也一定會有生意上的壓力和煩悶,可是在睡熟的這一刻,他是屬于他自己的,也可以借此遺忘了這一切。

也不知守着蔣川咚多久,也忘記了究竟換了幾輪帕子為他擦拭臉頰,更不知喝醉的人需不需要用這些熱毛巾敷額頭,反正甄薇都這麽做了,可鄧簡文還是沒有來。也不知為什麽,這一次很奇怪,平時總是阻止自己和他弟弟在一起的鄧簡文,這一次竟會如此放任自如。

雖然鄧簡文遲遲未到,甄薇卻并不打算把這個電話打給蔣川咚的媽,畢竟鄧簡文已經聞訊趕來。鄧簡文可能只會對自己說幾句埋怨的話,抱怨自己為什麽要開門放蔣川咚進來等等,而蔣川咚的媽如果過來了,那結果簡直不堪設想。可能自己的臉頰又會被她抓花,更甚至于她又帶着那一幫姐妹鬧事,那以後自己在街坊鄰居中的口碑肯定直線下降。

甄薇抽來了一張以前小悠養過的一只貓熟睡的墊子,她将其放在沙發旁,就坐在那裏守着蔣川咚,漸漸地也就睡着了。

半夜的時候,甄薇被手機的震動吵醒,一看是鄧簡文的來電,竟驚覺自己在蔣川咚旁邊的地板上睡着了,身上涼飕飕的。可是接起電話,鄧簡文卻說他有事不能來。

其實很多次了,甄薇和鄧簡文無論是正面相對,還是隔着電話,總能猜到對方心裏想着什麽,于是甄薇對鄧簡文,憑借他說話的語氣和語調,再加上這麽晚打來電話的邏輯分析,瞬間開始讀心。

“鄧簡文,你沒來的原因并不是因為有事吧,平時你可是阻止我和你弟弟接觸的,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甄薇是有些生氣的,因為他不來接蔣川咚,自己就要一直照顧着這個巨大的嬰兒,有可能因為睡在這地板上,明天還要感冒……反正甄薇就是很不滿意,很不爽,自己又被抛在蔣川咚的世界裏。

鄧簡文猶豫了一下,他很少猶豫。接着他又很直接地告訴甄薇,他說蔣川咚作為自己的弟弟,他很了解。自從上次蔣川咚割腕後,就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總是悶悶的。每次看他的表情都覺得隐隐有什麽心事一般。不喝酒的話,一半都不願說話,一喝酒就話痨,因此鄧簡文聽到自己的弟弟喝了酒又闖進了甄薇的家,鄧簡文覺得這正好是一個契機,借着酒醉,也許蔣川咚就會把很多不想說的話說出來。

解鈴還需系鈴人,屬于他和甄薇之間的感情糾葛,只有兩人開誠布公地說出來,說明白了也許才能放下,別人再怎麽講,再怎麽威脅都無濟于事。鄧簡文希望借着這個機會,讓甄薇和蔣川咚有一次徹底的談話機會,即便是蔣川咚不清醒,但他如果說了那些原因,說了自己的煩悶,也許甄薇聽明白了,反而能幫助他解開心結,畢竟鄧簡文的目的并不是打壓甄薇,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只是想拯救弟弟,以前雖是為了報複,可報複之後自己的弟弟就能醒悟嗎?然而事實并非如此,所以他想到了解鈴還需系鈴人,今晚的酒也是他灌的。而他的車就停在甄薇家樓下不遠,也就是說蔣川咚也是他送上甄薇的樓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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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薇突然不知該說什麽,沉默了。

但鄧簡文已然知道甄薇此刻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于是便挂斷了電話。應該怎麽辦呢?看着蔣川咚熟睡的樣子,再聯想到自己,甄薇真不知道該說什麽,該怎樣面對,可她還沒考慮清楚鄧簡文剛才的一番話,蔣川咚卻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如鄧簡文所說,酒過之後清醒時,或半睡半醒狀态時,兩個人可以開誠布公地聊一下。果不其然,蔣川咚話變多了,開口第一句就是呼喚了甄薇的名字,并繼續喜出望外地問道,“甄薇,是你嗎?”

“是我,你醒了?”

甄薇只回答了這一句,蔣川咚便興高采烈地跟她講述他這幾年在L.A的生活狀況,以及感情生活。總的來說還不錯,甚至是還很文藝,養了一群白鴿,那群白鴿很聽他的話,短短訓練了15天不到,那些白鴿就知道認家門自己回來。偶爾也會到廣場上去,任由人投擲飼料,不過更多的時候,蔣川咚會跟着鄰居去做禱告做禮拜,本來想培養一項宗教信仰,但無奈骨子裏流淌着的血沒有這一部分元素,因此後來只得做罷。這樣也好,有了一種叫信仰的東西,對他來說,正如他笑稱從此便有了束縛,而他這人生性喜歡自由,可他又告訴甄薇其實這幾年他的內心一點都不自由,總覺得有什麽羁絆着他,其實他也明白究竟是為什麽。

蔣川咚在講述這幾年的羁絆和人生旅程,目光卻自然而然地投向了甄薇。甄薇沒有閃躲,其實甄薇知道蔣川咚喜歡自己,因此這份感情成為他的羁絆,她一點兒也不奇怪。

接下來,蔣川咚講到他開了一家咖啡館,本來想再開第二家,可由于金融危機的持續影響,第一家都倒閉了,第二家的裝潢還沒做完就不得已喊停。

現在蔣川咚已經把它們全部轉讓了出去,那裏好像現在在賣中國天津的狗不理包子,甄薇覺得很奇怪,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蔣川咚見狀後很是開心甄薇可以投入到自己的故事中,于是講自己在那邊開的一家英國投資的連鎖咖啡,被狗不理包子收購了,然後狗不理包子的總裁在那一帶又開了很多家包子店,生意還挺不錯,中國美食在外國也比較受歡迎,甚至有的街道,整條街都是賣中國零食和開中國餐飲店的。

蔣川咚繼續講,直到他講到了他帶着他的兒子一直漂着。

由于有家裏的救濟,他一直也沒有個穩定的工作,想想也有點對不起兒子。因為很多時候他都一早起床,想到要去哪個國家便訂飛機票飛過去,完全沒有考慮到兒子從學校回來之後看不到父親的慌張神情。

幸虧他們有劉姨一直照顧着飲食起居,否則或許真會成流浪漢。

劉姨是他請的一個中國保姆。她對蔣川咚以及他兒子一直照顧有加。蔣川咚現在回國了偶爾還和劉姨有聯系。當然他周圍的鄰居也全是中國人,因為蔣川咚的英文還不是太好,盡管浸在那個環境中,可似乎并沒得到多少改善。說完蔣川咚給甄薇說了一句英文,甄薇一時沒聽懂,蔣川咚于是又認真地又說了一遍,甄薇才聽明白。原來他是在向自己打招呼,甄薇突然想笑,因為蔣川咚說的是最簡單的:Nice to meet you。

甄薇想笑又沒憋住勁就大笑了起來。

甄薇訝異地問道:“我記得中學的時候,你的英語不是挺好的嗎?怎麽後來退化了?以前你還是學霸,你們班上很多人都追着抄你作業呢!”

“是啊,那時成績還是挺好的,可到了後來,畢竟是應試教育嘛,培養出來的就是考試做題機器,你知道嗎?很多語法表達法啊,外國根本不太Care,可能講出來人家根本都聽不懂,所以呀我也沒有學習的心。就拿那個‘how you doing’來說,我就糾結了半天,跟外國人理論了好久應該是‘how are you doing’,可人家老外說習慣了,就不要be動詞了。由于和我所學的中式英文有所出入,漸漸地我的英文就沒落了。現在我兒子讓我輔導他的功課,很多我都不會做。不過現在好了,轉回中國的學校了後,中國的老師很厲害,加之補習機構遍地,我就再也不用擔心他的成績了。”

就這樣聊了很多有的沒的,在某個話題點裏甄薇終于找到機會,對蔣川咚小聲說道,“你再不開心,再受挫,也一定要珍視生命。”

蔣川咚突然笑了起來,而且大笑不止。那笑聲非常有魔性,想來這種笑不是在自認為親近的人面前是不會輕易展露的。甄薇還沒跟着他魔性的笑聲笑起來,藏在屋子裏的小悠卻跟着笑出聲。這個小妮子不知是不是又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她向來有這個特殊的癖好,常人難以理解。

“我都已經跟我哥說過很多次了,那次根本不是割腕,他卻死活不信。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再解釋了。一個大男人家,割腕以後還讓不讓我活了,真的是羞死人了,我倒還不如真的是割腕死了算了。”

甄薇大為不解。

蔣川咚解釋道,“那一次根本不是所謂的割腕,而是無心劃傷,而且劃傷的部位就在手腕動脈處,而當時也只是喝醉了酒和人打架,不小心劃傷了,同時劃傷的部位還有背脊和脖頸。雖說流了很多血,只是看在哥哥眼裏,卻以為是割腕造成的。我解釋了多次無果,就懶得跟他們解釋了,沒想到這件事造成了這麽深的誤會。早知道這件事情還會給甄薇帶來麻煩,早些時候就應該極力讓哥哥相信。”

甄薇笑的時候,蔣川咚卻突然沉默了。然後他盯着甄薇的眼睛,雖然此刻兩人是在黑暗的環境中,可是彼此都能看清楚對方眼睛裏的眼波流轉,只怪窗外的燈光還是有些明晃耀眼,不然此刻不會有這般的眼光流轉和深情脈脈。

“哥哥之所以會認為我是割腕,也是因為他覺得我很傷心,”蔣川咚眼裏突然流露出來一片癡情,認真地看着甄薇說道,“我之所以會傷心,是因為我真的每天都很想你,特別是每天夜裏,真的是輾轉難眠,雖然這樣說出來可能會影響你現在的情緒,可我覺得如果我不說出來憋在心裏,恐怕這樣的遺憾就只能一直留在心裏了。我不求你明白,只求你知曉。”

此刻此景,無論蔣川咚是清醒還是迷糊,甄薇都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再次陷入傷心的境地,就像鄧簡文說的那樣,今天晚上就讓兩人坦誠心扉吧,把這麽多年積郁在心中的複雜難言的情緒都說出來。于是甄薇點了點頭。

“薇薇,我再說一句你可能不高興的話,即便你不選擇我,你也應該選擇新的生活,畢竟煥隐都走了那麽多年了,你不能一直忘不了他。雖然我跟你講了這番道理,可同樣的,這麽多年讓我忘了你真的很難,即便你不喜歡我。”

說完,兩人都陷入沉默中,蔣川咚突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站穩後伸出一只手,甄薇很自然地搭了上去。沒有別的情,無關風月,只因為曾經一起走過的那段歲月。現在蔣川咚就算是自己的一個朋友,甄薇不介意牽朋友的手。

更特別的是,這個朋友現在被傷得很深。被感情傷的痛,愛過的人都懂。

兩人走到陽臺上,奇怪的是,一直被霧霾籠罩的這個城市天空中,今夜竟然繁星點點,雖然沒有當年的璀璨星空,可是再見到即便只是零星點點的天空時,甄薇也覺得心裏很快樂,或者說很安慰。那畢竟算是童年的一個寄托與念想,仿佛一霎那有時光重回地錯覺。

蔣川咚指着最亮的那顆星星問甄薇,“薇薇,你現在還會對着星空許願嗎?”

甄薇莞爾一笑,其實她很久都沒有許願了,随着年齡的增長,漸漸地也就離那些少女情懷越來越遠了,可是今天晚上被蔣川咚這麽一說,甄薇突然真想許個願望,可蔣川咚畢竟跟自己是陌生的,想許願又覺得有些尴尬。

蔣川咚見狀,許是讀懂了甄薇害怕尴尬的心思,“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就在心裏默默地許個願望吧。”蔣川咚說話前,甄薇其實已經在心裏默默許了個願望,這一次她的願望不再關于自己,而是乞求那顆最亮的星星就是煥隐,或者是天使,可以讓天使傳話給煥隐,希望煥隐可以保佑曾經一起走過那段歲月的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生命中最美好燦爛的時光,身體健康,事事順心。

“我可以看看你那道傷疤嗎?”

蔣川咚沒想到甄薇會關心自己的傷疤,心裏還是有一點輕微的震動,旋即又化作了嘴角一抹無聲的微笑,仿佛是在白天經受了炙熱烘烤的花苞在夜裏終于美麗綻放。他擡起手給甄薇看,雖然蔣川咚之前講那個故事時說得似乎一筆帶過,可甄薇看到那道傷疤時,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甄薇不再去追究到底這是割腕與否,她只是覺得,每個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刀疤,有的結痂脫落,可有的永遠還那麽鮮活,看上去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

曾經的傷疤結痂脫落,或許只是留下淺淺的痕跡,彰顯着曾經的心酸苦辣。在時間的長河裏偶爾的驚鴻一瞥,只會化作一抹淺淺的笑,或自嘲或感念,年少的那一段感情,刻骨銘心又不得終老。那些曾經的傷疤,即便痊愈,也還是會在無數個似曾相識的夜晚讓人猝不及防地回憶起過去的一些點點滴滴,然後輾轉難眠。

當然,也有的傷疤永遠難以愈合,看上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所以讓人總不想去回顧它,可是疼痛卻讓人身不由己,同樣會讓人在夜裏痛側心扉。甄薇的腦海裏上演着那曾經鮮血淋漓的一幕幕。也因為疼痛讓人束手無策,我們總會設想,如果沒有當時的那些境況,人生又會怎樣呢?是不是又是另一番境地?或許人生會燦爛美好得多,或許曾經從沒執念過那些感情,是否就能專注地提升自己,然後就能在對的時間裏遇到最合适的那一位?

可人生沒有如果。故事裏可以有很多假設,很多安排,作者或許源于悲憫的情懷或許源于美好的盼望,會寫下美好的結局,即便是不美好的也可以被剖析成為美好。白雪公主的故事一輪又一輪地上演,永遠都有王子來吻醒睡美人,灰姑娘總會得到心儀對象的眷顧。每個人追憶自己過去的時候,總會或多或少地帶有遺憾的神色,不變的只有那些故事的美麗。只是沒有人會永遠活在童話裏。我們會長大,會老去,只有童話不老,王子和公主永遠會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而我們會傷痛,會流淚,只有童話才能預知結局、能色彩鮮活。

“你為什麽要和哥哥炒戀情,你明知道他上次利用過你,有可能這次他還是在打着什麽鬼點子。我逼問我媽,她也不說,要不你就幹脆遠離了他們,或者就像你上次決意離開這座城市,雖然我會舍不得,但是比起讓你受到傷害,我寧願你在別處安好。”

蔣川咚喝醉酒說的話果然直接了很多,甄薇就喜歡這樣,什麽事憋在心裏不說出來反而難受,雖然她自己的很多情緒和話也是憋在心裏的,所以跟蔣川咚剛才分析的原理一樣,我們總在安慰別人的時候有理有據,卻說服不了自己。

甄薇也不想解釋那麽多,更不想告訴他:我的母親生病了需要錢。

這并不是因為簽了保密協議,而是甄薇覺得自己沒必要博同情,賣可憐。一旦說出自己的難處,蔣川咚必定會竭盡全力的幫自己,可甄薇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不想欠他人情。而且這對蔣川咚也不公平,畢竟他确實是一個很好的人,值得擁有完美的人生。甄薇也有私心,她希望蔣川咚回憶中的那些人包括自己在內,即便是長大了也是美好記憶存留的。

當然這只是源于甄薇的精神潔癖,畢竟自己回憶中的蔣川咚是那麽的美好,煥隐更是不必說了。所以她也想贈送給別人,或者說本就應該留給別人一個美好的回憶。否則在面對風吹麥浪和滿天星空時,恐怕也會心懷愧疚吧。

回憶裏珍視的東西常常希望能保存得完美無瑕,這也導致而後的歲月裏,我們總是傾向于追求回憶的完美。

鄧簡文沒來,甄薇便和蔣川咚聊了一宿,這事必定會招到蔣川咚母親的控訴。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甄薇就被喊到了鄧簡文的公司。

蔣川咚的母親還沒發作,甄薇便先說出了真實的原因。蔣川咚的母親雖有上次沖動的舉動,暴力打了自己,不過算起來其實也還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一聽到甄薇也确實想解開他兒子的心魔和心結,竟表示了對甄薇的感謝,還說如果他們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一定會選擇甄薇,如果只算門當戶對的話,甄薇确實是極品的了。不過也再次強調了蔣川咚并非出身于普通家庭,對于他們現在這樣的家庭的成員是不可能和甄薇有結果的,畢竟商業圈人士只能商業聯姻。這點甄薇也表示理解。蔣川咚的母親告訴甄薇,即便以後嫁人也不要嫁給成功人士或商業圈的人,因為商圈人士無真情。

她也再次表達了她自己越發喜歡甄薇的性格和品性,越發覺得甄薇其實真是個很好的姑娘。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不知是源于她兒子而發自內心說的話,還是當時的一番客套,不過甄薇卻并沒很在意這些。不管商業圈有沒有真情,甄薇都覺得對于商人說的話,自己只能抱以保守的态度,畢竟是在做生意做交易,投注太多的感情只會得不償失。

談話間,那個小孩跑了進來,就是上次叫甄薇阿姨的那個小孩,現在似乎又長高了些。甄薇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産生了幻覺,因為那小孩甜甜地呼喚着自己就像曾經的煥隐,蔣川咚的媽對這個小孩很是喜歡,在的他嘟起的小嘴上又是親又是揉的。等小孩出去後,蔣川咚母親嘆了口氣說道:“本來最開始還不太喜歡他,畢竟是我們家咚咚強行從孤兒院抱回來的,覺得是外人家的孩子養不家,可是漸漸發現小孩聽話又懂事,長得又乖巧,模樣俊俏,而且咚咚有了他,在情緒上也不那麽容易波動起伏了。我們真怕咚咚出事。當然了,以後咚咚真的結婚生子了,我們也會視這個小孩為己出。”

“所以呀閨女,只要是對我們有幫助的,我這個人還是挺有感恩之情的,叫這個小孩幫助咚咚,戰勝心魔解除心結,給他帶去快樂,那這個小孩就是我們家的小活寶,你現在也是在幫我們,你就是我們的恩人。”

雖然現在她不再提起讓甄薇遠離她兒子了,但言辭中句句都是在表達希望甄薇不要在與其兒子糾葛,甄薇只是默默地點着頭。蔣川咚的母親逐漸也了解了甄薇的脾性,知道這是個聰明的姑娘,什麽事其實根本不用點破就能懂得。第一次打她确實是太毒辣了,可作為一個女人疼愛自己的兒子,她希望甄薇可以理解。其實即便沒有這麽多苦口婆心,甄薇也是理解的,畢竟出身社會多年了,當然也就理解人情世故了,而且他們的事,甄薇也覺得實在跟自己的生活沒太多相關,自己每天疲于奔命于生活的繁忙之中,根本無暇去顧及這些,偶爾看看湖南衛視的狗血劇都覺得很好了,因為可以放松身心。所以确實沒有太多精力去理會這些人間瑣事,特別是別人家的。

本來只是蔣川咚的媽一個人意味深長地說着,結果甄薇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問了句這個小孩兒來自哪個孤兒院?蔣川咚的母親也并不在意,只說道,“星星孤兒院。”

星星孤兒院,甄薇在腦海裏瞬間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問是不是成都那一家。

蔣川咚的母親點頭,雖然并不知甄薇為什麽這麽問,甄薇卻只覺得一道閃電劈向自己,震得自己頭皮發麻,全身戰栗,一時間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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