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這只是一場交易

到了茶餐廳，蔣川咚他媽也不說正事，嘻嘻哈哈地聊着家常。

甄薇不知她在打着什麽太極。實在聽不下去了，便催促她講正事兒，她卻一直點菜，點飲料還問甄薇吃什麽，就是不切入正題。

“拜托，阿姨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的話我還要趕着回家，如果我媽真的生病了，那我也得回去照顧她啊。”

“閨女啊，錯過了飛機更好，我不是說了嗎？讓你留在這個城市。”

“阿姨，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我已經跟您保證過了絕對不能騷擾您兒子。您家財大勢大的，幹脆請個公證人過來做個公證呗，要是我哪天反悔了，罰我去坐牢都成。”

“閨女啊，你這是哪的話，雖然之前我跟你有點小小的摩擦和誤會，但那并非阿姨本意，現在阿姨跟您道個歉賠個不是，你們年輕人忘性大就忘了那事兒行嗎？”

甄薇見她不依不饒的，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阿姨，既然你要留下我，總得有個原因吧，那你說說你的原因吧，我聽聽看，免得我心裏疑惑，你讓我留下是為了試探我還是幹嘛的，我要向你做保證也能做得徹底些。”

蔣川咚他媽終于消停了下來，轉而進入正題，“閨女，你媽得的可是癌症。”說這句話的同時，又把一張單子遞到了甄薇面前。

甄薇在聽到“癌症”兩個字的時候，早就吓得一哆嗦，拿着單子的手不住地顫抖着，整個人驚得無以複加。

“阿姨，您也不至于開這麽誇張的玩笑啊。“甄薇顫抖地說出了這句話。

“閨女，你看看是什麽癌。”說着指了指那張單子，上面一目了然寫着一對專業術語，甄薇讀得懂，俗稱“直腸癌”，“也就說可以治，只是需要一筆錢。現在讓你拿一筆錢給你媽治病，你拿得出來嗎？年輕人沒多少積蓄，這點阿姨都懂，不過呢，今天阿姨來就是要幫你這個忙——我要替你母親治病。”

“什麽？”甄薇越聽越離譜，不過癌症和治病這兩個關鍵詞一出來，甄薇還是擡起頭看到了蔣川咚他媽眼裏流露出來的真切。

“本來之前，我是很瞧不起你的。阿姨這人性子直就直說了，你也別生氣，不過呢，随後我給你媽打電話的時候又得知了一點，你媽得了癌症，現在正住院治療，所以現在，我們可以給你提供這筆錢，不過那阿姨也需要你幫我們做件事。這件事一成，錢馬上打到你戶頭上，給你媽充足的治療費和營養費，只要你答應了這件事，咱們這個交易就算完成了。”說完，又遞給甄薇另外一個電話號碼，說道，“你打這個電話，這是你媽住院科室的電話。”

甄薇都來不及去向蔣川咚他媽是怎麽拿到電話的，就直接撥通了，然後站起來走到茶餐廳的拐廊處，接聽起來。漫長的等待後，終于有人接起了電話，說明某某醫院後，甄薇顫抖着說出母親的名字，然後詢問期望母親不是真的生病了。

得到了肯定答複，甄薇只感覺五雷轟頂，旁邊的噴泉池子湧動出的水花稀裏嘩啦，此刻卻變得震耳欲聾一般，甄薇覺得鼓膜都要被周圍嘈雜的聲音刺破了，眼淚跟着不斷地往下流。

甄薇偏偏倒倒地回到座位上，老半天都沒回過神來。回過神後，卻只看到蔣川咚他媽一臉堆笑地坐在那裏，仿佛在為自己的話得到了甄薇的應證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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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也不用如此沮喪，瞧你的眼圈都紅了，怪可憐的，要是你跟我們家咚咚沒發生那些事兒，你這樣的性子阿姨還是挺喜歡的，我大概也知道你的一些脾性，可你錯就錯在跟咱們家咚咚糾纏不清。哎，這句話我也不說了，現在我倒希望你跟我另外一位兒子糾纏不清——鄧簡文。我需要你繼續跟他把你們上次那個緋聞話題炒下去，因為上次你給我們制藥集團帶來很大的紅利，這次股東們強烈要求，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當然，這也算是一項工作，所以我們也會付給你豐厚的報酬，這點你大可放心，所以剛才我說你母親的病不要擔心的原因就在于，直腸癌可治可控，現在這筆錢也有着落了，你媽肯定會康複的。”

“也就是說我還要跟你家糾纏不清嗎？”

蔣川咚他媽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豪門無真情，你和咚咚也不會長久，最多是你們年少無知時的一段感情，漸漸的也會随着時間淡忘，只是我們家咚咚是個癡情種，時間可能久一點。不過呢，鄧簡文不一樣，他再怎麽跟你炒緋聞炒話題，也只是為了工作。其實嚴格意義上也不算你說的糾纏不清。”

甄薇冷笑一聲，這個阿姨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确實年少時候的一段執念，執着于一段本不應該存在的感情而已，并不是糾纏不清，慢慢理還是都能理清的，就像亂成一團的線也可以捋順，亂作一團的熱鍋螞蟻也可以井然有序，更別說情感這些抓不住也看不見的東西，随着時間的沖刷，總會淡忘。蔣川咚應該是生在富足人家，衣食無憂，所以對這種事記挂得比較深，要是生在貧苦人家，每日為生計所愁苦，哪有時間想這檔子事。

“閨女考慮得如何？”見甄薇在一旁發愣，蔣川咚的媽連忙問道。

甄薇擡眼看她，她依舊是滿臉堆笑，看來富貴人家還有一個通性，翻臉比翻書還快，比變色龍還會僞裝。

甄薇确實需要這筆錢，目前也就只能這樣了。早知道有留下來的一天，甄薇早該拿着鄧簡文給的那150萬去一個小縣城，盡管那個地方偏僻陌生，但到時候就可以把錢打給媽媽作為治療費用了。世事難料啊。

不過随即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對于這樣的大家族，怎麽可能信守承諾，說不定覺得她有了利用價值，立馬召喚回來，150萬如果不還，被他們起訴都不一定，豪門無情。

想到這，不禁對蔣川咚他媽先前的這句話蠻是贊同的。

“好吧，你們把具體的實施方案策劃書給我，我照着執行就行。不過，我需要您完成諾言，讓我媽媽得到充分的治療，并且康複。”

“閨女，我雖然說過你媽會康複，也是為了寬你當時的心，康不康複全在自身體質，不過配合我們最好的藥，去最好的醫院住最好的病房，為表誠意，之前鄧簡文已經給你打了50萬在卡上，你不用退回了，阿姨再給你追加30萬，這80萬已經夠你母親治療很長一段時間了。”

“策劃案可不可以推遲一兩周再執行？”甄薇協商道，甄薇覺得時間不能太長，雖然她做這行也是輕車熟路了，上次也和鄧簡文有過合作，可是自己必須要留夠時間回去看看媽媽，因為只有她一個至親了。

“兩周太長了。這樣吧，阿姨給你3天，你回去把該處理的事處理好，我們等你回來。從今天算起的第三天的晚上，我就帶鄧簡文親自給你接風洗塵。”

“接風洗塵就不用了，你們忙你們的事，生意人事情多，我會做好我應該做的事。”甄薇說完便準備起身，想搭早班飛機回去，一看時間還剩30分鐘足夠了，便迅速離開座位。

蔣川咚他媽大喜，但臉上卻絲毫沒有展露出任何開心的神色。她這樣的女人，早就習慣于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外表上展露出來的笑容滿面容光泛發，內心卻可能正想着用最陰毒的計謀來算計你，生意場上什麽都是可能的。

甄薇回家後，母親确實得了直腸癌，而且才做了部分組織切除手術，現在還在恢複期。甄薇突然拿出這麽一大筆錢來，做母親的還是有些擔憂女兒怕是“誤入歧途”才掙得這麽錢，可甄薇反複發誓，保證錢來得正道兒。向來是乖巧的女兒，因此做母親的便也安心下來。

可是在得知女兒3天後就要回公司後，母親還是有些舍不得。甄薇讓母親放寬心，這3天內盡量是24小時不離母親身邊，在臨走的那個上午，還特意給母親找了護工，開得薪酬比護理公司還多，并且還追加了一個豐厚的紅包，目的只在讓護工把母親照顧好。

有錢的确是件好事。有錢可以買命，有錢可以治病，有錢甚至還能買到心安理得。

甄薇回到了原來的城市，小悠自然是感到萬分驚喜，連忙埋怨甄薇走的時候那麽煽情，害得她想問八卦都不敢問，怕把最後一次的美好時光浪費掉了，這麽想來，真該把沒問出的問題都問出來。甄薇只是說應該讓她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她。

随即，甄薇便馬上去到鄧簡文的公司和蔣川咚的母親碰面。

內部會議，加上甄薇總共才3個人。一個不知身份的人在一旁默默聽着。甄薇首先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上次在炒戀情時，求婚的時候，大家就已經知道她結過婚，還是鄧簡文爆料出來的。而現在，自己又是以離過婚的身份，這樣的話，會不會給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

蔣川咚的母親不以為意，“閨女，你以前是在娛樂行做事的人，怎會不知道宣傳的最大功效就是要使得這件事的受衆群體參與到話題讨論中來呢？一旦他們參與進來了，有話題有讨論，那我們公司的熱度自然就上去了，對口碑營銷也是很有正能量作用的。我之所以說是正能量作用，正是源于你現在是離過婚的身份，但鄧簡文卻對你不離不棄，這跟一般的世家公子哥可不一樣。他們只玩嫩模，但鄧簡文卻願意給一個失足少女一次機會。”

甄薇簡直不明白離過婚與失過足怎樣才能對等起來，不過，蔣川咚母親的話甄薇大概還是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只要能夠帶來經濟效應，那确實也是件極好的事，不過我也希望，熱點炒得太過頭對公司來說不太好，畢竟網友現在個個都是火眼金睛，再則，我終歸是要結婚生子的，雖然也打算回小縣城，可如果事情炒得太火傳到小縣城去了，對我将來的生活也會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我必須要在這裏明确一下權利和義務。首先要講清楚，在拟定合同方案的時候也一定要明确地記錄這點。”甄薇的腦子還是挺清楚的，雖然拿了別人的錢，但是該給自己争取的利益還是要争取的，切不可一味退讓。

“絕對沒問題”，蔣川咚的母親笑着說道，“和你這麽聰明的人打交道就是好，再加上你的專業，我簡直不用太費口舌，看來我選擇你是個不錯的決定。”

甄薇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要是換做以前，她總會知道在适時假笑配合，可現在在這些明白人面前就是畫蛇添足了，反正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赤/裸/裸地一手交錢一手交出自己的熱點，僅此而已。

合同很快就拟定下來了。甄威在反複明确了權利與義務之後，覺得自己的損害并沒多大，但對鄧簡文公司的促進卻是蠻大的。根據市場分析，再憑借以前的經驗來看，只要宣傳不過火，那麽這起案例是可以大獲成功的，對染對自己可能會有一點點小小的傷害，但是甄薇相信，任何熱點，都不足以成為一個長久的爆點，所以拿錢辦事兒，甄薇也沒想太多其它大不了的結果，況且她自己未來的老公在哪兒都還不知道，更不要說他在不在乎自己有炒過畸形戀情熱點的緋聞事件了。再說如果真回到小縣城，那裏的男人，奔波于茶館賭館都來不及，誰看八卦新聞？更沒人會把八卦當做生活的調味劑。

再次回到熟悉的租住房，小悠便開始想要跟甄薇八卦近況，可甄薇只是輕描淡寫地道，4天前還是結婚狀态的她今天已經是離婚狀态了。

小悠不相信，覺得這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可這婚姻怎麽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其震懾程度還不亞于十級大地震！

甄薇才不管它是地震還是臺風，只想着今天晚上好好睡覺。這幾天一直看護着母親，累得夠嗆。回來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去開了個研讨會，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趕快和自己的大床親近親近。

小悠看甄薇确實很疲累想睡覺也無可奈何，只得暫時平複下八卦的心理，她還要去鼓搗她那幾盆水仙。也不知為什麽，買的幾盆水仙花最近全都彎了腰，真的是社會風氣一變，水仙都彎了。

因為上一次“爆點事件”，網友們的讨論熱度點大都來自鄧簡文那場超唯美的求婚，雖然事後爆出來，甄薇已經結過婚，卻更加引起了網友們的獵奇心，于是紛紛扒皮女主角。奈何甄薇确實沒料可給他們八，最後只得無果罷終。

這次在某公關公司和鄧簡文公司的計劃宣傳部聯合策劃下，準備再做一期類似于求婚的戲碼，以增加鄧氏集團的曝光度，從而引起股民們對其股票的關注。具體做什麽事甄薇根本不在乎，反正現在錢已經拿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做了那麽多年的企劃宣傳，甄薇真沒想到，自己常年為他人策劃，終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故事中的女主角，而且這策劃還這麽狗血，真的可以被編輯安排進湖南衛視的電視劇裏，說不定還可以大火！

新的劇情新鮮出爐。甄薇離婚心情郁悶，加上又遭到了網友們圍攻，一時想不開欲跳河，卻被勇敢的男主角，也就是鄧簡文，毫不猶豫地縱身躍入冰冷的水中将甄薇一把從水中救起來。當然現場會有專門的攝像師，假裝拿着手機進行拍攝。男主角的深情告白也設計好了：“不要離開我，我要護你生生世世周全。”剛讀到這句話的時候，甄薇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在屏幕上，自己以前做宣傳企劃時，絕不會寫這麽狗血的臺詞，這太不真實，太過于偶像劇了，現在的網友個個眼尖耳尖的，這種臺詞只會露出破綻顯得虛假，不把你扒個底朝天，那才怪呢！

甄薇給鄧簡文的公司提出了強烈建議。結果倒好，鄧簡文幹脆讓這位主角自己來修改，甄薇覺得自己簡直是業界良心，于是索性對于臺詞劇情設置甚至連拍攝鏡頭的角度等都給出了建議。

甄薇覺得自己真的很敬業，鄧氏那80萬花得簡直值得。

最後實施起來的時候，效果果然不錯，只是甄薇在橋上，差點真栽了進去。那橋距離水面很高，甄薇又有恐高症，卻必須演得很逼真。不過後期在鏡頭裏看還挺漂亮的，甄薇想着難為自己也值得了。

小悠在看到這則新聞之後，一個勁兒地誇甄薇裙子飄起來，如同仙女下凡。

好難得聽到小悠對自己的贊美。甄薇也覺得，自己真是做到了極致。不僅改臺詞，改場景，甚至還把自己打扮得那麽楚楚動人，真的為鄧氏股票作出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晚上正準備休息時，突然聽到有人力氣很大地一直捶着大門，小悠一邊大佬地說是誰，一邊走向門邊。甄薇想阻止，這麽晚了來者不善，更何況甄薇預料到了來的人是誰，一定是蔣傳東無疑了。

小悠從門上的貓眼看到門外果然是蔣川咚後，便飛快地跑進甄薇的寝室向她請示。

“就讓他在外面發瘋吧，不要管他，他肯定是酒喝多了。”

甄薇冷冰冰地說道，同時把一張面膜敷在自己的臉上。

“可你就真的忍心讓他這麽大冷天在外面等着嗎？再說，喝醉酒的人在大街上很容易被凍死的，你難道不知道嗎？更何況你們曾經還是……夫妻。”小悠猶豫地說出這句話，再去看看甄薇的臉色，可甄薇已經把一張面膜覆在了臉上，完全看不出神情如何。

“我都說了就讓他發瘋，如果你實在聽不下去，就給鄧簡文打電話，反正你也有他的電話，讓他過來接人，我不想插手他們家族除了工作之外的任何事。現在我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給我媽治病，其他的通通不要打擾我。”

說着這句話，甄薇把小悠推出了自己的寝室門，然後把門反鎖後坐在床上，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不踏實。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麽不安，也許真如小悠說的那樣，擔心蔣川咚喝醉了酒凍死在大街上。

接着又傳來蔣川咚更加猛烈錘擊着門板的聲音，還伴随着在外面的大吼大叫，弄得街坊四鄰紛紛抱怨叫罵。

小悠再次跑進甄薇的房門口，向她請示是否給蔣川咚開門，甄薇依舊表示否定。可門外的敲門聲更重了，似乎還夾雜着某個出門抱怨的鄰居，卻被蔣川咚怒斥回去了。盡管言語間沒有帶髒字，卻惹得鄰居家的男人揚言要拿菜刀下來砍他。小悠再次急切地，跑到甄薇那裏說和。

“有個男人真的咚咚咚跑下樓在和蔣川咚對峙，我想川咚似乎準備揚手打人家了。”

甄薇沒想到事情竟嚴重到了這個地步，趕忙拿起手機給鄧簡文發了短信過去，然後才同小悠一起開了門。

蔣川咚本來就是背靠着門，一下子整個人倒過來，甄薇下意識地接住他。可蔣川咚一米八幾的大個兒，重重地砸下來就像一座山一樣，連同着甄薇整個人都倒了下去，兩人便滾成一團。

“嘿嘿，你終于開門了。”蔣川咚咬字不清，臉上露出笑容，跟很多喝醉酒的男人臉上的笑都不一樣，那些男人可能會猥瑣，可能會狼狽，但蔣川咚笑起來，甄薇平心而論，竟如天使孩童一般，澄澈而無暇。

小悠在外面向鄰居們道歉，甄薇幾乎是把蔣川咚拖到了屋裏。

費了好大力氣才把這個大塊頭弄到沙發上，而此刻他已經熟睡的臉上竟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怎麽辦？”關門後，小悠看着甄薇道。

“我怎麽知道怎麽辦？又不是我找來的。”

小悠臉上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那意思就是在說不是你招來的，那誰招來的？可下一秒小悠又摩拳擦掌地對甄薇說道，“薇薇呀，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有這麽一帥哥還多金的站在我面前說愛我，我肯定主動幫他把褲子脫了。”

作為一個女人，小悠向來猥瑣，而身為一名大齡女青年，她的饑渴甄薇也有所了解。因此在她說出把褲子脫了這些詞還能如此輕松，神态自若，也根本不奇怪。

手機短信鈴聲響起，鄧簡文說他馬上就到，讓甄薇等着。

小悠跑去洗臉，甄薇則去打了些熱水，給蔣川咚擦了擦額頭，希望他的毛孔可以舒暢一些，免得生病了。大冷天的也不知他喝這麽多酒幹嘛，還跑到自己這裏來作妖，簡直是找麻煩。

就在甄薇認真地為他擦拭額頭時，突然一只手被蔣川咚下意識抓住了，甄薇以為他本是裝睡，可一看他臉上的熟睡表情，便知道他是在夢中，此刻蔣川咚喃喃自語，滿嘴喊的都是甄薇的名字，一聲接着一聲，一聲比一聲低，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甄薇不想和她有所糾葛，于是想離開，結果剛一起身，卻沒料到手上蔣傳東抓住的力道這麽大，整個人重心不穩，整個人都跌到了蔣川咚的身上。

雖然嘴唇沒有像戲劇裏那般碰到一起，可兩人的臉頰已經離得幾乎貼在一起了，甄薇敏感的毛孔似乎能感受到蔣川咚氣息的熱度和頻率，而這一幕被小悠捕捉到了，這丫頭此刻正張着嘴大呼道，“原來餓狼撲食的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