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興風作浪的甄薇

甄薇馬不停蹄地開始策劃第二起營銷事件。她想把加快速度，早日做完事收了錢回家去陪伴媽媽。

第二起營銷事件并不算難，不似第一起還要把這個手機品牌的優良性能推廣出去，實施起來也有難度。比方說把手機摔出去，還要用高跟鞋在屏幕上踩。如果力道不合适，手機可能真的就不能用了，到時候那可就糟糕了。而第二起營銷事件，價錢是第一起的五倍，卻只用亮出商品的名字就可以了。

甄薇的記憶中，這個品牌的泡椒鳳爪自己見過，可沒有“有友”大衆化，改了包裝後，各方面設計都很模仿別家的設計。

甄薇心想，難道有抄襲之嫌？管它的，自己又不是去做偵探、做律師、做調查官，去調查是否存在侵權的。只要把産品推廣出去就行了。

這次甄薇沒有再請專門的攝像師，也沒有請專門的公關公司。以她的經驗，現在自己不管做什麽稍微有争議的事，必然會有人記錄下這一刻并且傳到網上。自己已經臭名昭著了，和自己相關的視頻自然會有水軍來刷話題，這點完全不用擔心了。

甄薇對這50萬是志在必得。

策劃方案已寫好，交給那邊公司，很快便得到了批複。

甄薇不由得覺得諷刺。那個公司來找自己策劃這起案子，無非就是看到自己會策劃且會做營銷事件，更主要還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槽點是觀衆喜聞樂見的，因此他們才願意找到自己。商人都是唯利是圖。以前甄薇和商人合作很多次，知道他們是非常急功近利的。只要他們看到你有名，就會邀請你去站臺走穴，哪裏還會估計你會傳遞正能量還是負能量，只要有話題，就能促進他們的營銷，他們都願意用。

上次是機場，這次甄薇便選了地鐵站。

來到地鐵站，甄薇和所有人一樣排隊等候。只不過她戴着大口罩和墨鏡，再配以帽子，沒人認出她。不一會兒，地鐵到站，甄薇便擠了上去。

這個城市總是霧霾濃重，空氣質量很不好。人潮擁擠，交通出行不便。這裏的不好太多太多，甄薇不喜歡。雖然這裏是自己打拼的城市，可現在甄薇卻覺得還是老家什麽都好。

地鐵行駛了一半，搖搖晃晃上車下車好幾輪，才終于騰出些空間。甄薇大方地拿出那袋泡椒鳳爪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這時她已經摘去了墨鏡，帽子和口罩，有些人已經認出了她，可當這些人拿出手機對她拍照時，甄薇卻做了個驚世駭俗的動作。她用力地吐出嘴裏的雞爪骨頭，那骨頭就“咻”地呈現出抛物線飛了出去。旁人見狀，紛紛對這種行為嗤之以鼻，非議不斷。

旁邊終于有位老人看不過去了，開始批評她，“姑娘，你這可是不文明行為，這吃剩的東西吐在地上粘乎乎的，別人踩上去了會作何感想？”

甄薇滿臉的趾高氣揚，對着那些拍她的手機也無所畏懼。她不緊不慢地回複道，“我吐在地上怎麽啦？礙着你了嗎？再說了，我吃我的，你坐你的地鐵。這個又沒臭味兒，你踩到了就踩到了。沒準走在大道上踩到屎了，你還覺得走狗屎運了呢！”

一番話說得也是夠尖酸刻薄，衆人皆是嘩然。圍觀群衆的人還在繼續錄制着這個視頻片段。

那個數落她的人肯定是位老革命，雖然他開始數落甄薇的不文明行為，但嘴裏卻沒帶一句髒字，甄薇回話過去也不帶髒字，只是言語非常粗鄙。什麽屎啊尿啊的從她嘴巴裏噴出來簡直就是稀疏家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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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現在跟我走，我們現在去保安那裏評評理。”

甄薇沒有料到這個老人家要拉扯她下地鐵，于是抗議道，“我憑什麽跟你去保安那裏，保安又沒文化，讓他們評理？評得出什麽來？”

甄薇不經大腦就把這句話說出來了，雖然心裏默默乞求保安大哥們一定要原諒自己，可臉上卻仍舊是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甄薇心裏又很開心，“太好了，幸虧這個老人家要拉自己下地鐵才引出了這句話，這句話必然成為這個視頻的又一亮點。”

這時，又有個大媽站起來和甄薇理論。“姑娘，你要是這麽不講文明，請你下去地鐵，這裏不歡迎你。”

“笑話！這地鐵是你們家修的？還是你們家贊助的？你不讓我搭我就不搭嗎？

又一個小夥子走了過來，而且他手上還拿着手機在拍。他對甄薇吼道，“你怎麽這麽不要/臉啊？傍大款沒成功，前幾天跑到機場撒潑，現在又到地鐵來搗蛋，你是腦袋有問題還是神經錯亂呢？”

甄薇不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道，“你拍什麽拍？”

說着順勢就準備去奪手機，甄薇不想看視頻的觀衆質疑這個視頻的真實性。如果別人拍自己，甄薇不說一句阻止拍攝事宜的話，看客們肯定會覺得這又是一起策劃事件，甄薇做策劃這行的，還是力求逼真。

甄薇心想自己還是挺敬業的呀！

甄薇走過去把那男子的手機輕輕一打，讓鏡頭有些抖動感。這樣的話，看上去更真實。甄薇力道不大，男子的手機并未從手中跌落，但還是引得男子對甄薇罵罵咧咧。甄薇倒是無所畏懼，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手機，喝道，“你拍我我就拍你。”

甄薇覺得太刺激了，雖然言語和行為有些幼稚，什麽你拍我我就拍你。當她拿出手機拍對方的時候，手機品牌又出現在畫面中。而這個手機，就是那個酷X手機，這樣一來甄薇更加高興了，感謝自己的靈感乍現又節省了酷X手機這起營銷事件的後續宣傳不少的成本。

鬧劇持續了一會兒，群情激奮，終于在下個站停靠的時候，大家紛紛将甄薇轟下車。甄薇只是潇灑地回了句，“走就走，老娘打的去了，你們在這兒慢慢擠吧！”

下了地鐵，甄薇依舊是耀武揚威的神氣姿态，引得路人也是紛紛側目。甄薇意識到演戲結束，便立馬拿出口罩眼鏡帽子，全副武裝加快腳步。

走出地鐵站，寒風凜冽，甄薇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冷顫似乎經過了反射，顫到了甄薇心裏，一時間悲從中來，似寒風發酵出的酸楚霎那席卷了全身。一個女孩子，特別像自己這樣沒什麽家庭背景，沒男人可以依靠的，想在大城市闖出一片天，不靠暧昧，不靠潛規則，想做出一番事業其實真的挺難的。甄薇的心裏突然又湧動出那個想法，希望有個人可以依靠。這陣子真是奇了怪了，自己老想着那檔子事兒，倒不是說結婚或是戀愛，只是希望有個人可以陪陪自己。

走着走着，突然瞥見路邊的廣告牌打上了緬懷一代佳麗奧黛麗赫本的廣告。這則廣告有些觸動甄薇，她想起多年前自己曾經也想和奧黛麗赫本一樣，成為優雅的女性，不管社會如何荼毒熏染，自己都可以保持內心的高潔和優雅。然而時隔多年，這樣的理想和現實已是相去甚遠了。還記得奧黛麗赫本主演的《蒂凡尼的早餐》，甄薇突然想回去翻出來看看。于是，裹緊外套，匆匆往家趕。

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劇中奧黛麗赫本飾演的角色霍莉·格萊特裏搭着出租車在蒂凡尼的門口停下，對着櫥窗裏的

珠寶駐足欣賞了片刻便離開了。她住的地方，街道很漂亮，雖然很窄，然而電影裏似乎是初春，明麗的色調和柔和的陽光，讓甄薇心裏寬慰不少。霍莉後來在劇中說，自己每次心緒不寧的時候，就會搭車去蒂凡尼，然後心情就會變好。甄薇猛然想到自己，每次難過的時候，其實也很想回到老家，仰望星空，思念煥隐，心裏就會安慰平和不少。有的人有的事，真的能給人一種寄托。

這部電影已經看了許多遍，甄薇還是再次放起。

然而每次看到霍莉和友人保羅去蒂凡尼讓導購為自己在朱古力裏面得到的贈品銀戒指刻字的場景就很感動。

“可以為我們刻字嗎？”

“不過恐怕您要現在蒂凡尼買個東西我才能刻啊。”

“這個銀戒指怎麽樣？”

“它好像不是在蒂凡尼買的。”

“是的，事實上他是我吃的朱古力送的贈品。”

“是嗎？現在朱古力的袋子裏還有贈品嗎？”

“我想是的。”

“那太好了，那樣的話，感覺舊日子還在。”

導購竟然破例接過戒指，為他們刻字。

甄薇覺得很感動，發現這世上擁有情懷的還是很多，有時候懷舊也會給人力量，讓自己去做一些事情。自己何嘗不是呢？每次仰望星空的時候，也總會想到小時候看到的星空，于是便感到，似乎一下子拉近了過去和現在的距離，讓人心生感動。

電影看完了，甄薇去洗了個澡，放松放松。甄薇想，晚上的時候視頻應該就已經鋪天蓋地轉發了吧。

就像剛才那般自己演的像個女魔頭，演的像個妖怪，可是，電視劇或者小說裏面都說了，女魔頭也是因為傷了心才變成女魔頭的，妖怪也有和想和凡人談戀愛的，所以任何時代任何故事裏。都說明這一點，雌性動物就是需要雄性動物的陪伴，而甄薇覺得難道不是這樣嗎？莫非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沒有依靠、沒有溫暖，甄薇就自己抱緊自己。

正如甄薇所料到的，這個視頻今天晚上就火了，可超出她預料的是，她那些惡俗言論，諸如“保安沒文化”什麽的，新浪微博話題榜中的熱搜前十竟有三條都是關于她的。

這次網友們更是坐不住了，甄薇的話題一次比一次勁爆，使得他們個個都化身福爾摩斯，偵探甄薇到底何許人也，竟然如此作妖。

甄薇家裏的信息，父母的姓名以及身份證和電話號碼都全被公布在了網上。

甄薇覺得有些生氣，不過知道這本來也正常，畢竟自己靠這個掙錢的就會預料到有朝一日會被人肉。自己掙着幾十萬塊錢的速度有多快，這罵聲就會有多激烈，這一點甄薇倒是看得開。雖然母親的電話號碼也被公布其上，可甄薇早就做好了準備。母親一直知道自己是做這行的，以前也給她科普過一些這方面的知識，所以母親應該能接受，更何況現在她的手機常年處于關機狀态，自己早就讓護工幫忙，守着老媽的手機，就怕自己回來做營銷事件而招致很多人白眼，恐怕罵聲會波及母親，因而護工一般都要關機。

上次自己遭到了攻擊時，母親已經做得很好了。有人還跑去電話攻擊母親，母親便把手機關掉了，這點意識，老媽還是有的。

除此之外，甄薇沒有任何損失，看來在娛樂圈裏混一年抵得上在社會上混10年。各種腥風血雨，指指點點，都能讓一個人迅速成長，瞬間甩掉玻璃心，而擁有鑽石心。

甄薇獲封“萬惡女王”的稱號，小悠看了話題，因此調侃甄薇道，“那泡椒鳳爪味道如何？”

甄薇的眼珠一轉，突然說道，“咦，我今天沒有吃完，還有半包放在包裏面了。”于是從包裏翻出泡椒鳳爪，拿出來和小悠吃了起來。剛才她也看了，視頻鏡頭裏泡椒鳳爪的畫面非常清晰，真的很感謝上傳的那位網友的手機攝像頭像素高清，真是阿彌陀佛了。

吃了一陣，小悠別過頭問甄薇，“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泡椒鳳爪公司要看連續3天的效應，所以我會注冊一個賬號跟網友們互掐一陣子，這樣才能引起話題的後續讨論度，以求把時間拖到3天之後。而這3天之內我還要做一個案子。嚴格來說，只是個很小的策劃。有個客戶，讓我寫個概念宣傳，我覺得很簡單，一晚上的功夫就搞定了，只是查資料可能要半天，加起來也就一整天吧！”

“你不是說泡椒鳳爪是你最後一個案子嗎？”

“你難道不知道人有貪婪的孽根性嗎？再說，我媽治療也要錢，回家後我的專業在小城市又找不到工作，所以趁現在多掙點錢呗。這3天的空檔時期，掙一點兒是一點兒，而且寫這樣一個小東西也不費時間。”

小悠點點頭，也不知道究竟是明白還是不明白，只見她突然竄到電視機前，這動作把甄薇吓了一跳，只見她雙手抱着電視機大喊“老公，我愛你。”甄薇定睛一看，原來畫面中是胡歌。

甄薇嘆了一口氣，大呼道，“又不是我老公。”

小悠往後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老公是誰？”

甄薇故作哈哈大笑，說道，“我老公是霍建華。”

小悠翻了個白眼兒：“我們倆老公還挺……般配的！”

這個小文案是要策劃一款名為後悔藥的概念宣傳，主打的是奇跡元素。

這類小文案倒簡單，只要不涉及到操作，寫起來都很容易。一旦涉及到操作，就會有很多不可控性，并且操作之後能否火起來，能否帶動話題，也都還需要進試行市場評估考量。之前甄薇之所以敢貿然進行嘗試，也是源于多年的經驗。甄薇本來就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之前她敢出來接私活，也是因為能力很足。話說沒有三板斧不敢上南山嘛。

雖然甄薇不知道這後悔藥是個什麽東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跟那邊的市場總監溝通了才知道，原來是一種避/孕/藥。現在避/孕/藥都要走文藝路線了，還标榜主打奇跡，真是夠了！

甄薇很喜歡小孩，因此不喜歡這些堕/胎人/流避/孕之類的東西。現在的廣告或是各類推廣裏都把人流說得好像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什麽無痛啊，什麽還沒開始就結束了之類的廣告詞，鋪天蓋地。然而孰不知，人/流對女孩子的影響非常大，不僅結下了一段惡緣，而且人/流而致使終身不孕的情況也比比皆是。

甄薇本能地抗拒這類廣告，但沒辦法已經答應了下來，而且對方給的錢數還不少，于是甄薇只好把策劃案寫了。主打“奇跡”的概念策劃，甄薇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寫得太離譜。鑒于此，甄薇還是去找了大量資料，畢竟是“奇跡”的主題，什麽“百年老樹奇跡複活”之類的，網上一搜遍地都是，這個世界可真不缺乏奇跡。

跟市場部那邊溝通了，他們的意思是這款後悔藥可以72小時緊急避/孕，所以不得不說是個奇跡性産物，而且它還沒有副作用，無害。市場主管說了一大堆，甄薇一聽到“無害”這類詞，心裏面就生了些疑惑，真的會對母體沒有傷害嗎？甄薇覺得可能不是這樣。

可就在查找資料時，甄薇的眼球突然被一個新聞标題吸引了注意——星星幼兒園的嬰兒起死回生。

标題中有“星星幼兒園”，還有“起死回生”，甄薇震驚無比，覺得這是不是緣分，命中注定要讓自己看到這則新聞？

自己只是在百度搜索框裏搜索“奇跡”兩個字，為什麽這條新聞會彈出來呢？而且還恰好是10年前的。甄薇的胸腔裏瞬間一股火山爆發般的氣流直竄上腦門，刺激得她面頰通紅，鼓膜嗡嗡作響，似乎一個細長的針在太陽穴那裏深深地紮進去的疼痛感襲來。這所有的種種彙成了一個念頭，甄薇必須馬上找到蔣川咚。

甄薇匆匆出門，小悠撞見，問甄薇為何如此着急，甄薇來不及回答，還是一邊跑着下樓還在盯着手機屏幕。新聞下載下來了，果然是講的10年前星星幼兒園中一嬰兒死而複生，奇跡般地恢複心跳的案例。

甄薇再聯想到蔣川咚的兒子也近10歲了，不由得聯想到這兩者之間必然有聯系。雖然甄薇想不明白為何蔣川咚會把小孩領回去養大，除了那個理由外沒其他理由說得通啊！可甄薇現在只想飛奔到蔣川咚的面前，等一切問清楚，全都就真相大白了。

坐在出租車上，甄薇也在後悔，為什麽自己忙于營銷案，就沒有顧上打探煥隐小孩下落的事，其實自己只需往星星幼兒園跑一趟，這件事就真相大白了。真是當局者迷。

不過，這段時間也太忙了，母親生病了，甄薇也沒顧上，這也是正常的。不過，甄薇心裏還是覺得很歉疚，覺得愧對煥隐。車窗外依舊霧霾深重，似乎這座城市永遠都心事濃重。星空在霧霾的掩蓋下完全看不見，甄薇松了口氣。幸虧看不到星空，萬一煥隐化作星星，看到如此狼狽、如此自私的自己，應該會心生怨怼吧！

甄薇終于到達了蔣川咚的別墅大門。甄薇猛按門鈴，過了會兒，管家才走過來。看到是甄薇，立馬态度謙和地說讓她等一下，他先進去通報一聲。

管家很懂事，知道甄薇身份特殊，因此不敢怠慢。也正因為甄薇身份特殊，又不敢讓她貿然進去。

過了會兒，蔣川咚披着衣服走了出來。

兩個人隔着鐵門，相顧無言。甄薇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沉默上，于是搶先問道，“你告訴我，你身邊的孩子是不是煥隐的，你快告訴我真相。”

蔣川咚本以為是關于哥哥的事情，畢竟最近她在和哥哥合作，可沒想到甄薇開口第一句竟然是問孩子，蔣川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可我明确告訴你，那個小孩不是李煥隐的種。”

蔣川咚有些醋意橫生，說的話并不好聽。他的眼睛瞬間也紅了，可能是冷風灌的吧。甄薇突然發現，蔣川咚面色慘白，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

“可我現在有很多證據表明，那個孩子就是煥隐的。”

蔣川咚突然咧嘴一笑，甄薇的唐突竟然還可能不是空穴來風。這一笑，他的瘦削就更加明顯了，臉上起了很多褶子，好像膠原蛋白流失後的一張面孔，淪為骷髅一般。甄薇看上去，蔣川咚在自己印象中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恐怖。

“你把門打開，我進來跟你說。”甄薇對蔣川咚要求道。

蔣川咚沒有回答，還是默默地站在那裏。甄薇着急地說道，“你不開門我就翻進來。”

蔣川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他突然覺得這言語好熟悉，甄薇不就是這樣的人嗎？這一幕喚醒了蔣川咚心底的記憶，因而由衷地笑了，很溫暖。雖然有褶子，可似乎每一條都透着親切的感覺。

蔣川咚短短地神游間隙，甄薇已經挽起袖子，作勢就要翻進去了。

“好啦好啦，你不要翻了，你最近折騰出這麽多幺蛾子事件來，讓人家拍到你又在我家門口撒野傳到網上，別人又會怎麽說你呢，沒準說你是飛毛賊。”

“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了呢？沒想到你還能開玩笑。”甄薇願意回複蔣川咚這麽一句，也是看着蔣川咚挺可憐的瘦了一大圈，整個人也沒有精神。黑眼圈也重，同時甄薇覺得有機會跟他讨論小孩的事，而且甄薇心裏篤定了小孩就是煥隐的，也不由得有些開心。”

從小到大甄薇都很了解蔣川咚的性格，即便他再不願意說，自己總有技巧從他口中套出話來，這點甄薇一點兒也不擔心，況且自己在職場這麽多年，早就個人精一樣，修煉成了白骨精級別，套個話小Case。

蔣川咚開了門，甄薇走了進去。兩人并肩行走時，甄薇突然說了句，“你還是要多吃點飯，瘦了一大圈。”

甄薇只是出于對一個普通朋友的關心，甄薇本質上是個很善良的姑娘，他不想讓蔣川咚很難過，她也知道蔣川咚過得不是太好，有部分也是自己的原因，因此才這麽說。然而蔣川咚聽到這句話，背脊卻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他的內心，微微又起了波瀾。

甄薇究竟想怎樣啊？每次當自己想要平靜下來，遺忘過去時，她就出現了。可她總會在任意一個時候，無論自己是怎樣的想法，她都能把自己的想法撩撥到她的身上。

兩人又是沉默，便加快了步子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