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chapter 2
傅菁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們都是留□□的産物。傅菁家裏條件只能算中上,但她肯努力,上的是紐約大學,全獎。而我,靠着父母的錢,找中介一條龍服務拿到一個紐約市立大學柏魯克分校的錄取。
我們在聖誕節紐約留學生的派對上結識。傅菁長得高挑貌美,成績好,脾氣好,追求者絡繹不絕,在當時的留學圈子裏非常有名。不問世事如我,也知道她的名字。但當時的我,對傅菁根本不感冒。
為什麽?
其他條件皆上乘,可她成績好——我總覺得成績好的女生溝通起來有障礙。
我呢,英語不好,交流有障礙,又死要面子,張口怕丢人。也許你要問我了,留學生派對難道不應該都是說中國話的嗎?錯,韓國人、日本人、印度人也是留學生。
不過,我喜歡看熱鬧。所以,每當有派對活動,我都會參加。我通常獨自尋個角落,默默地抽煙喝酒玩手機,順便欣賞欣賞各國的美女。日本來的,走清新自然風,妝容不會太濃;韓國來的,粉面紅唇,精雕細琢;印度來的,抱歉,我暫時欣賞不來。
派對于男生來說,是放松、是結交朋友,而對于女生來說,卻是無比重要的社交場合。她們花費一個周末的時間挑選禮服,再花上一個下午化妝,然後光彩熠熠地來到派對地點,互相謙虛贊美。寒冬臘月裏,傅菁穿着薄薄的禮服推門而入。她踏着一雙黑色高跟鞋,拿着手包,就像其他姑娘一樣。
我靠着牆,手插在西裝口袋裏,仔細打量着正和其他人寒暄的傅菁。我總覺得她有些不同,卻又無法自知她到底哪裏不同。好奇心驅使我,端起身旁的兩杯酒,從黑暗處走到她身旁。
“喝嗎?”我問。
傅菁轉過頭來看我,詫異之餘旋即一笑,道:“喝。”
我将酒杯遞給她,目光撇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劉少卿。少卿同學其貌不揚,哪怕穿得再時裝、戴得再名貴也着實沒有可圈可點之處,乍一看你以為他是個農民。不過,少卿是圈內著名的土豪,住七層公寓,我的意思是,公寓裏七層樓都是他的。他自稱嫖過無數果兒,睡過十二星座,已過了只追求大長腿的年紀,一定要找個與他靈魂契合、品行高尚、貌美胸大細腰的姑娘作為人生伴侶。這樣看來,眼前的傅菁的确是個好人選。
“這位是韓京,我的好哥們兒。”少卿也不含糊,立刻介紹了我。
傅菁含笑跟我打招呼,“你好,我是傅菁。”
頭頂的水晶燈散發出暖色的光,光線沿着她柔順的長發降落下來,直到□□的肩窩。
我忽然明白傅菁為什麽和別的女人不同了。
她臉上根本沒化妝。
那天晚上我們三人在渾濁嘈雜的派對上談了什麽我早已不記得,我只依稀記得紐約夜晚的寂寥與寒冷,心底無比的寂寞與空虛。散了派對以後,我獨自走在回公寓的路上。空空蕩蕩的街區被頭頂的彎月白晃晃地罩着,這座城市過了九點就熄燈了。我手裏拿着一瓶還未喝完的香槟,邊走邊喝。
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
“韓京!”
我回過頭,是傅菁。她穿着長裙,裹着披肩,一路小跑到我跟前。因為跑得疾,披肩滑落,露出她白瓷般的肩窩和淺淺的鎖骨。紐約的冬天很冷,她呼出的氣都迅速泛白。
“有什麽事嗎?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不敢一個人回去?沒關系,我送你吧。”我道。
她緊抿着唇,艱難地搖了搖頭,四下看了看,欲言又止。
我眉頭微蹙,心想,莫非她是看上少卿了,需要我牽線?
下一秒,她說:“我知道我和你不是很熟,我這樣做有失體面,但是,你可不可以借我些錢?到今天晚上為止,我身上就只剩下兩刀了。我不想問熟人借錢。”
傅菁,請不要用那樣可憐的眼神看着我,我現在就來拯救你。
我将手裏的酒瓶塞傅菁手裏,掏出錢包,把裏面所有大面額鈔票都點出來遞給她——七張一百美元。
她明顯愣了下,推回我的手,低聲說:“太多了,不用,就先借我一百吧。”
“不管多少,你先拿着用,多了再還給我,大過節的總要吃點好的。我剛到美國那會,如果不是少卿,我真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現在,讓我幫你。”我說。
“那你把聯系方式告訴我,我有了錢立刻還給你。”傅菁認真地道。
就這樣,我們互相交換了聯系方式。
給了傅菁錢後,我錢包裏的錢少得可憐,只剩幾毛錢。反正我不打算打車,地鐵這時也已停運,我就像個酒鬼一樣,哼着歌喝着酒,慢慢往回家的路走。
走到一半,我又聽到傅菁喊我的名字。白晃晃的彎月下,她舉着我給她的那卷錢,朝我揮手,大喊着:“謝謝你,韓京!”
我也朝她揮手:“沒關系,您慢慢花啊!”
之後的日子,傅菁常出現在我和少卿的圈子裏。大家都明白,少卿喜歡傅菁。少卿花盡了心思讨傅菁開心,作為少卿軍師的我,也當仁不讓地花盡心思給二人制造機會。
我不得不說,傅菁是一員猛将。她性子有時候比我還寡淡,少卿送她包、送她香水,你很少能見到她的眉毛挑一下。少卿送她的,她照單全收但從來不見她拿出來用。
留學生總是無法在國內過年,除夕夜這天大家一起在少卿的公寓小聚,這次不是派對形式,而是吃團圓飯。大家包餃子的包餃子、切菜的切菜,其樂融融。我因為有語言課所以并不能加入到除夕飯的籌備工作中去。待我敲開公寓的門,抖落頭上的雪花,發覺一大家子都整整齊齊坐在飯桌上等我,我的眼眶頓時紅了。
桌上的菜不見得有多美味,杯中的酒卻是難得的好酒,少卿開了一瓶六零年的紅酒和幾瓶我說不出名字的洋酒。一桌的男男女女胡天侃地,擠眉弄眼,互相調笑,玩得不亦樂乎。最後大家都喝高了,少卿打開客廳的音響,調暗了燈光,一群人随着音樂蹦迪,完全嗨了。
可能是紅酒啤酒喝混了,屋內暖氣又悶熱,我只覺腹中翻攪難受,從客廳一路踉跄着推開洗手間的門,扶着鏡子大口嘔吐起來。半響,我聽見一個聲音。
“做我女朋友吧,傅菁。”少卿的聲音。
我的心一下子吊到嗓子眼。
“對不起,我不想。”
“什麽叫你不想?”少卿壓低嗓子道:“我請你去看電影你去了,我約你吃飯你去了,我送你包送你時裝送你香水你都收了,這難道還不算是默許?難道不是等着我跟你表白?”
我替少卿和傅菁兩個人都捏了一把汗。
“你送我的,我原封不動都沒有用,你可以拿回去。”傅菁淡淡道。
我深吸一口氣,替傅菁捏了一把汗。和少卿談什麽都可以,但你不能和他談物質。
傅菁拿出一根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沒有說話。
“那麽你說,你要怎樣才肯接受我?”少卿在盡力克制他的脾氣。
此刻,我覺得我應該默默退下了。結果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被人一把拽了回來。傅菁居然用力抱住我的頭,強吻了上來。她捏住我的鼻子,努力想把剛才吸的那口煙渡給我。
我的腦子一片混沌。
我只是想,我這才剛吐完,嘴裏的味道她受得了嗎?
下一秒,我聽到一聲暴喝。少卿沖上前來像拎小貓一般拎開傅菁,對着我就是一記重拳。傅菁在一旁鎮定自若,冷笑一聲:“你打他沒用。我喜歡他,不喜歡你。他又沒有錯,他不喜歡我。”
少卿拎住我的領口,紅着眼問:“說!你到底喜不喜歡她?”
一股強烈的怒火登時從我胸口升起,少卿啊少卿,你沒看見我鞍前馬後為你倆制造機會嗎?我韓京做人雖然不靠譜,但是兄弟的女人從來不會碰,你就這樣不信任我?
嘴角慢慢滲出血跡,我望着少卿噴火的雙瞳,笑了。
“我喜歡她。”我道。
“我艹韓京!老子今天要宰了你!”少卿狂吼着将我從地上拉起,對着鼻梁又是一拳。
洗手間裏的聲音太劇烈,有人關停了客廳的音響,匆匆趕來。拉開我和少卿後,大家都興趣索然,紛紛告別,僅留下我們當事的三人。
少卿點上一根煙,坐在沙發上緩緩抽起來。傅菁手上的煙已經被她掐滅了,煙蒂留在茶幾上。我洗了一把臉,也坐下。除夕夜竟以如此糟糕的結局收場,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沉默。
沉默。
沉默。
誰都不願意第一個說話,但總需要一個人打破僵局。
“少卿,今天的事,其實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說我喜歡傅菁只是氣你不信任我。事情到此為止,我走了。”我說完拿起大衣往門口走。
“你回來——”少卿低吼了一句。
“讓他走吧,沒他什麽事。”傅菁頭也沒擡,淡淡道了一句。少卿不再多言,于是我就走了。
那一夜除夕,我不知道他們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只知道,我走在冰冷的大街上,頭上又覆了一層雪,我突然開始恐懼。
因為,我發覺我的生活是如此沒有意義。
我迷惘,徹底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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