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回歸

太陽的日環之邊從山的那一頭冒出，萬丈光芒，用著名為陽光的手，将隔着大地的一層黑布，緩緩拉開，月亮和星辰的銀光被刺眼的鋒芒奪走，空中飄浮的金色球體，堅定地旋轉着，覆着一層五顏六色，強光之下熠熠生輝。鳴人眼尖地發現，金色的夢之砂開始流逝、消散，如同霜雪碰上熱度一般融化。蒙眼的少女面色越加蒼白，同一個姿勢維持了将近幾個小時，消耗量驚人。

“他們要出來了。”蒙眼的少女微弱地說”準備了，一、二、三！”

三的瞬間，光正巧打在金色的球體上，彷佛一瞬間的事，球體從中間裂開大縫，夢之砂堅固的架構崩毀，變成随處可見的散砂，風一吹即飄蕩在空中。而佐助和佐良娜從中掙脫，兩人似乎都平安無事。

“鳴人，後面。”

跟着佐助和佐良娜一同跑出來的，還有那頭黑獸。但如今黑獸缺少能夠啃食的查克拉，已不成形，變回一開始的黑霧。太陽的光芒似乎讓那黑霧多有不适，它四處亂竄，尋找陰影藉此躲避太陽。

我愛羅招喚更多的砂子，試圖将黑霧擋在一邊。

“秘術夢境領域！”蒙眼的少女再次将夢之砂聚集，卷起黑霧，像是蛇捕獵生物一般，夢之砂聚集得越來越多，最終遮蓋住黑霧，而黑霧仍頑強抵抗，在夢之砂內撞擊，希望能有縫隙出逃，僅過幾秒後，便一動不動。蒙眼的少女長籲口氣，放開結印，夢之砂也随之散開，留下空無一物的天空被光芒照耀。

“怎麽回事？”鳴人驚奇地問道。

“這就是我留下她在木葉的原因，這孩子的秘術，在發動範圍內有着絕對的力量和權力，幾乎身在其中，絕對逃不掉。” 我愛羅說道，看着已經累癱趴在地上的蒙眼的少女，又喃喃地補充”本以為至多可以困住輝夜的卷軸，沒想到竟然可以消滅，看來我太小看她了。”

“無論如何真是幫了大忙了。”鳴人笑着拉起蒙眼的少女”我代表木葉全村感謝你。”

“不用了不用了。”蒙眼的少女擺擺手”我現在只想要好好睡一覺。”

我愛羅擡起蒙眼的少女，同鳴人讨論過後，決定去解析器看一下卷軸的狀況，兩人先行離開了。鳴人看到佐良娜和佐助父女，以往劍拔弩張地氛圍消逝了，留下的是鳴人也看不懂的連結，鳴人摸摸鼻子，尾随在我愛羅的步伐一同離去。

早晨的人一向稀疏，鞑靼的腳步聲格外引人耳目，在太陽的那一頭，佐良娜看到了在金色的球體中，那抹堅毅的微笑和英雄般的身姿，櫻色的發如水如瀑，長發飄飄，勾勒出風的形狀，櫻的臉上依然溫柔，看起來健康無虞，被佐良娜誤傷的胸口，毫無痕跡。太陽很刺眼，刺眼得讓佐良娜的雙眼充滿淚水。這一刻，她感受到如釋重負，愧疚感以及十五年來累積的力量和憤怒，在櫻的平安無事中，她放下了心中大部分的芥蒂。

“母親！”佐良娜飛奔過去和櫻相擁，焦急地仔細檢查櫻的胸口”一切都……沒事吧？”

“哈哈！我可是新三忍宇智波櫻啊！那點小傷對我來說簡直易于反掌。”櫻大咧咧地笑着，假裝鼓出肌肉。

“那……那……”佐良娜順下摸着櫻的小腹，她想起地上的血跡，不安卻又無法啓齒。

“孩子還在喔。”櫻笑着撫摸佐良娜的頭，親了她額頭”一切都很平安，佐良娜。”

佐良娜內心松口氣，懸在心中的大石頭整顆放下，兩人相視而笑。櫻發現一旁沉默不語的佐助，脖子上的幹涸的血痕讓櫻心慌，櫻跑過去觸摸着那道傷口，眼神中的擔心一覽無遺。

“怎麽會受傷了呢？”櫻憂心忡忡地說”佐助君是這麽的───”

“櫻。”佐助打斷櫻，輕輕摟住眼前的摯愛。佐助想過了很多再次相逢的應該說的句子，親愛的？不，這太普通了；對不起？感覺不錯，但有所不足；你還好嗎？……前前後後，佐助其實內心早就知道答案是什麽。

“我愛你。”

三個字含有的涵義太多，有道歉、有疼惜、有一直以來的眷戀，一直以來佐助才發現原來等待的就是三個字，很簡單，但總是錯過。陽光格外刺耳，天空意外湛藍，佐助突然覺得周圍的一切，不如心中所想得那麽晦暗無助。

“櫻，我愛你。”

佐助再次說道，這一次，光芒照射進佐助漆黑的雙眼，感情從瞳中化作情水流瀉而出。

“下雨了啊。”佐助擡頭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

櫻忍着哽咽，臉上的表情滿是欣喜和欣慰，像個情窦初開的少女臉紅紅，櫻笑着，緊緊抱着佐助。

“大笨蛋，早就知道了。”

宇智波宅一夜未眠，佐良娜看到佐久夜趴在窗子上見證櫻和佐助的結果，臉上的微笑如風沐浴般清晰動人；而十六夜則在一旁張大着嘴，看着這個下巴都快掉下來的景象。

“哇！媽媽和佐助抱抱！”楓葉站在門內向外偷看。

“羞羞臉羞羞臉。”紅葉紅着臉用手遮住眼睛。

櫻輕笑，将兩人召過來抱個滿懷，佐良娜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你願意原諒爸爸嗎？”佐久夜不知何時并列在佐良娜身邊，問道。

“我的夢想已經被實現了，這樣就夠了。”佐良娜看着合家歡樂的情境”你呢？”

佐久夜不發一語。

“是嗎？”佐良娜理解安靜的意義。

遠處傳來的喧鬧聲，提醒着佐良娜一日仍在繼續，黑夜終将過去，而太陽依舊升起，生生不息，時間從不為過去留戀。佐久夜馬上溜個沒影，她則對借口逃學的十六夜咆嘯，後者慌張地匆匆拉着背包沖出家門。

“楓葉和紅葉也要去上學啦！”櫻拍着手說道。

“我送他們去吧。”佐良娜說道”母親你還在孕婦當中。”

“你不需要去鳴人那裏報到嗎？”

“晚點去沒關系。”

佐助顯然有話要說，張嘴欲言，卻猶豫不決。

“要不……，我來吧？”

楓葉和紅葉首先歡聲慶祝，雙胞胎兩人依舊唱着雙簧，一人一支袖子地拉起佐助拖着走，櫻也是溫文笑語的揮手笑着道別。反而是佐良娜開始不習慣。

“佐良娜，你知道宇智波家團扇的意義嗎？”櫻摸着大門上的标志，若有所思地說道”扇子能煽火，火會變旺，能把火變旺團扇，所代表的意思，是愛喔，宇智波一族，是愛的一族。”

“所以啊，佐良娜，無論你聽到什麽，看到什麽，永遠都要相信，我和佐助君……你的爸爸，對你的愛永遠不變，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佐良娜耳根一紅，應聲道知道了。

佐助和雙胞胎的身影倒映在佐良娜的瞳孔上，她想，這一幕大概會永遠都記得吧。

***

鳴人還未踏進辦公室，即感受到一股嚴肅的氣氛從辦公室裏傳出。此時正在火影辦公室的人僅僅只有三位，但各個定是身手不凡，無論是實力上還是政治上皆不好惹，還未見其人，壓力倒先來了。

鳴人深呼吸口氣，試圖讓笑容停駐臉上的時間多些，但一夜無眠，效果似乎不佳。幾乎是帶着顫抖，鳴人轉開了門把。首先和四目交接的是站在一旁的鹿丸，臉上閃爍着警告的神情。

“各位使節，歡迎來到木葉村。”

鳴人對使節們行禮，勁直走到火影的位置上坐下，所謂輸人不輸勢，巨大的辦公桌也象征着權勢。

“省掉無聊的開場白，直接談正事吧。”繡有風之國徽的使節，丹鳳眼的相貌使他看着嚴肅”我們因宇智波一族的變異而來，請求貴村解釋。”

單刀直入，一刀見血。

“我說，風之國難道都沒有人材了嗎？剛剛奈良不是已經解釋過，怎麽，聽不懂？”火之國的使節赤裸裸地挑戰，語帶尖刺。

“如此危險的一族發生任何變故勢必都必須要查清，尤其在輝夜一事尚未完全平息之前，我們都有權利也有義務保護人民的和平，請木葉的當權者重新更詳細的解釋難道有任何問題嗎！”雷之國的使者振振有辭地說，只見火之國使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一個來找碴，一個自己人，另外一個則是純粹就事論事。

鳴人在心中深深嘆口氣。

“各位使節請稍安勿躁，宇智波一事純然誤會。”鳴人将昨天發生輝夜卷軸內的封印獸逃脫一事避重就輕地說。

風之國使節不時地打斷詢問，雷之國的使節則一面對火之國的使節語言攻擊，一面又譏諷木葉村的防衛機制有多麽多麽爛，七嘴八舌一通，鳴人強打着沒沖三人一人一掌打飛出火影辦公室，才将事情交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