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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秀妤一大早确實去了歸元寺,但是看到梅花又生氣了,半途轉了回來,途中卻遇到了一個認識的人,是成親那天攔轎的女子。
秀妤好奇地跟了上去。
那女子提着一只籃子,她從泉城最大的酒樓景瑞樓出來,最終卻去了城西的小巷子裏。
這點很可疑啊,城西靠近郊外,是泉城最窮的地方,秀妤想起那日她佩戴的鳳冠,也不像是窮人家能夠置備的,說不定這人和那天出現的黑羅剎有關聯呢。
這樣一想,這女子就不得不跟着了。
觀察了半日,發現她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秀妤閃身去街上吃了碗面,回來接着觀察,卻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一個黑影竄進了那女子的家中。
秀妤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女子提着一壺酒一些吃食離開了家,往巷子深處走去,秀妤跟了過去,發現她去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孤墳。
看着她一一擺好祭品,跪在了墳前,開始哭着說話,秀妤轉身離開,打算去她的住所裏找些線索。
那女子的住處,其實挺簡陋的,能裝東西的地方不多,秀妤翻找了會兒找到了幾個銀錠,心裏就有些明白了,那天的事情,一定有背後的人指使她,而她也順利完成了,不然不可能得到這些錢,那麽她其實并沒有阻止婚禮,也沒有傷到任何人,甚至才出現那麽會兒,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帶着疑問,秀妤放下銀兩,離開了城西。
經過景瑞樓,和小二打聽了一番,得知她買走的是有名的白梅酒,于是要了一壺品了幾口,确實又醇又香,心中歡喜,買了三壇帶回了家。
一壇繞道送給了住在附近的爹娘,一壇給了公公婆婆,一壇提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年前,喝過那杯酒之後,秀妤對花酒比較偏愛,無論是桃花酒、梨花酒,只要酒水和花扯上關系,都喜歡嘗一嘗,所以對酒水漸漸挑剔起來,尤其是梅花酒,總覺得不夠好,沒想到今天買到的酒初嘗醇香,喝得越多越是醉人,不知不覺飲下了大半壇,靠在桌上睡了過去。
傅博寧得到消息連忙往主屋來,推開房門,看到桌上的酒杯,明白她是喝醉了。
他笑一笑,将她移到床上,然後靜靜看着她,見她時不時抓抓臉,撅撅嘴,知道她做了好夢,心裏也放松許多。
看向桌上的酒杯,傅博寧靠近桌子,拿起酒杯輕嗅,竟然是白梅的香氣。
心下一動,他将剩下的半杯梅花酒飲下,下一瞬就劇烈地咳嗽起來,聽到動靜的小厮連忙進來,傅博寧沖他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喊大夫。
等胸腔中那股火氣散去,他示意小厮推着自己離開了房間。
自他的腿廢了之後,莫名地就再也碰不得酒水,只要飲下半杯,毫無意外都會引起一股火氣,燒得他整個人咳嗽不停,平息之後卻沒有什麽後遺症。
所以他将近四年沒有喝酒了,景瑞樓的梅花酒還是那麽好喝,還是他熟悉的味道,若是大哥還在,一定會尋他不醉不休的。
秀妤……偶爾也會小酌,原來也喜歡這梅花酒,她和大哥……唉,不再胡思亂想,傅博寧回到了書房。
秀妤半夜醒來,腦袋昏沉,她迷迷糊糊覺得自己還在夢中,夢中她拖着沉重的腳步,一步步挪着,推開房門,急急的風雪撲面而來,可是一點也不冷。
原來真的是做夢啊。
腦中有思緒,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來到傅博寧的房門前,秀妤想要一腳把它踢開,可是先動作的不是腳,而是手,她看着自己的手不緊不慢地敲着門,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傅博寧夜裏不喜小厮陪着,所以聽到敲門聲,很奇怪,等打開門發現是秀妤,更加奇怪,來不及多想,連忙脫下.身上的鬥篷遞給她。
秀妤一反常态地沉默着,沒有理會他,在屋裏四處走着。
“秀妤?”傅博寧推着輪椅跟在她的身後,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已經察覺到不對,撐着輪椅正想繞到她身前,秀妤卻突然轉過身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被點住了穴位,無法動彈。
“秀妤,你怎麽了?”傅博寧開口再問一次,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擡頭看她,她面無表情、雙眼無神,好像是被控制了一樣,這樣的詭異行為只可能出自江湖的旁門左道,肯定是黑羅剎幹的!
“黑羅剎你出來!我不知道傅家與你有什麽冤仇,可是秀妤與我傅家無關,是無辜的,你不能牽連她。”
“無辜?”“秀妤”突然開口。
“秀妤!你……”聲音戛然而止,是“秀妤”點了他的啞穴。
“既然嫁了你,便是傅家人,死了也是傅家鬼,怎麽可能無關。至于無辜,無辜是什麽,被牽連了就是命。”
“秀妤”說出的話不帶一絲情緒,似乎是嘆了口氣,她接下來的話多了些語重心長,“博寧啊,要好好活下去,帶着你大哥的那一份活下去。”
“秀妤”看着他,眼裏似乎懷念起什麽,然後在他輪椅前蹲下,将他背起,背到了床前,輕輕放下。
傅博寧看着眼前的人,這人究竟是誰,這樣憐惜慈愛的目光,好像大哥,可是大哥早已經不在人世了,帶着大哥的那一份,那麽,你,是大哥的故人嗎?
他開不了口,只能盯着那人看,希望她能夠開口提一提大哥,可是他失望了。
那人将他安置在床上之後,就一直沉默着,屋子中會聽到她的動靜,卻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麽,但願她不會傷害秀妤。
秀妤從一片迷霧中醒來,睜開眼就發現自己站在博寧的屋子裏,她想轉個頭看看博寧在哪兒,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動彈,難道還是做夢?可是這夢怎麽這麽長這麽莫名其妙。
“秀妤,你想不想讓博寧站起來。”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個聲音,有點熟悉又好像很陌生,是誰呢?
“我想的,我想他站起來。”她回應着他,然後聽到了他的輕笑聲,有點熟悉的笑聲,會這樣笑的人,“你是傅博安嗎?”
那人沉默了,片刻後笑着說:“不是,傅博安已經死了,我是他的一個故人,我當時也在追獅院,看到他和你在樹下飲酒。”
“追獅院?”
“是啊,就是歸一庵附近的那個梅花園。”
一确定他的身份,秀妤頓時放下心來,好奇地問:“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動啊?”
“我做了什麽你不用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們。我這樣做,只是因為你們一直躲着彼此,但是彼此都不開心,我想要推你們一把。”
“推我們一把?”
“金風玉露一相逢,或許是好的契機。”
秀妤想了想,要是上一次不是被博寧點了穴,早就成功了,以博寧的心性,只要他們發生了肌膚之親,他就找不出理由躲在屋子裏了。
“你要怎麽幫我們呢?”
“閉上眼睛,睡過去吧,等你醒來,你就知道了。”
秀妤閉上眼睛,意識遠去,可是她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她拔下發簪,在手腕處劃了一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鮮血彙成一條紅線,流進了玉镯裏,等到玉镯慢慢變紅,從玉镯中爬出一只鮮紅的蠱蟲,沿着紅線從傷處鑽進了秀妤的身體,随着玉镯慢慢地恢複本來的顏色,秀妤開始全身發紅發熱。
這一次秀妤被熱醒了,她以手作扇扇着風試圖緩解熱意,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難道那個故人給她下了什麽藥不成?還讓博寧在床上等着她?
秀妤連忙往內室跑去,傅博寧竟然真的好好地躺在床上。
秀妤趴在床前,雙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說:“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能把你點住,你手速快,有功夫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好好躺着?嘻嘻,你現在可是砧板上的肉,等着我來切哦,內心是什麽想法呢?博寧?”
發現博寧只是幹瞪眼不說話,秀妤馬上知道他被點了啞穴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傅博寧是從小習武的人,因為腿傷了就不再練習一般的功夫,而是專門練習點穴、暗器一類遠程而又出其不意的功夫,摘葉飛花不過小菜,所以他的手速特別快,秀妤雖然功夫比他高,但是與他交手也會輸上幾次。
不過秀妤笑着笑着就覺得越來越熱了,連忙脫了大袖衫,左一腳右一腳地踢掉腳上的繡花鞋,爬上了床。
她靠近博寧,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發現他表情呆愣,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有看到你偷偷親梅花哦,那時候你是不是在想着親我?”
傅博寧沒想到自己的行為被她看到了,當即爆紅了臉,立馬把臉轉到一邊去。
秀妤把他腦袋扳回來,低下頭去親他,可是心裏又害羞又興奮又緊張,一不小心用力過頭,狠狠地與他的牙齒撞在了一起。
“哎呦!”她疼得跳了起來,等痛意緩過去了,再去看傅博寧,發現他已經臉不紅了,正擔憂地看着自己。
秀妤頓時又有了鬥志,拍拍自己的臉,大口呼吸來緩解內心的緊張,做好一切準備之後,她穩住自己的力道,慢慢靠近傅博寧的臉,在離他的臉還有一寸的時候停住,然後一口咬住他的唇。
秀妤睜大眼睛,很是好奇地咬咬.舔.舔,看到他不停顫抖的睫毛,鼻尖冒起的細小的汗珠,以及和她一樣亂七八糟的回應,心跳越來越快,這個時候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臉上的熱量是因為藥,還是因為親吻。
傅博寧已經被秀妤吻得意亂情迷,渾身熱血沸騰,秀妤卻突然離開,他向她望去.
她也是滿臉通紅,眼中水霧彌漫,“博寧,接下來我不會做了,你等等我,我去房間裏拿娘交給我的秘籍。”話還沒完,就跳下床,噔噔蹬地跑遠了。
傅博寧:“……”
翻箱倒櫃才找到秘籍,秀妤揣在懷裏正要走,看到桌上放着的酒壺,順手提起,快步往傅博寧的房間跑去。
把酒放好,秀妤抱着秘籍爬上床,秘籍上的畫她不是很看得懂,就只放在枕頭旁,邊看邊做。
嗯,先脫衣服,看懂這步,秀妤三下五除二把傅博寧扒了精光,可是輪到自己,她實在不好意思,尤其傅博寧還用一種很陌生的讓她覺得害怕的眼神看她,她的手停在衣帶上就沒有了動作。
額,這步略過。
接下來,她學着書裏,親親這,摸摸那,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額,這個動作太不好意思了,秀妤自作主張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
可是,後來發現還有更多動作她不敢做,有些犯愁,想起自己拿來的酒,她拍拍傅博寧的肩膀,翻身.下了床,“博寧,我喝點酒壯壯膽,你等着啊。”
傅博寧大口喘着粗氣,之前秀妤紅着臉撩.撥他卻中途離開已經讓他夠痛苦了,如今還來一次,他要瘋了。
他一直試圖沖破穴位,不想讓秀妤亂來,可是秀妤對他又親又摸,他已經完全不想壓抑自己,身體裏的內力已經開始四處亂竄,還差一點,差一點就能沖破穴位了……
秀妤喝完了酒,暈乎乎地來到床邊,看到傅博寧滿頭大汗,舉起袖子就幫他擦,“博、博寧啊,你不能喝酒了,太、太可惜了。酒,可、可是個好東西。”秀妤邊說邊爬上了床,俯身就去親傅博寧。
她唇邊的酒香入了他的鼻息間,他的手開始有了知覺。
在她的唇齒間他嘗到了梅花酒的醇香,穴道也終于解開,他開始激烈地親吻她,一只手落在她腦後,她的青絲就在他指尖纏繞,另一只落在她腰間,隔着衣服也能感覺到那纖細的腰肢,“秀妤……”,他等不及了。
只聽“撕拉”一聲,秀妤的衣服落在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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