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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離婆婆這麽說,闫春晚倒是一愣,“前輩可知,我若是去了南疆,南教會發生什麽?”
“我知道。無非是讓南教經歷一番北教的腥風血雨而已。你現在的功力闖進南教是死不了,但是要是遇上天乾,一樣沒有活路。我只是利用你給天乾添添麻煩罷了,他竟然如此輕率地就把聖物用了,我倒要看看,聖教遇難的時候要怎麽辦!況且我這樣做也是為南教好。北教覆滅以後,南教就少了個對手,我又早早離開了南教,在天乾手下可想而知這聖教是怎樣的烏煙瘴氣了。有人主動幫我清理雜碎,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阻止。不過年輕人,為了讓天乾多操點心,我把南教的情況和你說一說。”
等到闫春晚記下關于南教的事情,就迫不及待地向衆人告辭了。
目送闫春晚離去,離婆婆打了個哈欠,“好久沒說這麽多話了,真是累。你們有事明天再說吧。送客!”
話音一落,突然出現幾個白衣小童,将放在一旁的簾幕落下,輕紗掩住了離婆婆的身影。
随後衆小童向幾人行送客禮,傅博寧推着輪椅要上前,被一小童止住,他正要開口,小童比了一招掌法,衆人只覺得眼前氣流湧動,勁風揚發,迫使衆人不得不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已被挪到屋外。
“哇塞,這掌法好厲害啊!”秀妤将淩亂的頭發撩到一邊,拉住武師傅的衣袖,“師父師父,突然出現的這些人是離婆婆的徒弟嗎?”
“不全是,只有剛剛阻止我們的那個人是,她叫素止。離婆婆只有兩個徒兒,就是素水姑姑和素止姑娘。沒想到素水姑姑竟然就是素汀煙姑娘,她看起來那麽小,竟和我年歲相差無幾。”
“啊?素姐姐已經這麽大年紀啦?一點都看不出來啊!”感嘆着,秀妤羨慕地跑到傅博寧面前,“博寧,你覺得素姐姐看起來比較小還是我看起來比較小?”
傅博寧好笑地拍拍她的頭,“自然是你看着小。”
秀妤轉頭看向武師傅,“那師父呢?”
“小秀最小了。”說完,武師傅看到他倆親昵的樣子,自然不會去做那不識趣的人,“難得有機會到這崖屋來,你們好好在這裏逛逛,我去附近找幾味草藥,晚些時候再來找你們,這裏是離婆婆的地方,絕對安全。”
秀妤乖乖地點頭,繼續趴在傅博寧腿上,朝武師傅揮揮手,目送着他走遠。
趴了沒一會兒,秀妤的脖子就疼了,傅博寧有眼色地開始幫她按揉。
秀妤看着不遠處的懸崖,出其不意地說:“我們會不會掉下去?”
傅博寧心一緊,想起大哥落水的一幕,放在脖頸上的手有點顫抖,“不會的,武師傅都說了我們絕對安全。”
“可是我看那麽多話本,只要一出現懸崖,一定會有人掉下去的!”
“小妤,別這麽吓我。”
秀妤這才發現傅博寧的語氣很是不對頭,擡頭看他,自然見到了他不安的神色。
秀妤直起身子,拉起他的手交疊放在他的腿上,“博寧別害怕,我只是說說而已。等你腿好了,我們一起從這裏跳下去,我一直很好奇懸崖之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不是真有什麽世外高人、武林秘籍的。”
傅博寧聽她不再提掉下懸崖的事情,心中的惶恐才散去,聽她這麽說,有些無奈地點點她的額頭,“你真是話本看太多了!”
秀妤嘻嘻笑起來,“我可不是只看話本的人哦,我還看過地理圖志呢。”
“哦,看到了些什麽?”
“苗疆一帶可是有很多天坑的,因為天坑深不見底,寫書的人也只是在旁邊看着,說不清坑裏面是什麽東西。你說,這天坑到底是什麽東西呀?”
這方面的知識傅博寧也不了解,“要不去問問武師傅吧?”
“嗯嗯,順便問問有什麽好吃的……”
秀妤在耳邊叽叽喳喳地說話,傅博寧心中一片沉靜,他溫柔地撫摸着秀妤的秀發,輕聲回應她的話。微微仰頭,可以看到高空處的雲彩懶懶地聚散來去,書裏說,與有情人坐看雲卷雲舒是件美妙的事情,原來現實比書裏描述得更加讓人幸福。
下山的路上,秀妤問起天坑的事情,武師傅提起附近的天坑,秀妤和傅博寧都對這個奇特的地理現象非常感興趣,武師傅當然很樂意帶他們去一游。
經過商議,一行人決定次日出行。
天坑的景觀确實奇特,秀妤觀光回來印象最深的倒不是這景觀,而是武婆婆講的一個故事。
故事發生的時間已經無可考究了,那個時候天坑還沒被發現,有兩對夫妻在峭壁上采藥,兩個妻子都不慎失足掉下了懸崖,其中一個叫阿嬌,一個叫阿芳,阿芳的丈夫當即跳了下去,阿嬌的丈夫則沒有,他跑回村子裏找村民幫忙,等衆人到達懸崖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淩晨了。
懸崖底部樹高林密,掉落的三人都被樹木刮傷,雖然有樹木做了部分緩沖,但是還是有一定程度的摔傷,阿芳的丈夫因為護着阿芳傷勢更加嚴重,還沒撐到衆人來救就撒手而去,只有阿嬌和阿芳被救了回來。
救回來的阿嬌開始指責自己的丈夫貪生怕死,沒有擔當,她想要的是同生共死的愛人,哪怕是村長來勸說,也絲毫不起作用,他們由一對愛侶變成了怨偶。阿芳活了下來,每年都會帶着一雙兒女去崖下祭拜自己的丈夫,天坑就是她的兒女發現的。
夜裏睡在床上,秀妤依偎進傅博寧的懷裏,“博寧,你還記得武婆婆講的故事嗎?”
“嗯,記得。”
“如果我們不幸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希望你別做和阿芳的丈夫一樣的選擇。阿嬌一直在埋怨自己的丈夫,是非常愚蠢的做法。我沒有那麽蠢,不會那麽做。人活着才有希望,所以,如果我們當中有人不幸遇上這種事情,幸存的人一定要盡快去找人手,遇難的人一定要捉住所有活命的機會,兩個人才有長相厮守的機會。”
傅博寧沉默了,大哥遇難的時候,大聲呼叫着讓他去搬救兵,可是等救兵搬來的時候,大哥已經不知所蹤。
“博寧,我只是個假設,人生總是要有備才無患啊。我說的當然是最糟糕的情況,或許事情不會那麽糟糕的,嗯?”
傅博寧抱緊她,“我知道,我會聽你的話。”
這次交談以後,秀妤就搬去了崖屋,由離婆婆幫她解決體內的蠱毒,而傅博寧留在村裏,由老郎中和武師傅共同照料。
在崖屋,離婆婆倒是不急着取出她體內的蠱,她離開江湖已經太久,很多江湖上的新鮮事都不知道,秀妤是個喜歡說話的活潑姑娘,見離婆婆如此好奇江湖上的事情,把自己看的話本、聽的說書等等所有道聽途說的故事都拿出來講。
離婆婆喜歡這小姑娘的機靈勁,每日聽她講完一段故事,就教她些功夫。
沒想到才半個月,秀妤已經學會了一套雙刃刀法,離婆婆毫不藏私地拿出一對只有三寸利刃的短刀送給秀妤,還耐心指導她如何最大效率發揮這武器的技巧。
等秀妤刀法有點長進的時候,傅博寧來看她了。
傅博寧腿上的毒已經解了大半,只剩下幾個難攻克的毒,離婆婆疼愛秀妤,傅博寧是秀妤的丈夫,離婆婆就分了一點心思給他,幫他把了把脈,然後好心地賜了藥給随行的武師傅。
武師傅一家都很是敬重離婆婆,沒有懷疑地就在當夜給傅博寧服了藥,沒想到傅博寧被疼痛折磨了一夜,弄出的動靜連睡得沉的老郎中都驚醒了。
好在一夜疼痛過後,傅博寧身上餘毒已清,只是虛弱得好似去了大半條命。
老郎中見此很是驚奇,連忙追問武師傅藥來自何處,聽說是崖屋的離婆婆,口中感慨:“離婆婆果然是再世華佗,只是這醫治的過程未免太痛苦了些。”
他治療傅博寧已有半月,傅博寧心性堅定、頗有韌性,不怕苦不怕痛,竟然都被折磨成這樣,就能想到這藥有多霸道。
老郎中卻不知道,離婆婆是故意這麽做的,她只是想試試傅博寧而已,能熬過這個過程的人,不必武功多麽高強,只要意志力強一些、有點任性、有點耐力就夠了。
因為這一病,傅博寧又歇了半個月。等再與秀妤相見的時候,他勉強能走幾步,因為他多年不曾行走,整條腿都虛軟無力,要練習很久才能正常走路。
秀妤看到傅博寧顫巍巍拄着拐杖的樣子,立馬熱淚盈眶,她甚至哽咽得都說不出話來。
離婆婆在一旁點點頭,能熬過解毒的過程不錯不錯,轉眼看到秀妤沒出息的樣子,連連搖頭,真是太給她丢臉了,她實在不想看到這狼狽的樣子,轉身正要回崖屋,突然察覺到空中傳來的劣質毒香。
她一擡手,随侍一旁的素止已飛身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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