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楔子
? 如果說蘇州的山水,是一個“山窮水盡疑無路”的地方,那麽張家,就是那“柳暗花明又一村”。
蘇州的人家枕盡山水,張家必定占盡金銀。
張家的獨子張明軒是張老爺張家延的第三十三房小妾生出來的。
雖是妾出,卻享盡榮華富貴。
為什麽呢?
因為張家延縱欲過度……
張家太有錢了,張家延剛發育的時候,各種嬌妻美妾,懷裏摟着、眼裏看着、心裏惦着、嘴裏念着……
小夥子年輕氣盛啊!
夜夜笙歌啊!
張家的世交秋展,也就是風雨的老大,那時候兩個人還都是黃毛小子,每次看着他煙花宿柳,總是一臉大寫的無奈。
當然,照他這麽個鬧騰法,膝下必定子孫滿堂啊!
然而,這張家真的太有錢了!以至于他看不上那些……女人……男人……
話放出來了,敢懷就殺!
幾次血腥事件下來,那些想子憑母貴的女人,都認真的對待起避孕這件事。
張家老一代的老爺開始替他張羅起婚事。
這個混世魔王已經二十五歲了,張老爺下了令,今年必須完婚,不然,哼哼!讓秋展把他身邊的女人全部勾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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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的秋展已經是生無可戀的嚼着菜,這對父子從開桌到他已經吃撐了,還在吵!
他也不好意思提前離席,張伯母不停的給他夾菜……
鬧了足足有大半夜月的時間,秋展被夾在中間,秋伯父整天在他耳邊叨叨叨,秋伯母每頓飯都笑眯眯的給他夾堆成小山的菜,終于忍無可忍,答應了秋伯父的請求,把張家延最寵的一個美女睿桐勾搭走了……
當然,這對張家延來說是個好事,那天他提着棍子到處追秋展的時候,遇到了他此生的摯愛于菲菲。
事情結束了嗎?
沒有!
他跟于菲菲成親一年了,于菲菲的肚子卻始終不見大!
這可急壞了想要抱孫子的秋家雙老,兩個人本也就是老年得子,這下可不得張羅着給他娶各房小妾的事情。
張家延肯定不同意啊!
一是因為顧及着于菲菲,二——更加擔心得是,自己因為縱欲過度導致房事不行的消息會傳出來……
又拖了三年,秋展的兒子秋銘都能上街打醬油了!
張家二老已經急了!
老人家以死相逼啊!
挑了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擡了一房又一房小妾進門。
至于為什麽是一房又一房呢?
還是因為他不行!一個月小妾沒懷上,各種無緣無故的暴斃……
所以張家的後院每到夜晚都是陰深深的。
原本期待着能進張家當小妾,生個一子半女,自此飛黃騰達的女兒們,紛紛開始懼怕那個仿佛透着陰氣的張家大門。
對外宣稱暴斃的小妾已經高達三十二個!
白子墨實在看不下去了!
随便搭了脈就知道了緣由。
花了三天的時間,一顆黑乎乎的藥丸就煉好了。
這藥藥性太霸道了,女子落胎必亡,張家延不敢讓于菲菲懷,只能再娶一房小妾。
終于瓜熟蒂落的時候,張家二老抱着自己的孫子已經淚流滿面了。
張家到底有後了。
這孩子後來就取名叫張明軒,寓意器宇軒昂,更重要的是能夠時刻精神飽滿!
張明軒一生下來就被各種金光閃閃的玩具圍着了。
擺滿月酒的時候,整個蘇州城裏,所有的酒家吃飯全不要錢!随你浪!
那日,秋展沒到。
白子墨晃着手中的酒杯,一不小心裝逼裝過了頭,藍色的美酒全灑在自己看着白袂飄飄的胸襟上,他擦了擦——洗不掉了……
賓客散盡之後,兩個人在院子裏喝酒,談及秋展,白子墨搖着頭,“這一年來,秋展忙着風雨的事情,另外——他的小兒子,秋夜出生了。”
張家延本就高興,随手又喝了一杯:“這秋展真不夠意思!夢雪又生了,也不請我們去熱鬧熱鬧!當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啊!不過,也就他能受得了夢雪那個驢脾氣!”
白子墨嘆了口氣:“秋夜是睿桐生的。”
睿桐?張家延歪着腦袋想了半天,這名字怎麽感覺……有點印象呢?
白子墨沒有管他的疑惑,自顧自的繼續說道:“洛纖纖那女人可真狠,把翎兒帶走,一句話也沒留給我。
“小毅年紀那麽小,她也能狠心丢下……
“還是你娘子好啊!你都玩了這麽多女人了,她也沒說什麽。
“話說回來,秋展也是夠倒黴的,睿桐那女人到底坑了他一手,妓院裏選出來的花魁果然不好惹……
“我看你最近就別去風雨湊熱鬧了,夢雪都快把風雨的屋頂給掀了……”
張家延送走了白子墨,随後去了一趟風雨。
于菲菲抱着張明軒,一直等到他回來。
日子本也過得平安喜樂,只是張明軒自小便是衆星拱月,整個一破壞王!
可沒人敢給他臉色看。
張家延由着他,于菲菲寵着他,張家的二老更是捧在手心裏怕飛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一個少爺,可不是享福的命嘛!
自小便是要什麽有什麽,蘇州城裏誰都知道張家的小公子張明軒,大小便是一副闊公子的做派,只怕以後長大了,要比他爹還能玩!
當然,張家延也怕他兒子亂玩,萬一步了他的後塵,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吃過這個虧,房事上,還真得好好教育自己的兒子,玩可以,但不能過度,否則以後看着自己心愛的娘子,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當真得不償失!
對張明軒的性教育已經制定好課程了,早了,怕他好奇反而不知節制,遲了——他就完蛋了!
就在他十四歲的那個除夕,他老爹已經開始籌劃怎麽給他兒子開設這個課程而不顯得突兀。
那天,他決定放兒子出去盡情的玩,畢竟這之後,可能會讓他只知道頤指氣使的、純潔的精神世界裏,開始污起來。
三條街之外的雲麓街,這一片原是他家的産業,不知怎地,他爹給賣了!
這是誰家呢?這麽有本事能吃下這一整條街!
端木府——沒聽說過。
高聳的門牌,金燦燦的大字,感覺挺有錢的,不過,沒他家有錢。
昨天來這還沒人呢!今天就把門牌高高的挂起來了,這戶人家可真速度啊!
兩旁的大紅燈籠在風裏一搖一晃的,他望着有些恍惚,明明沒有他家的琉璃燈盞好看……
門開了,白嫩嫩的小手搭在門上,一個小巧的鵝蛋臉帶着好奇,上下打量了張明軒一會,沒有絲毫的膽怯。
看着他有些傻愣住的臉,确認了他是一個好欺負的主,便一下子從門裏跳了出來。
火紅色的絨絨衣,套一條豆綠色的短裙子,梳着小辮子的腦袋歪倚在右肩頭上,水靈靈的大眼睛骨碌骨碌的轉了幾圈,“你是誰?”
“我……”張明軒虛眯着眼睛,想要從這小丫頭帶着壞笑的眸子裏逃開,“張……”
“不髒啊!”小女孩一下子打斷了他,拉着他的手就往門裏跑。
他被吓了一跳,還沒有人敢這麽随意的拉扯他。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她拉着進了端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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