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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餐晚飯餘思吃得很飽。

站在他身後看系着圍裙的他揮舞鍋鏟,霎時滿室香味四溢,大勾饞蟲,她忍不住想曾經也有個女人站在她現在的位置看他為自己忙活,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溫暖與香味萦繞心懷,未經大腦思考心裏所想的脫口而出:“以前你也是這樣給她做飯嗎?”說完才暗惱自己問的都是什麽話,酸氣十足的,他聽了會不高興吧。

不想他回過頭來看着她輕笑,雙目璀璨如星,俊臉溫柔似水,有安撫也有坦然:“我喜歡在家自己搗鼓,衛生口味也不差,她喜歡去那些裝飾不錯的飯店,說什麽味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情調。說起來,你是除了我爸和珍姨外第一個嘗到我手藝的人,現在還酸嗎?”

這些話說得她心口暖融融的,連臉都紅了卻還要死鴨子嘴硬,擺出一副關我何事的模樣:“我酸什麽酸,我這麽有口福高興還來不及,哪有那閑工夫管別的。”

聶志洲也不戳破她,将一盤醋溜土豆絲遞給她,讓她端過去,口裏說着:“嘗嘗我做得和外面的哪個更好吃。”

餘思順勢接過來,笑嘻嘻地回他:“那還用說,肯定外面炒的好吃,不然人家開什麽飯店。”

聶志洲被她氣得發笑,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連句哄人的話都不願意和他說。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聶志洲開了瓶紅酒,餘思以自己不勝酒力想要擋了,卻是敵不過他這張禍害人的臉的哄騙喝了一杯,也沒感覺到哪裏不舒服就沒在意,直到吃完飯才覺得腦袋有點發昏,一張臉紅撲撲的,揪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饒:“你這酒是不是有問題?後勁怎麽這麽大,我看你都變成三個了。說,你是不是動了什麽壞心思?”

聶志洲哭笑不得,牽着她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讓她緩緩兒:“你覺得我要想怎麽着你,有必要把你灌醉?單憑你對我有好感,我就能借着這個得逞。怎麽樣還覺得暈嗎?”沒想到她一杯紅酒就能成這樣,周暖……她是個酒量好的。

餘思本來有點犯困,聽他這話登時睜大眼,迷迷蒙蒙如煙雨的雙眸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反倒有幾分楚楚可憐,嬌軟的聲音裏有幾分不客氣:“想睡覺了。你別以為你說這些話就能蒙到我,,你們肚子裏打着什麽思量我都清楚,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她說清醒卻又迷糊,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更顯她可愛,他忍不住揉亂她的發,她更加不滿嘟着嘴,連聲音都變得跟蚊子般細小:“快睡覺吧。”說完就歪倒進沙發裏閉着眼,竟是睡着了,呼吸綿長,容顏安靜而溫婉。他不覺中看得出了神,以前的他并沒有多餘的力氣想什麽樣的女人才是适合自己的,這幾年都沒有想到答案,直到遇到她。

第一眼的時候,她的幹淨溫雅還有遮掩不住的活力撞進來,相熟後她給了自己太多的驚喜,既可愛又孩子氣,他大她四五歲,也許是年齡越來越大的原因,所以覺得照顧一個人看着她吃自己做得飯菜滿面享受都覺得滿足。

他忍不住伸出手從她的眉心、鼻尖、臉頰、紅唇一路到白皙的脖頸,她要是再多喝點會不會鬧得更兇點?想到此他的唇角勾起,那樣子的她會更加有趣。鼻間充斥着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他魔怔了,低頭慢慢靠近她,額頭相抵好一會兒才壓在她的唇上,力道輕柔好似蜻蜓點水般,她睡意正酣,他就是重了些也沒有将她喚醒。

一室暖意溫情流淌,八爺突然叫了聲從它自己的小窩裏蹦過來,歪頭看着纏在一起的人,天真無辜地眨巴着眼睛。

聶志洲發誓他決定沒生出什麽旖旎心思,在八爺地注視下尴尬地抓了抓頭發,站起身将她抱回到客房,替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透過窗戶看外面的燈火輝煌與繁星閃爍,他安靜地站字那裏,笑得溫和。

周六的時候餘太太給餘思打電話說要來看她,顯而易見又得是好一番折騰,周浩艱難地從客廳沙發裏爬起來,準備回房間穿衣服去,才走到門口就聽餘思說:“媽,我們好久沒去逛街了。明天我要陪聶志洲去參加婚禮,總不能穿得太随便了。我們直接在南風廣場碰面吧。”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才挂斷電話,周浩終于能喘氣了,無奈地笑:“自打和你老人家當室友起,我經常覺得連世界都不太平了。”

餘思收拾東西正準備出門,邊穿外套邊笑:“你可以繼續安心睡你的午覺了,對不住啊,讓你跟賊似的躲了這麽久。”

周浩眯着眼,渾身被午後的光包圍,高高大大的卻有幾分蒼白,一場愛情将他的大半精力都耗完了。他扯嘴邪笑:“小意思,我已經習慣了,快去吧,路上小心。”身邊的餘思也越來越開朗,總是帶着笑,讓他不禁向往,也許那句話是對的,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剩她一個女人了,做什麽非要吊死在上面。

休息日逛街的人更多,餘太太和她一層一層的逛,見她看得都是些小女生穿的衣服,看不下去了,邊走邊數落:“都工作好幾年了,怎麽還往小孩的打扮,可穿的好些吧,大姑娘了,精神些也讓人願意高看你幾分。得了,我帶你去買兩件衣服。”

餘思瞧她那架勢是要往頂層的名牌區走,一件內搭都能賣出好幾千的價來,她不願意去,拉着餘太太的胳膊說:“太貴了,咱不去了吧?我就這麽個人,多貴的行頭穿上也不能讓我臉上長出朵花來。”

餘太太不聽非拉着她上去:“你別管,你媽我給你掏錢,你這丫頭賺錢就是拿來花的,穿戴和人的臉一樣重要,你別不當回事。這些日子和小聶處得怎麽樣?我女兒這麽漂亮,帶出去多有面子,他心裏樂得很吧?你爸這兩天還和我打聽你們處得怎麽樣了。”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見到前面走來一個讓她有些不自在的人,要說有些人就不能挂在嘴上,不然碰不到他本人也得碰到個與他有些關系的人。

聶志洲他媽和他的前女友正說說笑笑地往過走,看到她驀地臉色都變了,滿臉慈愛笑容陡然僵在嘴角。

餘思硬着頭皮上前打招呼,向她介紹了自家餘太太,只是對方不溫不火,一副不待搭理的模樣讓餘思尴尬不已。餘太太本想着對方是小聶的母親,說不準将來是要做親家的,自然就熱絡了些,對方卻不鹹不淡,心裏也生了幾分不痛快。

其實不過是寒暄幾句也就各走各道了,哪知道林美嬌卻是那種連圓場都看對象的人,現在又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眼前這對母女,面上帶着笑,話中卻有些陰陽怪氣:“志洲也沒和我說交了女朋友,那天早上見你從我兒子家裏出來還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說別的,女孩子還是應該自重些好,你們要是成了還好說,不成那可不就是虧了?別到時候又纏着我兒子不饒人。”

這一句蜜中帶毒的話,措不及防的狠狠打了餘思一巴掌。

餘太太心再大也聽出了人家話裏的意思,陰森森地看向自家女兒:“怎麽回事?你們住一塊去了?我說怎麽不讓我去你住處了。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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