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皇後的陰謀，十二的警告

五日後，天朗氣清，是個好日子。

寧楚也終于接到了冊封聖旨，從籍籍無名之輩一躍成為了攝政王世子。

一時間，朝堂內外一片嘩然。舉國上下，談論紛紛。甚至于市井之間，亦流傳了多個版本的“世子認親記”。

作為攝政王世子的寧楚，自然也成為了衆人注目的焦點。同時地位水漲船高，誰見了都得恭恭敬敬稱一聲世子爺。就是宮裏那些個嚣張跋扈，整天暗下絆子的皇子皇孫們，在她面前也得低眉順眼，阿谀奉承。面對從天而降的尊榮，寧楚喜怒不興，寵辱不驚。

寧楚雖被封世子卻還未曾搬出宮，依舊是七殿下的伴讀。然課堂上，寧楚的位置卻可與十二殿下簡少毓并排，其地位亦可見一斑。

平日裏對她呼來喝去的小家夥現在見了她連大氣也不敢出，誰讓她有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爹”！連帶着，簡少司的待遇也比從前好了，算是托了她的福。

風平浪靜又過了個上午，讓寧楚感覺像在做夢。要知道，平日裏總有個三災八難的等着她與少司，若非她身負絕技，只怕早被這群熊孩子給整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簡少司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眼下，也是因為簡少寰暗中派人保護的緣故。

“七皇兄，請留步。”下了早課，正欲前往用膳的簡少司二人被叫住。

“十二？”簡少司回頭，眼底閃過一絲戒備。他是來找阿尋麻煩的吧，皇後受了傷，聽說精神上也有點問題，作為親子，不信他那麽大度，可不予計較。

“何事？”他下意識将寧楚護在身後。

簡少毓見此，溫和地笑了笑：“只是想與世子聊幾句，七皇兄不必如此防備。”

“有什麽話，就在本殿面前說！”

簡少毓寬和地笑了笑，轉眸望向探出頭的寧楚，溫聲詢問：“世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該來的躲不過。寧楚點頭：“好。”

“阿尋不可——”簡少司欲待阻止，阿尋已走了出去，只遞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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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旁，流水側。

簡少毓低頭看着寧楚，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找世子來，就是想問問那夜在太極殿究竟發生了何事？”他不過才出宮幾日，宮裏就發生了這般大事。

“殿下此問，阿尋覺得還是問皇後娘娘最好！”寧楚不鹹不淡地回了句，明顯不欲多談。那夜之事，只要有心，不難探聽。

碰了個軟釘子，簡少毓也不惱，好脾氣地微微一笑，道：“本殿倒是探聽到了一些消息，據說是十皇兄冤魂顯靈，欲要懲戒真兇。”頓了頓，低頭深深看着她的眼：“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然，本殿還是要說，若十皇兄之魂果真有靈，真應當夜半向真兇索命，而非吓唬母後。”

寧楚坦然直視，顯得理直氣壯：“十二殿下說的極是，若十殿下在天有靈，當向真兇索命！”想吓她？哼，人又不是她殺的，怕甚！

簡少毓靜靜審視了她半晌，似無法從她神情窺出端倪，末了，淡淡道：“不過，本殿要提醒世子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算是警告？寧楚揚了揚眉，似笑非笑睨着他：“多謝殿下，不過阿尋以為，這話殿下多半沒跟皇後娘娘提過。呵呵，惡人自有惡人磨，多行不義必自斃！這話，阿尋還給殿下，還附贈了半句，不謝！”完了，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袖子一甩，灑然離去。

簡少毓神色複雜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半晌，卻露出耐人尋味的笑意。

坤寧宮中，皇後正大發雷霆。她如同瘋癫般雙手亂揮，将身邊所及之物統統掃落地面，頓時碰撞聲、倒地聲、碎瓷聲響成一片，間或還伴随着惡毒的咒罵。

“該死的賤人！該死的野種！怎麽不去死？！楚風白，你好啊~竟然力排衆議，不顧朝臣反對也要強行立那野種為世子……氣死本宮了……”

不過須臾，殿中便是一片狼藉。發洩過的皇後終于如洩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光溜溜的椅子上，一個勁地喘氣。她的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身上，頭上綁着的紗布已是滲出了血，頭皮上傳來的刺痛更令她對寧楚恨之入骨。

“賤人！”她捏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哼了哼。

“皇後娘娘請息怒。”縮在角落的一個年約四旬左右的婦人這才陪着小心上前來，她身穿着宮中服飾，是坤寧宮的掌事麽麽，實則也是皇後以前的奶娘劉氏，是在皇帝病重後才被接到宮裏，充當皇後的左膀右臂。

“娘娘為這麽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動怒，實在不值當。”劉嬷嬷胖乎乎的臉上擠出一絲陰險的笑：“被封世子算得什麽，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兩說！”

“哦？”皇後聞言，扭過頭來，狠戾的臉上多了一分思量：“嬷嬷的意思是？”

劉嬷嬷胖乎乎的臉上兩只眼睛擠成一條縫，表情陰森地擡手在脖子上比了個“切”的手勢，皇後見此，不禁微微一笑，彼此心領神會。

颔首道：“嬷嬷說的有道理。聽說那野種被封世子後依舊在宮中當伴讀，既如此，本宮有的是機會！”頓了頓，卻又露出幾分苦惱之色：“就怕風白暗中命高手保護，那樣本宮就不好下手了。”

“娘娘要除掉那賤種何須髒自己的手？！”劉嬷嬷別有算計，随手摸了把玉梳替她篦頭發，邊陰測測地笑道：“您養了玉漱殿那丫頭這麽多年，也該是她回報的時候了。”

“嬷嬷說的是、長心？”皇後不确定地問，皺眉道：“那丫頭除了撒嬌拿橫，不過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能頂什麽用！”

劉嬷嬷将她的頭發攏到一側，指了指窗外：“娘娘莫不是忘了，那丫頭可是整日跑澄心殿找那傻子。那人不正是那傻子的伴讀麽，只需讓那丫頭勤些跑動，努力跟那人打好關系，屆時再找機會下手也不遲！”

皇後聽聞，細細想了下，頓時拍手笑了起來：“嬷嬷好計策！這法子好，就算那野種死了，也無人懷疑到本宮頭上！”

劉嬷嬷見她贊同，臉上露出幾分得意：“娘娘還可以順勢除去幾個眼中釘肉中刺，可謂一舉兩得！”

“是極！如此，嬷嬷速命人傳那丫頭過來！”

“是。”

－－－－－－題外話－－－－－－

寧楚：本世子決定不搬入王府。

風白：為何？

寧楚：不是要基情？本世子覺得，七殿下就很好、很合适！

風白：本王哪點比不上那小子？

寧楚：您太老！

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