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蛻變,毒(首推求收)
最終寧楚選擇帶走了簡樾。
東城某處空宅。寧楚帶着簡樾進了其中一間房,将他安置在床上。
“主子。”十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寧楚只得推門出去,夜色下,十七的臉色慘白滲人:“其實,還有另一個方法可以讓主子變身。”
“哦?可是公子說的?”寧楚挑眉,目光深深,仿若将他看穿。
十七低頭道:“是。公子曾說,若主子哪天厭倦了這種方式,可以換個方法。”
“不必。”寧楚冷冷道,從發間摘下一枚銀針,一把扣住他,将銀針刺入他的血脈。
十七渾身僵硬,驚愕望着她:“主子?”
寧楚展顏一笑,如盛放的罂粟,美麗卻充滿危險:“記住,誰才是你的主子!十二時辰之內,銀針會流至心髒。所以,別亂跑!”說罷,轉身合上門。
前世若非被屬下出賣,她又怎會被向東籬查到行蹤,若不然也不會落得慘死下場。重活一次,她只信自己!
直到屋內的燈光驟然暗下去,十七才回過神。
主子,似乎與過去很不一樣了。
寧楚成功變身孩童後,簡少寰恰好帶人找上門。數百禁衛将小小的宅院圍得猶如鐵桶。
“是你?”簡少寰帶人搜查房間時,看到裏面出來的竟然是寧楚,頓時驚訝不已。
她身上套着寬大的衣服,披散着發,睡眼惺忪,難道她昨夜在此地安寝?
“太子殿下這是作甚?天還未亮就來擾民,太不厚道了!”寧楚抱着手臂懶懶倚在門邊,斜睨着他。
簡少寰擰眉盯着她:“你怎會在此?”他分明得了消息,昨夜那女子将皇叔擄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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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子愛待哪兒就去哪兒,太子殿下管得着麽?”寧楚似笑非笑地反駁,有楚風白這靠山,這京城什麽地方她去不得?
“本宮自是管不着,只是——”簡少寰深沉地打量她,越看越是可疑:“榮親王昨夜被刺客擄走,本宮得知那刺客就藏身此地,而世子出現的時機未免太過巧合,讓本宮不得不懷疑!”
皇叔第一次見此子就反應特別強烈,由此可見,阿尋嫌疑很大。
“太子殿下若是能拿出證據來,阿尋必當束手就擒,否則,就是欲加之罪!”寧楚冷笑道,緩緩站直身體,分明是小小孩童,然眉目間不怒自威,尊貴凜然不容侵犯。
簡少寰面色一沉,不過數日不見,此子愈發顯得深不可測,不好對付,如此成長下去,于楚風白豈非如虎添翼?
“本宮正在找證據!”正事要緊,簡少寰揮手道:“來人,搜!”
“但願殿下能搜到證據,否則本世子少不得要向殿下讨個公道!”寧楚撫了撫發鬓,懶懶笑道,有恃無恐。
她已吩咐十七利用土遁之術将人帶走,此時應已出了宅子,他縱是挖地三尺,也別想找到人!
搜尋還未果,卻有下屬匆匆而來:“太子!”
“何事?”
那護衛附耳小聲與他道了句,簡少寰臉色當即變了。
雖是耳語,寧楚卻已将內容聽得十分清楚。簡樾就在榮親王府,且是從王妃的房間出來!
難怪簡少寰神色如此怪異了。那傳言獨守空閨數載的親王妃這下子可得償所願了,呵!可轉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對勁。十七的速度未免太快?
未及深想,感覺到簡少寰銳利的目光,當即回過神,勾起一縷諷刺的笑:“殿下可是找到證據要給本世子定罪了?”
簡少寰目光深深,若有深意地笑了下:“世子放心,本宮定會找到證據的!”說完,領着人走了。
寧楚略做收拾也随即回了攝政王府。
晨露未晞,楚風白站在廊下,薄薄霧氣中,看不清神情,只依稀聽出他聲音中一絲疲憊:“阿尋,回來了?”他語氣淡淡,如話家常,仿佛昨夜她并未失蹤。
寧楚抿了抿唇,隔着霧色看着他,心頭五味雜陳。回來時想好的措詞,不知緣何,此刻卻無法出口。于是幹脆不開口。
長廊之中,二人相隔不遠,然彼此的心卻遠似天涯。
楚風白下了臺階,撐起一把青紙傘,傘面上繪着淡淡的山水,他的容顏卻比山水更渺遠。
“下雨了,別杵着,回去吧。”他柔聲道,擡手撫了撫她的發頂,舉止之間珍重憐惜,讓寧楚不禁心弦一動。
他總是讓她想起玉笙。然,他不是。玉笙猶如開在幽谷的君子蘭,清雅高潔,不染塵煙。風白更似自地獄中綻放的雪蓮花,看似纖塵不染,實則內裏充滿了罪惡的氣息。
“聽說你需要藥材,我已命人備好。你看看,是否還需添補?”他說着,遞給一張單子,寧楚接過一看,心頭猛地震動。上面所列與她給簡少寰的單子上如出一轍。
不動聲色,他已安排好一切。
緊握單子,心頭湧起難言情緒。洗經伐髓成功之日,也即她離開之時。
早晨寧楚依舊入宮,卻并沒有去上課。而是探望簡少司,他請了病假。
然,寧楚到澄心殿時,看到簡少司正窩在椅子裏看話本,臉色紅潤,完全看不出半點生病跡象。
“阿、阿尋,你怎麽來了?”簡少司心虛地将話本藏起來,眼睛不敢與之對視。
“我不來,都不知你病得快不行了,嗯?”寧楚諷刺道,順勢抽出他藏在背後的話本狠狠敲了下他的頭頂,“說說,又玩什麽把戲?竟然逃課?!”
簡少司低頭,對手指,喏喏道:“我、我有些頭暈……”感覺她目光灼灼落在臉上,心止不住砰砰跳。
他覺得自己有些瘋魔了。自那夜見過她醉顏後,總忍不住想她,就是夢裏也有她……竟然對最親密的朋友産生了龌蹉的念頭,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故而他這些天故意遠着阿尋,實則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沒事就好。”寧楚眯着眼盯着他,總覺得這厮最近總躲着她似的。
“嗯,沒事了。”簡少司胡亂應着,目光無意間瞥見桌子上精致的點心盒子,忙地将盒子打開來,獻寶似的端到寧楚面前:“阿尋,嘗嘗!”
小點心做的十分精致,見他眼巴巴看着自己,寧楚含笑撚起一塊放入口中。簡少司也抓了一塊塞入嘴裏,邊吃邊道:“嗯,好吃!長心這丫頭太偏心,說什麽這點心只給阿尋吃,連哥哥都不能嘗……”
寧楚本不愛甜食,慢慢咀嚼間陡然色變,将點心丢開,一邊扣住他的手:“點心有毒,快吐!”
簡少司大驚失色,然他剛才狼吞虎咽已吃進肚子。不過彈指,腹部陡然劇痛如絞,手裏的點心掉落,他彎下腰,使勁捂住肚子。
寧楚即刻往他背部拍了一掌,他哇地一聲将吃的全吐了出來,然毒性已然滲透,他的面色青紫,嘴唇泛白。
寧楚忙點了他數處要穴,扶他坐下,欲運功為他逼毒。
“少司哥哥?”長心闖了進來,看到此間情形,頓時尖叫起來:“怎麽回事?少司哥哥!”跑過來,想要碰觸簡少司,卻被寧楚一把推開。
“是你在點心下毒?”寧楚冷聲問道。
長心只覺她的眼神陰森嗜血,心頭頓然生出十分恐懼來:“不、不是……”腦海中想到母後的話,頓時又鼓起勇氣:“你為何沒事?母後分明說過——”
寧楚目掠寒芒,頓時一掌掃去:“蠢貨!”不必細聽,此女必是被皇後利用了。
“啊!”長心被一掌擊飛,狠狠砸到一邊的案幾上。
寧楚不再理會,轉身運功替簡少司逼毒。
長心被摔慘了,半天才掙紮着爬起來,身上無處不痛。她怨毒地瞪着閉目凝神的寧楚,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跡,緩緩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獰笑着步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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