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察覺,恢複記憶(首推求收)

楚風白速度如風,寧楚甚至來不及阻止,只得屈指一彈,滅了燭火。

“十七,擋住他!”為今之計,只有先逃離這裏再說。

“嘭”地一聲巨響,水花四濺,十七與楚風白已戰作一團。

但見浴室內地板翻飛,偌大的漢白玉浴池頃刻毀得七零八落,巨響與氣浪震得整座房子都顫抖不已,搖搖欲墜。

寧楚趁亂扯了擦身的浴巾裹在身上,飛身上岸,黑暗中楚風白的血色扇子卻飛射而來:“休走!”他目力驚人,已然看出此人身形不對,并非阿尋。然環顧浴室內,并不見阿尋蹤影,以為已遭二人毒手,頓時心急如焚,口中低喝一聲,但見滿池清水瞬間發出一陣龍吟,漫天卷起一道透明的巨龍,将寧楚與十七卷入其中,水若無形,卻又轉瞬化作萬千冰刺紮入人體。

寧楚神色一凜,想不到楚風白竟也精通五行玄術,聚水成冰,威力無窮。

心思電轉,手指翻飛,口中低喝:“破!”萬千冰針應聲而碎,十七手持彎刀,揉身而上,刀光如網,将楚風白身影一時罩住,寧楚趁機沖破屋頂,一個白鶴沖天,腳下借風,縮地成寸,瞬息之間已在數裏之外。

風遁之術,于她眼下情形,損耗極大。此刻已顧不得精神力透支的問題,若不付出代價怎可安然從楚風白手中逃離。

“想逃麽?”輕柔若耳語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寧楚頓覺不妙,騰身而起,裹在身上的浴巾卻驀然被扯了開去,黑暗中,曼妙的身體頓時如花盛放。

寧楚身形一滞,數百冰柱已激射而來,将她盡數籠罩,“該死!”運力抵抗,已是晚矣,數枚冰珠分明擊中手臂、腰腹、大腿位置。瞬間痛入骨髓,冷汗迸流。

“交出阿尋!”夜色中,楚風白冷聲說道,手腕用力一抖,雪白的浴巾在他手中如有生命,翻卷如龍,靈活如蛇,任寧楚如何躲避,也無法逃過他的魔掌。

這厮竟無半分憐香惜玉之心,寧楚咬牙,想到身上光溜溜不着寸縷,幹脆狠心不再躲避,反而迎上前,一把勾住他的手臂,順勢整個人撲入他的懷中:“風白~”熟悉的嗓音帶着一絲勾魂的妩媚,楚風白不禁神色一恍,軟玉溫香滿懷,那熟悉的味道,分明是阿尋?

他垂眸想将她的臉看清,身體卻驀然一麻,未及反應,嬌柔的女子已脫離他的懷抱,瞬息倒飛出去,身上松松裹着的浴巾随風飄拂,暗香隐隐,那絕色的容顏卻已隐入夜色之中,随風遠去。

楚風白怔立風中,淡然拔下插在胸前的一枚銀針,嗅了嗅針尖的藥物,神情若有所思。

剛才阿尋分明就是浴室中,然,當他入內,卻只見陌生女子與那男子……他曾命人暗中查訪阿尋的來歷,卻只能查到她在荒山破寺出現,及之後發生的一切。她仿若憑空出現……唯一與她有交集的,便是武林中臭名昭著的女魔頭還有、簡少司……

腦海中瞬間滑過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楚風白不禁神情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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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無星也無月,恰方便寧楚的逃遁。

幾乎繞了大半個京城,直到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寧楚才尋了座宅子潛入藏身。

黑沉沉的房間,空氣清冷異常,顯是久無人居住。

寧楚輕輕舒了口氣,只覺身上更加難受。剛才楚風白的冰珠入體,寒意入侵,更引發了體內潛藏的那股陰邪之氣,體內猶如熔岩翻湧,身上早已香汗淋漓。

正尋思要怎樣緩解痛苦,卻聽得門外傳出人語聲:“皇叔可知金國的宸王複生之事?聽說向東籬還為此大赦天下……”

無意聽來一句,乍然如驚雷在頭頂炸開。寧楚心中大驚,“宸王”複生?金國除了她還有哪個宸王?還有向東籬……向東籬……

似熟悉似陌生的名字如打開記憶的鑰匙,無盡的記憶霎時湧入腦海中,寧楚下意識地抱住頭,只覺腦子如同爆炸,頭痛欲裂。

“阿楚,我不許你死!你是我的,沒我允許,你不許死……阿楚、阿楚——”撕心裂肺的呼喚,是誰?

“向東籬,你殺了玉笙?你竟然殺了玉笙!”又是誰在悲痛欲絕。

“阿楚,你說過,無論我做什麽,你都會原諒我!可是,為什麽你為了別的男人,要殺我?為什麽?”聲聲質問,是誰?

“阿楚,服下這藥。從此後,天下再無宸王,只有金國皇後!”

以為是假死之藥,然藥丸服下,卻是斷腸劇毒。

“阿楚,怎麽會這樣?阿楚、阿楚?!啊~”令人心碎的嘶吼,猶在耳邊,脖頸之間似乎還殘留着那人眼淚的溫度。寧楚緩緩擡起頭,臉上已滿是淚痕。

她記起了前世的一切。

女扮男裝,封王拜相,卻愛而不得。她愛上的是金國的帝王,卻苦于身份,只能看着他,娶妃納侍,後宮三千。縱被封王,權勢富貴無雙,心卻始終不能圓滿。

最終她死在向東籬的懷中,死在自己所制的劇毒之下。那時,她要離開他,卻在半途被他攔下。他以玉笙性命要挾,逼她咽下假死之藥。卻不想,那藥,竟是穿腸劇毒。

“支離破碎”,乃是她研制的毒藥,中者必受千錘敲骨、萬刀削肉的痛苦,當時僅僅制兩顆。因此毒毒性殘忍霸道,便再沒制過。而除她,唯有寧岫遠知道藥方。

只是,她的死真是岫遠所為嗎?宸王複活又是怎麽回事?是否與她之死有關?

向東籬為“她”大赦天下……那個“她”此刻是否正在享受他的溫柔寵愛……思及此,心便如被螞蟻啃食……心亂如麻。

絲毫不覺,門已推開,燈火亮起的剎那,有人冷聲呵斥:“誰?”

寧楚剎那回神,将剛亮起的燭火彈滅,身形如電,将步入房間的二人制住,二人雖是察覺有異,卻失了先機。

寧楚定了定神,心情頗有些複雜。

眼前二人,皆是舊識。一是倒黴男簡樾,二是太子簡少寰。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與簡樾初識的一些片段,身體愈發地燥熱難耐起來,連呼吸也不禁變得急促。

想起十七說的,越是壓抑後果越嚴重……寧楚陷入了艱難抉擇。是采取不恥的手段繼續活下去,還是就此放棄繼續煎熬?

糾結也不過一瞬,寧楚已有決斷。她必須活着!活着回去,看看到底是誰鸠占鵲巢,冒充她的身份,享受她前世辛苦謀來的一切!

只是,眼前二男,她要選擇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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