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以牙還牙(戳戳戳)

奚恒臉色大變,顫抖着唇瓣,不敢置信地盯着禀報的那名兵衛,“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那兵衛重重跪在地上,面色惶恐,“陛下明鑒、文君殿下明鑒,卑職不敢有半句虛言。”

“這……”奚恒身子在發抖,喃喃補充完,“怎麽可能!”

衆人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峰回路轉驚了個夠嗆,怔在當場,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跪在一旁好久的角義悄悄擡眼看了看女帝身側的羽義,又瞄了一眼旁邊因中毒而虛弱至極的宮義,最後将視線定在荀久身上。

宮義被阿紫刺殺這件事,角義自然是查出了真相的。

且宮義胸前的傷口,前兩日還因為強行拆線而越發嚴重,昨夜又跪在錦葵園,高熱加上傷口複發。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的,可為什麽會在瞬息之間發生了這樣逆天的轉變?

角義十分不解,但他心中明白,這個被他稱作“小妖精”的女人用了不為人知的手段在奚文君布下的這一局裏完美翻盤了。

奚恒親眼所見阿紫刺傷了宮義,自然不肯相信兵衛的話,沉着聲音又問了一遍,“你的意思是,宮義身上除了方才被匕首劃傷的地方,就再也沒有任何傷口?”

兵衛點點頭。

奚恒又問:“那麽,疤痕呢?他身上有沒有剛愈合不久的疤痕?”

“并無。”兵衛搖搖頭,如實道:“卑職檢查得很仔細,宮大人的身子從頭頂到腳底,都極其光滑,并沒有任何傷口甚至是疤痕。”

扶笙聞言後眸光微微閃動,他交給季黎明的東西是多年前偶得的珍品,能讓宮義的傷口在眨眼間結痂并脫落,但或多或少會留下痕跡。

如今兵衛卻說宮義胸膛光滑細膩并無任何痕跡,那看來,後面的都是荀久的傑作。

這一瞬,饒是性子寡淡的扶笙,也不由得有些訝異。

他驚訝于這個女人的反應能力,她定是在幫宮義塗抹藥汁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目的是為了遮掩宮義胸前的傷口,所以利用醫術暗中幫了他一把。

心中暖流更甚,扶笙微微眯起眼,仔細打量着站在廳堂中的荀久,從第一夜見面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凡,雖然嘴裏常常說些驚世駭俗的理論和讓人聽不懂的新鮮詞,但腦子卻靈活得很,能在去了一趟季府之後就發現他留她是為了讓她進宮給女帝請脈;入宮的時候能巧言避開女帝針鋒相對的尖銳話語;能在上庸這陌生之地與他心靈相通,并機智做出應對。

她有的時候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有的時候看起來特別貪財,恨不能每天睡在銀子堆上;有的時候看起來又很多情,媚眼一抛,連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可事實上,真正遇到突發狀況的時候,她比誰都冷靜,比誰都機智。

她有作為醫者的底線,也有她自己的底線。

她有一張魅惑衆生的容顏,也毫不掩飾她對于美男的欣賞,可卻從來不招惹男人,更不會讓男人近身。

她也會有小女人的一面,譬如來月事的時候明明窘迫,卻還在馬車裏氣哼哼嚷嚷着不要他管不要他抱就在上面待着不下來。

扶笙揉了揉眉骨,随後無聲一笑,這個女人,有的時候,總會讓他……毫無辦法。

荀久察覺到扶笙那古怪的目光,她偏過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扶笙缥缈的神思頃刻因為她這一瞪清醒過來,心中頓時有些莫名失落。

方才那些,是他自己想多了罷?

“這不可能!”奚恒還在大聲叫喚,“本君親眼看見宮義受了傷的,他的身上不可能沒有傷口!”

扶笙淺淺一笑,語氣清冽,“奚文君既然這麽肯定,不如你親自去查看?”

奚恒剛要點頭稱是,扶笙笑意漸收,話鋒一轉,“但宮義是本王的下屬,讓他脫了衣服驗證已經嚴重影響到本王以及宮義的名譽,本王沒必要無償做出這等犧牲罷?”

奚恒心中一緊,“王爺何意?”

扶笙淡淡道:“就是想讓事情公平些。你指證阿紫姑姑刺傷了宮義,又指證阿紫姑姑和羽義有私情,這兩件事情,證據确鑿是真相,無憑無據是诽謗,現在本王讓你親自去檢查宮義所謂的傷口,當然不是讓你白去的,宮義身上若真有你說的傷口,那麽本王會把宮義交給你親自處置。可若是他身上沒有傷口,那麽你方才的言論當作何解釋?”

奚恒嗫喏了一下,還沒開口,就又聽得扶笙涼涼道:“你可得想好了,倘若這件事情沒有依據,那麽你便是在诽謗阿紫姑姑和女皇陛下的男妃,這種罪非同小可,并不是随随便便的處罰就能善了的。”

奚恒臉色煞白到極致,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他能肯定宮義胸前受了傷,可女帝身邊的親衛都說了宮義全身上下毫無傷口,毫無疤痕,那麽想來秦王一早就有所準備,宮義身上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出傷口了。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要強行去檢查,那麽待會兒會輸得更難看。

掩住眸中的驚惶,奚恒悄悄擡眼看了看澹臺引。

澹臺引顯然還在處于震驚中,對他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

秦王的冷眼,大祭司的漠視,女帝的質疑,衆多目光壓得奚恒幾乎喘不過氣,兩眼一閉便暈了過去。

角義趁機道:“陛下,奚文君只是暈過去了而已,一盆冷水也是可以潑醒的,畢竟他如今只是诽謗男妃的罪人不是麽?”

嗷嗚,衣衣不喜歡單機,希望小天使們能多多冒泡喲(* ̄3)(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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