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暗中較量
錦榮也早早起了床,一早起來就蹲在外頭小院子裏劈柴火,幫着小荷一起做早飯。見隔壁趙大娘這般着急忙慌的尋姐姐,總覺得是出了大事情,連忙擱下手上斧頭,大步迎了去道:“大娘,出了什麽事情?是不是趙二哥出了事?”
“錦繡錦榮,這回你二哥怕是要犯事兒了。”趙大娘說着,那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往外湧,哽咽道,“阿昇這渾小子,昨兒一夜沒有回家,就蹲在那沈家宅子外頭。今兒一早,見那沈彥清出門來了,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去打人家。任誰勸都不聽,此刻兩人都打急眼了,身上臉上都帶着傷。我的話他們不聽,沈家太太的話也不聽,有人将縣令大人請了來,也不聽。這事兒論起來,的确是阿昇先動的手,若是沈家将阿昇告到公堂上去,那可是要蹲大牢的。”
齊錦繡想着,趙昇這般行為,怕是認定了沈彥清是害死他心愛之人的兇手。依着趙昇的身手,那沈彥清根本不是他對手,到時候真鬧出人命來,誰的日子也不會好過。這般思忖,齊錦繡也呆不住了,連忙吩咐小荷跟錦榮道:“你們兩個在家照看着錦華跟甜寶,我随大娘去。”
說罷,就匆忙跑着往沈家方向去。
錦榮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他既怕趙家二哥真攤上人命官司,也怕姐姐此去會吃虧。到底放心不下,喚來錦華好生叮囑她幾句,也匆匆追了去。
而此刻,沈家外頭那條寬闊的大道上已經圍滿了人,打架的也不再是兩個人,而是打起了群架。
打架的地點就在沈家門外面,沈家是當地數一數二的富戶,家中宅子大,自當也有護衛。見自家二爺被人打,那些護衛不可能袖手旁觀。而趙昇雖則只是市井小民,可為人講義氣,跟左鄰右舍的關系處得都很好,安陽縣內,不少少年願意跟着他混,平日見着都喚他大哥。
齊錦繡趕過去的時候,很多人都受了傷,就連趙昇跟沈彥清,臉上也都挂了彩。
“趙二哥!”齊錦繡顫着聲音喊了一聲,但見趙昇跟沈彥清同時停了手後,連忙跑了過去,定定望着趙昇,大口喘息着,用只有他能夠聽見的聲音道,“趙二爺,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可是事已至此,就算你要了沈彥清的命,真正的錦繡姑娘也回不來了。你要了沈彥清的命,你也得搭上自己一條命,到時候,你讓大娘怎麽過?還有甜寶跟錦榮錦華,他們是錦繡姑娘在這世間最親近的人了,趙二爺覺得,是搭上自己一條命替錦繡姑娘報仇劃算,還是忍着這口氣兒,好好待三個孩子更叫錦繡姑娘去得安心?”
趙昇黑眸攢着火焰,一雙拳頭捏得咯吱直響,粗衣麻布半遮着的結實胸膛高低起伏,顯然是很難咽下那口氣。可到底也沒再出手,只冷漠瞥了齊錦繡一眼,而後緩緩轉頭看向同樣鼻青臉腫的沈彥清,擡腿走近他幾步,又死死揪住他衣領,“沈彥清,你對不起錦繡,你也對不住齊二叔。從今兒開始,你我兄弟之情、同窗之情都到此為止。我趙昇在此對天發誓,将來與你沈彥清勢不兩立,水火不容!”
沈彥清臉色更是不好,眸光輕輕在齊錦繡臉上停留片刻,明顯怒氣更甚。
原本和離,他就是處于被動,若不是自己母親逼迫得緊,若不是當初對青蓮有過承諾,想來此刻他跟錦繡根本不至于鬧到這樣的地步。就算當初娶她的時候不是心甘情願,可是畢竟也做了三四年夫妻了,不會真就一點感情沒有。
不管此刻他跟錦繡還是不是夫妻,可在他看來,齊錦繡都是他的人。一個外人這般明目張膽替一個曾經是自己妻子的人讨公道,便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咽得下這口氣兒。越是這般想,心中越是有些不好受,似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叫人硬生生搶走了一般。
“趙昇,你算什麽東西?”沈彥清狠狠甩了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擡手抹了把嘴角的血,只冷冷道,“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當初我娶錦繡,不是我心甘情願,如今我跟她和離,也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就算的确是我對不住她,可也輪不到你來算賬!”
沈彥清話才說完,趙昇怒氣難扼,又是一拳狠狠砸在沈彥清側臉上。
齊錦繡見趙昇似乎又動了殺念,真是怕極了這不要命的祖宗鬧出人命,怕拉不住,便用足力道死死抱住他精瘦腰肢,本能想用自己的力道将他拖走。
那邊趙大娘跟沈太太都趕了過來,趁着齊錦繡拉住趙昇這空兒,兩人各自緊緊抱住自己兒子。
沈太太眼圈兒都哭紅了,拉着自己兒子關切問道:“彥清,快,叫娘好生瞧瞧。”抽出帕子抹了把眼淚,但見兒子滿身滿臉都是血,沈太太又氣又怕,轉頭便對趙大娘喊道,“這哪裏還有王法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市井流氓膽敢這般毆打我兒子。我可告訴你們,我家彥清将來可是天子門生,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便是你們趙家一大家子都陪送上性命,也是不夠的!”
說罷,便外頭朝一邊叫喚道:“吳縣令,您在正好,即刻将這地痞流氓給抓起來,也算是為民除害。”
趙大娘聞言,只覺得雙腳站不穩,險些暈厥過去。
齊錦繡剛想伸手去扶住趙大娘,只見一雙素白纖長的手出現在自己眼前,而後,從後面擠過來一個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杏色的布裙子,烏發微挽,容顏姣好,穩穩扶住了趙大娘,又轉頭對齊錦繡道:“錦繡妹妹,趙二哥可不能出事兒,若是他真蹲了大牢,大娘可怎麽辦?你快求求沈二爺吧。”
“對啊,錦繡,你快跟沈家說說。”趙大娘緊緊攥住齊錦繡雙手,老淚縱橫,“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因你而起,我已經失去了大郎,要是此番二郎再出了事情,往後的日子可叫我怎麽過?我也真是命苦啊,老伴去得早,孝順懂事的大郎也是個短命的,如今二郎又……”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軟趴趴坐在地上,跟丢了半條命似的。
趙昇彎腰,健碩手臂緊緊扶住自己母親,喉結滾動一下道:“娘,您起來。”将自己母親穩穩扶住,望了齊錦繡一眼,又嚴肅對自己母親道,“娘,就算蹲了大牢,兒子也不後悔今兒這麽做。兒子只恨,自己沒本事,不能護得住繡繡。”
“趙二哥,絨絨知道你打小就待錦繡妹妹好,可若是真為着錦繡妹妹着想,你也不該這般做。”那女子情真意切道,“你這樣做,豈不是叫錦繡妹妹為難?再怎麽說,錦繡妹妹跟沈二爺也做了三四年夫妻了,兩人之間再有嫌隙,咱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
說罷,又對沈彥清道:“沈二哥,絨絨知道此事乃是你受了委屈,可瞧在齊二叔的份上,瞧在咱們曾經同窗一場的份上,您便原諒趙二哥吧。沈二哥乃是尊師重道之人,此事又是因錦繡妹妹而起,若是真就鬧到了衙門去,想必齊二叔在天之靈也不會安生。”
葉絨絨言語雖則軟和,但卻字字珠玑。
不論是和離還是休妻,沈彥清在自己才将得中舉人沒有多久之後不要妻子,這事情說小算小,說大也算大,就看有沒有看就此事鬧開了。再說,雖則明着未說,可字裏行間的意思,卻是将一應過錯都歸在齊錦繡身上。
若是沈彥清繼續揪着此事不放,便是讓齊錦繡為難,讓齊錦繡為難,就是讓齊二叔在天之靈不得安生。沈彥清乃是齊二叔最得意門生,叫齊二叔不安生,便是不尊師重道。
聽得此言,沈太太狠狠愣住,也開始猶豫起來。
此刻一直默默站在一邊的白青蓮走了來,扶了沈太太一把,而後目光落在葉絨絨身上。
“錦繡姐提出和離的時候,我恰巧去給沈太太號脈,也在場。當時沈二哥是不情願的,可錦繡姐說,她跟沈二哥已經沒有感情了,又不放心家中弟妹,不想再留在沈府。沈二哥再三勸阻挽留,可錦繡姐心意已決,誰都攔不住。沈二哥無奈,這才不得已去衙門辦了此事。”白青蓮十分冷靜,說得也是有條不紊,并沒誇大事情,說的都是事實,可卻是将事情輕重掉了個兒,叫人聽着便自然認為一應都是齊錦繡的錯。
她既害得沈彥清有着背負抛棄糟糠之妻的罵名,又将害得趙昇有牢獄之災,簡直就是紅顏禍水。
白青蓮望着齊錦繡,秀眉輕蹙,繼續輕聲問道,“事情真相,難道錦繡姐沒有與趙二哥說清楚嗎?倒是害得沈二哥白白吃了一番苦頭。”
兩個男人沒有出聲,葉絨絨跟白青蓮卻是各自護着自己心上人而言語較量起來,若是此事與自己無關的話,齊錦繡真是覺得精彩。
可她不蠢,不會聽不懂這兩個女人的意思,這兩人雖則各自想要袒護的對象不同,但很明顯,在袒護的同時,都于無形中狠狠插了齊錦繡一刀。
她看得明白,這兩個瞧着柔弱娴靜的女人,都想齊錦繡身敗名裂。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