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那些看不到的風

1.認定,也只有你

米色的桌子上平鋪着幾頁白紙,黑色的筆跡殘留着時間。

‘你說,沉默不是兩個人的愛情。走近的心靈,始終是熱忱真摯的。不管再找什麽借口,都抹不掉愛的跟随。但是有一天兩個人再也不見,你說的誓言還是初心,我們卻僅僅是曾經。’

站在窗前久久凝望着泛着銀光的河流,她的眼睛有些迷惘,分不清重卷而來的情愫到底想翻開哪些內容!也許走過的路,不再是緬懷一段時光的證明,只不過是一個捆綁住生命的枷鎖。

“又開始發呆!”

推門進來的人無奈的搖搖頭,“我身為你的閨蜜,不得不提醒你,生命在于運動!”

托在手裏的茶杯傾斜着放在桌子上,南嘉小跑幾步接過他手裏的袋子。

“這都是什麽呀!”

“別一副嫌棄的模樣,作為你的室友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擡頭就被一個電眼恐吓到,她無奈的打開冰箱,回頭看見癱坐在沙發上的閨蜜正盯着她。

“你可以住在這裏,但是既然來到我的地盤,就得聽我的。”

他一動不動,眼睛眨了一下一副要看下戲的節奏。

“不許亂買東西,尤其是一些垃圾食品!”南嘉看着袋子裏除了黑啤外,都是些薯片、糖果、餅幹一類的她現在不能接受的零食。

“還有我會打電話告訴楊伯伯,并且沒有我爸媽的同意,你一定會被我掃地出門!”

“就這些麽?”

挑起眉想聽下文,楊佑榮換了一個姿勢,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眼睛不經意間看到翻開的那一頁已經泛黃。

“你的手機拿過來。”

關上冰箱門,看到已經撥通的電話顯示着一個哭臉,一本正經的臉色漸漸緩了下來。

“臭小子,你還知道打電話!”

中氣十足地男聲跨國過千裏的距離還是一如既往的威嚴。南嘉朝他吐了一個舌頭,“楊伯伯,我是南嘉,您現在身體還好嗎?”

“南嘉。是小嘉呀,有什麽事你說吧。”

他微笑審視着南嘉略有難堪的眼神,說了幾句唇語。

“楊伯伯,今天房東找到我說,我現在租的兩室一廳要入住一位新房客,沒想到竟然是佑榮哥哥,……”

“那很好呀,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那臭小子雖然平素作風有問題,但是有一點你楊伯伯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是一個善良的小夥子,這點你不用擔心。”

“楊伯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好,你是個好孩子。楊伯伯還有事,挂了電話吧。”

桌子上的手機屏幕慢慢暗下來,南嘉側身拿起銀色的鋼筆,“那現在就制定規矩吧。”

“你記不記得十幾年前,我們還住在小巷裏的時候。”

回頭看着窗上的花瓶,白底蘭花靜靜立在陽光裏。楊佑榮翹起二郎腿,“現在,似乎可能又會回到那種感覺。”

握緊的筆重重寫着字,她應該明白他的用意。低頭寫字的腦袋不曾擡起,眼睛掃了一遍寫過的幾行,“你有什麽要求,現在一并提出來。”

“游小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

放下筆,南嘉靠在沙發上注視着他的桃花眼,想看看會有什麽新的幺蛾子出現。

“第一.我要有隐私,第二.一天三餐你做,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要幫我整理衣服,尤其是襯衣,最好不要有一絲褶皺。”

“好,你的請求我會考慮。”

楊佑榮嘆了口氣,胳膊的酸痛隐隐傳來。手拍了一下沙發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的黑發,“房間收拾一下吧,本王子要正式入住。”

她只擡手指了指那個方向,手握起筆繼續寫。

“交友不慎呀,天吶,都說人心不古,其實世風日下啊!”

緩緩推開門,他依靠在門框上,“不錯呀,游小姐還是殘存着那麽一絲絲的善良。”

“是麽?”

突然站起來的女生側頭看了一眼他,楊佑榮滿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慶幸他關門的速度要比南嘉跑得快,暫時躲過一劫。把自己扔在床上,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晚安,姑娘”随手把藍色被子攬在身上,窗外的陽光穿過米白色紗質窗簾投在他腦袋前的光線絲毫引不起他的半分介意。

站在門口的人輕聲離開,回到自己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拿在手裏的白色大包鼓鼓的,應該是一些專業書籍吧。鏡子裏的人氣色很好,粉色的大衣很适合現在這個季節。

樓下,周鹿笙已經等了幾分鐘。陽光裏,藍色的西裝與挺拔的身材使投在地上的影子都羞澀。

“學長,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吧。”

蹬蹬跑下樓,站在男生的陰影裏。微笑的眼睛沒有話語裏的抱歉,伸手向他示意。

周鹿笙默不作聲,深邃的眼睛注視着靈動的雙眼,放在西裝口袋裏的手掌輕拍了一下她的手心,“一定是這個,你期待了很久吧。”

他故作肯定的臉龐帶着笑容離開,南嘉小跑着跟上。“約好的,怎麽能不算數!”

幾分鐘後,出現的大路旁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候。

“南嘉,你終于出山了!”

凱西蹲在路邊的霸道身影瞬間散架,扭扭捏捏站起來。

“鹿笙哥哥,我剛才……”

“我們的林禾小姐也有嬌羞的時候呀!”

游南嘉朝她做了一個鬼臉,眼睛早被停在樹下的跑車吸引。環繞着車走了一圈自然地靠在車門上,“今天,什麽主題呀?”

林禾聳聳肩作無奈狀,“鹿笙哥哥,”

“驚喜自然要保密,并且要親眼見證。”

“神秘,我喜歡。”

拉開車門,她坐在副駕駛座上。旁邊的男人微微一笑,啓動。

2.風過耳

車外的平原遼闊無邊,午後的光線随着時間慢慢柔和。靠在車窗邊南嘉看着外面的河流靜靜流淌,整個世界除了風聲似乎剩下的只有陽光。

“落日這麽美麗,兩位小姐不能錯過。”

車子緩緩停在路邊,三個人不約而同地下車。林禾伸了一個懶腰,帶着剛睡醒的濃重鼻音問兩個人,“我們在哪呀?什麽時候到……目的地。”

說着話中她徹底醒悟,不懷好意的跑到周鹿笙身旁,順着他的目光看到站在遠處的女生正歪着頭撿地上的石頭。

“南嘉姐的世界,有時候我覺得很遙遠,有時候又似乎就在我眼前。”

周鹿笙目不轉睛,随意整理着額頭上被風吹亂的劉海。垂下來的手放回口袋,“你還能以平常心看待她麽?”

能與不能決定不了什麽,她聳聳肩邁開腳步向前走去。

“南嘉姐,我來了。”

一個心型的青褐色石頭笨笨的躺在南嘉腳邊,“你看!”

林禾突然提高的聲音吓了南嘉一跳,“幹嘛這麽一驚一乍!”

“我也太幸運了。”

撿起的石頭躺在手心,林禾好奇地問南嘉,“你說愛是什麽?”

“在你心中。”

南嘉直起腰眼睛看向遠處,嘆了口氣左右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腰部。“祝你好運。”拍拍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那塊石頭。

“南嘉姐,你真壞!”

回頭朝林禾做了一個鬼臉,南嘉漫不經心的走回來,被風吹起的卷發在夕陽裏泛着最自然的栗色。漸漸靠近的腳步慢慢停下來,周鹿笙收回視線轉身回到車裏。南嘉背着光的臉疑惑地想要尋找到那一絲絲的印跡。

“學長,換我吧。”

打開車門的手僵在那裏,轉身看向那個嬌小的女生。“南嘉,我可以……”

“總要邁出了那一步,你才會看到我的努力。”

藍色西裝沉默的做出妥協,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

“我相信你。”

“什麽事情發生了,竟扯到信任這麽嚴重的話題!”

林禾向來是八卦,南嘉無奈的扯扯嘴巴,“上車,出發!”

似乎曾經來過這裏一樣,車子外的情景她太熟悉。染紅天空的太陽圓潤的半張臉随着車子向西北飛馳,從車窗灌進來的風有了些許的涼意。

“謝謝你”

南嘉扭頭看了他一眼,男生靠在椅背上的臉沉在陰影中,目視前方的眼睛似乎閉上了。她靜靜地說:“謝謝你,我知道。”

他側頭偏向窗外,緊握地手掌又在一瞬間放棄,嘴角泛起的苦笑只有他懂。

車子轉過一片湖後,緩緩駛進小鎮。黑暗褪去了陰冷,街角的燈光籠罩着寧靜的旅館。

“到了,朋友們。”

熄火,南嘉穿上外套,開門。

“好冷呀,怎麽辦,我沒有帶厚實的衣服!”

粉色的大衣拉着林禾的手走進旅館,“坐在這稍等一下。”

林禾看着南嘉走到前臺,一位金色頭發的美女杵在那,看着她從包裏拿出什麽東西,林禾轉身做到皮質沙發上,玩弄着手指上的銀色戒指。腦袋裏閃過下午車裏的對話,莫名其妙的懷疑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鹿笙哥哥就像一個迷,林禾永遠也看不懂。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很迷戀那種遙遠又熟悉的溫暖,但夢一旦醒了她才發現,似乎她從未走近他的世界。

“小姐,晚上可以做夢,但要換一個地方!”

迷茫的擡起頭,林禾看清面前人認真開玩笑的臉龐。撅起嘴巴站起來,“人家孤身一人深處他鄉漂泊無依,你這姑娘就知道欺負弱者。”

“這裏有這樣的人麽?”

挑起的眉看到周鹿笙走近,“房卡和餐券拿好,要是餓了現在餐廳還有夜宵。”

“現在還有時間,你們去吧我在大廳等你。”

林禾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鹿笙哥哥,我就不去了。”

告別兩個人,看着電梯裏的樓層越來越高。林禾嘆了一口氣,腦袋裏環繞着周鹿笙的笑容。安靜的走廊上只有微弱的光線,開門放下行李林禾坐在窗前。樓下的人似乎很久以後才出現,應該是吃了夜宵才出發的吧。

“這裏的天空,格外的清新。”

駐足仰望着暗黑色的天空,若隐若現的幾顆星孤獨的定格在時間裏。周鹿笙轉身看着陰影中的人,目光看向蒼穹。只是一瞬間便明白,心沉到海底。

“學長,你不知道曾經我看到天空的雲,總是以為柔軟的純白只可以被風吹散。”她淡淡的口氣,微笑的嘴角并不是那麽美麗。

“學長,謝謝你願意陪我來這裏。”

她扭頭看向男人,身高的差距迫使南嘉揚起頭,“我知道最美的地方,絕對讓你不會後悔來這裏。”

戴着白色卡通手套的女生拉住周鹿笙的胳膊,小跑幾步到達某個渡口。木制的的栅欄後有一條通向湖邊的小徑,昏黃的燈下兩個人的影子交疊在一起。

站在身後的男生環視周圍,“為什麽是這裏?”

“你不記得了,當時我們社團要做一期活動。社長安排我和湯……”

原來是這樣,即使站在你的身邊,也都是他的身影。

“那應該是你拍的照片,暮光中的少女。”

南嘉笑着掩飾失落,擡起手指向湖面。“當時,我就很想知道。那個地方在哪?這樣的美是真實還是瞬間的遇見?”

目光穿過薄薄的霧氣,回到眼前。南嘉輕輕嘆口氣,聽到隔了很久的回答。

“你看到的就是真實,包括現在、過去、将來。”

周鹿笙向前走去,一直到水邊才停下來。風咆哮着從水面來沖過身體,席卷着地上的落葉。

“南嘉,美就是足夠的理由驅使人走到另一個世界,你為什麽總是沉浸、墜落。難道這種受傷的感覺可以上瘾?”

那雙眼睛似乎就像利劍,即使黑夜裏也不得不褪去保護色。四目對視中,南嘉閃爍的目光轉向別處。

“如果這是你的目的,你成功了。”

呢子大衣随風揚起,水邊高大的影子變小。踏出幾步他終究停下來,垂在身側的左手緊握。

3.站在你的身後

坐在沙發上打盹的女生聽到沙沙聲,睜開迷茫的眼睛看着門口。呆呆注視着門前的鞋子,似乎明白了什麽,支撐着身體向前走了幾步打開卧室的門,柔軟的身體靠在關上的門。合上眼似乎又睡了過去,僵硬的步子慢慢挪到床前,身子直直栽進棉被裏。

浴室裏淋着熱水的女人沒有表情,從頭流淌下來的水瞬間充斥厚厚的衣服。寧靜的空間只有水聲和他的聲音‘難道這種受傷的感覺可以上瘾?’

“不是,不是,不是!”

睜開眼,向天花板望了一眼。林禾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意識瞬間又渙散,閉上眼沉入夢想。

不知道淋了多久,水聲漸漸沉默。白色霧氣充滿整個小屋,朦朦胧胧的壓抑讓呼吸都變得脆弱。她褪去衣服走到洗漱臺,擡起手手擦拭鏡子,隐約的影像很快又被水氣吞沒。

窗外的夜更深了,穿着白袍的女人坐在沙發上,翻看着包裏所謂的書籍。一張張的照片就像秋天的葉子,雖然綠色已經成為時光但還有瞬間的美麗。

樹下那個只有側臉的女生笑得真燦爛,純真的時光一去不複返。當學會心酸才明白,當時的你我是那樣的幸福。

翻過一頁,擡頭看向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林禾。

“好晚了,南嘉。”

伸了一個懶腰坐在她的身旁,側身看着南嘉手裏的照片。

“好漂亮呀!什麽時候拍的?怎麽像這裏的照片?”

雖然疑問多多,還不太清醒的腦袋命令手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恩,味道真好!”

“謝謝誇獎,好晚了,睡覺了。”

故意打了一個哈欠,南嘉收起照片走到她對門的房間,擺擺手,“晚安,朋友。”

“晚安”

時鐘叮叮當當走到約定的時間點,不安分起來。南嘉從被子裏掏出來的一只手摸索着找到它,果斷的關閉。坐起的身體又搖搖晃晃的躺倒,一頭亂發垂到地上。

幾分鐘後睜開眼,麻利地起床走進衛生間。鏡子裏的人有些憔悴,幾秒後微笑着低頭洗漱。

幽暗裏,早已等候的男生目視着兩人走近,“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現在出發吧!”

看了一眼手表,南嘉整理了一下帽子,三個人背着大包向森林進發。

手電筒微弱的光驅散的黑暗,隐在他們身後。路越走越窄,沿着小徑穿過一條溪澗。更幽深的山谷似乎只有輪廓,走在最後的南嘉向回看去,隐隐約約也只能看見那片湖水。

“南嘉,跟上隊伍。”

“我來了”

她又望了一眼,走上臺階。身後的一切全部消失。

“雖然不是第一來,但這次真的花費了更長時間。”

林禾站在一塊巨大較為平整的岩石上,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已經擺好設備。補上一句,“風景真美。”

微弱的光緩緩延伸,淡淡的白色沒有任何的溫度。天空藍色的邊際慢慢在擴大,染上顏色的雲似乎也變得生動。南嘉緊緊跟随太陽的光線,捕捉着微妙。

時鐘走到八點,‘光之影’結束。坐在一邊享受清新空氣的女生看着兩人打包,“看你們的表現,這次比賽似乎會有驚喜。”

“什麽驚喜呀,沒有驚訝就好了!”

南嘉有些沒信心,随便的接話。

“我是真的餓了,下山吧”

原路返回,簡單吃過早餐,三個人驅車離開。

餐廳,黎夏秋點了網上力薦的布丁和特色牛排。等待的時間,秦白令也來了。

“我們到外面坐吧。”

這不是邀請,命令有些生硬。黎夏秋跟她站在圍欄旁,海面的波浪洶湧的湧向岸邊,岸上的人太多。秦白令微笑着感受難得的自由,“吃什麽,我請客。”

“請我喝一杯酒,怎麽樣?”

白令看了她一眼,坐到小圓桌旁。

“說說,你有什麽計劃麽?”

“秦小姐,我能來到這麽美麗的地方,已經足夠幸運。”

“你是個有意思的人。”

一陣厭惡由心而生,秦白令厭惡吃自尊,更讨厭裝正經。無話可說,她拿出手機反複看着那個號碼,最後還是撥通了。視屏裏的人似乎在辦公室,她微笑着打招呼。

“湯晨予,這裏的風景真美,很适合病人。”

手機在她頭頂上緩慢旋轉着,一個身影瞬間抓住他的目光。坐在那裏的人真的是她,秦白令看向視屏時,湯晨予還在恍惚中。

“你怎麽了,看到美景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不是後悔沒來英國。”

秦白令嘲笑着看周圍,視線定格在那個低頭吃飯的女生,終于明白他的失神。手機偶爾會把她收到畫面裏,而白令臉上飛揚的笑容慢慢冷滞。

“白令,好好養病。”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我現在很好奇,你還能這麽安靜地坐在辦公桌前辦公嗎?”

“多思無益”

“你知道旁邊的男生是誰麽,似乎你也不太關心。再見!”

向後靠在椅背上,剛才的氣勢沉澱消失。夏秋本就不應該偷聽別人講話,但還是看向那個方向,只不過是華人。

“你吃完,自己去走走吧。這麽美的景色,錯過會很可惜。”

戴上墨鏡,白令優雅地離開餐廳。

夏秋喝了一口紅酒,含在嘴裏的苦澀瞬間吞進肚子裏。皺着眉頭,拿出手機拍下紅酒的瓶子,順便看了一下酒精含量,可惜她沒有找到。

吃了一口三明治,林禾滿足的嘆息,“終于再一次吃到這麽地道的味道,南嘉你不知道這裏最好吃的漢堡每天限量供應,要是明天能再來就好了!”

“學長,我覺得應該在這座城市停一天。”

“理由呢?”

他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南嘉。

“還需要理由,鹿笙哥哥,你看看這麽美的海,這還不足夠麽?”

白色的襯衫看着有點深邃,南嘉拍了拍林禾,“凱西,想留下來就好好動動腦筋。”

“南嘉想看海,我也想。”

祈求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鹿笙靠在椅背上。做了一個OK的手勢,林禾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南嘉起身站到圍欄前,風強勁而溫柔。長發不受控制随風飄舞,嘆了一口氣不得不去洗手間。

鏡子裏的人沒有生機,随意整理了一下。她看到那個女生闖進鏡子時,不得不搭讪。

“真倒黴,小小的傷口而已。”

聲音不大不小地自言自語,低頭打開水龍頭沖洗早上受傷的手指頭。

“你是華人麽?”

黎夏秋掃了一傷口,很深的口子。不自覺的與旁邊的女生攀談。

“是呀,我是中國人。”

南嘉微笑着回答,“這邊有很多地方玩,不過聽說最近的治安不是太好。”

夏秋點點頭,“花園酒店的安保我還是信得過的,這是創可貼。”

“還有,雖然是小傷口但不可大意,水裏的細菌也很多。”

“謝謝。”

南嘉拿着創可貼走到圓桌前,兩個人正喝着咖啡讨論行程。

“我能發表一下意見麽?”

兩個人停下看着她,“今天晚上我們在哪住宿?”

“當然是我……”

“不太好吧,這樣你以後怎麽管理!”

林禾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你們兩個就聽我安排,花園酒店怎麽樣?吶,你看這設施,這服務。”

“不是那一家,哪家都好,我沒意見。”

南嘉瞅了他一眼,笑着端起咖啡品嘗。

“你定。”

午後,三個人慢悠悠地在周圍晃蕩。沿着海岸向前走,松軟的沙灘地只有赤腳才夠融洽。慢慢走在他們身後,南嘉閉眼享受着日光。

“你看看南嘉,要是個詩人,現在一定以為自己已經在游泳了。”

周鹿笙微笑着駐足,等着她靠近淹沒到他的影子裏,瞬間的重疊然後分開。

南嘉,你就像一束光。即使有片刻的陰影,也不會奪走我的目光。鹿笙看着她走過,踩在那些似乎還停留有她溫度的圖畫裏。

林禾拿起手機,找了一個角度連拍幾張。看着畫面,藍色長裙被風吹起,身後白色襯衣男生低頭深思。她有點想嘲笑這一對不是戀人,卻更似戀人的真假朋友,前後輩。到嘴邊的話,又忍不住收回。轉身往前走,風似乎有些涼了。

4.你是假的

聽見敲門聲,黎夏秋剛吹幹頭發坐下來喝了一口果汁。

“是晚餐吧,讓他進來!”

夏秋拉開門,有些驚訝但很快淡定下來。

“你好,您有什麽事麽?”

“秦白令小姐是住着嗎?我是她的……老同學。”

“不好意思,您稍等一下。”

關上門,夏秋向秦白令說明來人。對方淡淡點了一下頭,“那麻煩你出去呆一會,可以嗎?”

雖然很友好的發問,黎夏秋心裏還是有些不爽。“好的,我先出去了。”

拿上外套開門,黎夏秋請她進屋自己退了出去。

“好久不見呀,老朋友。”

秦白令坐在窗臺上,視線由窗外轉到她的臉上。蒼白的面孔和以前一樣,有一種病态的脆弱。南嘉直視着她的目光,拂去腦海裏曾經的感受。

“希望永遠不見。”

秦白令似乎聽到了一個笑話,“那你主動來見我,是不是我應該感謝你的腦細胞。”

“今天大搖大擺的現身,你的目的太過明顯了吧!”

“我需要去關注你嗎!湯晨予已是單身,況且作為對手,你輸得一敗塗地。”

緊握的手背到身後,南嘉微笑着坐到沙發上,“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既然喜歡他。為什麽不在我之前就表白呢?”

“我做事的方式,不需要向你報告吧。”

優雅地端起身旁的咖啡喝了一小口,秦白令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禁笑出聲音來。

南嘉站起身,“不好意思,打擾了。”

“你爸的腿是怎樣受傷的,你好像一點都不關心哦!”

“謝謝你的關心,我家的事不勞你操心!”

看着她走到玄關處,秦白令提高聲音告訴她,“是湯晨予,是他打的。不相信吧,你可以問他呀。”

輕描淡寫地提起舊事,秦白令的目的果然達到了。

出了花園酒店,南嘉的腦子嗡嗡地響着。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眼淚不停的掉落。怎麽可能,他怎麽會!拼命想着理由否定,卻無奈的反複萦繞。

“不是,不是”

這都是她的陰謀,湯晨予你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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