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離開一座城市
閉上眼,呼吸着夢裏的空氣。或許是當時的心情,一直以為不再有可能把否定的一切一點點撿回來。學會的坦然此時終于有勇氣下定決心,留下來。
1.我還是我
“媽,爸,我回來了。”
計程車司機幫忙搬下來的兩個大行李箱和她手裏的小行李箱堵在門口,南嘉推開門看着空蕩蕩的院落裏只有那棵樹,婆娑搖曳在晚風裏。
“南駿,你在嗎?”
明亮的燈光從樓上投到院子的石桌上,她擡頭看着陽臺上的衣服随風瞥向左邊,飛揚的秀發被她攏到一邊。
“這是誰家的箱子,怎麽扔在這裏?”
“南嘉是不是回來了?”
“這孩子,提前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媽”
南嘉走到門口,秦玉文正和鄰居唠叨。“媽”
“你這孩子,都瘦了。”
“南嘉,你媽成天念叨你,終于把你盼回來了。”
“就你知道的多。”
歐嬸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離開,秦玉文憋在眼裏的淚終于掉了下來。
“媽,你怎麽了,前幾天不是還打過電話嗎!”
“你站在這裏跟隔着那麽遠打電話能比嗎,我也算不在日夜擔心了。”
“爸,南駿呢?”
“老頭子能幹什麽,去四川看茶葉去了。”
兩個人把行李拖進屋子裏,秦玉文站在樓梯轉角喊了一聲游南駿,坐在樓上沉思的人出神地盯着窗外柔和的月色。
“媽,我餓了。”
“粥估計熬得差不多了,炒幾個菜。”
發福的身體麻利地洗菜,南嘉喝了一口水,站起來走上樓梯。敞開着的門內安靜如水,她輕聲漫步走進去,開着的窗戶灌進來的風帶着獨特的燥熱,但是此刻卻能使人安然接受。
“南駿。”
緩緩轉來的頭茫然地看着她,一瞬間聚焦的瞳孔看清楚了來人,驚訝的臉上寫滿了驚喜。
“姐”
站起來擁抱住的女生踮起腳拍拍他的腦袋,順便□□一下那麽韓式的栗色發型。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這樣好不好。”
“看到我發的訊息了嗎?”
南嘉坐到他神游的椅子上,“我可是大大的傷了次心。”她故作傷心地扭向一邊,眼睛其實已經完全被桌子上的素描吸引。
南駿放在拿起桌角的手機,馬上繳械投降。
“幸好,你安全回來了。”
“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一會我們必須進行一次深入的面談。”
南駿撓了撓頭,“什麽事呀?”
半年不見,這小子就變得呆頭呆腦。南嘉不解的看向他,“臭小子,不玩游戲了智力就下降了呀,還是……談戀愛了呀!”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南駿臉紅的像富士蘋果。南嘉不想再鬧他,“開玩笑了,下樓吃飯吧。”
秦玉文一會功夫就炒了幾個可口的小菜,桌子上飄着的香氣一下子就勾起南嘉的食欲。
“媽,爸什麽時候回來呀?”
“那個糟老頭子,昨天還打電話說剛談了幾筆生意,這兩天就該回來了吧。”
“我爸和他朋友別又被騙了。”
秦玉文回頭瞅了兒子一眼,“大人讓你學金融的時候你怎麽不聽,那時候要是你懂,你爸也是老糊塗。”
“媽,你別哭了。”
南嘉摟住秦玉文,“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嘛,媽你別哭了。”
“吃飯吧,你看我盡說些沒用的事。”
南駿默默地把菜端到餐桌上,安靜的身影仿佛只是一陣風。南嘉擠出笑容,“好久沒吃過老媽做的菜了,好想念呀,我們吃飯吧。”
雖然很餓,南嘉卻再沒有心情。簡單吃了一碗粥,便拉着南駿上樓。留下收拾碗筷的老媽子。
風狂飙突進,似乎像是暴風雨的前奏。倚靠在陽臺上的女生紮起了頭發,“電話裏,想說的,不想說的,都告訴我。”
南駿低頭看着她認真的表情,“你和她之間的恩怨,我是最清楚的。”
南嘉似乎明白了他的目的,輕輕哼笑着,“然後呢?”
他臉色慢慢凝重,卡在喉嚨裏的話又被吞回去。無奈的搖搖頭,“姐,我從不奢求你會原諒她,但是,曾經的恩怨不能成為你永遠的心病。”
有雨滴落在她伸在空中的手上胳膊上,微涼的感覺握在手裏。
“好,我答應你,原諒她。”
南駿摸不清她急轉的态度意味着什麽,藏在心裏的話被沉重壓抑。
“明天正好是星期六,你陪我去見一個人吧。”
“看心情,”南嘉回過頭,不确定的東西突然間變得更加遙遠,“不過,要是去見女朋友,我會替你保密。”
再次□□了一下坐在門口椅子上正專心聽她講話的男生的頭發,“又冷又累,我要睡覺了。”
姐,你每次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我會難過。南駿看着她離開,“姐,晚安。”
她回頭朝他微微一笑,燈光下的臉恬靜溫柔。
夜,大雨磅礴。
“今天,我值班。”
朱靜恩站在屋檐下看着灰暗的天空,“小秋,我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出差剛回來就加班,這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哎呀,我能怎麽辦,靜恩,幫我求求情,阿姨的身體最重要了。”
“行吧,不過那個誰,對,秦白令怎麽了。”
黎夏秋靠在椅子上無力的盯着吃了一半的晚飯,“秦小姐,我也只能祈禱她能平安度過危機。”
“似乎蠻嚴重的。”
“不過,到現在連一個家屬都沒有出現,實在太奇怪了。”
“醫院封鎖了消息嗎,還是有什麽隐情呀?”
“我也不知道,不過私下都在說一個姓湯的男人,我也不太清楚。”
雨突然間瓢潑而下,朱靜恩急忙推門進屋。手機信號中斷,黎夏秋喂了幾聲,挂掉電話繼續吃飯。腦海裏突然閃出上學時聽到的新聞,好像是和朱靜恩有微妙的關系。拿起的筷子放下,手機百度了下湯晨予,信息依次看下去,許多勁爆的新聞讓她吃驚。
在她的觀念裏,豪門并不是幸福的最終歸宿。至少應該有自己的夢想,有經歷的女人才會豐滿,單薄只會被風雨吹走。手指停在朱靜恩的照片上,‘貴少戀上嫩模,劈腿灰姑娘’。
八卦的消息裏,字字句句真實的存在。她知道那年她的确去了巴黎,但是後面的事,靜恩絕對不會做,她不是那樣的人。
“看什麽呢,飯都不吃了。”
慌忙黑屏,黎夏秋嘟起嘴巴不做答,低頭吃飯。
“交男朋友了吧,看你這害羞的樣子。”
同事看她的樣子,不再鬧她。
沒有心情吃飯,黎夏秋滿腦子裏都是新聞裏的評論,朱靜恩對她來說不是姐妹勝似親人,阿姨疼愛夏秋都記在心裏。可是有些東西,她絕對不會贊同。
‘靜恩,明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吃頓飯。’
正在看劇本的人,擡頭拿起手機。
‘明晚,老地方,不見不散。’
小白提着飯走進來,渾身的水像斷了線的珍珠。
“這天氣變化的太快,還好開車去的。”
靜恩皺了一下眉,“一會開車回去吧。”
“靜姐,我真的是受寵若驚,你真的太好了。”
“別給我來這一套,趁現在雨下的小路上不堵車,你下班吧。”
小白剛剛升職,工作上雖然勉強能應付的來,加上朱靜恩對他的态度模棱兩可,這份工作他不敢保證能長久幹下去。
“謝謝靜姐,那我先走了。還有,別忘了準備行李。”
“知道了,限你五秒消失在我的眼前。”
走到餐桌前,粥,炒米飯,還有她最愛吃的海帶,“幹的不錯。”
獨自一人吃飯,習慣了很久的孤獨,昏暗的燈光下享受清淡的晚餐。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歐浩文的短信吸引了她的目光。仔細看過每一個字,腦袋想了一會,開始回複短信。
“親愛的,沒關系,不過兩個月不能見你,你一定要來探班。我會想你的。”
點下發送,面對着屏幕直到它黑屏。有一份依賴,等候的人心都是暖暖的,她期待着對方的回答,幾分鐘後屏幕再次點亮了她的心情,“好好休息。”
四個字讓她心花怒放,盡管夜暗的深沉。
窗外的黑濃重的遮住月色,南駿坐在臺燈下盯着未完成的畫,雖然只有模糊的輪廓,熟悉的人只一眼就能辨別出這是誰。那雙眼睛裏的淚光,停留在腦好的最深處,一幕幕展開。
“這就是現實,我愛他,他愛我,我忍了很久。”
真的面對真相時,南駿怯懦地聽着那個人宣布,“游南嘉,我和湯晨予青梅竹馬,門當戶對,你有什麽資格和我争!”
他從未想過,那個擁有明媚笑容張揚燦爛的女生會如此猙獰。
一雙溫涼的手拉着他離開,走在前面的南嘉面色如灰。他能感覺得到那雙顫抖的手正漸漸地離他而去,第一次感覺心燒灼的疼痛。
“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會過去。”
南駿握緊的筆突然掉在桌子上,安靜的夜裏能聽到心跳的聲音,他走到窗前,雨停後的月色格外的溫柔。
2.走下去
投出的幾分簡歷石沉大海,南嘉窩在家裏一邊整理東西一邊等候消息。窗臺上的花盆光禿禿的,昨天她剛種下去的種子應該正努力成長。撒了一點水,南嘉拉開窗戶,依靠在窗臺上發呆。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駛進胡同,南嘉無聊着數着時間,終于它停在鄰居家門口。下車的人擡頭就看見那個不知到哪神游的人,白色的襯衣有些褶皺,歐浩文靜靜站在原地注視着她,支撐腦袋的手晃動了一下,南嘉的眼睛終于有了焦距,吞下去口水轉身走下樓。
一陣陣熱風撩撥這蔥綠的樹葉,知了聲喧躁。盛夏的空氣似乎都快凝固了,歐浩文走到拐角停在陰影處,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
聽到她的聲音,浩文眼前殘存的時光影子一遍遍拷問着心的掙紮,繼續走下去是命中注定,他遲疑了太久。
“靜恩”
片場的喧嚣讓她沒辦法去适應他的口氣,“你稍等一下”。藍色的裙子飛揚,站在出口看着天空等他,來回踱步來平緩內心升起的某種情緒。
“浩文,你還在嗎?”
“注意身體”。
“我知道,你都說了多少遍了,像我媽似的。”
短暫的沉默,“好了,我要開工了,小白這個被劇組收買的瘟神來催了,愛你,親愛的,拜拜。”
屏幕由暗轉亮,浩文擡頭看到走進的人。
“有沒有興趣品品茶。”
他被南嘉拉到院子裏,“坐呀”
“稍等片刻,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水沸騰的熱氣飄散在空氣裏,一瞬間的朦胧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初次嘗南嘉煮的茶,淡薄的味道和現在的清香濃郁已然不再相同。
“這次回來,還走嗎?”
燙着杯盞的人低頭認真看着白色的杯壁上出現的蓮花,“回來了,就不想走了。”
歐浩文點點頭,“那也好,歐嬸也放心了。”
“嘗嘗,味道怎麽樣?”
聞着香氣,浩文眉毛皺了起來,輕啜了一口,淡淡的味道從舌尖蔓延到整個口腔,“不愧是游叔叔的關門弟子,味道裏不同于以往濃郁,看着顏色更加清純,苦澀在舒展開後留有一些餘韻。”
“浩文哥真是太委屈你的口腔了,我姐那水平別中毒就行。”
停好自行車,南駿坐在歐浩文旁邊,“這套茶具,我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
南嘉淡笑不語,遞給他茶盞。男生仔細檢查着杯子,“我喜歡這蓮花,似是而非的感覺真奇妙。”
“後悔了吧。”
“你想多了,我更喜歡在家打游戲。”
南駿挑了一下眉,手裏托着的盞托放在桌子上。
“不過,我有一件事特別好奇,你到底喜不喜歡……?”
歐浩文停下喝茶的動作看向他,南嘉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喜歡什麽,我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主旨是什麽。”
“浩文,她在你工作的醫院,你要好好照顧一下。”
“你放心吧。”
歐浩文吃了一口茶,告辭離開了。坐在風裏的人只是低頭看着茶具,南嘉嘟了一下嘴巴,“說吧,你沒說出來的話,我已經等很久了。”
南駿擡頭,眼睛有些失神。靜默了幾分鐘,開口說道,“不能原諒的事,可以不去面對。但是現在有理由,走近一步看清楚真相。”
“是嗎?你知道真相,還是純粹的說客。”
淡淡的肯定語氣,沒有一絲情感起伏的回答,南駿感覺是時候攤牌。
“我不知道,但當初我和你一樣,生氣,痛恨。”
“然後你就和他打架,你只是輕傷,他在醫院躺了十天半個月。”
睫毛輕顫了一下,濕潤的嘴唇靠近杯壁,像白開水一樣灌進去。“我不想說湯晨予,和那個人,以後也別提。”
從他手裏奪過茶杯,南嘉端着茶具轉身進屋。
“好,但是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深呼吸一口氣,跑上樓把自己關進屋子裏。
“救我,救我。”
滿身的鮮血,她趴在地上虛弱地求助。那麽大的雨,真的可以把一切都沖刷幹淨。眼睛根本睜不開,打在臉上的水根本看不清楚方向,掙紮站起來滿腦袋裏都是嘩嘩的雨聲。
“南嘉,南嘉,你在哪裏?”
似乎是有光線打過來,最後還有知覺的手想要舉起來,身體重重摔在岸邊。
想要忘記總是不斷提醒自己的記憶太深刻,殘留的感情卻在一點點瓦解。
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發呆,手機突然開始震動。陌生的電話號碼顯示歸屬地為南京,第一時間南嘉腦海裏想到的是,自己應聘成功。
“喂,你好,這裏是紐萊新材料研發中心,請問是游南嘉小姐嗎?”
“我是。”
“您提供的個人資歷我們已經查閱,請在本月12號下午三點到本部面試。”
“哦,我知道了,謝謝。”
“再見”
游蕩的日子終于要結束,外面的天空陰沉着,似乎又要下雨。拉上窗簾躺在床上,陰暗的光線下,眼睛閉上沉沉的睡過去。
3.只是心有些痛
答應的約定推遲之後就會有些怯懦,不如索性看看自己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深。站在鏡子前的女生再次确認服裝合适,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包下樓。
“你們這是要去哪呀?”
游媽媽煲好粥哼着小調從廚房裏出來,就看見自己的一雙兒女先後出門。
“媽,我有約了晚些回來。”
“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聲音留下冷清又燥熱的空間,桌子上的花正含苞待放。
“出發吧。”
車子駛在明媚的陽光裏,抱在手裏的花瓶把陽光投到車門上,亮點來回移動像一只不知歸途的綿陽,擋住她臉頰的鮮花害羞的半閉合着花苞,一陣陣的香味襲人。
“你知道你選擇了什麽嗎?”
南駿擡頭看了一眼交通燈,“選擇!”
平靜地打着方向盤,他的眼睛閃着光亮,微笑的嘴角真的有些吸引人。
“在回國的飛機上我想了好久,那些我需要準備早已經不在意的,不必再浪費感情。時間真的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你卻第一個掀起隐藏在黑暗裏的巨浪!”她面向他,“你,理由不需要向我解釋,但至少該告訴歐慧敏,你不喜歡她。”
“如果有些東西必須套上感情才算合理,姐,我只能很抱歉的說,這不是我的方式。”
眼睛中的認真随着講話褪去,眼睫毛短暫接觸後轉向窗外,“我沒有別的意思。”
“今天我是有目的的,但願都不會後悔。”
“我會後悔。”
車子駛進地下停車場,黑暗與機油味道充滿整個五官。南嘉下車小跑到電梯旁不停按着上鍵。他嘆了一口氣,手上提着的水果似乎也在昏暗中失去光澤。花的香氣倒是在緩和她的鼻子。
“幾樓?”
南駿騰出一只手輕輕按下鍵,“一切都會雲淡風輕。”
聲音雖然小,但那種語氣似乎不應該是自己這個不成熟的弟弟該說出的話。
翻了一個白眼,抗議他的小看。她不想再理他,擡頭盯着不斷上升的阿拉伯數字,等着“叮”的一聲。每一次增長,心髒跳動的感覺都會更加的強烈,心肺胃似乎都不是很舒服,厭惡的感覺遍布全身。
“到了。”
走廊上的光線讓人有些慌神,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一間病房。白色的被子充滿了褶皺,她一眼就看到那個人背對着她。南駿把水果放在進門的櫃子上,南嘉抱着花瓶停在門口。南駿輕聲走到病床前,想看看這個病號現在是不是在睡覺,秦白令盯着越來越大的陰影。
“別鬧了,我現在可是很大的病號。”
努力掙紮着爬起來,很長的頭發已經成為過去的記憶,薄薄的針織帽子不是這個季節的單品,可是她需要。
“你來幹什麽?還有別買這些水果,我不喜歡……”
梗在嘴巴裏的話嗚咽一聲靜默,她重新躺到薄被子裏面向牆壁。
南駿拿了些水果出去了,獨留下兩個人一個閉着眼一個看着窗外。房間不是很大,花的香氣幽然。隔着一段距離,南嘉靜靜審視這個曾經嚣張跋扈的大小姐,此時只不過是世間即将衰敗的一粒塵埃。
“我謝謝你還能來看我。”
秦白令嘲笑着說出口,面向牆壁的臉有些腫,眼睛卻很清澈。
“你怎麽不趁此機會諷刺我,挖苦我?”
翻轉身看着她的背影,陽光裏的人淡淡的微笑着,窗外的噴泉随着節奏起起伏伏,高高低低的水柱揚起了小小的彩虹,“你一個人經歷了,對我來說會已經是最好的懲罰。”
聲音雖然小,說者有意聽者有心。
“水果洗好了,嘗嘗。”
南駿把果盤放在她的床頭,“叉子去哪了,我記得前幾天我不是剛買的嗎?”
“你旁邊的櫃子裏。”
站在窗前的女生冷漠着一張臉,“南駿,你先出去好嗎。”
他聽不出平靜語氣後的故事,皺了一下眉“好,不過我可不想一個人流浪太久。”
南嘉聽見門關上的聲音,走到離她不遠不近的距離坐下,冷冷觀察她憔悴虛弱的模樣。
“你比我狠,南嘉。”
“我不敢和你比較,不過論手段你做的太卑鄙龌龊。”
秦白令突然笑出聲,“經歷一些事情流過一些眼淚就以為你明白了,不要顯示你的智商好嗎,還有我想說明的都告訴你了,你要是還不明白,我也沒辦法!”
南嘉默默聽着她說,看到指甲上的顏色掉了一小塊,突然想起上午收拾房間的時候壓在書廚裏的兩個日記本,一個粉色一個紫色但都是一些小的時候的天真語言。
“說得對,畢竟傷天害理的事都會有報應,你覺得呢。”
秦白令擡頭看着她的漫不經心,“你的目的達到了,別讓我以為的好心全部變成笑話,你覺得呢。”
“你說的對,人總是很自私,總以為自己腦袋裏的東西都是對的,然後下一個定義把別人框進架子裏,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我不在乎早已存在的,有些事情難以挽回也難以原諒,即使有一些轉機,對任何人來說不如順其自然心更暢快,但有些人終究不明白,測驗着嘲弄着,那樣的保護色很漂亮嗎,如果把手段編進毛衣裏,真不知道穿的人會有多痛苦?作為一個穿毛衣的人,脫下來同樣鮮血淋漓。傷疤總是提醒,你可能不會再愛上誰,恨誰,心硬了連身體都康複痊愈。你不覺得這也是一個諷刺嗎?”
“我是病人,”秦白令拿起青色的蘋果,“一個人能遠走高飛卻沒有飛翔的翅膀,那個人的手段真的我很敬佩。”
“我無話可說,希望你早日痊愈。”
“作為曾經的朋友,我奉勸一句,你的行動最好跟心态保持一致。”
南嘉提着包徑直走出病房,繞着安全出口的樓梯一步步往下走。聲控燈亮了又暗下來又亮,封閉的空間給人一種安全感,坐在臺階上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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