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原來我還相信

喜歡坐在陽光裏等待秒針奔跑，一圈圈不停息。喜歡屏幕照在牆上難過的光斑，躲躲藏藏也主宰不了命運。聽他們說，笑，附和，簡單的陪伴便是幸福。

1.只不過是心跳

遠隔萬裏，電話裏的聲音活躍，“今天他莫名其妙的邀請我參加聚會，我該答應還是答應？”

興奮不停的傳遞，南嘉靠在牆上假裝不耐煩的吃醋，“我還需要回答嗎？你這麽主動小心人家只是禮貌客氣而已。”

“喝醋了嗎，這麽酸！南嘉，你可是我的紅娘，要是我成功嫁人，一定千恩萬謝。”

“你真的喜歡他嗎？或者只是一時興起！”

“我是那樣的人嗎！南嘉，我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才告訴你，這是我下定決心要追求的。”

她不懂，但是很欣賞林禾能這麽坦然。“是我想多了，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了，你和他這麽熟，他喜歡什麽讨厭什麽，都告訴我呗。”

“嗯，我想想，他不喜歡小動物，對一些花粉過敏，喜歡曬太陽，喜歡音樂，有機會一定要他唱給你聽，很好聽呦。”

“南嘉，我真的是有些嫉妒你了！”

“林禾，我和他小時候是鄰居，後來上大學又遇見玩在一起，但僅僅是朋友。”

她嚴肅的解釋，“他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會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第一次見面到現在我卻有一種距離感，就和當初喜歡鹿笙哥哥一樣，即使靠近也總覺得離他的世界很遠，我不可能到達。不知道這種心理會不會成為魔咒？”

“林禾，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努力跨過距離，我相信你。”

“我知道……可是南嘉……你真的不介意嗎？”

林禾性格裏的樂觀和開朗應該會找到幸福，南嘉腦袋裏想到楊佑榮被一個可愛的女生制服，那場面真的很好笑。

“林禾，我真的希望你找到真愛，”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親手拆毀林禾曾經的信仰，當時的敏感給別人帶來的傷害她無法挽回，“加油”

挂掉電話，手邊的材料整理了多半，手跨過半張桌子提起鐘表，時間顯示二十二點整。哈欠已經連續幾個，涼了的咖啡一點點消滅，她嘆了口氣繼續整理近期的所有研究報告。

窗外的天空黑雲密布，忽明忽暗的天空一道電光劈了下來，轟隆隆的聲音似乎離自己很近。睡意正濃時腦袋被自然界的風光吸引，藍色的閃電太潇灑了。風雨中擡頭看天空，瓢潑的雨水沖刷着陽臺。戴上帽子拉開門，南嘉才真正感覺到冷。捧在手裏的花一片片飄落，淩亂的頭發與風共舞。一盆盆拯救，幾十秒的時間衣服已經淋透。重新回到屋子裏，站在房間門口的男生拿着毛巾覆蓋在她的頭發上，“雨下的真大！”

“打擾你睡覺了。”

坐在沙發上，南駿揉揉眼睛舒展了一下身體。

“你剛上班就加班，看來還需要努力才能趕上別人的步伐。”

白色的毛巾上滴下水落在地板上，阿嚏，她揉揉鼻子，南嘉無奈弟弟的毒舌，“幫我倒一杯水放桌上。”

急匆匆跑進洗漱間，脫掉濕掉的衣服淋浴，享受熱水從腦袋流淌下來。顫抖的身體此時輕松了很多。

“水放桌上了，一點三十了，休息了。”

聲音不大，她聽的清楚。穿上睡衣，外面安靜的只剩下她的呼吸。水杯旁邊放着幾粒藥，南嘉有些感動，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只期待明天的太陽能夠正常升起。

騎着白色自行車穿過林蔭微風拂面，悸動的心恨不得現在馬上出現在他的身邊。似乎那一句話很蒼白無力，喜歡他什麽？林禾懷疑又不想放棄，緊咬的下唇泛白。

自行車停在公寓樓下，小跑着上樓，站在門前的人閉眼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按下門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泛紅的臉低頭看着自己的運動鞋，再次按下門鈴林禾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紮在原地一步都邁不動。耳朵似乎比平時更加靈敏，門裏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

“哪位？”

“我是林禾。”

拉開門的人端着拉面，皺着眉頭下的眼睛回到冒着熱氣的面上，他轉身往屋裏走。

“找我什麽事？”

聽不清楚的話和關門聲，林禾拖鞋光着腳丫子跟在他身後，“恩，我今天過來，想告訴你一件事。”

筷子上的面挑起又放下，“說”

“你先吃飯吧，我能去洗手間嗎？”

他點點頭，咬斷面咀嚼着，餐桌上的抽紙軟軟塌塌。

“櫃子裏有抽紙，幫忙拿一包。”

站在鏡子前的人盯着鏡子裏的人，‘為什麽說不出口？你應該勇敢的告訴他，不論結果是什麽，自己總不會後悔。’

緩慢的推開門，廚房的水聲悠長淩亂。林禾踮起腳尖輕聲走進廚房，黑色頭發有些長了。他手裏的碗停頓在空中，緊緊抱住的手冰涼貼在他的肚子上。

“我喜歡你。”

僵硬的身體凍住，停止的時間不會回答。水嘩啦啦流走，楊佑榮微笑的嘴角泛着苦味，放下碗擦幹手。一系列動作花費很長時間，一秒秒的等待很漫長。轉身推開她，

“林禾，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溫柔推着她到客廳，請她坐下。

“每個人的真心都是最珍貴的，我能夠得到你的喜歡，”

楊佑榮看着她發紅的眼睛，“是我的幸運。你很勇敢，但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是南嘉嗎？”

“不論是誰，謝謝你今天告訴我。”

“那我還能和你做朋友嗎？”

楊佑榮遞給她抽紙，“我們是朋友。”

林禾想從他的眼睛裏找到某些東西，一次挫敗縱然可以擊敗自己，她想不明白。

紅着眼眶，她小聲問道，“鹿笙哥哥喜歡南嘉，我喜歡鹿笙哥哥。為什麽愛情總是離我很遠，看得見卻永遠在彼岸。”

靠在沙發上，男生默不作聲。

“對不起，打擾你了。”

林禾像洩氣的皮球，楊佑榮送她到樓梯口。

“可以不告訴南嘉我今天的事情嗎？”

楊佑榮點頭答應，目送她離開。樓道裏他不住地搖頭，雖然不用想就知道其中曲折，他還是有些無奈。

2.是愛情，才會懦弱

站在陽臺上，一副享受的表情。陽光打在臉上有些刺眼，朱靜恩維持着笑容看向男生，“你知道，簡單的就是最幸福的。”

“我喜歡你。”

擁抱，睜大眼睛驚訝的蜷縮在他的懷抱裏。

随着導演喊卡，跑過來的小白撐開傘，“靜恩姐，一會我們還有一個合同需要簽，現在出發還能趕上飛機。”

“走吧，幫我拿明天的劇本。”

一行人匆匆趕往機場，車上朱靜恩戴着眼罩小憩。好久不見，那個人在幹什麽？驚喜他會不會喜歡？想着這些問題，朱靜恩腦袋慢慢清醒。摘下眼罩，

“我給你的地址，你去過了嗎？”

“去過了，應該是沒人在家，所以禮就拿回來了。”

小白整理着行程表，“明天一天要跑三個通告，中午和周董約好一起吃飯。”

伸了一個懶腰，朱靜恩一臉不悅。

“那就再送一次不可以嗎？是不是以後我說的話就是放屁？”

“不是，真的事出有因。”

小白着急辯白，手上的筆不小心在鼻子上畫了一個弧線。

“對不起，不會再有下一次。”

輕觸手機，屏幕上俊男靓女在陽光下笑得特別舒心。靜恩滑動頁面，“好了，小白，明天你再去一次。”

‘忙嗎？我想你了。’

信息發送中，看着他的頭像，被他眼睛裏的光亮深深吸引。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誤會，能夠回頭看樹下飛舞的落葉，翩翩起舞的人彼此握着手旋轉，大學的體育課是幸運的開始。

‘注意身體，多吃些水果。’

從不會甜言蜜語，但是呆在他的身邊就會有一種滿足感。微笑着輕撫他的臉頰，真的好想他。

‘還有好久才會見到你，我真的想見你一面。’

等着，登機關掉手機。無心看手裏的劇本，朱靜恩閉眼休息。

手機不停震動，歐浩文按下靜音。

“抱歉，我們繼續。”

他擡頭看了一眼門外，熟悉的身影緩慢的走過。

“浩文，你的話她可能會聽。過去的事都無法挽回，況且她的日子不多了。”

“爺爺，我想幫她。但一個人的執念又怎會輕易放棄，告訴她吧。”

“孩子，算我求你。她的那些朋友中，也就只剩下你還可以說說話。”

“我盡力。”

老人緊繃的臉上皺紋橫生，“浩文，有一個男孩子經常來看她，你知道他和白令的關系嗎？”

歐浩文坐直了身子，眼睛不自覺揣測他的表情。輕咳了一聲，“應該是走的近的朋友吧。”

“這個男生不錯，白令有這樣的朋友我也算放心了。”

“爺爺，您不用擔心，有什麽事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我還有事，你忙吧。”

門關上，握拳的手在腦門上敲了幾下。走到窗戶邊放松，目光不自覺停留在長廊上。那個閃閃發光的人和陽光融到了一起，舉起的玫瑰花耀眼而嬌豔。

‘我想你了，就跑來見你，我知道你一定會站在窗前發呆。’

朱靜恩編輯短信發送，歐浩文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已經有幾條未讀。手指小心滑動，那塊冰似乎在融化。他不知道嘴角的笑容，很暖。

‘我愛你，浩文。’

紅色的心比任何時候都鮮豔，他看向那裏。護士推着病人走過，突然有一絲失落。背後她的聲音向一股清涼的風，歐浩文轉身。

“想你”

抱住的手臂隔着衣服傳遞着思念，“我好想你，浩文。”

小白默默關上門，不經意間從玻璃看到那雙大手終于不再垂着，抱住懷裏愛他的女人。

“我也想你”

聲音太小，朱靜恩的眼淚簌簌落下。這句話對她真的太貴重，改變自己很容易，挽回別人的心要走很多的路。

窗外，黎夏秋推着秦白令繞着長廊轉了一圈，初秋的風有些微涼。白令失神盯着天空最後的一抹亮光。

“都說葉落悲秋，人何嘗不是，你看這些還青澀的葉子，只要一陣風掃過就要凋零。”

“秦小姐，觸景傷情傷身，我們回去吧。”

“我想在這裏一個人待會，你去幫我把大衣拿過來。”

“好”

腳步聲走遠，握拳的手松開，一片葉子躺在手心。

‘最後竟然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一輩子也不過如此，多少長短太虛。’

睫毛輕輕顫抖，目睹秋風掃落葉，風蕭瑟地刮走屬于這個世界的生機，眼淚溢出眼眶。

“這不是秦小姐嗎？身體不舒服呀，真是好久不見了。”

背對着朱靜恩，白令拭去眼淚莞爾一笑。

“朱學姐，剛回國就來醫院，小三不當了！”

“秦白令，留點口德，看你面黃肌瘦時日也不多了吧，照看好你自己，別人的事輪得上你管嗎！”

“你是明星，這麽大聲要是被某些有心人寫成‘某明星承認二奶身份，假懷孕要挾上位’那多不好，這麽多年的付出不就白白流水了！”

“哼，秦白令你真當你還是當年那個風雲人物，呼風喚雨的，醒醒吧，你看游南嘉，湯晨予，誰還在乎你，害得別人流産，你做的事夠狠夠絕。我可不敢跟您比。”

“說夠了沒有，滾。”

“醫院是您家的呀！我也沒時間跟你玩，不見。”

小白偷偷瞅了一眼輪椅上的人，沒有血色的臉上平靜的可怕，他小跑着跟上朱靜恩。

“秦小姐，變天了，披上吧。”

黎夏秋躲在柱子後，默默聽着她們冷淡的譏諷，嘆了一口氣。俯身替她整理，“晚飯您要吃些什麽，我現在去準備。”

“不用了，推我回去吧。”

窗口，男人轉身回到座位上。他想了很久的事情依舊沒有眉目，隔着那麽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的劍拔弩張，歐浩文端起杯子，“你還是這樣的人嗎？”

“什麽人啊，歐醫生，你的女朋友長得真好看。”

進來送病例的小護士羨慕的說着，歐浩文不做答，小護士掃興的開門出去。

夜晚燈火輝煌，高樓眺望整個城市的風光，冷風撲面腦子清醒。

“加油，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挨罵嗎，我會證明給大家看。”

連衣裙太單薄，南嘉搓着手推開玻璃門，迎面撞進一個人的懷抱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揉過額頭，南嘉擡起頭看向對方。驚訝的眼睛不知該看向何處，腦袋裏只想逃跑。

“南嘉，給我個機會。”

他拉住要離開的人，“就那麽恨我？”

“湯晨予，我們，你不配，你做的承諾太多，我不想再聽。”

“南嘉，我不配，我再沒資格。”

湯晨予不想松開手，“發生那麽多事，我不在你身邊，是我的不對。”

泣不成聲，南嘉甩開他的胳膊，“不用計較了，你我形同陌路就好。”

“南嘉，南嘉”

沿着樓梯跑下去，她氣喘籲籲靠在牆上，明亮的燈刺眼，眼淚擦了幹了。所有的力氣似乎都用盡了，她癱坐在地上。被壓抑的胸口襲來陣陣鑽心的痛，南嘉扶着牆站起來搖搖晃晃的下樓。

“為什麽現在才來解釋？為什麽不一直陪在我身邊，我需要你的時候去哪了，你現在來找我，為什麽？”

樓道裏燈明了又暗下去，安全門緩緩推開。湯晨予站在電梯口，“我對不起你，但我愛你，從未改變。我怕再不說出口，就會永遠錯過你。”

啪，很響。

南嘉放下手，“算我求你，放過我吧，我們不可能回去了。”

擦身而過，南嘉沿着馬路蹒跚而行。眼睛模糊，看不清楚前方。電話裏低聲抽噎，“陪我喝酒。”

“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就到。”

穿上衣服匆匆出門，廚房裏的人聽到動靜跑出來，“浩文，這麽晚了你去哪呀？”

“我要先處理一些事情，不用等我。”

“天冷，穿衣服。”歐媽媽急忙從衣架上拉下西服，“你這孩子，早點回來。”

話還沒有說完，門已經關上。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這麽急躁，唉！”

黑色的車拐出胡同，他沿着馬路尋找，路上的行人車輛稀少。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蹲在路邊哭泣的小女孩。

“南嘉，發生什麽事了？”

歐浩文站在她身旁，俯身扶她起來。“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我，想喝酒。”

“好，我帶你去。”

攙扶着南嘉坐進車裏，歐浩文把車開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你在這裏等着我。”

他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跑着進便利店。南嘉擡頭目送他離開，安靜的空間裏所有的場景又開始浮現，那些想要忘記的總會出來擾亂生活。

‘我恨你，不會改變。’

縱有再多的彌補也不及傷害的萬分之一，既然愛，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多的紛争？是愛的不夠深？南嘉搖搖頭，“浩文，你喜歡朱靜恩什麽？”

側身放購物袋的男人停下，沒有放好的袋子裏滾出一瓶啤酒。他拾起來裝進袋子裏，關上後門。

“喜歡一個人，會讓人學會放下很多東西。南嘉，你還愛他嗎？”

“我不知道，我不想說。”

“去湖邊吧”

歐浩文啓動車子，南嘉看着窗外出神。外面稀瀝瀝的雨落在車窗上，一場秋雨一場寒。不知道是天氣涼了還是心涼，發顫的身體披上歐浩文的衣服才找到一絲溫暖。緊閉的眼不想讓眼淚流出來，她偏向窗外。

3.停留下的時光

研究結果出來了一段時間，整個研究小組籠罩着微妙的氣氛。幾個新編進來的研究生和南嘉聚在天臺上喝酒，秋風勁爽。

“你不知道，最近大老板很生氣，我們的研究結果晚了別人一星期，專利申請剛被打下來，以後想要在這個領域發展啊，只能出資買使用權。”

“沒有這麽嚴重吧，我聽說是在協商中。”

“協商不就是在妥協嗎，是吧南嘉？”

手捏歪了易拉罐，“我們幹好自己的就可以了。”

“我們是公司裏的一員，怎麽能不關注大的動向，況且和我們密切相關。”

“上頭對我們組長已經很不滿了，不知道這次……”

聽他們絮絮叨叨地讨論，南嘉從袋子裏拿出一瓶橙汁，眺望風景。江水流淌，船駛過的痕跡慢慢蕩開消散。

“南嘉，你剛來不知道，其實業內對于我們公司還是很看好的，但是畢竟對手是從國外殺回來的，摸不清底的對手都是有殺傷力的。”

短頭發女生鄭重點頭，“我倒是不擔心這些，關鍵是這次有調查組開始收集信息，我們研究中心可能會有內奸？”

“你這些消息是從哪聽到的呀，感覺好可怕呀！”

短頭發女生故作神秘的露出笑容，“不是我們，自然不用擔心。”

其中千頭萬緒，最後的結果竟然推給內奸，南嘉搖搖頭退出讨論。

“她怎麽了，似乎有些不開心？”

“不用管她，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公司的老板是個大帥哥！”

“真的嗎……”

興奮的聲音擾亂思緒，那晚遇見措手不及現在回想起來，原來是他。

“游小姐，您的快遞。”

不知不覺走到大廳，直發前臺禮貌的打了招呼，“這好像是國外的快遞，您在國外有親人嗎？”

她拿過來看過姓名，“沒有，謝謝你了”

拆開包裹，龍飛鳳舞的字實在是費眼睛，南嘉坐在茶水室花了很久才讀懂。褪下一層層紙盒，紅色小木盒蓋上雕刻了一只小動物，镂空四壁巧妙絕倫。她拖在手裏細細觀賞，‘什麽時候他又喜歡這種風格的了？’

打開蓋子，熟悉的戒指映入眼簾。她愣了幾秒嘲笑自己多想，合上蓋子放到一邊。

“你還是不知道為好，我可不想……南嘉沒想到你躲到這裏享清閑，！”

短發女生不理會跟在身旁的女生，“我們在這裏的日子也屈指可數了。”她拿起一次性紙杯接了水，“南嘉，這裏也就只有你這麽淡定，你不怕被裁掉嗎？”

胖胖的女生擔驚受怕的臉上一雙小眼睛帶着圓圓的眼鏡，南嘉示意她坐下，“其實我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如果真的因為某些事情要離開，我也希望大家能開開心心度過每一天。”

“你真的太偉大了，我做不到。”

高腳椅上的短發女生白了一眼胖女生，“小悠，你這麽需要心靈雞湯，要不要我幫你買一本！”

叫小悠的胖女生咬緊下嘴唇，委屈的表情有一點點的可愛。

“你們都在這裏幹什麽，這是上班時間。”

突然進來的男人陰沉着臉，她們三個人灰溜溜地離開。

“組長儒雅的樣子在現實面前摔地粉碎呀，你看見那黑眼圈了嗎，太可怕了！”

短發女生小聲對她們兩個人說，回頭确認走廊沒有其他人，“我看暴風雨要來了，別淋濕自己。”

新的研究項目已經給了別的團隊，估計一段時間內都會很清閑。小悠皺着眉頭擔心的問，“那我要被辭退嗎？”

“辭退個南瓜，調查結果都沒出來，你就想走！”

“麗麗姐，你不要這麽吓唬我了，再說我媽要是知道我又失業了，那我就再沒安生日子了！”

“不用擔心，”南嘉看了一眼麗麗扭頭安慰小悠“你這麽好的學歷，公司怎麽會随随便便就讓你離職呀。”

麗麗翻了一個白眼起身離開，小悠無辜的低頭喝水。從她身邊過的一陣風有些陰冷，比天臺上的風更凜冽。

天氣漸漸冷了，裹着呢大衣匆匆忙忙趕公交車。雖然是星期天，早上車裏依舊有很多人。上車擠到後車門，南嘉提着的紙袋子已經有些損傷，一只手抓着扶欄一手抱着袋子。不到二十分鐘，車上已經人滿為患。站腳的地方都要一縮再縮，突然有一只手攬住她的腰。當下她後退一步，粗跟皮鞋狠狠踩在使壞者腳上。擡頭想要确認自己的威力時，她的腳緩緩擡起，臉上不自然的笑添加了尴尬。

“不礙事，你沒受傷吧。”

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南嘉的臉像火燒雲，車一停就慌忙擠下車。男生跟着她走進路邊的咖啡廳。

“對不起呀！你……腳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