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等你,你知道
“湯晨予,湯晨予,湯……”
緊握住的手已經沒有力氣,“我…相信你。”
光似乎一下子散開,飄灑的黑暗在她沒有合上的眼睛周圍飛舞,抱在胸口的文件滑落到地板上。機場南嘉擡頭看星空,一顆流星滑過。
“經理呢?”
“聽說昨天晚上就回去了。”
“南嘉,登機了。”
同事們從她身邊走過,小悠朝她微微一笑,“只待了幾天,都沒有到處看一下。”
心底莫名的失落,南嘉拉住小悠的手,“走吧。”
獨自一人的旅程欠缺了很多東西,她看着窗外夜色發呆。
信封上的藍色花瓣給這個冬天留下最後的美麗,捏在手裏的紙飄落進時光裏。一場夢終于被人喚醒,渾渾噩噩的腦袋只剩下滴落的眼淚。
“你,我們……為什麽?”
站在一旁的男生紅腫着眼睛,俯身撿起信紙,“她叫你忘了她。”
南嘉,
這是我寄給你的第三封信,也是最後一封了,我永遠也不會再打擾你了。生命走到這裏,竟然感覺意外的輕松。
……
一滴淚滾落,“忘了她,忘了她?真偉大!”
手扶住沙發的手背青筋暴起。我們終究不過是時間裏的沙,渺小也不足撼動宇宙。為什麽這肉體凡胎卻會心痛,會流眼淚?
南駿垂手而立,黑眼圈哀傷不語。
她不明白,也找不到答案。
葬禮有條不紊的進行,早上的陽光出奇的溫暖。山坡上沿着石階拾級而上,南嘉走進角亭遠遠看着秦白令所謂的家人,黑色的一群只有相同血液的親人聽完悼詞鞠躬後喜笑顏開的散去。捧在手裏的玫瑰跟随南嘉走到墓碑前,盯着照片上燦爛的笑容,她俯身放下玫瑰。山上的風席卷着樹葉流浪到天際,南嘉轉身目光黯然。這冰涼的山風要與秦白令相伴永遠了,南嘉拭去眼淚,決絕的背影一如宿舍秦白令宣戰時的模樣。
“南嘉”
追過來的男人下了幾個臺階,“南嘉”
南嘉轉身仰視那個男人,黑色西裝和那些人沒有區別。她收回目光,“有你幫忙,她會安心的離開。”
“南嘉,”他溫暖的笑容一如以前,眉宇間的英氣不會說謊,“我們都是朋友,你不會誤會。”
彎起的嘴角開口,“湯先生,這是你的自由。”
湯晨予堵住她的去路,他平視的眼睛裏有一股傷緩緩流淌。
“對不起,這是真心。我知道現在我說什麽都不重要了,希望你能找到幸福。”
一個人看着一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南嘉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的眼睛顫抖着。多希望這一天能馬上跑開,再次睜開眼睛看到春天的氣息。
先下山的男人等着她一步步靠近,“難過,就哭出來吧。”
帶着眼淚的笑容明媚,“浩文,你聽風聲。”
起起伏伏,山裏的風一會溫柔似水,一會又狂飙突進。
“融為一體就是歸宿。”
歐浩文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生病了嗎?”
覆在額頭上的手掌轉向他的額頭,南嘉拉住他的胳膊,“帶我去兜風吧!”
“……好”
湯晨予看着車子駛出停車場,“麥克,案子進行的怎麽樣了?”
“當年的目擊證人昨天去世,死者不是正常死亡。對方已經有所察覺。”
“我們掌握的情況丢給警局,你和律師現在開始準備終止和他們的合作。”
“是”
堅定的目光眺望着盤繞的山路,車子早就離開他的目光。腳移動了一步,“還有,你回英國的日期定在周日,老夫人面前該說的話我不用教你吧。”
“少爺無需擔心,只是秦小姐的噩耗,老夫人定會傷心一段時間。”
紅色跑車前,湯晨予回頭深深望了一眼,開車絕塵而去。
這個世間只不過是又多了一個人會被慢慢忘記,伸在車窗外的手紅腫,僵硬的手指因為寒冷骨節分明。
兩個人相對無言,車子駛出山區轉上高速。
“非洲援外醫療隊……文件批下來了……”
南嘉手伸進口袋裏,似乎這樣右手就不會再緊繃。
“什麽時候走?”
“……三天之後。”
沉默。
南嘉靠在椅背上,“為什麽這麽突然?”
“生命本來令人敬畏,目睹生死離別心卻麻木了。”他嘲笑自己,背負着愧疚的心忍受着時間的折磨,如果遠走可以救贖。
“浩文,……”
“對不起”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什麽時候回來?”
南嘉撥弄了幾下短發,“那我就祝你一路順風,早些回來。”
她不能說什麽,祝福是不會吝啬。
“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洗耳恭聽。”
“無論未來發生什麽,請你……不要為難朱靜恩……”
“未來的事有太多可能,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一半,過去的我不想再提了。”
歐浩文的眼神閃爍,臉頰上的紅暈有些不自然。
“對不起,南嘉。”
重複的道歉一遍遍激起南嘉的好奇心,扭頭注意歐浩文的表情。南嘉用手拖住的腦袋皺着眉毛放棄,他嘆了一口氣。
“真想回到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那時候佑榮還住在你家隔壁,我們四個人奔跑在街道裏玩鬧。你最喜歡的風筝,我記得是粉色的小燕子。”
南嘉伸出手盯着手心的紋理,“那個放風筝的人都不值得你為她留下嗎?”
車駛進市裏,路邊的梧桐樹飄着落葉。歐浩文把車停在路邊,“到了”
南嘉點點頭嘲笑自己的心,“我不會去送行,祝你一路平安。”
車門輕輕關上,他看着女生走遠郁結在心裏的氣壓在心髒上難以散去。
“南嘉,你終于回來了。組長剛剛開會,最近兩個月都不會有假期了!天吶,我已經報了瑜伽班,冬季不減肥,夏季可怎麽過!”
惆悵的西瓜臉緊緊皺在一起,南嘉柔聲安慰她,“距離夏天還有好久,你還有充足時間,順其自然。”
豎起的大拇指從面前滑過然後指向自己然後緊握拳頭,“沒什大不了的,小悠我們一起努力。”
信誓旦旦的話語應該産生了一些作用,小悠從沒見她這樣,睜大了眼睛确認一向安靜斯文的人為了她這麽活潑。
“恩……好,謝謝你。”
南嘉偷偷瞟了四周确認沒人,朝她露出笑臉。“那我們開始工作吧。”
機場送行的人裏沒有朱靜恩,柱子後戴着帽子圍着圍巾的人眼睛紅腫。争吵的夜晚還在耳邊,
“我是你的女朋友嗎?通知我就可以嗎?”
激動的人揮舞着手臂,“歐浩文,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站在門口默默撿起朱靜恩扔過來的包,黑色單肩包上袖珍品牌标志S&BL碎了。歐浩文張開嘴巴,眼睛注視着站在窗臺前的女人。
我愛你,可惜現在我才發現。
歐浩文滾落的淚珠垂直落在手臂上,“對不起,我不喜歡你。”
啪,這個巴掌來得及時。歐浩文轉身走出曾經他介意的感情,原來那是最珍貴的。
“混蛋,……”
歐浩文,我愛你。
朱靜恩駐足望着他離開,一次次表白挽留就像玩笑,她流着眼淚嘲笑自己的天真。只能住一個人的心怎麽會容下卑微的她,心髒處傳來的痛感會讓人心灰意冷。
“姐,我們回去吧。”
小白扶着朱靜恩走出機場,車上圍巾遮住的面頰閉眼不想再流眼淚,控制不住的手顫抖着緊握。坐在副駕駛上的經紀人眼睛裏噙着淚水,“姐,一切都會過去。你只會變得越來越好。”
“開車去劇場吧,我可以勝任。”
小白本想勸阻,朱靜恩的狀态很不好,但她決定的從來不會變。他嘆了一口氣,對司機說,“先回公司。”
南嘉回頭看到包裹嚴實的人匆匆離開機場,追了幾步還是沒能趕上。大廳裏的人來來往往,那個人最想道別的人卻躲得遠遠的。站在旁邊的女生故意喊了她一句,“南嘉姐,你哭了。”
胸口的悶氣堵的腦袋嗡嗡響,被歐慧敏提醒的她向前走了幾步,“找個愛你的莫叫心傷。”
突然的話語,歐慧敏一頭霧水。
“都說南駿喜歡秦白令,你為什麽還要我表白?”
“你的愛情就是聽說,停在原地觀望。十幾年了你都把握不住,你永遠都得不到。”
哂笑的臉一臉鄙夷,南嘉不想再費口舌,招手攔住出租車獨自離開。路邊的人震驚的望着絕塵而去的車。
不知何時站在她旁邊的男生伸了一個懶腰,大搖大擺走向地鐵站。歐慧敏紅着臉拉住南駿,“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南駿,我不會放手。”
撥開她的手,“我不需要。”南駿乘上電梯下樓。
只希望不會太晚,地鐵一站站靠近她。站在門口的男生看了一眼手表,時針指向十,只希望再快一點。
中南醫院站徐徐走出來的男子,藍色牛仔褲停下,擡頭看灰白色的雲朵,濃密的眉毛彎曲後恢複原狀。
推着病人在走廊裏散心的女生迎面看見游南駿,她轉身躲在柱子後。輪椅上的老奶奶回頭朝黎夏秋招手,“小姑娘,推我回去吧。”
合起手掌唇語拜托老奶奶稍等一會,然而那個男孩已經站在輪椅面前。手掌分開垂下去,黎夏秋看向車輪,“我們回去吧。”
長長的走廊似乎被清空了,安靜的只剩下三個人。南駿推着輪椅跟上她,“奶奶,我能借黎護士幾分鐘嗎?我有一些事情要對她說。”
老太太揉着膝蓋,慈祥的臉上露出微笑,“小姑娘這幾天總是唉聲嘆氣,你們好好談談吧,我現在去休息一會。”
病房門外燈光有些強烈,兩個人一個平靜一個深沉,低頭看運動鞋的女生壓在心底的委屈頃刻間爆發,“游南駿,你想說的我都知道。我們不過都是玩玩而已,散了也好。”
他的睫毛顫抖了幾下,不敢相信那個善良安靜的女孩子竟然會背棄他們曾經的美好。愧疚的心一點點吸收現在她給的傷害,“我以為你懂我。”
“請不要再來找我了!”
那個決絕的眼神只一秒就能殺死他的希望,“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不想解釋。如果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尊重你的決定。”
幾步已經遠離,她停下來聽他講完。
“和你在一起,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邁開的腳,一步步挪離他們以為的時光。拐角,扶牆站立的女孩終于卸下面具。大口大口喘氣,她想過再重逢的畫面,可惜想象總是很美好,壓抑的哭聲流進心底的眼淚醞釀着黑暗瘋狂的倔強。
“你就是黎夏秋?”
纖細的影子投在她的腳邊,黎夏秋擡頭審視傲慢聲音的主人。
“我是”
“黎夏秋!很好聽的名字但是人就一般了!”
“如果你是來戲弄人的,對不起我不奉陪。”
“性格有點像他姐姐,但是……,游南駿,我喜歡的男生,青梅竹馬。而你從上到下沒有一點配得上他!”
黎夏秋起身想要走,歐慧敏粗魯的拉住她的手腕,“你聽明白了沒有!今天我只是來警告你,下一次要做出什麽提醒你的事情,你自己掂量!”
高跟鞋離開的聲音異常刺耳,她張開嘴卻笑不出來,這真的是一個諷刺!黎夏秋,你從小失去父母,孤獨的長大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交心的姐姐和愛的人,卻不過是痛苦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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