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語音發送成功,時栩松開語音鍵,手指像觸了電一般,指尖麻了。
時栩低着頭又忍不住擡眼,偷偷望過去。
這樣細看,男人和懷裏小女孩的相貌确實有幾分相似。真是父女?
真是作孽。
時栩背負着滿心的罪惡,走出去,跨出班門的那一步格外沉重。
“是你?”江準看見了時栩,同樣認出她來,不免歪了歪頭有些疑惑這“奇妙”的緣分。
時栩沒回答,實在因為她不知道怎麽開口,怎麽裝作若無其事地與他講話。在時栩看來,昨晚兩個人可是同張床睡了一覺,而對方是為人夫,是為人父!
她心裏無法越過這道坎。
愧疚感,罪惡感快要把她吞噬了。
“你怎麽在這兒?”江準不依不饒,逮着時栩又是問。
時栩還是一句話憋不出來,她現在只想找個角落縮進去。
見她支支吾吾的樣子始終不回話,江準耐心沒了。他微微眯起上挑的桃花眼,上揚的嘴角懷着壞心思,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提到。
“你在這兒?有副業?”
江準的言外之意,她有主業。
主業是……
時栩:……
Advertisement
回想起上午無緣無故被這男的貼上某種小姐職業的标簽,小姑娘眼裏的難為情和愧疚感瞬間煙消雲散,皺起眉頭揚着下巴為自己争辯:“我是這兒的老師!沒有副業!”
時栩激動了沒五秒,又慫了下來,眼睛從江準臉上挪開,挪到腳下的地面上去,埋下頭。
沉默了一分鐘,小女孩的小奶音打破了尴尬。
“時老師是我們英語老師。”
江準懷裏的“女兒”用小肉手抓了抓他的肩膀,小手握成小饅頭,很篤定,像是要為時栩證明一樣。
“小丫頭還知道作證人。”江準看向小女孩,很吃驚的模樣,看他一副被逗樂的表情,真想象不出這個男人嘴裏還能吐出人話。
時栩暗自郁悶,又不發一言,在江準眼裏就像個小姑娘賭氣似的,還是個漂亮姑娘賭的漂亮氣,突然間,心軟了點。
江準淡淡地敷衍:“好了,我暫時相信你只有一份工作,在白天。”
時栩:“?”
白天晚上有區別?
時栩憋着口氣又沒膽子發作,也不知道這男人哪來的臉覺得酒後亂.性的過責方全在她,頓時覺得趙湘湘給出的“此男人品不行”的論斷十分正确。
不僅人品問題,時栩現在深深覺得這人有被害妄想症。
調整呼吸調整了兩分鐘,之後,時栩弱弱地來了句:“能不能,單獨聊一下。”
時栩看了眼江準抱在手裏的小女孩,有些話不能讓孩子聽見。
江準領會了她的意思。他把小女孩放到地上,叫她回教室收拾好書包,等他一會兒。
小女孩離開後,江準面不改色地站在時栩跟前,神色裏掩蓋不了的不屑。
“有什麽話,可以說了。”
時栩原本設想自己義正言辭不卑不亢地解釋清楚自己不是那種人,解釋自己昨晚只是喝醉了,但話到嘴邊猶豫了,猶豫了半天,沒了任何底氣。
她餘光瞥見教室裏的小女孩,想到自己睡了有婦之夫,就失去了一切想要解釋的勇氣。
“你是星星的父親?”時栩試探着問。
她口中的星星就是剛剛那個小女孩的小名,幼兒園老師習慣用小名叫小朋友。
時栩這麽問,還是出于不甘心。不甘心地想要确認,沒準不是呢,沒準他不是有婦之夫。
江準一愣,側過頭笑了笑,然後看向面前的時栩反問她:“你說呢?”
江準的語氣,其實是想表達像他這種水準的人,不會是那種被家庭束縛的那類已婚人士,順便展現一下自己單身貴族的優越。
而時栩沒這麽想。
她前後悄悄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兩圈,臉帥的空前是一回事,但瞧着他年紀也老大不小,快三十的人,該有個孩子了。
時栩自然而然把江準的“你說呢”理解成——“我那麽大年紀了,廢話有孩子”。
于是時栩徹底慫了。
“對不起。”她說。
“嗯?”江準明顯沒有料到,她會道歉。
時栩側開臉,小鹿眼神躲閃着說:“我對不起您,和您的家庭。昨晚我在酒吧喝醉了,無意識情況之下可能冒犯了您……”
江準盯着她,瞧見她的眼眶裏閃爍着晶瑩。
時栩酸着鼻子,強忍住直沖眼裏的酸意繼續說:“但我絕對沒有強迫您,我只是個女人,沒有那個能力,所以請您別拿那種職業來揣測我。”
“我的職業是幼師,沒有其他。”
江準的眉梢漸漸皺起,事情似乎有點超出了他的判斷。看着眼前小姑娘懇切又無助的眼睛,很難不相信她的話。
然而,根深蒂固的職業素質告訴江準,他不能被一面之詞帶動。
“好,我記下了。不過目前我還不能相信你。”
“相不相信無所謂,反正我說的是實話,我問心無愧。”時栩情緒低落,垂下頭,聲音更軟更輕了。
見時栩這副“心虛”的樣子,江準忽然輕笑出聲,撇開眼掃視了旁邊的一圈綠植,心底有了衡量。
時栩聽見男人居然笑了,怪異地瞥了他一眼,心底琢磨着:這男人果然有毛病。
“我叫江準。”江準的聲音在時栩頭頂響起,緊接着他抽出一張鑲邊的名片遞給時栩,并添了句,“水準的準。”
“……”
時栩接過名片的手愣住,這話聽着莫名欠揍,但看了眼江準的俊臉,異常淡定自信,又顯得理所當然沒這麽欠揍。
“如果你是礙于某些困難沒有和我說實話,不要緊。不妨回去考慮一下,倘若想清楚需要我的幫助,可以找我,幫你安排法律援助。”
“?”
時栩把他這段話仔細回味了一遍,迅速皺起眉頭,臉漲得通紅:“你覺得我在說謊話,騙你?”
“我……”
“你還是認為,我是那個法律裏六十六條的那種職業?”
江準“我”字才出口就被時栩打斷了,小姑娘臉色開始變得慘白,胸口起伏不止,亮晶晶的鹿眼裏快噴出火,時栩真的氣着了。
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一生起氣,讓江準見識到一句老話
——兔子急了也能咬人。
江準頭一回感覺到束手無策,于是不自在地咳了兩聲,這時,有個女老師繞過花園走過來,手裏提着兩盒東西。
“時栩,正找你呢。”國際中班的袁媛,和時栩同批上崗的同事,也算個好友,她走過來後,煞有其事地看了眼時栩和她面前的男人。
“沒有,打擾你們吧?”袁媛八卦的笑容浮上圓圓的臉蛋。
時栩搖搖頭:“怎麽了嗎?”
袁媛笑了笑:“沒什麽,就是發了周末禮包,順便幫你的那份也領了,給你帶過來。”
袁媛把手上的一盒禮盒遞過來,時栩連忙接過說了聲謝謝。禮包提在手上,時栩瞧見包裝盒上幾個字後,氣不打一處來。
随即,她腦子一熱,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把這袋禮盒拍在了男人的胸脯上,嘭的一聲,悶響。江準難以置信地看了眼禮盒,然後盯着時栩這只跳腳咬人的兔子,驚呆了。
倒也不是吃痛,就這小姑娘軟綿綿的力氣,完全不痛不癢,江準只是單純地被她這副舉動震懾住了。
小白兔生氣起來,是認真的。
時栩不敢看他,轉個身抛下一句:“江先生,這東西送你,你,正好用的上。”
“多補補吧你,後會無期!”
時栩的耳根子像是被開水燙了一樣,赤紅得驚人,說出這些她從未說過的話之後,時栩慌不擇路逃走了。
袁媛慢了好幾拍,才追上去。
剩下一個江準,他再次低下頭看了幾眼禮盒,看清楚禮盒上的字後,感覺自己臉頰的肌肉僵了。
“舅舅,我收拾好了。”江星星小朋友很踩點地跑了出來,背上了她的迪士尼小書包。
看見江準愣在原地,小星星疑惑了。
不過她沒多想,先是被江準手上提着的一個大禮盒吸引去了視線。
小孩子總是對這些禮盒包裝而且花花綠綠的東西很感興趣。
小星星走近幾步,粉撲撲的小臉蛋湊近禮盒,肉肉的手指指着禮盒上的字,結結巴巴地念着:十、全、大、補
三四歲的小女孩認識的字不多,遇到下面的小字就不認得了。
“舅舅,下面什麽字?”
江準被小星星搖着手臂,晃回神。
他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忽略了這小孩,于是江準蹲下身,把盒子上的字一個一個讀給她聽。
“江、星、星、小、朋、友、的、舅、舅、是,”江準看着這幾行字,咬着牙努力克制自己情緒,“最、厲、害、的。”
“好了。”江準把這個禮盒拎到另一只手,拉着星星走了。
五分鐘後,回到車裏。
江準把禮盒随手扔到副駕座,穩穩地砸到陸祺懷裏,吓得陸祺手機都掉了。
“嘶,你這狗……”陸祺意識到星星也在,及時停住,轉過身朝後排剛坐上兒童椅的星星打招呼。
十分鐘過去。
“別騷了好嗎?”江準不耐煩叫停陸祺,這貨跟星星掰扯了一路,還忽悠星星叫他哥哥。
陸祺看星星困了,識相地轉回頭:“吃槍藥了?”
百無聊賴中,陸祺把玩起手裏的禮盒,剛剛江準扔他身上的那個。陸祺剛一定睛,看到“十全大補”這四個字的宣傳标語,然後往下一看。
“海參,菟絲兒,山藥,銀杏……”
“補腎固.精,溫補壯.陽……”
“咳咳咳,”陸祺傻不愣登念完後,猛然感受到側方駕駛位傳來的一絲涼意,死亡之意。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