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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話撂這兒了,從現在開始,我遇上的第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就是我的兒媳婦
“姑娘,你今年幾歲啊?”
江母的話一出口,身後的江準腦子轟鳴聲炸開,緣果然妙不可言。在懵逼的時栩開口前,江準搶先一步,對着時栩假裝很不經意地随口一說:“你看着就十七八歲,對吧?”
“啊?”時栩這下更懵了。
這話她該怎麽接?時栩眨巴眨巴眼,怯生生地看向江準的方向,從他擠眉弄眼的狀态,時栩感知到,這男人在……
向她求救?
“哦,是的。”時栩下意識快速點點頭,小雞啄米似的。
江母聽後,滿心歡喜一場空,瞬間洩了氣。
空氣頓時變得有點尴尬。
時栩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小聲說道:“江太太,錦旗送到您手中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母感慨一聲:“好,謝謝你跑這一趟了。”
時栩笑着:“江太太客氣了。”
時栩前腳走,江準也趁機繞過客廳,和江母說了句下周見,就快速溜走了。江母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人就沒影了。
“這孩子!”江母沒轍,只能埋怨幾聲。
過了會兒,周姨送時栩出去後折回客廳,她走到江母面前,見她有心事的模樣,低頭苦苦冥思什麽,便開口問:“夫人,您怎麽了?”
江母緩了緩神,只說:“那姑娘,有點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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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思記性好,剛見到時栩的時候她就想起在哪見過了,于是周姨微笑了下提醒張嫣:“夫人,您看看您相冊裏的照片,就是少爺和一姑娘坐一起吃飯的那張。”
江母猛然反應過來,慌忙找起手機,剛剛情急下扔在沙發上了,她一路小跑着找到手機,按亮屏幕,引入眼簾的就是那張照片,一小時之前她就是拿着這張照片,審問江準裏面的姑娘是誰呢!
**
從江宅走出來,時栩婉拒了周姨提出派人送她的好意。她一個人走在林蔭道旁,道路兩邊的梧桐樹繁盛,将日頭擋在樹葉外頭,透過梧桐葉的縫隙,能看見難得的碧天白雲,這一嘉海市區內見不到的景象。走着走着,幾縷陽光偶然間鑽了進來,時栩下意識擡手遮了遮,就在這擡手的動作一瞬間,眼前的去路被攔住了。
時栩被陽光照着眯了眼,眼縫中看過去,一輛黑亮的SUV車型的車橫在她面前。
駕駛座的男人把墨鏡摘下,轉過頭面向時栩:“上車。”
時栩愣住沒動,低下頭不知道該不該邁這一步。
江準看着她猶豫也不急,他轉過頭面向車前擋風玻璃,然後悠然地靠在座椅上說:“這兒,可打不到車。時小姐打算走回市區?”
時栩一驚,反應過來。原來人家大律師是好心救助她,她還多思多想愣着不領情,當即,時栩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上車的時候耳根子紅透了。
“謝謝你,江律師。”時栩上了副駕駛座,像個小學生被處罰了一樣,乖乖地坐着。
江準瞟了眼有點想笑,提醒她:“安全帶。”
時栩給忘了,連忙側過身,手忙腳亂地去找安全帶把它系上。
系好安全帶後,時栩坐得更筆直端正了,低着眉垂着眼抱緊手裏的包包,小聲對江準說:“好了。”
這下不像小學生了,像是架在屠宰場裏的兔子,視死如歸。
江準不懂了,想想自己長相水準哪裏像個屠夫。
車子啓動,往大門駛去。
駛入主幹道,寬闊的道路上沒幾輛車。車內,時栩安安靜靜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大氣也不敢出,讓江準都快忘記還有個人的存在。前面右轉,江準打了個轉向燈,往車子右邊的後視鏡看了眼,順帶瞟了眼安靜如雞的時栩。
方向盤右打,江準漫不經心問起:“時小姐今天怎麽會出現我家?”
時栩的身子動了動,坐得更挺直了,她膽顫地說:“我不知道是你家。”
江準眉梢微擡:“嗯?”
這話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江準腦中反應了一下,明白過來,這姑娘該不會以為他是在興師問罪?
江準唇角上揚,忍俊不禁:“我想問的是,時小姐和嘉海第一福利院有關系?”
不然無緣無故地,時栩為什麽代表福利院來送錦旗。
時栩聽後“嗯”了聲,沒有具體說是什麽關系。
江準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繼續追問:“你不是幼兒園老師嗎?怎麽管起福利院的事情來了?”
時栩顯然不想說白,只是敷衍道:“剛好幫個忙。”
時栩說的是實話。兩個小時前,趙湘湘打電話給時栩,說她們福利院的院長劉胡子讓她送一面錦旗,送給一位給福利院年年捐款送愛心的女士。
時栩還記得趙湘湘在電話裏罵了劉胡子好幾句,好事兒從來想不到她,偏偏遇到要跑腿的活總能想起她。趙湘湘想起小時候在福利院大鬧天宮的日子,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劉胡子這是在報複她。
本來她不想麻煩時栩,但今天好不容易有個通告要跑,這是她混了這麽久十八線第一次接到國民度品牌的推廣站臺。所以,趙湘湘只能麻煩時栩幫忙跑這一趟了。
眼下,江準握着方向盤沒瞧見時栩不想多說的表情,只顧着追問。
“幫忙?你是志願者?”
時栩實話實說:“不是。”
江準:“那麽,你在福利院有工作?怎麽,你真有副業?”
時栩:“……”
勾起了她關于“副業”不太好的回憶。
“沒有副業!”時栩試圖斬釘截鐵,但氣勢太弱,她重新埋下頭,解釋說,“我小時候在福利院住過一段時間。”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時栩身子随之前傾,還好有安全帶固住她單薄的身板。
江準也因為緊急制動的原因,額頭離方向盤就差幾公分。前面剛好一個紅綠燈路口,黃燈閃爍完最後一秒,匆匆變成了刺目的紅色。
江準回味了一遍時栩方才說的話,問道:“所以你是……”
時栩聲音又輕又軟:“我是,孤兒。”
江準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癢,堵得慌,他別過頭清了清嗓子然後說:“時小姐,無意冒犯,抱歉。”
時栩縮着頭:“沒事。”
車開到市區需要二十來分鐘的時間,經過上面一個話題,江準感覺自己大概是戳到了身旁這個姑娘的軟肋,本來就挺慫的一姑娘變得更慫了,江準往她的方向帶過幾眼,時栩不是低着頭就是看着窗外,不與他有絲毫的眼神交流,這是把他當成什麽羅剎了吧,江準暗自一笑,委屈無奈又好笑。
為了使車內的氣氛稍作緩和,江準很難得極其主動地挑起話題,聊着聊着,還引導時栩問了他幾個問題。譬如時栩問起:“江律師,您和江太太的母子關系挺好的。”
江準看路沒轉頭,但這個問題倒引起他好奇心。他反問:“你是怎麽看出來?我記得從你進入客廳起,我和我媽就沒說過話。”
時栩轉了轉眼珠:“我瞧見江太太心情很好,猜的。”
江準置之一笑:“那真遺憾,時小姐,你猜的不夠準。”
“啊?哦。”時栩有點尴尬,手裏攥着包包的背帶來回揉搓。
空氣沉寂了幾分鐘,時栩聽見耳邊車來車往的聲音越來越多,往窗外看去進入市區了。
江準瞧了眼路牌,問她:“你去哪?”
時栩看了看時間:“去中央商場。”看這個點,趙湘湘的活動應該還沒結束,時栩剛好過去給她助助威,順便拍幾張美照。
江準“嗯”了一句,往江北方向去。
剛下跨江大橋,時栩忽然收到一條短信,她媽媽發來的。
“咦?”時栩沒忍住驚出聲。
江準瞥見她臉上困惑,問:“怎麽?”
時栩轉過頭說:“我媽媽讓我回家一趟。”
江準:“哦。”
時栩看了看路邊,馬上就到中央商場了,于是她指了指前面地鐵站,對江準說:“江律師,謝謝你了。您就停在這路邊,我乘地鐵回家就行。”
江準沒停車,反而問她:“你家在哪?”
“啊?不麻煩您了吧,我家不遠。”時栩小心翼翼地。
“既然不遠,就不麻煩。”江準下巴揚了揚,給時栩示意了一下街邊到處懸挂的交通監控,又說:“而且這地段不讓路邊停車。”
時栩又尴尬了一下,連忙把自家地址告訴了江準。
江準開到下個路口,打了轉向燈掉頭。
路上江準問起:“你和你養父母住一起?”
“是的。”時栩點頭,緊接着被勾起好奇反問江準,“那你呢?也一定和您爸媽住一起吧。”
時栩想着江宅那塊跟莊園一樣的地方,住起來一定很舒服。
誰知江準否認了,他說他住外面,還提到今天只是剛好到了“一周回一趟家”的規定日子。
時栩假裝懂了似的點點頭,理解他,但心底想的是,果然豪門都很複雜。
時栩家位于嘉海市的老城區,這一片的房區雖然年代久了但大多有歷史韻味,家家戶戶窗臺上都喜歡擺放一二花盆用來點綴牆邊盤踞着的郁郁蔥蔥的爬山虎。江準記得以前這塊是當作租界地,所以很多房子還保留着歐式的建築風格。
“我家到了。”
車子停在路邊,胡同太小不夠開進去的。
下車前,時栩松了安全扣,然後打開車門,忽的停住了。
她回過身,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江準看出她欲言又止的心思,再次摘下墨鏡歪了歪腦袋對她說:“有話就說。”
“哦,”時栩頓時有了點底氣,她問,“之前在你家的時候,你為什麽給你使眼色讓我承認我是十七八歲?”
江準頓住了,手指不自在地在方向盤上挪動,他重新戴回墨鏡,表情一臉淡定,似乎沒把這個問題當回事兒。
江準反問:“有嗎?我給你使眼色?”
時栩皺起眉頭,委屈巴巴:“沒、沒有嗎?”
江準面不紅心不跳,堅持耍賴:“我只是很單純地說出我的看法而已,你看起來的确像十七八的年齡。”
時栩一時不知道這是在誇她還是……
見時栩被他帶過去了,江準掌握着主動權,淡淡然笑着追問:“所以,時小姐,你十七還是十八?”
“我、我都工作了。”時栩結巴了。
“職高的年齡不是也能工作嗎?”江準戲弄心驟起。
時栩一本正經為自己解釋:“我大學畢業一年了。”
江準假裝恍然大悟:“哦。”
間隔了一會兒,江準像是自言自語:“總之,時小姐你成年了對吧。”
時栩:“嗯。”
江準:“那就好。”
時栩:“?”
江準雙手懶洋洋地扣在方向盤兩邊,唇邊淡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随後,時栩聽見他說。
“成年的話,我的罪惡感會少一點。”
“事關于那晚,對時小姐的無意‘輕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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