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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看來,這場離婚官司的雙方并不是像之前流傳的那個版本,說主任處于弱勢方被欺壓方,說男方婚內不檢點有出軌過失,以謠傳謠,讓大家都偏信了從主任嘴裏說的這一版本。

“主任輸了官司,丢了面子,早上群裏還有人說她請了長假,”袁媛嘆了口氣,“哎,咱們國際班現在少個領頭人,估計有的亂了。”

說完,她拍了拍時栩的肩膀互相勉勵,回自己位置去整理早會材料。

時栩站在原地,把這件事從頭到尾順了一遍,在得知主任并不是任人欺壓的“弱者”後,僥幸的心理讓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至少說明,江準這回幫的不是仗勢欺人的人。

時栩明知道律師職業的特殊性,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對此抱有偏見,但對方是江準,無形之中讓她格外在意。

“走了,時栩。”袁媛拿好材料在背後催促她,該去開會了。

時栩連忙抽回神,拿上剛打印好的表格,走了出去。

**

下午的時候,時栩先收到江準的消息說晚上回不去吃飯。

緊接着,時栩又接到一通電話。

來電顯示:江淩姐。

電話裏江淩說她在酒吧查賬走不開,能不能麻煩時栩下班後接一下江星星。

雖然還沒開學,但江星星小朋友的興趣班一天都沒得空。

今天剛好是下午的鋼琴課,琴行恰好在幼兒園隔壁的一條街。

時栩當然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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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多下班之後,時栩去琴行接到了星星。

“舅媽!”江星星甜糯糯的聲音跟着她活蹦亂跳的小身板沖過來,撲倒時栩腿邊。

小星星自從知道時老師成了自己舅媽之後,開心的不得了,有一種從今外後自己在幼兒園有人罩着的感覺。時栩去江家的次數不多,但每回去剛好小星星都在,兩三趟後,小丫頭就黏得她不行。

“星星,今天我來接你回家。”時栩蹲下身說明了來意。

小星星點點頭,牽起時栩的手樂開花,大搖大擺地領着時栩往門外走。

時栩跟琴行老師說了聲再見,跟上小丫頭威風的腳步。

的士已經叫好在門外等着。

一路上江星星的嘴就沒停過,距離上次見到時栩已經過了半個月,她不止每天一次問媽媽什麽時候可以找舅媽玩,在她簡簡單單的小世界裏,時栩是整個家最有耐心陪她說話陪她玩的人。

抵達江家,時栩剛把江星星帶進大門,就聽見後邊車駛來的聲音。

“小栩。”江淩停車搖下車窗。

“江淩姐。”時栩轉過身微微笑着。

小星星也喊了聲媽媽,趴到了車門邊上。

江淩揉了揉星星毛茸茸的腦袋,說:“跟舅媽先進去,媽媽去停個車。”

“好。”

牽着江星星的小手走到家裏,一進門周姨剛好路過,看到時栩進來後,又吃驚又驚喜,熱情地引她進門。

聽到門廳的動靜,江母從客廳慢慢走過來,每一步都走得很優雅。

直到看見門口在幫星星換鞋的時栩,眼睛當中霎時間換了種顏色的光,快步走上前。

“小栩怎麽來了?”江母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轉言又責怪到江準:“阿準也不提前說一聲,今晚家裏都沒怎麽準備好菜。”

“對了,阿準呢?”江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她想當然以為是江準帶時栩來的,還在想這小子難得開竅。

時栩終于找到空隙回答江母,她說:“是江淩姐。星星沒人接,我剛好有空,送星星回來。”

江母恍然大悟:“啊,這樣啊。”

“叫什麽江淩姐啊,”門口多出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江淩甩着車鑰匙走過來,“小栩,把前兩個字去掉,直接叫姐,知道了吧。”

時栩含笑點了點頭,內心不好意思。

感覺自己還算個外人,直接稱呼江淩為姐姐,不太真實。

“淩淩你怎麽回事啊?”這回插話的是江母,她拍了拍江淩的手腕問她,“接星星你叫我就是了,怎麽還麻煩小栩?”

江母表面在責怪江淩也是出于心疼時栩的緣故,但她心底多少在慶幸,得虧因為接星星,不然她也太久沒看到時栩了,對于這個媳婦,打從第一面見到起,江母就滿意。

江母真心覺得,江準這兔崽子能娶到這樣溫順的媳婦,真是她多年捐款慈善積的德。

時栩擺擺手:“沒事的,星星的琴行剛好在幼兒園邊上,很方便,一點都不麻煩。”

“啊不麻煩就好,”江母很欣慰地點點頭,“不過,淩淩你以後少麻煩小栩,人家也是有工作要忙的。”

“唉媽,這就是你不懂了。”江淩申辯。

“我不懂?不懂什麽?”

這時,周姨走到江母身側,附在耳邊小聲說了點什麽。

江母聽後先是一愣,又無奈地點頭說:“應該的,應該的。”

随後她轉過身對時栩說:“小栩,今天老爺子在家呢,要不你上去跟他說說話?”

江淩聽到江老爺子的名字,開玩笑的表情瞬間收斂住。

腿邊上的江星星一聽,緊緊閉上嘴,嘴角沒了弧度,抱住江淩的腰躲到她身後去。

時栩說:“好的。”

周姨在前給她帶路,江母正要跟上去,江淩拉住了她。

“媽。”江淩神色緊張,“爺爺忽然找小栩聊天做什麽?”

江母放低聲音:“估計只是聊聊吧,太久沒見老人家也免不了記挂,畢竟上回小栩來老爺子剛好不在。”

江淩不置可否撅了撅嘴,她這位還活在舊社會的爺爺是什麽脾性她還真不好說,印象中江老爺子對她和江準只有管教和說嘴,這不合規矩,那不符禮數的,

“但願吧。”江淩替時栩捏了一把汗。

江淩把星星送回房間,就立刻跟上江母的腳步,樓梯上,江母問起:“淩淩你剛才說我不懂什麽?”

“就是…您不是覺得讓小栩接星星麻煩人家嗎?”

“哦,”江母回憶過來,剛才的确是在讨論這個話題,“難道不麻煩嗎?接孩子這點小事你下回跟我說就是了。”

江淩哭笑不得:“媽,我這是故意的。”

江母停在樓梯最後一級,對江淩的話感到十分稀奇,聽着她怎麽解釋。

“難道您沒發現,阿準都不怎麽讓小栩參與咱們家裏的事嗎?”除了結婚前兩家人見了一面,剛結婚後帶來過一次,江準就再沒有刻意帶時栩回江家。

和江準約定好的一周一次回家探訪,他倒還是聽話,但每回都不記得把時栩帶回來。

“前天您暈倒了,他回來看您,我問他怎麽不見小栩,您猜猜他說什麽?”

“什麽?”

江淩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深深嘆了口氣:“他反問我,應該帶小栩來?”

“女人的心思最敏感,阿準不讓小栩參與咱們家家事,會讓小姑娘覺得他在排外,咱們家在排外,這多委屈,您說是不是,媽。”

江母明白了,所以江淩今天才會主動提出讓時栩幫忙接一下星星回來。接孩子這件事是門學問,看起來會麻煩人家,但實際上是一種信任,相信對方才會把孩子交到她手上,而這種信任除了家人之間也沒誰了。江淩的這一做法是想讓時栩知道,她是把她當作一家人。

江母理解了江淩的用心,很感動。反觀江準,江母顧不上儀态,忍不住罵了句:“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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