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節上課鈴聲想起
……
她和秦思芮背對背戰鬥,然後不知何時,男女竟分成兩大陣營,抱團大戰。
周缱绻瞄見澹臺垣躲在一邊圖清淨,而且居然沒多少人敢對他下手= =,難道長得帥獨占優勢不成?呵呵= =。
抹了滿手奶油她迅疾跑過去,準備攻其不備。
孰知= =,她這才伸出爪子,就被他一招擒拿住手腕。
“……”周缱绻不死心的繼續伸出另只爪。
結果同上TAT。
所以,心塞的看着被他固定着的手腕,沒得逞不開森QAQ……
“別忘了我可是在寺院強身健體過的人。”
澹臺垣加重力道,右眉微挑,隐隐含了幾分“無知的人類竟敢挑戰我純屬找死”這種意味。
周缱绻呵呵傻笑,終于明白為啥剛剛有幾個女生揉着手臂叫嚣着快碎了呢TAT,天啦撸好殘暴……
“疼。”
趁他還沒發招,周缱绻連忙堆起“奶油臉”扮可憐ing。
澹臺垣簡直好笑,他這一分力氣都還沒使出來呢!
無語睨了她一眼,他松開手,結果= =,才疏忽一秒,一只找死的爪子就蹭到了他下颌。
手指從臉上刮下一點奶油,他面無表情低頭盯着始作俑者。
“……呵呵。”周缱绻繼續讪笑,其實內心好可惜的,馬丹都怪他長太高,一手“啪”上去居然只蹭到下颚,心塞。
“我就試試,真試試,我一定不再對你下手了,你看你一個人呆着多沒意思,我們去那邊啊……”
周缱绻把人忽悠得跟了上來,然後尋找到一個最佳契機,整個人跳起來“啪”一下。
歐耶,中招。
瞅了眼他半張臉白花花的,她大笑着轉身就跑,壓根沒時間顧及其他。
QAQ,并沒有跑上幾步,衣領就被一股龐大的力氣拽住。
周缱绻立即哭哭啼啼扮可憐。
然而這次沒有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
周缱绻被他提到大桶奶油前,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這是謀殺的節奏啊……
“你不會是要把我摁下去吧?”不可置信的扯唇僵硬笑了笑,周缱绻搖了搖頭,抱着僥幸心理沖他道,“你可是男生,我是女生,你是不是人啊……”
“我是不是人?”澹臺垣好整以暇的彎唇,語氣透心涼心飛揚。
“不、不、不,你是好人全天下最帥最紳士……”
周缱绻認慫的道歉 ,然後,脖頸就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氣摁了進去。
怒靠。
早知道結果一樣就不浪費力氣拍馬屁了啊!
她趁機把雙手也伸進奶油捅裏,然後胡亂攪動着往他身上揮灑。
然後又被他摁了進去……
“睫毛,唔,眼睛睜不開了啊啊啊啊!”
周缱绻瘋了,她一張嘴都能吃到奶油,然後眼睛完全睜不開。
“你別動。”
他聲音透着幾分懷疑和嚴肅。
周缱绻:“……”一動不動站着,茫然無助的想,他懷疑個毛線啊!是不是人?
下一刻,就有柔軟的東西沿着她眼眶擦拭。
應該是紙巾吧?
“澹臺垣?”
“你以為?”
“……”
周缱绻無語的被他擦擦擦,半途隐約還聽到耳畔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吓得立即抓住他手往他那邊躲,這要被逮着可得慘了。
“她眼睛進了奶油,你們別鬧。”
腳步聲便逐漸遠去……
呵呵,也不想想是怎麽進的奶油= =。
“試着睜開看看。”
周缱绻內心“哔哔”吐槽着半張開眼睛,朦朦胧胧的,整個一毛茸茸的學霸,跟猿猴一樣。
“你笑什麽?”
她忍住,“我笑奶油睫毛膏,時尚時尚最時尚歐耶!”
澹臺垣:“……”
☆、學霸一定是抽瘋了
總的來說,對張柳的生日會周缱绻還是有點兒歉疚。
她屬于那種事兒一過就不記恨的人,再說了,大仇已報= =,還是學霸幫忙報的,真沒什麽可遺憾的了。
嘛,雖然話有點怪怪的,但就是這個理兒。
周缱绻別的技能都沒點,唯一稍微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畫幾筆?
反正答應給秦思芮設計Q版人物像的,她課餘時間順便給張柳畫了幾張,一起拿去印刷。
出乎意料的是,張柳雖表情別扭,但瞅着Q版女生頭像貼時的瞬間驚喜眼神出賣了內心,最終還是別扭着接了過去,別扭着嗡了聲“謝謝”。
“你說什麽?”秦思芮愛不釋手的拿着她那份,挑眉一本正經擡頭問。
張柳悶了半晌,旋即驕橫的瞪了周缱绻一眼,直接轉身走人。
周缱绻撓了撓脖頸:“……”郁悶,又不是她說的,幹嘛拉她躺槍?
另外,德遠高中本校籃球賽已正式結束。
而三校聯賽開戰在即。
老師們都有些興奮起來,學生們也很興奮。
因為觀衆太多,賽事地點挪到了本市的一所體育館內,周缱绻掰着手指一算,可以不用上好多天課來着,爽飛了。
然而,她不是下定決定好好奮鬥考大學了?
還抱着這種渣爆的心思……
能治麽?
時日已至十一月初,還有兩個月就得期中考,期中考完分班,想想就暗無天日……
她鐵定是沒辦法和秦思芮學霸同班了,咦,不對,重點應該是不能和秦思芮同班吧= =。
今日是聯賽的第一天,學校直接放了假,下午想去觀賽的就去。
周缱绻才在家洗完頭,剛吹半幹就被趙栗找上門,硬拽着要一起搭公交去體育館。
“喲,半個月沒見着栗子都又長高了?”周爸正在客廳看體育新聞,見樓上朋友家兒子過來,連忙去找糕點塞給兩人,“路上吃,還有比賽累了中場休息時也可以打發時間。”
周缱绻無語,“什麽呀,運動時怎麽可以吃東西呢?”
“沒事沒事,謝謝叔叔。”趙栗笑得燦爛一臉,禮貌接過卡哇伊的糕點,有點哭笑不得,特意朝旁邊女生眨了眨眼。
周缱绻懶得搭理他,從卧室拿着小包就換鞋出門。
這個點公交車十分空曠,她靠窗坐着,帶着暖意的風迎面撲來,把頭發吹得四處飛舞。
“你幹嘛?”
周缱绻突然覺得頭皮有點刺痛,扭頭就見趙栗一把拽着她頭發,惱道,“松手。”
“你頭發簡直化身利器,我都要被你毀容了。”
“嗤”了聲,周缱绻不屑的從他手中奪過長發用手指順了順,斜眼埋汰道,“那可不正好,替那些天真小女生們謝謝你啊!終于可以躲開你這只……”
最後一個字周缱绻沒說出聲,直接用嘴型比了個“狼”。
“怎麽說話呢?”趙栗頃刻雙手齊上撓亂她一頭長發,“我是狼那你就是小紅帽,你說你是不是……”
“是你妹。”周缱绻連忙閃開,踹了他一腳。
兩人從小打打鬧鬧慣了,也不覺什麽,她就覺得不服,憑什麽每次都打不過他?若她變成男生,第一件事便揍得他滿地找牙,就和英姿飒爽赤手空拳的學霸一樣帥氣……
“趙栗你住手,別碰我,到站了好不好?還不下車?”争得面紅耳赤完全不服的周缱绻惡狠狠瞪他一眼,沒好氣一把揮手拍在他手背上,迅速趁機跑下去。
清脆的“啪”聲響在半空,趙栗“嘶”了聲,大步跟上去揪住她後衣領,繼續撓亂她頭發,“你居然對我下手那麽重?”
“別說得你對我就下手輕一樣?”
“嘿,你摸着良心說,我哪次沒讓着你?”
“不好意思,我句句都乃摸着良心的肺腑之言,你別睜眼說瞎話。”
……
“少爺。”将車停在體育館門口,司機皺眉,“林嫂說你還在發燒,真沒問題,要不我直接拐角回去?鄭醫生昨晚才叮囑……”
“我沒事。”将額上退燒貼撕下,澹臺垣揉了揉有些犯暈的太陽穴,将視線從不遠處那一路嘻嘻鬧鬧的兩人身上挪開,伸手擰開車門,“陳叔你別擔心,普通感冒運動出身汗就好。”
“那我就在這等你。”
“不用,我到時自己回去就成。”
陳叔還想說什麽,可見人已直接關車門往前走去,只好搖頭作罷。
“你小學那次,若不是我你就該直接倒栽進河裏去了。”
周缱绻簡直醉了,她不可置信啐了聲,冷笑道,“趙栗你是不是人?是誰騙我說岸邊有烏龜的?你不騙我我能走到邊邊上去?”
“但我拉你一把不假是吧?”
“嗤。”
周缱绻緊緊拽了下包,完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她先前在家已經跟秦思芮打電話約好,兩人在B區籃球館門口會合。
舉目探望方向時,餘光卻忽的發覺側後方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今天抽簽和你們校區的亞軍比賽,在A區分館,你……”
趙栗正要跟她說一道走,卻忽的感覺人腳步頓了下來,背過身不知看着什麽。
他訝異的随之看去,正好見一個穿着身深藍運動服的男生走過來,個子瘦高,長得也不賴。
“你犯得着看別人看成癡麽?看我看我。”趙栗挑眉,粗魯的上手一把将她腦袋擰過來正對自己,擡了擡下巴。
周缱绻:“……”
特麽的犯得着那麽大聲麽?
學霸肯定聽到了。
什麽鬼?
看癡?
什麽眼神?
她着急的用力把他手扔開,氣急敗壞低聲道,“你到底胡說什麽呀,是我班上同學。”
朝趙栗扔了個白眼,周缱绻連忙側身想跟學霸打招呼,“澹……”
結果第一個字才說出口,人就目不斜視面無表情從她身畔徑自走了過去,他背上搭着大的黑色帆布包,應該放着比賽籃球服。
周缱绻一時無措的怔愣在原地,眼睜睜看他步伐不疾不徐的走遠。
“噗。”趙栗驀地笑出聲,拽着她胳膊往左方扯,警告的看她一眼,“啧啧,小可憐還是跟哥走诶,話說,憑我們交情你應該要給我加油吧?”
她力氣不如他大,直接被拽着往另邊通道走去。
“我約了人要去B區。”周缱绻驀地沉聲掙紮道。
“你還早約好替我加油來着,怎麽?耍賴?說話不算話?”
見趙栗一臉不好惹的望着她,周缱绻本想橫一下,她是要給澹臺垣加油的呀,可是……
太過分了。
要說這麽近的距離沒看到她未免過于自欺欺人。
周缱绻心裏憋了一股氣,有點不爽道,“記得記得,去去去,您滿意了麽?容我先讓同學帶句話OK?”
語罷甩掉趙栗的鉗制,她小跑幾步追上對面的澹臺垣,在他身後喊住他,“澹臺同學。”
腳步微微一頓,澹臺垣極小弧度的往後側首。
周缱绻見他不吱聲更是沒好氣,悶聲道,“我跟秦思芮約好在B區門口見面,你待會見到她能幫我說聲別等我了麽?”
“我很忙,你自己說。”
話落,便毫不遲疑的重新拾起步伐往前。
周缱绻要被他冷淡生疏的語氣氣得內傷了。
眼睜睜看他走遠,她竟沒能再憋出一個字。
“好了,你那同學等不着你不會自己找個位置坐着,又不是傻瓜……”趙栗好笑的追了過來,伸出左臂一把摟着她纖細的脖頸,強行帶着人往反向走。
身後聲音逐漸消失,澹臺垣步伐緩了緩,卻沒再回頭,反而加快腳下速度……
☆、第一更
周缱绻郁悶的按趙栗要求坐在離球場最近的觀衆席第一排。
她抱着一堆零食,無聊的撐起下巴。
真沒想到澹臺垣居然拒絕她?小氣吧啦的,不就帶一句話而已……
不知道秦思芮現在還在等她沒?
b區觀衆席陸陸續續坐滿一半,球場上兩方隊員分隔兩列做一些熱身運動。
哎,周缱绻無聊的往嘴裏塞星星餅幹,一眼望去,不小心就看到——
沈晨。
對了,剛才趙栗是說和他們校的亞軍得主球隊pk來着。
也是醉了!
這下完全無壓力可以站趙栗了好麽?
因為她坐得近,依稀感覺兩人視線還在半空交彙了下。
周缱绻蹙眉,別開眼,什麽鬼,這沈晨應該不至于自戀到以為她是來給他加油的吧?
被腦子一晃而過的想法嗆了個正着,她猛然低頭,把零食兜在一起,覺得太搞笑了,孰知再度擡眸時,她竟真的看到沈晨驀地停止熱身動作,朝此方向大步躍來……
騷年,你的腦洞果真如此清奇?
周缱绻迅速左右四顧,第一排的視線範圍并沒那麽好,她周邊壓根沒多少人,所以?真的應該不是她自作多情?
觑見沈晨高大身影逐漸逼近,唇畔并未攜帶笑容。
有種突然覺得“他可能是來打我或者罵我”的想法腫麽破?
頃刻抱着零食起身,周缱绻掉頭就跑,沒錯,她果然應該去a區。
“你去哪?”
冷不丁,後方傳來一道帶喘的怒問,背後那只手可惡的一下拽住了她的衣領。
周缱绻:“……”她都快跑到前門口了tat,離成功只差微小的一步。
“去上廁所。”
“抱着零食去廁所?周缱绻你口味不是一般的重。”說不清嫌棄還是質疑的看了她一眼,趙栗伸手欲接過零食,“我幫你拿着。”
“算了,不想去了。”
周缱绻擠出個難看的笑容,歪頭往他身後看了看,咦,沈晨學弟不知何時已經走回球場了呢!徒留一道蕭索背影……
唔所以?當真是她自作多情了吧?呵呵!
“看什麽?”
趙栗奇怪的掉頭順着她方向看。
“沒有,你去熱身,我、我馬上坐回去。”周缱绻擺出張眯眯笑臉。
警戒斜她一眼,趙栗用手指了指她才旋身離開。
周缱绻心塞的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觀看比賽。
既是三校聯賽,評委什麽的自然專業多了。
高一學弟隊若敢使出什麽暗招的話,估計本校老師第一個不答應,在家丢臉可以,在外……嘛,賽事可以輸節操必須保==。
總的來說,還算旗鼓相當,兩方隊員都卯足了勁。
周缱绻沒料到趙栗打球還挺猛的,動作敏銳矯捷,反應力超快,爆發力亦不容小觑。
上半場結束後,趙栗那邊得分超出些許。
她趁中場休息人員混亂,想彎腰偷偷溜走,然并卵……
并沒有得逞。
一直熬到下半場快結束,她才在趙栗一心撲在場上時急急逃了出去,一路直奔a區籃球館,周缱绻吃力的推開前門,人群突的驚起一陣歡呼。
她訝異的往場上看。
伴随一個在半空躍成長弧的三分球。
“哐當”,籃球完美進網。
進球隊員,23號。
口哨響起,比賽結束,德遠高中獲勝。
周缱绻咧嘴一笑,他們校超了足足二十多分,簡直棒棒噠!
當然,澹臺同學最後一記結尾動作亦是帥氣的ending……
堪稱完美!
眼見觀衆席上的人紛紛站起身,心知是要準備離場,她趕緊飛快跑到球場邊緣,以免被洶湧離去的人潮順帶擠了出去tat。
她今天穿着橘色針織外套,算比較搶眼,周缱绻踮腳瞭望一圈,本希冀找着秦思芮,然而——
大片大片黑壓壓的頭顱,實在太困難了,便收回視線挪到場上的籃球隊員們身上。
許是這場球賽贏得非常幹淨利落,其中一批未離開的人群圍在了賽場周邊,大喊着澹臺垣等人的名字。
唔,周缱绻下意識拔腳朝學霸的方向走過去。
張鋒和其他幾個隊員沖熱情的啦啦隊們招手大笑,唯獨澹臺垣背對着衆人,感覺……有些不對?
她皺眉,半咬着手指,眼睛眨也不眨的定定望着。
驀地,他掌心托着的籃球驀地斜墜到地上,整個人亦無力的晃悠了一下。
不好。
周缱绻瞪大眼,一顆心提了起來,他不是要體力透支暈倒吧?
我的天……這場球賽是多激烈?
見人只晃悠了下很快便穩住重心,周缱绻吓尿的拍了拍胸脯,一口氣還沒真正順下去,視線裏的那道碩長身影真的霍然開始傾斜……
千鈞一發間,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不能讓他這麽筆直的倒栽下去,這麽聰明,摔壞腦子怎麽破?
意念微動,瞬息,眼前落下一大片黑影。
周缱绻反應滞了一秒,人已經朝她倒了下來。
她連忙伸出雙臂,捧着的零食登時全數墜落,未吃完的星星餅幹更是蹦跶出包裝袋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在地。
他太高太重了,周缱绻險些被他壓倒在地,硬撐出吃奶的勁兒才扶着他跪在了地上。
沒錯,她跪在了地上tat。
而學霸——
正以一種極其親密暧昧的距離靠着她。
他下巴磕在她肩上,雄性氣息濃烈撲鼻,剛運動完的男生周身還散發着淺淺的汗味兒。
卻不令人厭惡。
周缱绻往後倒仰着半截身體,雙手撐地以支撐住自己不倒下去。
這個姿勢,就像是他毫無間距的抱着她一樣……
最糟糕的是她一旦hold不住倒下去,那、那他豈不就壓在了她身上?嘛,雖然現在也是壓着,不過……
她半哭喪着臉,“壓”這個字略污啊!她發誓并沒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意思啊啊啊啊tat。
關鍵是,一旦被壓……不,是一起倒下去,她恐怕就很難鑽出來了==。
硬咬牙朝他肩膀推了一把,周缱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支起上半身。
“你……”大喘氣的側頭,話方開口,雙唇卻仿似擦過他的臉頰……
不是——
周缱绻頃刻抿唇想往後退,事實上她真的退了,但換來的結果是學霸腦袋無力滑落到了她胸前。
謎之尴尬。
她再也顧及不上其他,努力拍他臉頰,手觸上去,才發覺燙得吓人。
完了,110,不,120……
可她沒手機。
怎麽辦?
周缱绻吓得六神無主,快要急哭,咬了咬牙,正準備朝人群沸騰處那邊求助,手卻忽的被一團火熱物體捉住,然後被捉着覆在了他滾燙的臉龐之上。
“澹、澹臺同學你怎麽樣?”她旋即低頭,掌心如同貼着一把火,“馬上叫救護車麽?”
“不用。”睫毛艱難顫巍了下,澹臺垣吃力的眯開眼縫,似努力在辨別她是誰,“扶我起來。”
“哦哦。”
盡管有些遲疑到底用不用撥打120,但周缱绻還是聽話的扶他站起身。
好歹人有點些意識,周缱绻漲紅着臉終于把人架了起來。
已然累得将近虛脫。
他瘦瘦高高的,可身材還是很有料的咳咳!有腹肌呢!
畢竟——
嗯,他第一次出現在她“閨房”時就見識過了嘛,不止見識,還動手了囧!
so,那麽沉是有道理的==。
死死磕着牙,周缱绻将他扶出a籃球館。
而此時此刻,圍在籃球場邊緣的一群人中突然走出個身材高挑的女生。
她表情淡淡,眼神卻閃爍着幾絲不可思議。
秦思芮鎮靜的掃了眼先前澹臺垣站着的位置,再看周缱绻方才落定的地點,足足相差近十米,而她看見了什麽?
一秒?
不,甚至更短?反正不過眨眼之間,分明站在趙栗等人身後露出一角的澹臺垣就不見了?轉而……
難以置信的垂眉,秦思芮陷入困惑,這段時間她倒是有在追一部校園漫畫,講的就是具有神奇召喚能力的女生和學校風雲學霸的故事,完了,種種聯系在一起,她是不是get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咦,澹臺呢?”
混亂中,秦思芮聽到一向和澹臺交好的男生正摸着後腦勺到處找人。
她不動聲色再度在球場那兩點之間掃了眼,略遺憾沖那一地零食嘆了聲氣,安靜轉身離開。
……
另一邊——
身材嬌弱矮小的蘿莉躬腰攙着一米八幾的籃球隊員緩慢前行的模樣……實在令路人莫名其妙,遂紛紛轉頭瞥去一眼,順便腦補下劇情==。
周缱绻才不知道她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她哭都哭不出來了,體育館通向外面的廊道好長啊!怎麽那麽長?
設計那麽長真的合理麽?
周缱绻覺得這輩子都沒如此累過,但又不能停下,她得送學霸去醫院呀,萬一燒壞腦子成學渣了怎麽辦?
就歇、歇十秒吧!
扶着澹臺垣靠在光滑的石壁上,周缱绻空出一只手抹了下額頭汗漬,跟狗一樣伸出舌頭喘氣,順便吐槽。
馬丹,非得讓學霸無償給她補習一年才能賺回來tat。
澹臺垣意識模模糊糊的,偶爾回應她時吐字十分清晰,偶爾昏沉的直接趴在她身上毫無反應,譬如此刻。
略低頭,入目就是他漆黑柔軟的頭發,周缱绻鬼使神差伸出手想抓起一縷,指尖逐漸靠近,将将還差厘米之距時,伏在她肩上的人驟然卻支起了脖子。
“……”周缱绻險些被吓得心肌梗塞。
驚愕看着他蒼白的臉,她心虛的解釋:“我……”
然,他竟遽然低頭朝她的臉貼了過來。
周缱绻下意識別過頭。
他的左臉貼在了她右臉上。
“涼。”
從他唇畔溢出的低聲單字層層闖入耳畔,周缱绻渾身僵硬,慢半拍領悟到他的意思,原來是身體太熱主動尋找涼快的地方麽?
那別找她臉啊!
憤怒的一把拍開。
唔,力道好似重了些==。
周缱绻深覺自己過于殘暴,和個病人計較那麽多幹嘛?
“別動。”
他的聲色嘶啞,似帶着幾絲怒氣。雙眸半眯着重新盯着她,澹臺垣本能的俯頭,将額頭抵在她額上,那一點冰涼讓他終于滿足了喟嘆一聲。
“……”聲音好酥,周缱绻膝蓋差點都彎了。
視線左右游移,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一下下撲在她鼻上,火熱且濕潤。
廊道來來往往。
好在學生們先前一波已經走得差不多,但還是很危險的。
周缱绻生怕被認識的人看到,她歇息的時間有會兒了,無奈停下來才發現手腳更為酸軟。
長嘆一聲,驀地往左方一瞥,整個人快吓得窒息。
天啦撸,确定從對面走來的不是他們數學老師高德峰和隔壁班幾位老師麽?
這要被看見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周缱绻急得滿頭大汗,她兀的擡頭,卻不知學霸怎麽突然又壓了下來……
唇碰唇。
結結實實觸上了。
燙死了。
而且,他似乎還在她唇上周轉碾磨了幾下。
喂,額頭和臉冰敷還不夠麽?
周缱绻咬着下唇別開腦袋,來不及多想,神力附身的扶着他磕磕絆絆的往外沖。
她的心情這一秒簡直沒有什麽詞語能形容。
人生中第一個來自于非親人的吻就如此華麗麗的報廢了麽?
心痛心酸心塞。
周缱绻腳步飛快,她體內的小宇宙燃着熊熊烈火,不知是氣惱還是羞憤。
關鍵當事人還稀裏糊塗的,怒摔,這和貓貓狗狗蹭一下有實質性區別好麽?
許是腳步速度跟不上內心活躍程度,倉促下,右腳一個趔趄,她就猛地狠狠撲坐在了地上,膝蓋一陣尖銳的刺痛,萬幸的是澹臺垣并沒有摔跌在地板,而是——
疊在了她身上。
嗯tat,她就是個人肉墊子人型冰塊。
周缱绻怕老師跟上來,顧不上疼痛死撐着把人扶到體育館外後招了輛出租。
半死不活坐在車內,她只有一個感想,這種事情有生之年千萬別來第二次tat。
出租車行在去附近醫院的路途中,周缱绻摸了摸靠在她肩上人的額頭,還是滾燙滾燙的,她繃着臉又氣又擔憂的白了他一眼,真是受不了,病得這麽厲害還堅持過來比賽鬧怎樣?不是有替補隊員麽?這又不是什麽國際nba,難道贏了有錢麽?贏了可以抱得美人歸麽?贏了可以聲名大噪麽?
“傻不傻?”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額頭,有點戳上瘾的再點了點。
這倒是一個欺負他的好機會,尋常誰敢呀?
周缱绻好玩的用指尖繼續戳了戳他鼻尖,冷不丁,驀地對上他忽然睜開的雙眼。
學霸眼珠漆黑,許是生病,透着股朦胧迷茫,但面無表情的樣子唬唬人是夠了的,尤其他正默然的直直盯着她眼睛。
她就成功被唬住了!
手指僵在半空,周缱绻還沒想好怎麽自我辯解,整個人就被他長臂一卷,撈進了懷裏。
謎之轉折?
他一手扣住她腰,一手搭在後腦勺,類似于将她完全抱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周缱绻淚目,她知道,她可能在他眼裏就是個冰塊==。
學霸的身體燙得她很快就熱了起來,怕他真燒糊塗了,周缱绻不斷用手在他臉邊扇風,不時追問幾句情況,但澹臺垣回答得少,偶爾就吐字不清的“嗯”一聲。
一路煎熬到醫院,在司機大叔暧昧的目光下,周缱绻石化的化身神力girl将他攙到醫院。
護士給量了體溫,40.5度。
譴責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女生一眼,護士板着臉邊吊瓶邊教訓她,“怎麽照顧你男朋友的?小年輕情侶就是不懂事,居然還縱容着讓他打籃球?再往上燒下去萬一出大事怎麽辦?”
周缱绻弱弱的想要解釋:“……”
但,護士姐姐的每句話都是槽點啊,她壓根不造先解釋哪句才好。
所以,周缱绻選擇裝死tat。
幸運的是還好她把錢包帶上了,裏面零用錢是夠付醫藥費的。
上樓下樓跑了幾趟,終于繳費完畢,周缱绻累趴在學霸床邊,她毫無形象的直接坐在地上,将腦袋枕在床沿。
天吶容許她歇二十分鐘恢複下渙散的神智先。
玻璃瓶裏的藥水滴得緩慢,周缱绻擡頭仰望,時時注意藥水是不是快滴完,見還有半瓶呢,遂轉而低眉看向學霸的臉。
他的臉色在室內看起來更為蒼青,身上的籃球服都未換下,秋天了,溫度轉低,加上現在都快五點,等到晚上豈不是更冷?病情豈不更要惡化?
那輸液都白輸了……
周缱绻要瘋了。
她撓了撓頭皮,雙手交替錘着酸軟的小腿,雖然她知道他可能聽不見,還是輕聲道,“我先下去打個電話,馬上上來。”
語罷拖着疲憊的身軀站起來,嘶,真疼,膝蓋疼,渾身上下都疼。
周缱绻撐着走到門口,剛要出去,忽而似聽到一聲極淺模糊的“嗯”。
嗯?
她轉頭,分明澹臺同學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呢,難道是另兩邊的病友?
困惑的敲了敲腦袋,周缱绻不再耽誤時間,小跑着出去,唔,她必須得趕在學霸這瓶吊水滴完前回來找護士換另一瓶來着……
☆、第二更
周缱绻到外打公用電話,撥了家裏的座機,沒人接。
她只好撥爸爸的手機號。
原先是想讓家人幫忙打個電話到學霸家讓他父母來醫院接,可現在怎麽辦?畢竟家裏電話簿上才有澹臺家的聯系方式呀!
“爸你什麽時候回家?”
“不是跟你說今晚爸爸去給烹饪班當講師上課麽?”
聽出他語氣裏幾分小緊張,周缱绻無語扯了扯唇,“那媽媽呢?”
“我、我緊張,你媽混在學生堆裏給我當托兒。”
“……”周缱绻受不了這對老夫老妻了,她朝天翻了個白眼,“爸你多大的人了給上節課都還緊張呢?”
“那你在我面前背文言文都還磕磕絆絆窮緊張呢!”
“我是壓根沒記牢,而且年紀小呢……”
“行了甭掩飾了,你這是随我,面子薄,嘿嘿。”
……
好了,父女兩互相揭短完畢,周缱绻不好再多說什麽,怕真影響她爸上課心緒,只得妥協道,“你們九點上完課對吧?我九點給你們打電話。”
擱下聽筒,她無奈上樓回病房。
搬了凳子坐着床畔,她直直盯着藥水瓶兒,沒半會就打起了瞌睡。
中途喊護士換了另一大瓶藥水,周缱绻想着估計要滴一個小時吧?就趴在床沿睡覺。
窗外并不是特別安靜,隐約傳來一陣兒高高低低的喧嚣,但可能她真體力有些透支,很快就陷入沉睡。
天色漸沉,夜風吹動泛黃的樹葉在半空盤旋翻轉,其中一片随風從半開的窗戶裏吹進來落在地磚上。
旁邊同樣輸液的男人嫌冷,遂起身關上玻璃窗。
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響。
雪白床榻上的澹臺垣蹙了蹙眉,覺得手背傳來一陣刺痛,他吃力的睜開如負千斤的眼皮。
吊燈亮得刺眼,他緩和了一陣才能适應。
吊瓶裏的藥水已全部滴完,水壓小于血壓,身體裏的殷紅血液順着脈搏從針管往上倒流。
澹臺垣睨了眼趴在床邊睡得毫無動靜的女生,他艱難動了動上半身,想坐起來關掉針管上控制速度的按鈕,無奈人重感冒時難免疲乏無力,偏他下午調動全身力氣打了場劇烈的球賽,這會真有種自己好似化身紙片人的感覺……
目光不忍的略過周缱绻頭頂,澹臺垣低嘆了聲,他下午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總還能記得一些模模糊糊的事。
也算累着她了。
想罷,澹臺垣艱難的伸出胳膊摁了摁搖鈴。
等護士過來,看到那積了半針管的血,一時吓得怔了一秒,才怒容滿面的趕緊上前迅速處理。
她動作利落,拔掉針管後用棉簽給他手背塗了點藥水,微微用力按住。
忙完事情,她斜眼瞪着正睡得好不香甜的女孩,簡直服了。
“你這女……”護士沒好氣的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