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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簡訊鈴聲适時響起。
周缱绻怔了會兒,劃開一看,是澹臺垣發來的。
“不好意思,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報考了a大,建築系。”
周缱绻:“……”登時噗嗤一笑。
手心托着木盒,心裏怪癢癢的,是他送的吧?但這詩的意思他知道麽?
不、不、不,應該說這盒子自帶的有詩句镌刻在上頭,還是後頭給加上的?
周缱绻忍了半天,抿唇抱着手機發了條簡訊。
幾分鐘後。
收到回電。
那畔幽幽的道,“難道注定我大學時光也逃脫不掉澹臺垣式陰影?”
周缱绻支支吾吾的安慰,“沒、沒事兒呢,你們系別不同,沒辦法相殺。”
“錯。”對畔繼續幽幽的更正,“沒有相殺過,是總被秒殺。”又抱怨,“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要知道他去a大我就去b大呀!”
周缱绻乖乖的道歉:“……不好意思qaq!”
顯然秦思芮一時無法接受這個噩耗,她很快挂斷電話表示需要靜靜。
放下手機,周缱绻重新把簪子取出來,用指腹一點點摩挲,光滑微涼的觸感。
一時心動,她單手把披散的頭發往上挽起,然後仿佛在做一件偷偷摸摸的事情般将簪子插入黑發中……
望着鏡子裏的自己,周缱绻微微抿唇。
忽然有點想見他……
飛快晃了晃頭,把絲絲縷縷的意動強壓下去,周缱绻小心的把簪子取下,好好擱置進盒子裏。
接下來便是一段漫長的悠閑的假期。
周缱绻和之前有意向的漫畫工作室簽約,如火如荼的開始了塗鴉日常。
閑暇時間就和秦思芮一起打網游。
至于澹臺垣一直沒有出現過。
周缱绻驀地想起去年暑假他也好像失蹤了整整兩個月,只不過彼時她補習補的昏了頭,壓根無暇留意他的蹤跡tat。
高中三年沒能好好瘋狂過的人一下子瘋起來簡直要命,群裏和空間裏每天都在刷新動态,什麽跳傘沖浪,看得周缱绻汗毛倒豎。
大夏天的,周缱绻選擇宅到底,只是晚上和秦思芮的刷怪小分隊竟日益壯大起來==。
起源是秦思芮在個人空間發了一張游戲場景照。
然後……
底下留言紛紛問是什麽游戲。
緊接着大家慢慢都吃下了這份安利,現在,在游戲裏組個團刷本什麽的soeasy!甚至還專門建了個yy群,起名叫“暴走的德遠高中小分隊”。
每周五八點雷打不動組團刷boss,可比曾經學校裏的例會集合準時多了==。
八月中旬,“暴走的德遠高中小分隊”更是興起了一股cos小旋風。
說要來一場大規模cos來祭奠我們逝去的高中歲月……
周缱绻只能說太會玩了tat。
不過她的游戲cos服飾真心不要太全套好麽?
于是,說走就走,集結了十多人的小分隊轟轟烈烈啓程去鄰市的歸悟寺。
歸悟寺歷史悠久,古典意味濃厚,加之建在半山腰,可以借宿食用素齋,顯然非常适合他們的這次臨時起意。
周缱绻背着衣服和秦思芮人等包了個車停在山腳。
一行七個女生五個男生,都熱得跟狗似的。
加之人多意見就多,中途不知鬧了多少次,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早前不是相親相愛一家人麽?
但眼下十二人都沒精力再折騰,因為——
歸元寺建在半山腰上嘛!
車輛無法通行,全是階梯,得靠雙腿爬呀tat。
我的媽呀。
大家來時雄心壯志說這不小菜一碟麽?可現在個個面如死灰恨不能就地搭個棚癱倒在地……
不過可惜,又不是郊游,壓根沒準備帳篷呢!
“上去吧,再不走天黑了,寺院應該也會到點謝絕進入吧?”周缱绻往上緊了緊背包肩帶,她抹了把臉上的細汗,痛苦的不确定道。
“我整個已經癱了。”晃山用模具重劍撐着地,面色麻木,抽了抽嘴角,“我現在暴走的想要轉個風車。”
“轉吧轉吧,一波帶走,把我們全吹到寺院門口,多省事。”
“還有力氣開玩笑呢?想來也有力氣爬上去。”秦思芮作為隊伍裏唯一的理智型girl,顯然默認的被奉為主心骨。
主心骨一冷冷發話,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哀聲連連後悔不疊的喝水出發,認命的背着行囊往石階上攀行。
他們玩兒的游戲叫劍網三,挺古風的一款游戲。
遂,大家夥兒一合計,覺得要對得起這一個月費心費力的刷boss啊,特地選了這麽一古色古香的羅剎古寺作為背景板,好歹游戲裏有個門派就是少林呢,咱離少林寺太遠,就近原則,歸悟寺內的場景倒也挺類似游戲裏的畫風,将就着可以還原幾分意境。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走了太遠,周缱绻覺得雙腳好似都磨出了水泡,心裏翻來覆去把出主意的晃山罵了千萬遍,他這個出主意的人現在還喊累喊得最大聲,虧得早前還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證全程有他在啥都不用愁呢!
果然——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眼相中玩“藏劍山莊二少”的人身上,傻叽傻叽嘛!資深玩家誠不欺我qaq!
一連爬了兩個多小時,走走停停,終于能看清隐在蔥郁林木中的一座古剎了,周缱绻高考完那一瞬間都沒感激涕零到這步,她抿了口水,坐在旁側石頭上緩緩把鞋脫下來。
“嘶”了聲,鞋後跟那塊都染上了幾縷殷紅。
秦思芮比她好不了多少,同行中三個起了血泡的女生偷偷躲到一旁,拿出包裏的衛生棉護墊貼在鞋子裏,總算勉強還能走路。
又走半小時,終于——
現在他們離歸悟寺大米不過百米之距,大家嗷嗷嗷的亂叫起來,周缱绻把額發撩到耳後,一手作扇剛擺了幾下,忽的眼神一晃。
整個人登時定在原地。
石階盡頭,正從密林小徑茂密枝葉中走出來的那個人……
“秦思芮。”周缱绻霍然用手大力的揉眼眶,攘了攘她胳膊肘,吶吶喊。
“嗯?”站在身側忙着整理自己的秦思芮低頭疑問,“怎麽?”
“你說是不是我累到極致眼花了呀?”周缱绻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個穿僧服的高個男生,他雙臂還提着滿滿兩桶水呢,那般重,但他脊背卻挺得筆直,行走間也沒有清水溢出,仿若不過輕輕松松的提着兩個空桶而已。
随之擡頭,秦思芮跟着她視線挪去,眸中詫異,喃喃道,“可能我跟你一樣累了吧?”
周缱绻忽的笑出聲來。
她轉頭看了秦思芮一眼,轉瞬輕快的拔腳飛速上階梯。
累什麽累啊?
那是澹臺垣啊,是澹臺垣诶……
分明雙腿酸軟沉重,可這一剎疲累卻突然消失不見,周缱绻“蹬蹬蹬”背着大包躍上平臺,拐彎朝枝葉罅隙裏透出的身影跑去。
澹臺垣在溪澗岸邊時就已聽到時輕時重的男女嘈雜聲,他雖有些訝異,卻未放在心上。
歸悟寺名聲大,往年偶爾是有游客組團入住的……
他正欲進寺門,忽而碎步聲逼近,未擡頭就有一團暗影朝自己撞了上來。
“澹臺垣!”
“啊啊啊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腰被兩只纖細手臂死死勒住,因為沖力之故,他往後踉跄了一步,桶裏原本平靜的水面霎時發生了地震,搖來晃去溢出了四分之一。
懷裏女生還在叽叽喳喳的興奮亂叫。
“我以為看錯人了你知道麽?”
“海市蜃樓那種……”
“你一直在這啊?你穿的衣服好還原啊,可惜沒剃頭哈哈哈!”
周缱绻一時忍不住喜悅,都快蹦起來,她稍稍往後仰了仰頭,盯着他笑。
被一連串問題堵得啞口無言,澹臺垣心想好在手上有水桶,又好在走神了一剎沒在人影靠近時順勢勾腳踹開,不然——
上下打量她一番。
忍俊不禁彎了彎唇,這年頭出游也不至于狼狽成這樣吧?簡直像逃荒。
背上的包塞得滿滿當當,高高鼓起,頭發絲被汗水浸濕,小股小股凝結在一起,臉上還隐隐約約黑一塊白一塊,不知哪兒粘的灰。
唯有一雙眼睛亮得跟被水洗滌過的黑珍珠,熠熠生輝。
彎腰把木桶放在地上,澹臺垣面有嫌棄的用指腹給她擦拭,挑眉,“還沒問你,為什麽在這?”
正問完,就聽一大波“噠噠噠”聲逼近。
“澹臺同學。”
“居然是澹臺垣額。”
“你穿的好時髦好應景呵呵呵呵==。”
……
本來大家跟澹臺垣都不怎麽熟的,可不知怎麽回事兒,冷不丁寺門前偶遇上,感覺卻格外親切熟稔。
哪怕此刻澹臺垣神情淡淡沒多熱絡,但依然無法阻止這幫人自發的蹭上去求關注。
耳畔回蕩着興奮激昂的亂叫,澹臺垣頭大的警告:“佛門清靜之地忌嘈雜。”又嚴肅的望着這幫人,包括周缱绻,問,“所以,你們幹嘛來的?”
沒人吱聲。
好似這一刻在他灼灼目光下說出cos有多難為情一般。
周缱绻覺得身後有人在用食指戳她背,回頭瞪去,竟然是七尺男兒晃山。
餘光見學霸把目光聚焦在她臉上,頗有省視的意味,她撓了撓脖頸,急道,“就準你來我們不行麽?”
衆人:“……”不要跟“老司機”挑釁嘛!
秦思芮:“我們是來采風的。”
晃山:“我們是來取景旅游的。”
兩人異口異聲。
打臉啪啪啪。
澹臺垣面無表情的把兩桶水輕松拎起,踏進寺門,見身後無人跟上,回眸道,“不跟上來?”
衆人連忙湊上去,同行的林香椿蹭過來沖周缱绻咬耳朵,“你男朋友那一瞬間好帥啊,有種這整座寺廟被我承包了的感覺嘿嘿。”
周缱绻:“……”槽點太多無從吐起。
而且,他算是她男朋友麽?
不算吧!
哪有連男朋友蹤跡都不知道的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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