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澹臺垣果然熟門熟路的帶衆人到寺院後的一排宿舍。
是那種很複古的格局,四合院兒,房子環抱着中間種着古樹的庭院。
又累又餓說的大概就是他們這群人,周缱绻推開房門,把大包放下,坐着後就不想再起來。
托腮觀察房間擺件,各種各樣木雕栩栩如生,鼻尖似乎都萦繞着淡淡的木香……
脫掉鞋,周缱绻把衛生棉揉成團,查看腳後跟。
簡直鮮血淋漓的……
好好一場說走就走的cos把自己整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心酸。
她沮喪的嘆氣,聽見門外響起腳步聲,擡頭,發現是澹臺垣。
他手裏還端着一碗面。
吸了吸鼻子,香着咧!
周缱绻顧不上雙腳的傷勢,不錯眼的盯着澹臺垣……手裏的那碗面。
啊啊啊啊,待他走得近了,可以清楚看到碗裏雪白的面條上盤着幾根綠油油的青菜,青菜上卧着個荷包蛋,湯汁清澈見底,卻散發着濃烈的沁香。
“放了香菇麽?”咽下口水,周缱绻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條上,視線随着澹臺垣的手挪動。
“嗯,幾種菌菇熬成的高湯。”
他把大瓷碗擱在一旁小桌上,給她解釋。
周缱绻要感動死了。
她“哇嗚”一聲從床沿跳下來,動作過猛牽扯傷口險些疼得摔倒在地,好在澹臺垣底子好,反應靈敏,迅速托着她胳膊把人穩住。
這會兒周缱绻真心顧不上什麽暧昧,她道了聲謝,噼裏啪啦拉開凳子坐在桌前,拿起筷子攪了下面條,撚起來,鼓着腮幫子吹了兩口氣就往嘴裏塞,口齒不清的感嘆,“好吃好吃嗚嗚嗚……”
澹臺垣哭笑不得。
見她吃的專注,咿咿呀呀自言自語,他幹脆坐在床沿,視線微微略過她帶傷的腳踝。
“天吶,你居然吃獨食。”
沒吃上幾口,窗外突兀的響起一道怨憤十足的聲音。
晃山幾人不可置信的從門口闖進來,吸了吸鼻子,瞪大雙眼,“靠,哪兒來的面條,我要餓死了,真香。”
周缱绻愣了下,抱着碗挪了個方向,愈加大口大口往嘴裏塞。
“澹臺垣,你區別對待是不是太過了?”
雖然大家與他不熟,但耐不住肚子餓,遂中間有個女生膽大的出言尋求公道。
周缱绻吸溜面條的動作頓了頓。
便聽一聲似透着幾許無奈的回答,“這是我的晚餐,只是中途被她攔截而已。”
衆人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周缱绻嗆了個正着,她狠狠瞪了澹臺垣一眼,簡直醉了,什麽半途攔截,分明自投羅網。
此時恰巧也是飯點,澹臺垣笑着帶他們去用餐。
周缱绻面條沒吃完呢,便留在房間。
這碗面分量十足,她一邊吸溜着一邊想,真的是澹臺垣自己要吃的嘛?
枉她感動得不要不要的呢qaq!原來不過是想、太、多!
吃到七八分飽,周缱绻慢下速度,用力嚼着面條洩恨,轉而多了幾縷疑惑,說起來為什麽澹臺垣在這兒呢?
她埋頭思索,忽得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他說過的,他爺爺出家了嘛!
難道就是這座寺院?周缱绻驀地搖了搖頭,他早就跟她提及過,每年暑假都會去陪伴老人……
是她不記得而已。
心內忽的有點內疚,周缱绻埋着頭,盯着清湯發怔。
“你這是要将頭也埋進去?”
熟悉的調侃聲在頭頂響起,周缱绻沒心思跟他作對,仰頭靜靜望着他。
這才看到他手裏拿着棉簽藥膏和消毒酒精……
對哦,她後腳跟有血泡。
不過——
語氣不自覺帶着點賭氣,周缱绻別過頭,甕聲甕氣道,“你偏要到我這裏給自己上藥麽?”
潛臺詞:哼,端着碗面進我房間卻是自己吃的麽?
澹臺垣挑了挑眉梢,“那我走了。”語罷作出旋身離開的動作。
氣得周缱绻飛快抓住他衣角,仰頭怒道,“我已經要疼死了,你走吧。”
“你拽着我衣角,怎麽走?”
周缱绻哼哼唧唧,手上卻沒有放松。
“好了。”澹臺垣不和她再玩鬧,他坐在她身旁把她腳搬過來擱在腿上,用清水幫血漬洗淨,“怎麽想到來這兒的?”
“不是我提議的。”周缱绻擡眸盯着他側臉,一個多月未見,這人怎麽長得又好看了幾分,難道山清水秀的地方特別養人?
“你看我作什麽?”
澹臺垣目不斜視的給她用酒精消毒,微微彎唇,突的道。
“你太陽穴上長眼睛了?怎麽知道我在看你?”周缱绻本來有點被捉現行的尴尬,但就是不願承認的開始犟嘴。
她見他沒有回擊,依然垂目認真給她處理傷勢,只好有些讪讪呶嘴道,“那你看回來不就好了嘛!”
本開玩笑一句話呢,熟料他竟真的忽而止下動作,側眸盯着她看。
周缱绻:“……”
目目相對,屋內靜寂,唯有窗外夏蟬一聲接一聲鳴叫。
她一動不敢動,仿佛連眨眼都會成為一種罪過。
怎麽真就盯着她看呢……
嗫嚅了下雙唇,周缱绻瞳孔微縮,覺得耳根開始有點發燒,她剛才那麽殘暴的吃完了大碗面條呢,沒來得及擦嘴呢,嗷嗚嘴角會不會有怪東西?慢慢伸出舌頭悄悄舔了下唇畔,卻見他雙眸微動,竟忽的朝她靠了過來。
腿還在他手裏……
周缱绻有些緊張的開始鬥雞眼,他、他、他要是敢親她,她就喊非禮了。
“咳咳。”
門邊兀然亮起一聲嗓,周缱绻驀地轉頭,看到一位年約六旬的僧人站在門側,他笑起來臉上布滿褶紋,慈眉祥目,眉毛是全白色的。
“佛門清淨之地,兩位小施主……”僧人抖了抖眉,總覺得眼中似藏着幾分打趣。
“那個……我……”周缱绻雙手捂住通紅的耳朵,想起來似的着急看着澹臺垣,又望着門畔的僧人,這道聲音耳熟着呢,好像就是上次她給他打電話……
這、這肯定就是澹臺垣爺爺吧?
雖被歲月印上許多痕跡,但模子裏卻透着幾分相似。
周缱绻猛地縮回擱在澹臺垣腿上的腳,動作太快,摩擦到了剛挑破的水泡,周缱绻快哭的憋着臉,蚊子音昂昂昂的道,“爺、爺爺好。”
孰知此話一落。
一老一少齊齊盯着她。
周缱绻qaq,連忙吓得口齒不清,“師、師父好。”
僧人哈哈一笑,眯眼盯着她瞧,“小姑娘真乖巧,沒事可以來找爺爺玩。”
語罷擺了擺手,側身離開。
周缱绻有點雲裏霧裏,扭頭見澹臺垣表情有些奇怪,膽戰心驚的問,“我說錯話了?”
“沒。”澹臺垣觑了她一眼,“你還是不要去找他為妙。”
“……為什麽?”
“反正聽着就是,到時吃虧別找我。”
周缱绻:“……”有這麽把自家爺爺說得跟惡魔似的麽?
重新上藥膏,先前那點兒旖旎氣氛像泡沫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缱绻清咳了一聲,看他毫不嫌棄的給她處理腳丫子,有點小小的感動,畢竟……沒洗腳呢qaq。
“記得別碰水。”澹臺垣把帶血的綿紙放在托盤,看她,“吃飽了麽?要不要給你拿些糕點?”
搖了搖頭,周缱绻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搶的是別人的東西,吃起來格外管飽诶!”
澹臺垣抽了抽眼角,覺得這事兒不說清楚可能十個話題九個都要往上扯。
他哭笑不得道,“你生氣什麽?”
當然是氣……
周缱绻不作聲,翻了個白眼,霍然低頭道,“本來我都後悔死了,階梯那麽長,天氣又熱,我爬呀爬呀覺得自己真是腦子抽風才找虐,可是……”她頓了頓,掀眸沒好氣哼聲,“可爬上來看到澹臺同學那一剎那,突然竟覺得一點兒都不後悔了,就覺得真好,還好我沒有放棄啊。”
“結果你呢?”
她鼓嘴瞪他。
澹臺垣有些怔愣的僵在原地,定定望着她生動的憤怒表情。
“你連一碗面條都不是給我的?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蘇格蘭炸蛋和什菌蒸蛋麽?你還記得我……”
“我看到你也很高興。”
周缱绻正喋喋不休的控訴,冷不丁被身前的人出言打斷。
她仰起脖子看他。
他背對着光,眼睛在昏暗下卻毫不失色。
忽的,他上前兩步,将托盤放在一側,單手将坐在床畔的她半摟入懷中,右手輕輕摩挲她的長發,語氣裏帶着隐忍的笑意,“難道要我說當時在寺門前你沖過來抱住我時,我聽到了你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麽?”
周缱绻:“……”
整個人有點……方,不,一定不是這樣,她雖然挺餓的,但肚子有咕咕叫嘛qaq!啊啊啊啊一定是他覺得她太白,所以在黑她==,澹臺同學真是太壞了!不就搶了他的面條嘛?
“你、你聽錯了。”
狡辯完,周缱绻見他雙手似乎要推開她,連忙拽住他手臂死不松手的把頭埋在他胸膛裏,這麽丢臉的事情,嗚嗚……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