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替代品

活化是一個物理化學範疇內的術語。

如果将羧基活化法分開來看, 那麽理解起來就不難了。

生物制藥本身就與物理化學密不可分,實驗室裏也有這方面的專家。

甚至沒等着南雁去編造出一個合适的借口來解釋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麽提出“羧基活化法”,實驗室裏的研究員們已經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甚至還給南雁戴上了高帽——

“難怪之前褚懷良贊不絕口。”

“看來高手在民間呀。”

“人家無師自通,真要是有機會讀大學說不定比咱們還要厲害。”

“……”

贊美之詞不絕于耳, 南雁難得的臉紅了。

她其實就是想起了那厚厚的資料裏有這麽個詞, 具體怎麽操作。

她真不知道啊。

好在南雁不懂沒關系, 這些在實驗室裏待了一天又一天的研究員們知道該如何做。

實際上相較于做實驗進行研究, 有時候提出一個前所未有的理論更難。

當然理論可行與否實驗室裏一幹人也都有認真的讨論。

南雁和衛東來應邀參加會議,衛東來聽得一臉懵逼,小聲的問南雁, “高工, 他們剛才說的那個什麽理論是啥?”

南雁一副你看我像知道的模樣讓衛東來恍然,原來她也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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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頓時平衡許多。

不過南雁很快就拎着寫滿了問題的小本子去問人。

實驗室裏的一衆研究員對她十分的熱情以及耐心, 一度覺得提出羧基活化法的南雁不過是在謙虛,怎麽可能連這麽基礎的原理都不懂呢?

南雁:我真的不懂呀。

她的高中化學基礎很牢靠, 但是你讓一個高中生參加科研那不是為難人嗎?

很多東西是需要在大學或者實驗室裏一點點打磨出來的。

而南雁在實驗室裏的折騰,實用主義為主。

這些有的沒的她是真不懂。

但這邊實驗室裏的一衆人卻不相信,很快就衆口铄金的給南雁增加了一個“謙虛大佬”的人設。

衛東方迷糊了,那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他再去問, 高工講的不要太深入淺出的容易理解。

唔,果然是低調怕自己受傷害。

高工不止謙虛, 還很會為人考慮呢。

南雁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

不過如何根據這麽幾個字來降低布洛芬合成工藝的成本, 還需要進一步的探索研究。

南雁到底不是化工出身的褚懷良,在這邊制藥廠實驗室呆了兩天, 又去車間參觀一番後, 就打算打道回府。

當然回去之前肯定要帶點本地的特産。

原本想着去市裏的百貨商店瞧瞧, 但制藥廠這邊的同志着實熱情,為了感謝南雁的幫忙,不僅給南雁準備了各色本地的特産,還送了南雁一臺電視機!

“這邊藥廠後勤科之前獎勵研究員的,正好多了幾臺。”

佟教授和夏教授請了假送南雁去車站。

誰都沒想到之前陵縣一別,再見面已經是在外地。

若非南雁當時向褚懷良舉薦,他們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份工作。

“我跟老夏暫時走不開,他們要是有什麽事可以給我們寫信。老話說樹挪死人挪活,這也未嘗沒道理,讓大家想開點別再擺知識分子的架子。”

夏教授十分想得開,他之前一支筆杆子可謂叱咤風雲,報紙上也跟人對罵過十分酣暢淋漓。

沒了他國家的報紙期刊照樣發行,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實驗室需要他。

比起那些可愛的文字,他覺得那些實驗那些器材更加可愛。

更能帶給他滿足和愉悅。

哲學、語言、金融或許聽起來很高大上。

但現在真的沒什麽用。

想象那麽多理工科的專家教授都已經回到工作崗位,偏生依賴于文字工作的人反倒是還在幹校呆着。

同樣是專家教授區別在哪裏?

大概是因為這個時代更需要的是實幹家,而并非那些輕飄飄的文字。

如果可以回陵縣,夏教授有很多話想要跟一起患難的同志們說,可現在他也只能簡單的說上兩句,讓南雁幫自己傳個話。

南雁笑着應下。

夏教授看着年輕的女同志,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這姑娘第一次去幹校時候的事情,那會兒她跟大家說,保證大家不再埋沒在這幹校裏一事無成。

可不是嘛。

說到做到啊。

“有什麽事情就寫信。”佟教授說的就簡單多了,打電話不方便但現在寫信問題不大。

他跟老夏暫時要在這邊待着,等這邊新的家屬院樓房蓋好,就能把在陵縣幹校裏的家人接過來。

往後就隔着大老遠的地方,怕是只是書信聯系了。

“成,還是老規矩,我多跟您交流。”

南雁笑呵呵的答應,拎着那小包上去,列車馬上就要離開這邊了。

站臺上的兩人卻并沒有因為列車駛離而走開,直到徹底看不到那綠色車列的影子,連送人的站臺都冷清下來,這才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安靜。

“走吧,我們還有的忙呢。”

夏教授點頭,“是啊。”新的思路新的工藝新的實驗。

還要不斷的學習充實自己才不會被落下進度,他們有的忙呢。

……

南雁帶回來了一臺電視機!

而且還是彩色電視機,這下子制藥廠和肉聯廠都熱鬧起來。

電視機嘛,在工廠這邊還真不稀奇。

工人攢攢工資和票買個電視機那也就是時間問題。

但彩色電視機是頭一次見呢。

“咱們國家能生産彩色電視機了?”

“沒聽說呀。”

“那這是國外進口的洋貨?”

“不知道。”

不少工人來單身公寓這邊瞧熱鬧。

黑白電視機看習慣了,都想看看彩色的人是啥模樣。

事實證明大家想多了。

的确是彩色電視機沒錯,但國內現在的技術還沒達标,電視機上還是黑白人。

“那這是外國貨嗎?”

“不是,咱們自己産的,但還沒量産。”

上半年剛做出來一批,正巧新華制藥廠在布洛芬研發中取得重大進展,這些數量極為稀有的彩色電視機和黑白電視機一起送到了制藥廠那邊。

廠裏獎勵南雁,開盲盒似的竟然是一臺小彩電。

也挺好玩的。

有種見證了歷史的感覺。

當然也虧得這電視機出現的是黑白畫面,不然南雁這宿舍就等着人滿為患吧。

誰不稀罕看彩色小人呢。

姚知雪看着那電視機,眼睛就沒挪開過。

“等回頭你做出成績來,咱們廠也獎勵你一臺電視機。”

姚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我哪有這個能耐。”

做出成績來可不容易,事實上她能把工作做好就已經很不錯了。

“對了,公社的鴨子下蛋了。”

“這麽快?”

“不快了,最早的一批鴨子都好幾個月了。”有了第一個下蛋的鴨子,往後就好說了。

要知道這些鴨子沒下蛋前,劉煥金她們一群人都愁死了,明明摸出來是母鴨子,怎麽就不下蛋呢。

“前些天張桂花跟着趙大姐去了南京,還要去一趟高郵,估摸着得過些天才回來。”

姚知雪說起了紅武公社的事情,“你們公社那個小曹跟她男人離婚了,趙大姐走之前帶着他們來縣裏辦的手續。”

離婚倒也不奇怪。

趙留真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偏生小曹攤上一個愛擺譜的婆婆又遇到一個沒本事還裝樣的男人。

之前離婚是核武器,只是用來威懾一下她夫家。

如今真的離婚,那只有一個可能。

小曹在婆家又遭了罪,趙主任看不下去了。

姚知雪沒想到南雁竟然連這個都能猜得到。

她遲疑了下這才說道:“好像是她男人偷看別人洗澡。”

南雁額頭一跳!

這是在耍流氓呀。

鄉下人到了夏天沒那麽講究,一條河裏洗澡的男女老少都有,頂多就分開罷了。

再往前數上十來年,趕上饑荒那會兒家裏窮的風吹屁股,攏共就一條褲子,誰出門誰穿,其他的就在家裏光屁股在破床上呆着。

南雁覺得現在指不定哪個窮山溝溝還有這種情況呢。

流氓罪固然存在,但是在鄉下還沒那麽嚴苛。十裏八村都是親戚,誰願意得罪死人呢?

人情社會在鄉村一直盤根錯節。

到了一些地方就形成了宗族。

北方還好些,前兩年破四舊搞的徹底些。

到了南方破四舊沒那麽徹底,宗族就成了灰燼下的星星之火,一直在等待反撲的機會。

南雁曾經遇到過這種,同事就是嘛,而且還深受宗族文化的影響。

覺得自己大學畢業在好單位工作能上族譜真的很厲害。

可是你那些同族的兄弟人家從出生就能上族譜啊。

當然宗族這事眼下離南雁十分的遙遠,她想着姚知雪的話迅速猜到了什麽,“是跟知青有關嗎?”

村裏人會揍一頓賠點錢,但如果小曹她……前夫偷看的是知青,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南雁你可真聰明,這都猜得到。”

南雁不僅猜得到,還知道這事是趙主任找到那知青鬧大的。

城市裏來的姑娘面皮薄,可能會忍氣吞聲。

這麽一忍讓下來,只怕回頭就要受欺負了。

很多人骨子裏帶着欺軟怕硬的惡劣基因,所以後天的教育十分必要,它具有匡正的作用。

趙主任土生土長的鄉下人,更了解一些本地人的脾性。

鬧大了雖然一時間會臉上難堪,但也具有威懾作用,而且可以讓小曹順勢離婚,逃離苦海。

至于那個女知青,想來趙主任也別有安排。

姚知雪聽得目瞪口呆,“南雁你可真是太聰明了,難怪呢。”

難怪能想到別人想不到的東西,搞出那些賺錢的東西。

真是太太太厲害了。

“我媽他們還好嗎?”

“挺好的,就是林蓉問我你出差什麽時候回來,挺想你的。”

明明沒有血緣關系,甚至将姑嫂倆牽連到一起的林業都犧牲了,但林蓉和南雁的感情越來越好。

真好。

姚知雪想到了自家,她與娘家是徹底鬧崩了。

偶爾還會遇到她媽來罵她,但也只是在廠門口。

大家見怪不怪,也沒人會安慰她。

陵縣縣城就屁大點地方,當初的事情本就是姚家理虧,哪有臉呢。

入室搶劫再加上故意傷人,死了的祝美芝家不肯諒解,數罪并罰的姚廣軍被判槍斃,就在七月份已經執行了這一判決。

雖說死者為大,國人一貫不說死者的不是,但就姚廣軍這事還真成了不少人提點家人的案例。

可別胡來,兩口子吵架沒關系別動手,不然小心吃槍子。

姚知雪忽然間想到了一件要緊的事情,“你媽來過咱們廠子裏兩趟。”

劉煥金忙着鴨棚的事情,也知道南雁出差壓根不會來廠裏。

這個媽不用猜就知道是娘家的那位。

“駱主任接待的?”

“好像是。”姚知雪不太清楚,傳達室值班的工人跟她提了一嘴,還吐槽了一句“還不如當婆婆的呢”。

姚知雪沒有公婆,不好說什麽。

但她經常去紅武公社,和劉煥金接觸還挺多,覺得那是個非常不錯的鄉下大姐。

為人處世比她媽強多了。

“不用管。”南雁想也知道胡秋雲來找自己做什麽,大概率是來找她要點好處的。

想得倒美。

躺在床上,南雁還有幾分在火車上搖擺的錯覺,她覺得自己明天得先去車間看看。

要是車間那邊沒什麽大事,那就去一趟隔壁日化廠。

跟華廠長聊聊……嗯,可以聊聊瑩瑩的事情嘛。

有的聊呢。

褚懷良沒想到南雁要去日化廠,“老華那人有啥好看的。”

“你怎麽知道我是去看人呢?”

被堵了一句的褚廠長有些無奈,“你怎麽沒在那邊多待一段時間?”

“有些東西我又插不上手,你要實在不放心就派個人過去跟着學習,咱們廠回頭肯定也要進這生産線,有個熟悉工藝的更安心些。”

褚懷良他就熟悉這工藝啊,還用派人去?

“你找老華什麽事?”

南雁聳了聳肩,“日化廠,當然和日化品有關了。”

膽黃素的提煉用不了什麽高大上的車間,實際上就是很簡單的工藝流程,加上處理豬膽時熟能生巧就夠了。

南雁原本帶的幾個工人這會兒都挺熟練工,幾個徒弟也表現不錯。

倒是豬膽不夠用了。

南雁壓根不用在這邊車間待着。

她想着是時候搞點新的東西了。

肉聯廠可以把豬胰、豬膽廢物再利用,制藥廠可以利用豬零件來制藥增加廠裏的産值。

那麽躍進路上的日化廠,也可以搞點事情嘛。

褚懷良總覺得南雁找老華絕對有別的意思。

但他一時間又沒什麽頭緒。

喜歡跟人賣關子的褚懷良不喜歡被人賣關子呀,“你這人不實誠,難道不能跟我透個氣?”

“能啊,還記得小鄭嘛。”

制藥廠姓鄭的工人一共有五個,新車間裏只有一個。

“哦,你說的那回事呀。”

他知道了,小鄭那次生理期疼得暈倒嘛。

不是為了照顧女同志就搞了輪崗嗎?

從新車間開始,褚懷良後來覺得這方法也行,在其他車間也推廣了下。

因為這收到了好些不記名的信,其實他也認得出都是誰寫的。

不過人家表示感謝不願意署名,他也就假裝不知道配合一下好了。

“那婦女用紙能搞出什麽名堂來?上面印花嗎?”褚懷良不太明白。

小鄭疼暈了那次他還挺上心的,自己沒女朋友沒媳婦不知道這回事,問他姐吧人劈頭蓋臉罵自己耍流氓。

褚懷良覺得冤枉,他這不也是想要搞清楚咋回事嗎?

他偷偷的去買了一卷婦女用紙,仔細研究了那紙張,沒看出什麽門道來。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石油冶煉嗎?”

“記得,但這有什麽關系?”

“問你個問題,你有一套西裝是吧?”

褚懷良點頭,是有這麽一身行頭,但很久沒穿了。

穿西裝太礙眼,他後來再讓裁縫做衣服就是改良的西裝與中山裝結合。

反正也沒人會說他什麽。

“西裝的面料不是棉布吧。”

“不是啊,就滌綸嘛,用化工領域的專業名詞來解釋就是聚酯纖維,是一種合成纖……”

合成纖維。

合成纖維也得需要原材料,不可能用空氣來搞嘛。

而現階段合成纖維的原材料恰巧就是石油。

褚懷良眼皮直抽抽,“不是,你讓我冷靜下。”

石油是現代工業必需品,又被稱之為工業的黑色血液。

南雁想要用這個黑色血液來對抗女人生理期流出來的血?

就離譜!

南雁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壓根沒想到正經路子上去。

“褚廠長褚懷良同志,拿出你化工專業應該有的專業性好嗎?”

褚懷良尴尬的撓了下頭,“啊,那你繼續說。”

“去找華廠長,一塊讨論這事。”

褚懷良其實不太想去的,這是女人家的事情他不懂就別瞎摻和了。

可南雁拉着他一塊去,“你是化工專業出身,需要你的專業意見。”

本來是沒打算找他,但自己往槍口上撞。

不好意思褚廠長,您就當一會壯丁吧!

華廠長對于南雁的到來熱烈歡迎之餘透着點奇怪。

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還拉來了小褚。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三廠聯合會議呢?

最近鐘勝利去出差,不在家。

不過年輕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快人快語,問了幾句關于日化廠的産品,南雁就開門見山,“華廠長我說話直您別介意,我這次過來是跟您商量婦女用紙的事情。”

日化廠的主打産品之一,婦女用紙。

本地以及本省甚至暢銷到外省。

畢竟到了年齡的女子都需要嘛。

這個開門見山把華廠長弄得一懵,也太直接了點。

雖說自己就是搞這個的不應該不好意思,但跟女同志談這個,多多少少有點別扭。

“你這要給開拓市場還是要改進生産線?”

華廠長想了想覺得都不太對,一來陵縣日化廠的産品質量還算可以,一直都是供不應求那種,統籌統銷也不存在滞銷問題。

二來南雁從來沒來過日化廠的車間,對這邊的生産流程怕是都不熟悉,改進生産線從何說起呢?

所以自己完全猜錯了。

那南雁和小褚來這趟什麽目的?

華廠長這人上了年紀但腦子依舊好使,他不是褚懷良有大學學歷,一分配到這邊就是工程師起步,搞出東西來很快就得到工人信任上級提拔成為了副廠長然後就是廠長。

也不是鐘勝利部隊出身,原本是在這邊監督肉聯廠的建設後來自然而然留下來當了廠長。

華文钊是普通工人,建國前就在這化工廠工作,從學徒時代到後來出師工作,建國後因為有工作經驗繼續在化工廠工作。

三十多年的工作經驗讓他從曾經的小作坊學徒成為日化廠的廠長。

不像褚懷良有個在市裏當組織部長的堂姐,也不是鐘勝利部隊戰友一大堆,能找到不少戰友幫忙。

華文钊沒背景,能以工人的身份最終成為廠長,全憑自己這工齡積累以及平日裏的小心經營。

當然你說他沒心眼肯定是小瞧了人。

當時南雁讓段瑩瑩跟工人過來借東西,華廠長迅速反應過來直接電話給褚懷良。

人有眼力也有魄力。

腦子好使的很。

在否定了這兩個可能性後,華廠長想到了新的可能性,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

高南雁他們想要給化工廠帶來一些全新的東西,比如說一條新生産線?

這讓華文钊興奮了下,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日化廠不得給他們塑個雕像呀。

到底是上了年紀的老廠長,華文钊很快就平複了心情,“南雁同志你說。”

“是這樣的華廠長,現在市面上除了婦女用紙外還有月經帶,我想您應該知道的吧?”

“知道,紙嘛就是一次性的,有的不舍得買就用月經帶,家裏頭多備幾條能用上幾年十幾年沒什麽問題。”

褚懷良聽到這話眉頭一皺,重複使用?

這樣對身體不好吧。

女性生理期的時候周身免疫力本來就弱,如果連最基本的衛生條件都不能保證的話,那豈不是加大了得婦科病的概率?

褚懷良的疑問讓華廠長哭笑不得,“那也沒法子,這一卷婦女用紙有時候不夠用,多買幾卷就得花上小一塊錢,很多人舍不得。雖說那棉絮也是消耗品,但到底比紙便宜些。”

“怎麽還有棉絮的事?”

“哦小褚你不知道也正常,月經帶其實就是縫制的布條嘛,你指望布條能有多大的用處?主要是布條夾層裏面的東西,家裏還算可以的就塞棉花團,條件不好的就塞草木灰。”

褚懷良的世界一度崩塌。

南雁提到的石油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專業出身。

而草木灰則是讓他徹底意識到,小鄭那天的痛經并非一個獨立事件。

在這片土地上,或許還有千千萬萬的女人為此困擾。

而他的總工要做的事情,是想要對婦女用紙加以改善,通過改善經期的外部環境,降低她們的痛楚嗎?

實際上她已經在竭力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做這個了,比如說車間裏的輪崗,不就是為了照顧特殊時期的一些女同志嗎?

褚懷良看南雁的眼神透着幾分複雜。

後者完全沒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華廠長的話上。

南雁就知道,華廠長肯定對這些有所了解,那麽接下來說的事情就不存在溝通上的麻煩。

畢竟華廠長的基礎認知很過關,比褚懷良這個化工專業出身的強多了。

褚懷良:……

南雁也沒再繞彎子,“月經帶的原理咱們弄清楚了,本質就是利用棉花團和草木灰的吸附性。所以我在思考,咱們是不是可以用一些化工類産品來替代草木灰、棉花團?”

吸附性。

褚懷良迅速想到了一個東西,“所以你的意思是用海綿做替代物?”

作者有話說:

褚懷良:我懂我懂,海綿嘛(我是專業的)

南雁:滾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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