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林敬松快步走進去,到了門口便是一股子熏眼睛的巨臭,進屋一看,在劉東不甚清晰的手機電筒的微弱燈光下,屋子內一地的“黃金”。
當然不是真黃金,而是金坷垃!
“多正常的事兒啊,”林敬松翻了個白眼,推搡着劉東笑鬧:“咱們親愛的少爺東,你平常不是老給你家狗兄弟撿屎嗎?來,你的工作來了。”
“去你大爺的。”劉東白了林敬松一眼。
兩人不由地得,相視一笑。
開了玩笑,兩人走出屋子,劉東熟練地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坐在門前一塊大石頭上開啓吞雲吐霧模式,面色發愁:“老鐵啊,你就這麽在村子裏與屎為伴嗎?”
林敬松則是認真圍着石屋轉圈觀察,同時回道:“我覺得這裏挺好的啊,就是太長時間沒人住,要是收拾收拾,肯定漂亮!”
說着,林敬松給劉東指道:“當時我到這山頭一眼就看中了。你看啊,門前山溪,房後大山,依山傍水,多好的地方啊!
“門前靠着水的沙地上最适合種西瓜,靠近裏面來的土地肥沃,可以種點糧食什麽的,這屋子周圍地方足夠大,我準備再起個小菜園,按着時令種菜,保證每個季節都有應時應點兒的新鮮菜吃。房子後面的山上水土好,到時候種點果樹什麽的,可以的話再養點走地雞,土雞味道好啊……”
還不等林敬松描述完,劉東便咕咚一聲咽了口水。
他勉強道:“可以的,兄弟!到時候我來嘗嘗你養的走地雞味道到底如何。”
林敬松笑道:“住這兒都沒問題,更別說吃了。”
劉東深深地的望了眼石屋,讪讪地的笑:“拉倒吧你,我可住不進去這屋子。”
說笑一會兒,劉東面色一正,少有的一副正經姿态:“話說,這屋子可不行,得收拾一下才能住,另外這房子靠近山林,得修個結實的門……”
說起這個,劉東趕忙補充:“最重要的是得裝個避雷針!”
看來劉東是被上次那糟心的雷給徹底整怕了。
“不止這些,電線要拉一條,以後我可能會用上農業機械,至少還得拉一條農用的……嗯,農用補貼也得及時申請;還有網線不能少,再一個這石屋得檢修一下,是否漏風漏水什麽的,可以的話裏面還得開個窗子。”
劉東打斷林敬松的話,奇怪道:“你難不成還想住這屋子?按我說,要不然就把這屋子推了重建得好。”
林敬松搖搖頭:“太花時間了,等以後有功夫再折騰這些,眼下先把這屋子收拾一下簡單能住就行,過兩天就是晚西瓜栽秧時候,不能再拖了。”
“我——靠——”劉東對林敬松起了個中指。
林敬松從來都是行動派,舉着手機屏幕對着劉東面前,上面細細密密是一條又一條的計劃,這是剛才林敬松繞着屋子走那麽幾圈總結下來的。
“牛批!”劉東從中指變為大拇指。
“走吧,咱們去找村長,問問能不能找到個懂建築的人,往屋子裏開面窗戶,另外再尋兩個勞力把屋子周圍打掃一下。”林敬松推了推劉東。
劉東挪挪屁股打趣道:“金坷垃呢!這是寶貝呢,你怎麽舍得假他人之手?”
“少廢話,要不然你去!”林敬松笑罵。
兩人去村長家問了,石屋确實沒辦法開窗,剩下接電線的事他幫着聯系鄉供電所,至于農業用電得他自己去鎮上辦申請手續,最後還幫林敬松尋了兩個五十開外的老大爺幫忙打掃。
林敬松一人付了五十塊錢,說是等他回來看收拾得好還有獎金。
看着兩個老人顫
顫巍巍地的把錢藏褲袋纏的內兜裏時,林敬松不由得心酸。
出了門劉東就拍着腦門後悔:“倒是忘了幫你申請那什麽勞什子農業用電的優惠了。”
林敬松沒顧得思考這些,拍着劉東的肩膀道:“咱們先去市二手車市場,昨天我聯系了幾輛二手金杯,咱們去看看挑一輛。”
林敬松辦事仔細,周末在網上就挑選幾個後備,中午連着下午實地看了車,最後買下一輛外面看着傷痕累累,實則皮實得一匹的老金杯,連着手續也才花了三萬不到。
兩人馬不停蹄回到林敬松的出租屋,他房租還有一個月才到,只拿了兩身衣服,倒是把廚具之類東西都打包帶走了。
零零散散的鍋碗瓢盆确實不少,這個時候就輪到金杯大顯神威了,後排座位三折兩折收起來,面包車裏面就是廣闊的運貨空間!
比起劉東的寶馬能裝一倍!
而且鍋具用的時間久了,難免帶着油漬,他那寶馬落地百萬,林敬松也不好意思把鍋往他車裏放啊。
再次回到棗莊,天已經擦黑了,遠遠地的就能看見石屋外面搭着兩根線,不消說,電肯定是通上了。
走到內屋,兩個老人打掃确實用心,石屋裏面幹幹淨淨,地面是黃土的,還留着一道道的殘印子,牆壁上也是一塵不染,明顯是用抹布擦過了的。
早年是點蠟燭的,屋內燭臺上還點着半根紅色蠟燭,一邊貼心地的還放着一根完整的,和一盒紙糊的火柴。
而兩位老人已經不見人影,林敬松問起,村長直嘆:“倆都是實在人吶,都說花點力氣給你灑掃就拿了五十,不好意思再多拿你的錢了。”
“多純樸的人吶。”劉東啧啧感嘆。
懶得理這家夥,林敬松又打電話催促,劉東這時才知道,原來他竟然不知什麽時候訂了一張小木床。
劉東這下是真的服氣,直嘆:“你待呆在研究院混什麽日子啊,完全被埋沒了啊,就你這随便到外面找個工作都比在那兒施展得開。”
林敬松無奈搖頭,他不想說起這個話題,沒意思,沒意思透頂了。
電話剛挂不過十分鐘,就有一個三輪車冒着嗚嗚地冒着的黑煙沖到這坡頭來,上面疊了兩米高,是拼裝的床板,家具店老板也是個煙槍,三輪停下,尾煙還沒完全消散,他就自己又點上一根兒。
完全不需要有人讓煙的!
“嘿嘿,我煙瘾大,見諒啊。”家具店老板眯眼深吸一口,吐出來才一臉放松模樣:“一路上開山路,都沒敢分心抽一根,下地就憋不住啦!”
林敬松不抽煙,劉東倒是中學時候就染上,再沒戒下來過,他讓了兩根。
“好煙!”家具店老板一看眼睛就亮了,接了忙小心別在耳朵上,劉東通透人情世故,又遞了一根,他仍是舍不得,在手裏把玩着摩挲半晌。
直到手上的煙都抽完了,他把煙頭随手一扔,另外右手邊順勢把那根完整的塞進胸前小口袋,道:“來來,趕緊把床擡了,春上的天黑得快,六七點就黑透了。”
四人搭手,把新床擺進去,家具店老板便匆匆回去。
在村長再三邀請之下,林敬松跟劉東在棗莊的第一頓飯是在他們院子裏大石頭桌上進行的。
農村裏的夥食味道一般,給劉東留下印象最深的便是份量超足。
整只土雞下鍋炖,鍋邊貼了玉米面餅子,餅子當中還有一絲絲野菜,旁邊跟着還有一些涼拌的野菜,夫妻倆輪番勸菜,林敬松兩人差點吃到嗓子眼兒。
就這,飯菜還剩一小半,桌上四個人是怎麽也吃不下了,三個爺們兒坐在庭院裏閑談,村長
媳婦翠娘便起身去收拾碗筷。
村長随手折了一個小樹杈掰了分支剔牙,劉東新鮮着,學樣子也在剔牙,林敬松牙口不錯,對着劉東露出一排整齊白牙。
看得劉東直想抽他!
就在劉東即将忍不住發飙前,林敬松說話了:“好多年沒吃到這麽新鮮的野菜了,最近兩年野菜在城裏可不便宜。”
村長吐了一口唾沫,龇牙笑道:“這些野菜應該還是在你那山頭采的,你那邊風水好,野菜長得水分足,吃起來也就好吃。不過我已經通知到咱們村裏的,以後不準去你那山頭摘野菜。”
林敬松客套道:“也就一點野菜,不礙事。”
村長堅持:“習慣問題,村裏人得養成個好習慣,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隔壁柳家莊情況還比我們村好一點,結果村裏來個外人搞承包,他們村裏有人眼紅,把一池子魚全毒死了!
“你說說,那人心簡直壞得冒油!一個村裏能有個經濟産業多不容易啊,不說每年各戶平白天上能分多少多少錢,那個池子裏面龍蝦養殖了肯定要賣出去的,要賣出去黃泥路怎麽能行?那青年都說了要幫村裏修路,結果愣楞生生被氣死走了。
“現在不跟我們村一樣窮?說到底,要是他們村裏沒那麽短見,說不定村裏公路早就修好了!”
劉東望了眼林敬松,神色意外。林敬松也是一樣吃驚,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村莊的村長竟然還挺有見地。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