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
下午,喻楚楚跟陽姐來到藝誠傳媒經紀公司,來到張興辦公室,張興對喻楚楚笑面相迎。
“楚楚,好久不見,還是一樣漂亮哦,坐坐坐。”
張興客客氣氣的請喻楚楚坐下,話一直沒完沒了的從他嘴裏流出來:“楚楚,聽說你要複出了,你還願意簽我們藝誠,是我們的榮幸啊,對了,金總最近還好嗎?他不是不喜歡你混娛樂圈嗎?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喻楚楚擡眸看着張興,神情維持着淡定,回答:“興哥,我跟金予空離婚了。”
張興聽了喻楚楚的話,怔住片刻,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喻楚楚:“離婚?!”
張興目光帶有一些控訴意味的掃向陽姐,似在責備她為什麽沒有提前說起喻楚楚離婚的事,至少讓他有個心裏準備。
張興的臉色徹底的變了,他原本以為是塊大肥肉進了自己碗裏,卻沒想到是塊馊肉。
張興的表情變化,落入喻楚楚和陽姐眼裏。
陽姐眼睛閃了閃,說道:“張總,雖然楚楚跟金予空離婚了,可她作為藝人的價值還是很高的,她雖然離過婚,但好在沒有生過孩子,依舊年輕貌美,重點是,金予空前妻這個标簽是她最大的熱點,她的話題性還是很高的。”
聽陽姐這麽一分析,張興覺得确實有這麽些道理。
結果,這個時候忽然冒出一道反對的聲音:“我複出之後,不想跟金予空扯上任何關系,我不會拿他來炒熱度。”
陽姐聽着被氣笑了,她耐心哄着她的小寶貝:“楚楚,不是你不想跟他扯上關系的事情,而是你跟他本來就有關系,就算你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你是金予空前妻的這個标簽是自動生成的,你明白嗎?”
喻楚楚固執的抿着唇。
張興敲了敲桌面:“你們讨論這些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啊?”
“張總,您什麽意思?”陽姐似乎讀懂了張興眼中的猶豫。
張興确實是猶豫的,因為喻楚楚現在的價值跟以前完全不能比拟,最重要的是,張興不清楚喻楚楚為什麽跟金予空離婚,夫妻離婚肯定是感情出了問題,他是沒見過哪對離過婚的夫妻可以和睦相處的,不都是連對方的名字都屬于不可觸碰的雷區,金予空對于很多人來說,是不能惹的,拿他來炒作,開玩笑,除非他默認了,這個男人的手段有多冷血,圈子裏的人都是知道的。
這兩年來藝誠也培養了不少出色的藝人,風格和喻楚楚差不多的也有,故而喻楚楚對于現在的藝誠來說價值是不大的,偏偏她還自帶金予空這個雷區,就算簽了她,也不會給她好的資源。
喻楚楚看出了張興眼中的猶豫,她站了起來。
“張總,我明白了,就不為難你了。”
喻楚楚疾步走出藝誠大廈,陽姐費了點力氣才追上她。
“楚楚,你等會,哎喲,我真不知道這個老張是怎麽想的。”
喻楚楚停下來,故作輕松的看着陽姐,她笑了笑:“沒事的陽姐,如果沒有公司肯簽我的話,我就單幹。”
陽姐覺得還不至于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不過這樣的話,稍微好一點的經濟公司就算簽了喻楚楚應該也是把她冷藏起來,不怎麽樣的經濟公司又沒有出頭之日。
陽姐嘆了口氣。
“既然你都這麽說的話,不如我辭職跟你一起幹吧,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經紀人,專職捧你。”
陽姐霸氣的拍了拍喻楚楚的肩,想當初,喻楚楚就是她一手捧紅的,對于喻楚楚的處境,陽姐是十分不甘心的。
喻楚楚十分感動。
晚上,喻楚楚登陸了許久未登陸的微博,消失兩年,她的粉絲早已掉走了大半,微博超話也變得涼涼的。
喻楚楚沒有簽約經紀公司,她決定在微博宣布回歸并且宣布和金予空離婚的事情。
這件事情她還在猶豫要不要跟金予空提個醒,她跟金予空還沒有徹底了斷,不知道金予空簽了離婚協議書沒有,簽完之後兩人還得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喻楚楚先是發了條宣布回歸的微博:離開夢想的世界兩年了,想要回到夢歸處,即使前方荊棘叢生,我也要所向披靡,曾經支持過我的小芋頭們,你們還在等我嗎?
芋頭是喻楚楚粉絲的名稱。
喻楚楚這條微博發出沒多久,就有很多人進行了評論和轉發。
評論裏猜測不斷——
網友:深夜炸彈!這是兩年來楚楚小仙女發的第一條微博!
網友:楚楚小仙女要回歸了嗎?!
網友:啊!!!我要哭暈在廁所了,終于可以在銀幕上看到你了!看不到楚楚小仙女的日子過得猶如行屍走肉!
網友:芋頭們在等着你!
網友:突然回歸?莫非夫妻感情出現了問題?
網友:該不會要離婚了?
網友:快點離婚吧!
網友:我怎麽覺得是被金予空甩了啊?
網友:樓上給我閉嘴!誰都配不上我們家楚楚!金予空算什麽!不就是長得帥有點錢嗎?以為自己長得帥有點錢就配得上我們家楚楚了嗎?!
……
喻楚楚宣布回歸後,跳跳糖姐妹團的姐妹們在微信群裏給她發來問候,喻楚楚僅跟大家透露自己欲重返娛樂圈的決定,卻沒有提前說和金予空離婚的事情,怕一些人往外傳。
喻楚楚在微信裏正敲打着字,忽然一通來電接入,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備注名,喻楚楚拿着手機的手抖個不停。
金予空怎麽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只要接觸到一切跟這個男人有關的信息,喻楚楚的心還是會不由得抽痛。
這兩天,她逼着自己不去想他,可每到夜深人靜,就躲在被子偷偷哭泣,愛情這種東西真是太苦澀了,嘗過卻沒有後悔藥吃。
喻楚楚剛好也要問金予空離婚協議書簽字的事情,手指發抖着便點了接聽鍵。
電話接通後,雙方都沉默着沒有說話。
不一會,金予空低沉而冰冷的嗓音在電話裏頭響起,他“喂”了聲。
喻楚楚聽到他的聲音,感覺眼睛開始發燙,她險些沒繃住就哭出來。
喻楚楚咬緊下唇:“有事嗎?”
她的聲音聽起來才是真正的冷漠,金予空嘆了口氣。
金予空開腔:“戶口本你放哪了?”
家裏的一些證件都是喻楚楚收着,金予空有需要才讓她拿出來。
原來他打電話是因為這個,喻楚楚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此刻徹底幻滅。
“就在床邊的抽屜裏,很好找。”
“找過了,沒找着。”
“那你叫安姨幫你找。”
金予空冷冷的重複:“沒找着。”
“那你想怎樣?”
“你回來,幫我找。”
金予空一本正經的說。
喻楚楚欲哭無淚,這個任性的男人。
“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嗎?”她問。
電話裏頭,似乎有一股寒流傳來,金予空沉默,忽然氣氛變得安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一分鐘過後,對方哼了聲:“簽了。”
“那行,我明天回去幫你找,順便去民政局辦一下離婚手續,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先挂了。”
喻楚楚怕自己撐不住,迅速挂了電話。
她做了個深呼吸,明天過後,她跟金予空真的就要形同陌路了。
金予空站在辦公室的百葉窗,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
喻楚楚絕對是他人生中面臨的最大的難題。
想想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小丫頭原本對他言聽計從的,是他把她逼得如此張牙舞爪的。
這世上若是有後悔藥吃,金予空要吃一打。
第二日,喻楚楚坐車來到潮碧園的別墅門口停下,這一次回來,她的心情十分糾結,這個曾經生活過的地方,如今需要鼓足勇氣才敢走進去。
門口看門的大叔看到是喻楚楚,激動的去開門。
“太太!您回來了?”
喻楚楚笑着點了點頭,她望了一眼院子裏,金予空的車有在。
這時大叔已經激動往屋裏喊:“太太回來了!”
大叔這大嗓門一喊,安姨和幾個小女傭便從屋裏沖了出來,看到喻楚楚回來,大家都一臉的驚喜。
安姨過去拉起喻楚楚的手,她的眼眶潮紅:“太太,回來就別走了,先生這幾天過得很不好,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好好說,好好磨合,日子會過得如意的。”
喻楚楚淡淡的笑了笑,安姨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可如今她已經不想去讨論這些了。
她問道:“安姨,予空在嗎?”
“在的,應該在書房。”
今日并非周末,然而金予空知道喻楚楚今天會來,早早就從公司回來,他聽到院子裏傳來的聲音,走到窗口往下一望,瞥到了那抹嬌瘦的身影,才一兩天不見,她整個人仿佛又瘦了一圈。
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看起來楚楚可憐的,惹人憐愛。
喻楚楚上了樓,她想先去卧室給金予空找出戶口本,她以為金予空在書房,于是沒有敲門直接推開了門。
金予空就站在門後,喻楚楚先是感受到那股熟悉的冰冷的氣息,擡眸一看,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她心下一顫,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金予空逆着光而站,那張俊臉被大片陰影遮住,他依舊是不茍言笑的神情,喻楚楚見了,臉上拂過一絲驚慌的神色。
這種懼怕是下意識的。
“我來幫你找戶口本。”喻楚楚低頭說,想要繞過金予空走進去。
金予空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口,似故意往她那邊擋了擋。
喻楚楚微微有些委屈,緊抿着嘴唇,眼睛睜的大大的看着金予空,她不知道金予空擋着她是什麽意思。
金予空很高,他的視線低低掃在她的身上,眼底淬着寒冷的光芒。
就這樣盯着喻楚楚看了好一會,看着喻楚楚倔強的抿着唇,他知道喻楚楚一直是有些怕他的,以前金予空不在意,現在卻覺得這種感覺很糟糕。
他籲了口氣,身體往旁邊退了退,喻楚楚迅速從他旁邊擦身走過。
金予空感受到女人身上熟悉的氣息,她身上有一股淡淡茉莉清香味兒,金予空想起以前喻楚楚總是像個小女人一樣依偎在他身上。
喻楚楚打開床頭櫃下的抽屜,一眼就看到了放在上面的戶口本,她拿出來看向金予空:“不就在這裏嗎?很好找啊。”
只要長了眼睛都能看得見吧。
“哦。”
金予空漫不經心的哦了聲,喻楚楚難以置信,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可在金予空面前,她就算有怨氣也是不敢撒的。
她弱弱的問:“離婚協議書簽了嗎?”
喻楚楚的話問出,空氣仿佛冷卻了幾秒了,金予空目光冷冰冰的,靜靜的看着她。
他沒有說話,喻楚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聲音弱弱的硬着頭皮去盡量解釋:“我要複出了,大家很快就知道我們離婚的事情,所以,如果你簽了的話,咱們抓緊去民政局把手續給辦了。”
金予空深深籲了一口氣,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很煩躁。
現在她只要見到他,就催她去離婚,可真是迫不及待。
“沒空。”他哼了聲。
“那你什麽時候有空?”喻楚楚擡頭看他。
“不知道。”
“辦手續很快的,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喻楚楚努力去說服他,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長點志氣了,沒想到連離婚在他面前都顯得那麽卑微。
喻楚楚咬了咬唇,語氣硬了起來:“予空,如果你不肯協議離婚的話,那我就只能走起訴離婚這條路了,相信這樣對于你來說會更加麻煩和更加浪費時間,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喻楚楚緊緊握着的雙拳放在身側。
金予空能感覺到她是決心要跟自己斷了。
他舉步走過去,步步逼近她。
他一靠近,那股冷漠的氣息就迎面撲來,喻楚楚下意識的要轉過身去,一只溫熱的手滑過抓住了她的手掌,男人的胸膛貼近,金予空從後面抱住了她。
喻楚楚整個人僵住。
金予空一只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胳膊圈在她的肩膀上,他的氣息是如此的清晰,握着的掌心溫熱,喻楚楚能夠感覺得到他的溫度,終于不再是冷冰冰的。
金予空的下巴抵在她的後腦勺上,唇輕輕的壓在她的頭發上。
喻楚楚心下蕩漾,這是金予空第一次如此粘人,令她覺得不真實。
她的身體緊繃着,僵硬到不能動彈。
目前為止,她還是那麽沒出息,被他吃的死死的,給她一顆糖就以為得到了全世界。
金予空聞着她發絲間飄來的香味,心底忽然拂過苦澀的味道。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想要跟她說的話有很多,他想說,咱們先別離婚了,從此以後好好過,今後會彌補你,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今後是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對于現在沒有安全感的喻楚楚來說,她是不可能去相信這些沒有保障的話。
金予空也不是那種會說的人,他向來只靠行動。
他知道,他要改變很多很多,才能抵消她心底的失望。
金予空想要說的話,最後變成了三個字:“對不起。”
這冰冷的三個字似乎滋出了一點溫度來,喻楚楚心尖一顫,頃刻間,鼻子又酸了起來。
她做了個深呼吸:“我原諒你。”
原諒就意味着釋懷。
喻楚楚往前走了兩步,與金予空拉開距離,被他抓着的手抽了出來,她轉身,眼角含着淚花看着他:“我們走吧,去民政局。”
金予空緊抿着唇,他是有些不情願的,可這一次,喻楚楚的态度十分強硬。
金予空最近做的第一個反省,就是尊重和在乎對方的感受,即使是她提出了離婚,錯方在他,他認了,如果這樣她能好受一點的話。
金予空颔首。
喻楚楚要往外走時,突然想起落在家裏的筆記本,她去打開梳妝臺下的抽屜,筆記本還完好的躺在裏面,喻楚楚心想金予空應該沒有看到。
然而,金予空站在背後緊緊盯着她,她這将筆記本藏起來跟做賊似的行為真是一言難盡。
金予空有想過将日記拿走的,可轉念一想她會回來拿,就算了。
兩人拿好了離婚需要用的證件,開車前往民政局。
第一次去民政局是領證,那時候喻楚楚滿心歡喜而金予空心情平淡,當時他還拿着電腦在處理公務,一路上都沒有跟喻楚楚交談。
這一次去民政局,喻楚楚心如死水,一路上低頭看手機,而金予空一半的注意力在開車,一半的心思是透過後視鏡偷窺為了和他拉開距離特意坐到後面的喻楚楚,心情很複雜。
什麽叫風水輪流轉,這就是了。
民政局排隊離婚的人比排隊結婚的人還多,金予空這種大佬在民政局是有認識的人的,結婚的時候就沒有排隊直接領了證,這一次,他老老實實站在隊伍裏等着,第一次,希望時間慢點走,甚至在這一刻停止。
辦理手續時,金予空想将家裏的別墅送給喻楚楚,喻楚楚拒絕了。
“我爸爸和舅舅的事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家裏的債大部分也是用你的錢還的,這一些已經足夠,畢竟這些錢都不是我賺的,我花了心虛。”
喻楚楚的骨子裏是有些好強,也正因如此,喻家遭遇這樣的變故,她不想自己和娘家靠着金予空一個人去養活,而她除了演戲什麽也做不好。
喻楚楚堅持不要,金予空也便不再執着。
辦完手續後,喻楚楚和金予空在民政局門口站定。
喻楚楚想起自己跟金予空的路是相反的,最後望了他一眼,忍着心中的不舍,說道:“我走了,再見。”
她轉身要走,金予空抓住了她的手。
喻楚楚偏頭,落寞且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金予空。
男人臉上僞裝的很平靜,他開口:“一起吃頓飯吧?”
“不了,我還有事。”
金予空眼底閃過一抹神傷,他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離婚了,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
喻楚楚定定的看着他幾眼,漆黑的眸子似乎總是蘊着水光,上面映着金予空那張無可挑剔的俊臉,然而,被染上了憂郁的色彩。
她輕柔的嗓音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清冷:“看到你,我會傷心。”
金予空眼神一滞,他看着喻楚楚精致的臉蛋,和覆着淡淡憂傷的眼神,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他放開了手。
喻楚楚轉身,朝着人來人往的街道走去,她的身影被淹沒在人流中。
回去之後,喻楚楚發了條微博,宣布和金予空離婚,一時間,因為她的這一條勁爆消息,網絡上炸開了鍋,喻楚楚關了評論,手機也點了關機,她知道這兩天她的手機會被媒體打爆。
陽姐拿着平板電腦刷消息,她知道喻楚楚宣布離婚以後網友和媒體的反應,無非就是各種猜測這對夫妻為什麽會離婚,是不是有第三者插入?有很多鍵盤俠罵喻楚楚活該,畢竟女星嫁入豪門,總是容易被人挂上愛慕虛榮的标簽,喻楚楚當初不顧一切嫁給金予空,有很多人是感到很不滿的,因為她為了嫁入豪門放棄了曾經支持過她愛過她的粉絲們,所以喻楚楚現在複出多多少少會受到一些抵觸。
網上還有人好奇喻楚楚離婚分到了多少財産,聯系不到當事人,就聯系喻楚楚交往密切的那些朋友,跳跳糖姐妹團和陽姐的電話都被媒體打爆了,陽姐就說不清楚,然後也點了關機。
“這兩天肯定會有很多采訪節目聯系上你,你很久沒露面了,可以趁這個時機出現在觀衆的視野中。”陽姐抹了把汗,看着坐在床上抱着膝蓋悶悶不樂的喻楚楚,知道她離婚了心情不好,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好啦,過去了就過去了,如果你覺得難受的話,我可以陪你喝酒。”
“我不能喝酒,不能讓自己醉了,我要清醒的記得這份痛。”
“你真的能承受的住嗎?”陽姐心疼的摸摸她的頭。
喻楚楚眼淚湧了出來,又生生擠了回去。
陽姐希望喻楚楚可以發洩出來的,一直憋着真不怕憋出病來嗎?然而喻楚楚的倔強和固執陽姐是領教過的,就像她當初一意孤行嫁給金予空一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陽姐嘆了口氣,決定給她多接點工作,忙起來就沒時間想其他的了。
喻楚楚知道家裏人也會看到網上她跟金予空離婚的消息,擇時回了趟家。
方婷看到她,直唉聲嘆氣的:“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不跟媽媽商量一下?”
方婷平時很少看新聞,這事還是親戚排隊挨個打電話告訴她的,後來她打電話給喻楚楚,喻楚楚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态,方婷實在無法,就打電話給金予空,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金予空說了句抱歉,讓她來問喻楚楚。
方婷總算是看出來喻楚楚和金予空在某一方面格外的相似,一樣的固執和倔強。
喻楚楚知道母親的責備都是因為關心自己,耐心的解釋:“媽,這件事情,我考慮的很清楚。”
方婷不住的嘆氣:“媽媽尊重你的決定,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過得好不好你心裏最清楚。”
喻楚楚點了點頭,她看到弟弟不在,問道:“媽,弟弟呢?”
“和陸森在屋裏玩游戲呢。”方婷看到喻楚楚回來,只知道抓住她問這問那的,哪裏還記得陸森也在。
“他怎麽也在啊?”一聽到陸森的名字,喻楚楚就頭疼。
“你現在已經跟金予空離婚了,不用避嫌了。”方婷一語道破。
雖然如此,但喻楚楚看到那個家夥就心煩,她抓起包要走:“媽,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站住。”方婷嘆了口氣:“媽媽的話還沒問完呢,你跑什麽?”
喻楚楚乖乖的又坐了回去。
“你跟金予空離婚了,你現在住哪兒?”
喻楚楚就知道媽媽會問這個問題。
她吞吞吐吐的回答:“我……沒要錢,所以現在住陽姐那兒。”
方婷就知道以喻楚楚的性子是不會要金予空一分錢的,仿佛要了就是對這份感情的亵渎。
除了嘆氣,方婷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知道女兒現在心裏也一定不好受。
“你搬回來住吧?”
“媽,我現在已經複出了,每天被媒體盯着,搬回來住不方便,過兩天我會去租個房子,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唉。”
喻楚楚看母親沒什麽問題了,起身又要走,就怕陸森突然下來,卻被喻母拉住:“留下來吃完午飯再走吧。”
喻楚楚苦笑,感覺今天是逃不過了。
打完游戲的陸森将喻天天從房間裏拎出來,他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小子,你姐這幾天沒說要回來嗎?”
“她為什麽要回家?”喻天天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陸森揪起喻天天的耳朵,咬牙切齒的說:“沒事多關心關心你姐的近況。”
“有什麽好關心的,我姐整天眼裏只有她老公,哪裏還有我這個弟弟,我幹嘛要關心她。”喻天天傲嬌的插着腰。
陸森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臭小子你就是欠揍。”
“我怎麽了?你幹嘛打我?!”喻天天暴躁的跳了起來。
陸森擡起手又要揮過去,喻天天機靈的躲過去了,他朝大廳跑去,看到母親和姐姐坐在一起聊天,于是朝後面的陸森喊道:“陸森哥,我姐回來了!”
喻楚楚真想把喻天天的嘴堵上,下一秒,陸森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還是那副不羁放縱的模樣,他掃了眼喻楚楚,喻楚楚感覺有一股陰氣襲來。
“哎喲,楚楚妹妹回來啦?”陸森吊兒郎當的走過來,他擡起手伸向喻楚楚,喻楚楚下意識以為他要拍自己的腦袋,偏頭躲了過去,并遞給陸森一個嫌棄的眼神。
“離我遠點。”她發出警告,失戀的女人可不好惹。
陸森偏不,硬是伸手狠狠的揉了揉喻楚楚的腦袋,将她那一頭柔發弄亂。
喻楚楚瞪了他一眼。
方婷知道兩個孩子從小打鬧慣了,聰明的她沒去理會,她眼睛閃了閃,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廚房飯菜做好了沒有,你們聊。”
方婷走了幾步,回頭指了指喻天天:“天天,你過來看自己要吃點什麽?”
天天躺在沙發上懶得動:“媽,你看着弄呗。”
兒子如此不識趣,方婷過去将喻天天從沙發上拎了起來,直接拖走。
方婷和喻天天走了之後,大廳就剩下喻楚楚和陸森了,喻楚楚知道她媽是故意把弟弟支走的,搞得她也有些想走,平時看到陸森都煩,這些天心情屬于敏感時期,看到陸森就更煩了。
“你怎麽還不回美國?”和陸森坐在一起喻楚楚覺得尴尬得很,不耐煩的問。
陸森一聽臉黑了,咬牙切齒的看着喻楚楚:“你管我呢?”
喻楚楚哼了聲。
別看陸森邪裏邪氣的,他可是一名畫界盛名享譽,最有價值的年輕藝術家,一幅畫都是百萬起賣的。
陸森感覺得到喻楚楚就像個暴躁的小獅子,新聞他也看了,知道她離婚了,他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的問道:“你,離婚了?”
陸森真擔心喻楚楚下一秒就躁動起來将他暴打一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然而喻楚楚并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她很平靜的看着他,然而陸森卻從她的眼中讀出了一絲死寂和空洞,這不免令他很心疼。
“不就是個男人嗎?好男人多的是。”陸森拍拍自己的胸脯,莫名的自戀起來:“比如我。”
“滾。”喻楚楚瞪着陸森,陸森沒有再頂嘴,難得的露出了紳士的姿态。
喻楚楚也因此省心了不少,獲得一時的寧靜。
這時,方婷拿着手機急匆匆跑了出來。
喻楚楚看她神情慌張,問道:“媽,你怎麽了?”
方婷吞吞吐吐:“予空來了。”
喻楚楚怔住,整個人好似瞬間被凍僵了似的。
“他突然打電話來說到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過來。”方婷接到電話的時候也是相當驚訝的。
“他知道我在這裏嗎?”喻楚楚的語氣中是藏不住的緊張。
“電話裏沒提起,應該是不知道吧。”
喻楚楚也是突然回來的,連她這個的都不知道她會突然回來,更何況金予空了。
喻母見喻楚楚一聽到金予空來了就慌到不行,眼色都變白了,她嘆了口氣,叮囑道:“楚楚,來者是客,你待會要表現的穩重一點。”
“怕什麽,不就是前夫嗎?都是過去式。”陸森抓住喻楚楚的手,發現她的手心出了好多汗,她的臉色也是煞白煞白的。
倘若喻楚楚對金予空沒了感情,聽到有關于他的消息也不會有太激烈的感受,無非就是心裏還裝着他,無法釋懷,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喻家老宅門口停着一輛賓利,金予空坐在駕駛座上,半個小時前,他在附近見了一位老總,也不知為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開車來到了喻家,結婚兩年來,他因為太忙,陪喻楚楚回娘家的次數少之又少,他知道喻銘進去以後喻家的日子并不好過,突然之間就想來看看岳母的狀況,當然,不可忽視的事情,和喻楚楚分別之後,他不知道喻楚楚去了哪裏,總覺得她回娘家住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看喻母從裏面出來,金予空從車上下來。
“予空,你怎麽來了?”方婷對金予空客客氣氣的,因為工程的事情,喻家欠了金予空一個大人情。
“媽,楚楚的事情,我很抱歉。”金予空不知道這一聲媽叫的是否突兀,畢竟他跟喻楚楚已經離婚了。
“予空,我知道,感情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不過,既然楚楚做了這個決定,你也答應了,我希望你不要再去給她希望,再去傷害她了,楚楚那個孩子是個癡情種,就像她當初奮不顧身的要嫁給你,這一次,也一樣是把自己整個人掏空了才決定離開你。”
方婷心疼女兒,忍不住說了這些,當母親的她能力有限,也只能做這些了。
她知道金予空不是什麽壞人,感情這種東西沒有誰對誰錯,只有愛與不愛罷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包括喻楚楚。
“我很抱歉。”金予空好像只會說這句話,他不能立刻給出什麽保證,因為他的心裏也十分茫然。
方婷嘆了口氣,問道:“進來坐嗎?”
“楚楚在嗎?”金予空悶了一會,問。
“她在。”
金予空眸子微動,他擡眸望向一樓的窗戶,窗戶采用的是單向透視的玻璃,從外面是看不到裏面的,金予空的目光有些茫然。
他想要進去看看她,可一想到她看到自己只會更加傷心,便将心底的那份思念強硬忍回去。
“不了。”男人喉結滾動着,金予空看向方婷,他從西裝外套口袋裏摸出一張卡,遞到方婷面前:“媽,這是楚楚應得的,她不肯收,您幫她拿着。”
方婷眸子微動,下一秒,她将卡推了回去:“不了,楚楚既然不收,我收了不合适。”
金予空不是一個推來推去的人,方婷既然不收,他也沒有硬塞的道理。
“好吧,那我先走了。”
方婷沒有強留:“路上小心。”
金予空的車子啓動油門開走後,方婷回到了屋裏,喻楚楚往方婷身後望了眼,看到金予空沒有跟進來,有些疑惑。
“他沒進來,走了。”方婷看出喻楚楚眼中的疑惑。
喻楚楚一聽,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失落的感覺,她才發現自己是想要看到他的,下一秒,喻楚楚猛然站起,往外面沖了出去。
喻楚楚從院子跑出來後,看到前方的賓利以十分龜速的速度在往前開着,她站在後面,目送着車子離開,眼淚忽然不受控制就流了下來。
金予空心事重重的開着車,忽然,他透過後視鏡發現那道嬌小的身影,他猛的踩住剎車。
看到賓利車停下,喻楚楚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直覺是金予空發現自己了,如果他從車上下來,她要如何去面對他?
下一秒,賓利車駕駛座那邊的車門被推開了,兩條大長腿從裏面伸了出來,緊接着,那道高大而矜貴的身影從車子裏鑽了出來,金予空站在車子旁邊,身體對着喻楚楚的方向。
隔的距離有些遠,雙方都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喻楚楚下意識的要去逃避,腳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這時,喻楚楚的背似乎撞到了一道肉牆,下一秒,她的肩膀被人抓住,身體被用力往後轉去,喻楚楚尚未反應過來,身體被緊緊的禁锢在一道胸膛裏,陸森的唇貼近她的耳邊,那道邪氣的嗓音在她耳邊警告道:“喻楚楚,如果你還有點出息,就不要推開我。”
喻楚楚要爆炸了,她知道金予空站在後面看着,她不敢想象才剛離婚沒幾天的她就被前夫看到和別的男人抱在一起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
金予空又會将她看成什麽樣的女人?
喻楚楚狠狠推開了陸森,她回過身去,就在這一瞬間,她看到金予空那道冷漠的身影憤然的鑽進車子裏,下一秒,賓利車絕塵而去。
喻楚楚要崩潰了,擡起手要往陸森臉上煽去:“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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