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喻楚楚愣住片刻。
一時間,喻楚楚的大腦空白,她竟然沒有絲毫要推開金予空的意思,他的胸膛于此刻而言是她最溫暖的避風港,喻楚楚感受着男人懷裏的溫度,漸漸生出了一絲依賴感來,他身上的煙草味很濃,一聞便知道抽了不少煙。
“你,你幹嘛不回家?”喻楚楚惦着腳尖,手指緊張的捏着衣袖口,突然主動起來的金予空比以前更令她心動,倘若他可以早點改變的話……
“想你。”男人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低沉的嗓音落下,落入喻楚楚的心湖,激起一片片漣漪。
金予空不知為何,在宴會大廳遇見她,發現她與自己疏遠後,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過來,即使只是在她樓下,感受着她的存在,也總比回到家裏,孤零零,冷清清的好。
喻楚楚靜靜的感受着男人的溫度,她不知道說什麽好,總覺得心裏暖暖的,鼻子卻酸酸的。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誘人,然而她卻不想放任自己沉迷進去。
于是喻楚楚咬了咬唇,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喻楚楚擡眸看着金予空,看着男人無可挑剔的俊臉,這個男人曾經令她瘋狂至奮不顧身,如今卻望而卻步。
“金予空,我們這樣算什麽?前夫前妻間的藕斷絲連,還是,你所說的朋友?”
喻楚楚真不知道這樣和金予空不清不楚的算什麽,她是鼓足了很大勇氣方才從他這片傷心地逃離,而他卻又主動接近她,妄想再次令她泥足深陷。
金予空定定望着她,望着她皺着的眉頭,咬緊的下唇,和那雙酸楚的眼眸,金予空喉結滾動着,眼中閃過深沉的思緒。
良久,他開口,将心底的悸動道出。
“我可以追你嗎?”
沒錯,這就是他的目的,喻楚楚以為他在補償她,實則他只是想再次将她擁入懷裏,為他所有,再次把她變為自己的女人,這一次,他會好好珍惜。
喻楚楚眼神一滞,忽覺嘴唇有些幹澀,
她能夠感受得到金予空真誠的眼睛,但還是覺得心裏慌慌。
眼前這個男人是相當耀眼的存在,即使跟他同床共枕兩年,喻楚楚也并不能因此獲得他的美好,他依舊是挂着高高的,因此她心灰意冷,選擇逃離,如今他說想追她,追她重新回到他身邊?這個問題十分吸引人,就像這個男人一樣誘人,然而,喻楚楚的勇氣已經用光了。
她說過,如果重來一次,她不會選擇嫁給金予空,更不要愛上她。
喻楚楚咬了咬唇:“不行。”
意料之內的拒絕,金予空知道她對自己始終有一種抵抗和防備的心裏。
或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吧。
他告訴自己不能急切,否則會弄巧成拙。
他籲了口氣。
“沒關系,那我可以每天和你像朋友一樣聯系,關心你嗎?”
金予空覺得自己需要一個表現的機會,首先要她改變對他當初的印象,才有可能再進一步去進攻。
就算只是以一個普通的朋友的身份開始,對現在的金予空而言,也是無比需要的。
喻楚楚靜默片刻,好像,這幾次見到他,他都非常執着于這件事情,執着着,要跟她有一些聯系。
喻楚楚能感覺到他是因為尊重自己才會反複的争取她的意見。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喻楚楚也并沒有那麽的抗拒金予空,抗拒到連朋友都做不成,她既然說了不恨他,就應該表現的大度一點。
喻楚楚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閃着點點亮光,她不自覺的歪了歪頭,有些小傲嬌的說:“要看你的表現了。”
只是做朋友,還要看表現。
金予空能感受到,她已經為他悄然打開一條縫縫隙了,他笑了笑。
“好,我的榮幸。”
看着金予空如此謙虛的模樣,喻楚楚眼睛亮了亮,就像上一次罵金予空破鞋一樣,金予空也沒有生氣,反而說是他的榮幸,他這麽一個小舉動,讓喻楚楚覺得自己被他捧得高高的,可以随意在他腦袋上撒野般。
跟金予空在一起的那兩年,喻楚楚曾幻想被金予空寵着,偶爾可以向他發發小脾氣,挑戰他的耐性等,到後來,她發現,是她在哄着和遷就着金予空,他一甩臉色,她就慌不擇路。
“嗯,你先回去吧。”喻楚楚搓着被凍僵的手,對金予空說道。
金予空将溫熱的大掌覆在她微微發冷的小手上,緊緊的捂着。
他就這樣靜靜的望着她好一會兒。
眼中寫滿不舍。
突然深情起來的金予空令喻楚楚慌不擇路,她的雙頰不自覺染上紅暈,嬌羞的她不敢去與他的視線對視。
她說:“晚安。”
下逐客令的意圖滿滿,金予空嘴角勾了勾,回了句:“晚安。”
金予空走了之後,喻楚楚回到屋裏。
明天就要進組了,她本意早點睡,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躺在床上對着天花板沉思了半個小時,手機傳來微信“叮”得一聲的聲響,點開一看,是金予空發來的微信。
只有簡單的一行字:我到了,祝好夢。
喻楚楚盯着屏幕看了好一會,她沒有回複,最後索性将手機關機,她閉上眼睛醞釀睡意,不知為何,方才怎麽也睡不着來着,現在睡意忽然就湧了上來。
夜裏,喻楚楚做了個夢,夢境很模糊,但睡夢中的她嘴角一直是上揚着的。
隔日,喻楚楚坐上保姆車去《傾世紅顏》的劇組。
保姆車裏,陽姐開始八卦道。
“聽說喬奧最近剛上映沒兩天的一部自導自演的電影突然被下架了,所有影院通通沒有排片。”
“我也聽說了,不知道為什麽?”小米也跟着好奇八卦起來。
“肯定是得罪了什麽人呗。”艾克一副相當肯定的語氣。
陽姐看喻楚楚閉目假寐,好像沒在聽他們說話,她撞了撞喻楚楚的胳膊。
“诶,是不是金予空做的?”
喻楚楚睜開眼睛,大家的議論聲她都在聽,聽陽姐這麽問,她發出疑問:“為什麽你會覺得是他?”
喻楚楚這麽問,陽姐來勁了,開始組織語言。
“首先,喬奧拍的那個電影無論從演員還是制作團隊,都是最頂級的,一般人不敢動他們,第二,喬奧騷擾你,剛好被金總碰到了,第三……”陽姐特意補充一個:“第三,金總喜歡你啊,為心愛的女人出頭不是很正常嗎?”
最後那一句,陽姐特意用矯揉造作的語氣說,像是在調侃。
喻楚楚瞪了陽姐一眼:“我覺得第三沒有意義,無論是誰做的,都是喬奧活該,惡人自有天收。”
雖然不知道是哪個英雄治了這個妖魔,然而喻楚楚心裏只有一個感覺:爽!幹得好!
“呵呵。”陽姐扯了扯嘴角,對別人是沒有意義,對你很有意義。
……
喻楚楚到了《傾世紅顏》的劇組,今天劇組要拍好幾場戲,一般都是從主角的開始拍,喻楚楚大部分的戲都是和馮雯雯一起拍的,因為她飾演的是女主潘玉蘭的貼身丫鬟阿若。
阿若臉上長了塊疤,是個醜女,和天下第一美女的潘玉蘭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開始阿若是個善良的姑娘,後阿若因妒生恨,被女二所收買,妄想害潘玉蘭毀容,被發現後被賣到了青樓。
喻楚楚化好妝在劇組等了一會兒,馮雯雯還沒有到場,全劇組都在等她一個人,媒體早有報道馮雯雯愛耍大牌,喻楚楚一開始不信,如今和她拍同一部戲才深有體會。
出去上廁所的陽姐回到休息室,朝喻楚楚嘀咕道:“我去,我剛剛才聽說這部戲的投資人是梁施洛。”
聽陽姐這麽說,喻楚楚微感詫異,因為她去面試的時候,劇方并沒有透露投資人的姓名。
按理來說,梁施洛是馮雯雯的同學,她會投資馮雯雯的劇并不稀奇,只是角色的轉變令喻楚楚覺得有些尴尬,以前,喻楚楚是梁施洛上司的太太,怎麽也是要高她一等的,現在喻楚楚淪落為梁施洛投資的一部劇裏演小角色,一個無足輕重的小配角,可真是諷刺。
想起來,現在她跟金予空已經分了,梁施洛估計可以明目張膽的去追金予空了吧,而金予空,也可以順理成章的接受她。
看喻楚楚忽然落寞起來,陽姐安慰道:“寶貝,咱們沒事哈,你的戲不算多,咱們拍完就走人。”
“沒事。”喻楚楚笑了笑。
“姐,馮雯雯來了。”這時,小米在喻楚楚耳邊提醒道。
喻楚楚往後看,一身大牌的馮雯雯走進化妝間,身邊跟着一群助理和保镖。
喻楚楚對着馮雯雯笑了笑,一開始馮雯雯并沒有注意到她,感受到喻楚楚的視線後,馮雯雯盯着喻楚楚看了好一會,面露驚詫的神色,恍然道:“楚楚?”
喻楚楚已經化上了丫鬟醜妝,馮雯雯一時認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喻楚楚點了點頭。
“看你這個妝容該不會演的是阿若吧?你這人真不夠意思,進組怎麽也沒提前打個招呼,我都不知道你要演阿若。”馮雯雯驚訝的斥責起來。
“想給你個驚喜。”喻楚楚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倒不會像馮雯雯這樣驚訝到有些誇張。
“平時太忙了,咱們姐妹幾個都沒時間聚,這下好了,可以在劇組裏和你待久一點了。”
“嗯。”
不一會,馮雯雯坐在一旁被化妝師化妝,馮雯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十分挑剔的向化妝師指出這兒那兒的問題來,化妝師畢恭畢敬的,面對馮雯雯的挑剔,只能毫無怨言的照做,因為她跟了馮雯雯有過一段時間,早已明白和這種到處擺架子的人争論對錯是沒有意義的,還不如照做,好盡快完事。
指責完化妝師,馮雯雯看了看五分鐘後的效果,終于有了一些滿意,她瞥了眼坐在一旁靜靜看劇本的喻楚楚。
喻楚楚演的阿若這個角色的臺詞不多,卻是要經常跟着潘玉蘭一起露面的,她一直在想,要如何讓觀衆記住作為小配角的她,而她又如何,将這個前後性情對比強烈的人物演的入木三分。
喻楚楚正在努力研究着阿若這個角色,一旁的馮雯雯“欸”了一聲叫她。
馮雯雯問道:“楚楚,你跟金予空最近還有聯系嗎?”
馮雯雯問的有些隐晦,聲音略微壓低,任誰都知道,對于剛分手或者剛離婚不久的人來說,前任是最難以啓齒的。
喻楚楚頓了一下。
“聯系的不多的。”她淡淡的回。
馮雯雯眨了眨眼,聯系的不多是什麽意思?就是還有聯系的意思?
馮雯雯化好妝之後,第一場戲就要開始。
這一場戲講的是潘玉蘭貪玩帶着阿若從侯府逃出來,在街上游玩時遇到流氓遭調戲,後男主出手相助。
《傾世紅顏》的男主請的是人氣小生林天。
馮雯雯和林天都算不上是演技派,二人向來只有顏值在線,拍的戲大多被吐槽演技尴尬。
一開始是馮雯雯和阿若的對手戲,一場戲對下來,導演都不滿意,喊了幾次暫停,指出的都是馮雯雯那部分的問題,重拍幾次下來後,馮雯雯略微有些不耐煩,導演看她臉色不好,将就着過了,結束的時候,導演欣喜的看了喻楚楚一眼,毫不吝啬的誇贊道:“楚楚表現的不錯。”
“謝謝導演。”
喻楚楚受寵若驚,她的臺詞不多,但她的态度端正,即使是一個小角色,她也認真對待,将自己就當作那個醜丫頭阿若去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是來演戲的,而不是像馮雯雯一樣敷衍了事的。
馮雯雯臉色變了變,她方才被導演不客氣的指出那麽多錯誤,讓她很沒有面子,而喻楚楚不過是說了兩三句臺詞,卻被誇了。
馮雯雯承認喻楚楚是有演技在的,可風頭被一個小配角搶走了算什麽意思?
喻楚楚今天就只有一段戲,她心曠神怡的下來,小米給她遞水:“姐演的真好,即使不說話,那眼中也全都是戲。”
喻楚楚笑了笑,擡頭優雅的喝水。
這時,陽姐拿着手機急匆匆跑了過來。
“我去,出事了!”
小米,艾克還有喻楚楚都一臉好奇的看着陽姐,眼中發出同一個問號:“出什麽事了?”
“先上車,趕緊離開這裏,有什麽事上車再說。”
陽姐開始催促。
喻楚楚全面武裝上了保姆車,陽姐催促司機趕緊開車逃離劇組。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喻楚楚問道。
“你們都不看新聞嗎?就在十分鐘前,微博空降一條熱搜,說僑奧婚內出軌,對象是你,配的視頻是昨晚參加明導生日宴會你跟僑奧在花園争議的時候,聲音被消掉了。”
陽姐邊說邊将熱搜打開遞到喻楚楚面前:“估計這會兒記者已經得知你在劇組拍戲,想必已經在堵你的路上了,希望可以在他們趕來之前離開。”
喻楚楚看着微博裏的視頻,臉色有些黑沉,向來媒體就喜歡弄一些虛無的東西博觀衆眼球,昨晚她明明和僑奧是在吵架,卻硬生生被拍出了打情罵俏的效果。
加上昨晚僑奧跟她打招呼時拍了拍她的肩膀,後來又挑釁的抓住她的下颚,這些親密動作的确會令人遐想聯翩。
僑奧向來賣的是老實好男人好丈夫的人設,如今被曝出這麽一個巨大黑料,一時間震驚了整個娛樂圈,尤其他出軌的對象還是剛和某大佬離婚的國民初戀喻楚楚,一時間,輿論嘩然。
網友:“我忽然明白為什麽金予空要和喻楚楚離婚了,這特麽就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
網友:“虧她還長着一副清純可人的外表,沒想到竟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網友:“這對奸夫□□!趕緊給我滾出娛樂圈!可憐的雨姐,挺着個大肚子竟然要受到這樣的打擊!”
網友:“一定是喻楚楚勾引的僑奧,才離婚多久啊?就這麽寂寞難耐了?活該被金予空甩了!”
網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娛樂圈太亂了吧?”
……
喻楚楚沒有勇氣繼續看着網友們對她的罵聲,可以說是這輩子被人罵得最慘的一次了,然而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莫名其妙被颠倒黑白被罵,她心裏還是很委屈的。
“別擔心,只要這事不是事實,咱們就可以找到有力的證據,還是可以澄清的,我已經找人公關了。”
陽姐看喻楚楚臉色蒼白,大抵是被這飛來橫禍弄崩潰了,出聲安慰道。
喻楚楚咬着下唇,網友向來只會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就算她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而這些不好言論早就給她造成十分沉重的打擊,給她的形象徹底的破壞掉了。
就在這時,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剎車,坐在車子裏的幾個人身體激烈晃動着,紛紛都扶住了扶手。
“發生什麽事了?”艾克慌亂的擡起頭來。
“我去,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陽姐看着從四面八方湧出來的記者,将他們的保姆車牢牢的堵住,車窗被拍的“啪啪啪”響。
喻楚楚看着外面的記者,拿着手中的話筒,似讨債一般的嘴臉,瘋狂的拍打着車窗叫道。
“喻楚楚!你插足僑奧和雨舒的婚姻是真的嗎?你和僑奧真的在一起嗎?”
“你和金總離婚之前是不是就已經跟僑奧有染!所以金總才跟你離婚的是嗎?”
“喻楚楚,你快下來吧?破壞別人的家庭始終是要面對的,你不要再躲在車裏了。”
“啪啪啪……”
“吧啦吧啦……”
……
喻楚楚緊緊抱着腦袋,外面的聲音如電鑽一般鑽入她的耳膜,電得她渾身發顫。
“現在怎麽辦啊?要下車嗎?”初出茅廬的小米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有些慌。
“不能下車,下車就真的走不了了。”艾克說。
“可是這樣被堵在這裏,車子也走不了。”小米抱怨。
“也是,等等!那群黑衣人是幹嘛的?!”
聽到艾克的叫聲,喻楚楚擡起頭來,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群黑衣人,一個個都戴着墨鏡,身材高大威猛的,他們出現将那群記者擋出了幾米遠的距離,為保姆車開出了一條可行的道路來。
“快走!”陽姐催促司機。
“哦哦,好的。”
車子重啓,成功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喻楚楚望着後方那群正在為她開路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這群人都是些什麽人?是不是金總派來的?”陽姐看向喻楚楚,問道。
喻楚楚沉默。
艾克恍然大悟的拍了拍掌:“我想起來了,你們還記不記得我前幾天說的,好像有什麽人在偷偷跟着楚楚姐,原以為是變态,現在想想,應該是這些人在暗地裏保護楚楚姐。”
“好man啊!好像電視劇!”小米捧心心。
喻楚楚細長的睫毛掩住那雙漆黑的眼眸,每一次回家,她也隐約感覺到身後十米遠處有幾個黑色的身影在跟着她,他們躲的很好,她每次試圖去看清他們的長相時,他們便迅速躲了起來,雖然被跟蹤了,喻楚楚卻感覺對方是沒有惡意的。
喻楚楚有想過是不是金予空做的,但如若不是他,更不可能是別人。
今天早上,金予空給她打過一通電話,主動彙報了他接下來的行程,說這兩天會去英國出差。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向她彙報自己的行程,竟然是以朋友的身份。
喻楚楚知道,普通朋友是不需要做這些的,然而這好像變成了金予空所執着的一件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咱金總追起老婆來,那叫一個細心。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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