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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看到,花道眼裏的那一抹晶瑩,那一刻,就像在覆蓋着白雪的門前發現了春的第一個嫩芽,就像煩悶的暴雨前落入手中的第一點雨滴,就像守候了一天又一天終于盼來的花開……
“啊,我就知道,我一直知道的!”我這樣想着。
那一刻,與他雙目相對,我終于福至心靈。
像人生中的一切,挫折會來,也會過去,熱淚會流下,也會收起,之所以頂着畏懼,之所以抗拒着氣餒,就是因為我知道,在這長長的一生裏,我終究會等到你!因為我相信來這世上一遭,就是為與你相聚一次,就在這短暫又亘久的一瞬裏,所有的悲戚都變成了甜蜜……
原來,我已經住在了你的心底。
花道很快摘下我嘴上的膠帶。我卻說不出話,只是流着淚。極大的歡喜襲來,竟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着我這個樣子,青田龍彥和他那三個喽啰一時間都無比尴尬。
“啊呀,我們真的沒有欺負她,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北島你哭什麽啊!”青田龍彥搓着手,涎着臉靠過來。
結果氣爆了的花道回身就給了他一個必殺頭錘!
“你這個對女人下手的垃圾!”
“我們真的沒有……啊——!”
“等等櫻木我……呃——!”
“救……噗——!”
結果等我恍惚回過神來時,面前的花道已經清場完畢,開始幫我解開身上只是簡單系着的繩子。柔道部的四位統統頭上頂着大包屍橫遍地,青田龍彥垂死掙紮着擡起頭,哀怨地朝我說着遺言:
“北島你這家夥……過河拆橋……就不能……解釋一下嗎?”
我咬着牙,臉上還保持着涕淚橫流的樣子,只感覺還想湊過去踩他一腳。瑪蛋,你就不能讓我心懷幸福保持文藝style超過三秒嗎!但是走到這步田地還是我自己釀就的,雖然不可思議的,竟然真的發現了花道的心意,可是……還是改變不了我犯了一個大蠢的事實。
我有點心虛地看了看花道,覺得還是要感恩。便小心的拉了拉他的手說:“那個,花道,他們真的沒有對我怎麽樣,是我自己同意配合的。”
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坦白,但是又覺得羞愧得擡不起頭來。
我喃喃的說:“青田學長說,這樣可以看出你心裏……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對不起花道。”
想到剛才從他目光中感受到的東西,我就難過得像背負了一座富士山:“我沒考慮你的感受……花道……請別生我的氣。”
“笨蛋。”花道又把手合在了我的頭頂上。他的聲音含着一種古怪的意味,有點兒傲慢的神氣,也像是有些不耐煩。
“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啊,”他的大手輕輕的耙開我的發絲,是和語氣完全相反的溫柔,“你再能打,也只是個女生而已,與其擔心我的情緒,還是多在意自己一些吧。”
我擡頭看他。
他卻立刻又把我的頭按低,然後胳膊一夾,便把我拎走了。
臨走前,青田龍彥竟然還不放棄。
“櫻木花道,看清楚你的心意啊!如果不是為了晴子的話,那麽打籃球對你還有什麽吸引力呢?”他說,“執着于自己不喜歡的運動,是不會有出息的,柔道才應該是你的選擇!有你加入的話,稱霸全國指日可待!”
“呵,你在說笑嗎?”
花道停住腳步,胸膛随着說話一起一伏,讓緊貼着他的我,臉上一陣滾燙。
“加入你然後稱霸全國?”他扭頭對青田龍彥說。
“那麽便比比看吧,看有我這個籃球天才在,到底我們誰能先稱霸全國!”
……
“然後呢?這便完了?”森下真理追問我。
我咬着雪糕點點頭。
藤沢千紗也茫然地問道:“然後你們就這樣開始交往了?!”
“唔……難道哪裏有問題嗎?”
真理和千紗一臉“你在開玩笑”的樣子,連聲說:
“那告白呢?連親口說他喜歡你都沒有嗎?”
“都沒有交換過心意,這算哪門子的交往!”
告白嗎?
我目光放空,想起那天晚上我們兩個人坐在榻榻米上,一邊捧着咖喱碗一邊看球賽的樣子。
……
“櫻子你說我真的可以變成他們那樣嗎?”花道指着電視問我。
“絕對可以。”我往嘴裏扒拉着浸滿咖喱的牛肉,“我說過的吧,你的身體簡直就是為了打籃球而生的!這是你的天賦,老天爺賞飯吃,別人比不了的。”
花道靜靜的聽我絮叨着他的天分,半晌沒有繼續動筷子。等到我數到籃球巨星究竟是怎樣棒的職業時,他打斷我說。
“櫻子為什麽這麽喜歡籃球呢?”
“嗳?”我意外地擡起頭,喃喃說道,“因為……因為這是你最愛的運動啊……”
他側過身。
“你說是就是吧。”花道笑着。從來都只适合“一條筋”、“沒頭腦”之類形容詞的臉上,竟然挂上了意味深長的表情。看得我直發愣。
“那麽我當上籃球巨星時,櫻子會去實現什麽夢想呢?成為着名作家?”
他盤着腿,像是在和我展開一個關于吹牛做夢的閑聊話題。
“着名作家什麽的才不是呢……”我怔怔的看着突然笑得格外帥氣的他。
其實,最初的最初,我只是想和一個愛的人相愛,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柴米油鹽醬醋茶,喜悅和悲傷都有人分擔,幸福和苦惱都有人共享。也會有坎坷,也會擔心生命的無常,即使最終也和別人一樣,把今天過得和昨天一個樣,明天也和今天沒多大的不同,那樣也不會如何失望。
因為只要不放開身邊那個人的手,一同把蒼老刻在眉間心上,就會覺得平凡也是一種力量。
“其實……我只是想有那麽一所房子可以稱為家而已……”
“那你的夢想可比我的簡單多了,真不公平吶。”那個提問的人就這樣笑着,一邊說一邊向我靠近,然後輕輕的吻上我的額頭,烙在我的心上。
埃利希弗洛姆說過:如果我真正愛一個人,則我愛所有的人,我愛全世界,我愛生命。假如我能夠對一個人說“我愛你”,則我必能夠說“在你之中我愛一切人,通過你,我愛全世界,在你生命中我也愛我自己。”
所以這就是我,蛇精病少女北島櫻子的故事了,在這樣一個籃球傳奇剛剛拉開序幕的夏季,我再一次愛上了我自己,并擁有了走向美好未來的勇氣。
這一次,堅定不移,再不猶豫。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
PS,随後便是一系列放飛自我的番外了,終于可以痛快的寫第三人稱了!
PSS,修文什麽的等我浪完了全部再說吧!
PSSS,本章開始化用了席慕蓉的《寫給幸福》,原文“在年輕的時候,在那些充滿了陽光的長長的下午,我無所事事,也無所怕懼,只因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裏,有一種永遠的等待。挫折會來,也會過去,熱淚會流下,也會收起,沒有什麽可以讓我氣餒的,因為,我有着長長的一生,而你,你一定會來。”特此說明
PSSSS,今晚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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