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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具體說什麽,于是她們就可勁兒的擠兌對方。
沈香茉朝着窗外看了眼,要不是街上熱鬧,一路過去就怕都是馬車內傳出去的争吵聲..
少女及笄芳華至 006.綢緞莊內起争執【小修】
後頭一炷香的時間馬車內死寂一般,誰也沒開口說話,一直到慈安寺山腳下的集市,沈香珠率先下了馬車,帶着丫鬟氣沖沖的進了布莊,沈香卉是最後下來的,姿态優雅,笑看着沈香茉,慢着聲調,“走,進去瞧瞧。”
這家綢緞莊是沈香卉常來的,蘭城中最好的布莊,迎客的布莊夥計眼尖,一下認出了她,沈家小姐自然是算在貴客裏面,忙把她們迎進了後頭的屋子,讓人倒茶端點心,又命人送了最新的布匹進來單獨看,伺候的面面俱到。
沈香珠也進來了,姐妹倆互看了一眼,誰也沒理誰,徑自看布,沈香茉看中了一匹藏青的錦緞,可以買回去給爹做一身新衣服,那邊沈香卉和沈香珠看中了同一匹,還沒等她們争執起來,屋外先起了吵鬧聲。
走出去一看,這邊布莊內不知什麽時候進來好幾個客人,裝束打扮都不菲,真和掌櫃的在起争執,雖然不識身份,但也不會低,掌櫃的哈腰道歉,“今天來綢緞莊裏的客人多,實在是沒有空的房間,幾位貴客,要不去樓上坐。”
“樓上還怎麽看,東西都在樓下。”其中一個看了一眼那邊開門出來的衆人,驕橫的呵斥,“你們看什麽看。”
能進屋子裏挑選的都是貴客,誰家小姐都不好惹,就在沈香茉她們隔壁的就先開了口,“喲,我還以為什麽人呢,誰不知道這綢緞莊的規矩,客滿了就在外頭先看着,要不然城西那兒還有一家,為難掌櫃的做什麽,難不成要把我們趕出來只留給你來挑不成。”
“你!”那姑娘瞪着這邊開口的蘇家小姐,“你是什麽身份敢這樣和我說話。”
“身份不高,這綢緞莊正好是我家開的。”蘇小姐笑看着她,“這身份是不是有這資格和你這麽說話。”
“你,你信不信你這莊子在蘭城開不下去!”那姑娘一跺腳,這話一出,不只是蘇小姐,就連這邊沈香卉她們也都笑了,雖然平日裏蘇沈兩家的小姐會争誰更出色,不過遇到這種時候,沈香卉都不介意說上兩句。
她看着那個氣急敗壞的女子,毫不客氣的笑道,“這位姑娘,你一定不是蘭城的人。”
話音剛落,綢緞莊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季熠辰見布莊裏的人笑的這麽開心,開口喊了一聲那邊氣紅了臉的表妹,“懷柔?”
蔣懷柔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過來看到是季熠辰,頓時楚楚可憐的喊了一聲表哥,走到他身邊委屈的告狀,“表哥,這綢緞莊的人欺負我,你快讓人把這鋪子給關了。”
季熠辰生的俊逸,他的出現頓時吸引了鋪子裏許多女子的注意,就連已經定親的沈香卉都看的臉紅了,蘭城中誰人不知睿王府世子的多情,桃花遍地說的誇張,但說四處留情也不為過,偏生他生的一副好模樣,風流倜傥,惹了蘭城多少女子為他傾心。
他一進鋪子,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站在沈香卉身後的沈香茉看着那對着諸人毫不吝啬笑意的季熠辰,腦海中響起了三妹說過的話,睿王府的人來過沈家,不知是不是為了說親。
“表哥!”蔣懷柔不樂意這麽多的人看着季熠辰,撒嬌的喊了一聲,身子朝着他這邊靠攏,不許別人看他,“你還不快給我做主呢。”
“綢緞莊的人怎麽會欺負你。”季熠辰看向蘇夢聆,蘇夢聆颔首點頭,“睿王世子,今天綢緞莊的客人多,沒辦法給這位小姐安排屋子,若是不介意,你們可以在大堂看看待空出了屋子再行安排。”
蔣懷柔上下看了蘇夢聆幾眼,有表哥仗勢,說起話比剛剛越發驕橫,“開門做生意還能沒屋子,你們是怎麽安排的,知道是睿王府世子還不趕快空出屋子來,我們來你的綢緞莊你應該覺得榮幸。”蔣懷柔說着,視線掃到了蘇夢聆旁邊屋子門口的沈香卉她們,指使的口氣,“喏,就這間好了。”
別說是睿王世子了,就算是睿王妃親自來也不會這樣開口要趕走別的客人,本來事不關沈香卉她們,聽此一言,沈香卉先笑出了聲,“不是睿王府的人,這勢倒是仗的不錯,蘇小姐,我看看你家這綢緞莊,今日果真是蓬荜生輝啊。”
“表哥,你看她們。”蔣懷柔好不容易來一趟蘭城,更是不容易才求的表哥帶自己出來走走,現在遇上這種事,如何都要出口氣。
“這位姑娘,別說你來我們莊子裏我是不是應該覺得榮幸,睿王府中每年所用的布料有六成都是從我們蘇家進的,就是睿王世子身上穿的錦緞都是由我們蘇家的織錦師傅所做,你沒來過蘭城這不能怪你,蘭城蘇家的綢緞是什麽名聲你都不知道,該是你見識短,還是家境寒,沒瞧過這世面。”蘇夢聆一張嘴,比沈香卉不客氣多了。
蔣懷柔直接被說哭了。
但是蘇夢聆說的話可都沒錯,不僅是睿王府,每年蘭城蘇家送進宮的綢緞都不少,她蔣懷柔一句話就要人家布莊關門大吉,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麽。
“哭什麽,你這麽漂亮的人兒,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了。”季熠辰低下頭溫柔的哄了一句,蔣懷柔這就委屈了一下下,即刻就成了害羞,眨着眼睛愛慕的看着季熠辰,表哥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帶你去別家看看。”季熠辰伸手輕輕的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從身後丫鬟手中接過帕子遞給她,蔣懷柔哪裏還有半分剛剛氣憤不平的模樣,捏着帕子,臉上的羞澀都快紅的能沁出血來了。
“好。”膩死人的一個字,蔣懷柔跟着季熠辰出去了,屋子裏的姑娘人目送着他們,臉上無一不是羨煞,睿王世子,不僅人好看,說話也這麽溫柔,就算是風流倜傥,能嫁給他天天看着他,那也值了啊。
“他的手要是能搭在我的肩上該多好。”這邊沈香珠亦是羨慕之色,前面的沈香卉一聽,回頭不屑的看着她,“姑娘家的廉恥你都不要了,竟然說出這種話。”
少女及笄芳華至 007.慈安寺祭拜亡母
沈香茉無奈的看着她們劍拔弩張的樣子,這才剛剛消停會兒,又要吵。
兩個人也知道外頭有人看着,轉而進了屋子裏去争執,沈香茉就算是裝聾作啞也聽不下去,讓雪盞拿出紙筆,寫了一行字遞給沈香卉,【大姐姐,你們繼續挑,我先去慈安寺上香,還要去塔寺祭拜】
“好,等會兒我也去,午時的時候要是還沒碰面,你就自己下山在馬車上等我,再一起去樂賓樓。”剛才光顧着看熱鬧争執,都沒怎麽挑,沈香卉哪裏肯這麽快走,見沈香茉要先上山,約好了時辰讓她先行離開。
出了屋子,外堂剛剛看熱鬧的人都散了,剩下的是進出的客人,那邊與掌櫃說話的蘇夢聆見她要離開,朝着那邊拉下簾子的屋內看了一眼,笑問,“可有看中意的。”
蘇夢聆善解人意,話說的很慢,沈香茉點點頭,一旁雪盞代為回話,“小姐看中了幾匹。”
“別擾了你的興致才好,前些日子還進了幾匹上好的紫绫羅,我都自己收着,改明兒讓人給你送去一匹。”蘇夢聆送她到了門口,“你不等你姐姐?”
沈香茉指了指架子上那玲珑的綢緞,蘇夢聆意會過來,笑了,“也是,就她那性子,生怕漏了她不知道的讓別人搶了先,不看全是不會出來的。”
離開了綢緞莊,這邊距離慈安寺上山的路只有一小段,山下有不少鋪子賣香油燭火,瑞珠進去買了一些,跟着沈香茉往山上走,沿途有賣佛珠小佛像的攤子,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少。
慈安寺不是蘭城最大的寺廟,來這兒多是祈福的,慈安寺中供奉着幾座塔寺,放的都是死去親人的牌位,沈香茉走到了第三座塔寺下,遞給守門的僧人牌子,瑞珠留在外面,帶着雪盞進去,跟着到了五層,這裏供奉着沈香茉生母楊氏的排位。
雪盞從籃子裏拿出緞布,細細的擦幹淨牌位前的桌子,放上點心倒上茶水,沈香茉在前面的蒲團上跪了下來,接過點好的香,拜了拜插入香爐中,周遭很安靜,同一層中沒有別人,雪盞走到樓梯口守着,沈香茉從懷裏拿出一只漂亮的金鈴铛放在桌子上,低聲喃喃,“娘,三叔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周遭的一片安靜,沈香茉望着牌位,神情裏一抹念想,“娘,其實我很害怕,我怕三叔會看出來,可我若是好不了,爹爹就會一直替我擔心。”
“娘,您說我究竟該怎麽辦。”沈香茉的聲音很輕,後來她就坐在那兒只是安靜的陪着,也不說話。
不知過去了多久,樓梯那邊有響動,雪盞走了回來守在她的身邊,沈香茉把金鈴铛收入懷裏,起身,身後經過了剛剛上來的人。
供奉的東西晚上會有僧人來收,沈香茉又添了一杯茶,對着牌位拜了拜,出塔寺時太陽正盛,慈安寺裏的人少了許多。
沈香茉朝着前面祈福大殿後面山腰上的小禮堂走去,那要蜿蜒而上一條石板路,此時快臨近午時,許多香客去了山腰的膳堂吃齋飯,沈香茉還想在午時前去小禮堂中求一道平安符,才剛剛走了半路,還沒到小禮堂,途徑一個亭子時候沈香茉忽然聽到了亭子後頭有響動聲。
少女及笄芳華至 008.寺廟亭後遇世子
亭子後應該是一個小緩坡,這地方平日裏無人會去,沈香茉也就是瞥了一眼并不怎麽在意,正欲繼續往上走,她看到一個女子從亭子後的石階上快步走上來,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拉着上衣,半開的領子邊上還露出了白皙的鎖骨,那女子收拾着上衣擡頭看到沈香茉,吓了一跳,失聲驚呼了下。
沈香茉看她略顯淩亂的頭發,臉頰異常緋紅,裙擺上還沾着枯葉小樹枝,眼底閃過一抹怪異,光天化日,這是在做什麽。
這女子停在了臺階那邊,趕緊把衣服上的帶子系好,神情羞憤無比,等到大概的收拾妥當,她快步的朝着沈香茉這邊走來,沈香茉後退了一步讓開,女子經過她的身邊,頭也不擡的朝着臺階下匆匆跑開。
女子身上濃濃的胭脂水粉香飄入沈香茉的鼻息,其中還夾雜着一股莫名的異樣,沈香茉看那女子衣衫不整的樣子,想起了七年前看到了的那一幕,忽而胃裏一陣翻滾,覺得十分惡心。
就在這時沈香茉又看到一個人從亭子後上來,神情一怔。
季熠辰在看到她的時候神情也是一怔,應該是沒有料到這裏還會有人在,緊接着,還沒等他說兩句解釋一下,季熠辰就看到那邊的女子背過身去扶着丫鬟,吐了。
自诩風流倜傥,英俊潇灑的睿王世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看到他就吐的,臉色微擰,這女子乍看之下還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沈香茉卻認出了眼前這個人,睿王世子,不愧是蘭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佛門重地,他居然能和女子在這裏行茍且之事,就是她撞見了都覺得難堪,他還能這般面不改色。
沈香茉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惡,不願再多看季熠辰一眼,轉身帶着瑞珠和雪盞往上朝着小禮堂走去。
季熠辰接收到她那怪異的眼神,更覺莫名其妙,背後傳來了一陣窸窣,他轉過身去,後頭走上來一個同樣是衣衫不整的男子,他一面系着腰帶,一面整理了袍子,小心翼翼的朝着上邊兒的路上看,“沒人發現吧。”
“怕有人發現你還敢約柳絮到這裏來。”季熠辰瞥了他一眼,“這裏可是佛門重地,你可真行。”
“熠辰兄,這你就不懂了。”陳志恒看上面沒有人這才走上來,拍了拍季熠辰的肩膀,神情裏帶着一抹意猶未盡,慫恿他道,“這可比去尋芳閣裏找樂子刺激多了,下回你也可以試試。”
“要是讓別人看到,再往蘭城一傳揚,這一份刺激可比在這亭子後頭再多來幾回更讓你爽快。”季熠辰不客氣的說道,“到那時候,你能比你爹還出名。”
“剛剛似乎是聽到柳絮喊叫,她是不是撞見誰了,你上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誰。”陳志恒聽他這麽說也有些關切,季熠辰看了看他還沒翻好的領子,再回想剛剛上來時那一幕,這才意識過來剛才那女子為何看自己的眼神會如此怪異了。
少女及笄芳華至 009.小禮堂遭人攔截
兩個人往小禮堂的路走去,在外面看到了跪在禮堂中的沈香茉。
門口的瑞珠看到他們,神情一肅,警惕的看着他們二人,陳志恒直接走進了小禮堂中,既然來了,何必要站在人家背後看,進去看不就得了。
他這般輕佻的行徑,沈香茉并沒有理會,雙手合十心中念完了祈福的咒語,把護身符交給雪盞放到佛龛前供奉一會兒,沈香茉三跪拜後起身,轉頭接觸到了陳志恒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神。
“原來是沈家二小姐。”陳志恒看到沈香茉全貌時覺得眼熟,回想一下記起了她的身份,那還是在兩年前在沈家見過一次,兩年時間更是出落婷婷,美人兒一個。
沈香茉微點了點頭,瑞珠進來把佛龛旁的護身符拿過來,兩個丫鬟一左一右站着準備離開,陳志恒三兩步走到了門口,剛好季熠辰站在那兒,兩個人遮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這位少爺,請您讓一讓。”瑞珠的脾氣沖,明眼看這就不是什麽好貨色,說話的口氣也直沖了很多,“我們要出去,您站在這兒算什麽意思。”
“小丫頭脾氣倒是暴,又沒說不讓你們出來,好歹我和沈家小姐也有幾面之緣。”陳志恒笑呵呵看着瑞珠,明知沈香茉聽不到,他還是看着她說道,“沈小姐身邊這麽兩個俊俏的小丫鬟,不如讓我讨一個去如何,我啊一定會好好待她們。”
雪盞和瑞珠的臉色都很難看,在這地方當衆調戲姑娘,這人可真是無恥至極。
沈香茉淡淡的看着他,視線落到他旁邊的季熠辰身上,繼而,腳步往季熠辰的方向挪步過去,也就是兩步的距離,她擡頭看着季熠辰從容一笑,微微福身,季熠辰眼底閃過一抹意外,他勾起嘴角後退了一步側身給沈香茉讓開了位置。
季熠辰讓開的位置沒辦法三個人一起出去,沈香茉邁出了門檻,伴随着腳步舞動的裙擺剛好掃過他的袍子,而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也飄入了他的鼻息,不似胭脂水粉的香氣,茉莉花香透着一股清新,和她姣好的容顏一樣,不顯的鋒芒卻讓人過目難忘。
瑞珠和雪盞很快跟出來,三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陳志恒看着季熠辰,神情裏滿是遺憾,“怎麽不攔着她。”
“你以為我是你,還能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女子不願你還能強逼了不成。”把人攔在門口不讓走,這種事可不符合他的身份,睿王世子是風流可不是無恥。
“我當然不會強迫女子了,那沈家二小姐不一樣,她可是個聽不見又不能說話的主,你不覺得剛剛那兩個丫鬟一臉羞憤,而她又無所知的樣子很有趣。”陳志恒還想多逗弄她們一下的,這樣的機會多難得,就這麽輕易放過太可惜了。
“她就是那個沈家小姐。”季熠辰忖思片刻,陳志恒點點頭,“是啊,不就是她,你說她這容貌,放到整個蘭城也算是說的上,就是這又聾又啞,啧,可惜了。”
季熠辰不覺得剛剛難為三個姑娘這一幕多有意思,他倒是覺得那沈家二小姐到自己面前來時的樣子挺有意思,她是看準了自己不會難為她們,轉而想起剛剛亭子裏那一幕,季熠辰的臉上的笑意更甚,明明是厭惡自己,還能這般懇求,有趣。
少女及笄芳華至 010.争鋒相對假情誼
小禮堂那一幕拖延了一點時間,等沈香茉下山時午時過了一刻,沈香卉也才剛剛過來,她和沈香珠從綢緞莊出來後就拐進了一旁的珍寶閣,一呆就是半個時辰,若不是覺得餓了,現在還在裏頭呢。
買夠了喜歡的東西,也是因為餓了,馬車上沈香卉和沈香珠再沒起什麽争執,一路相安無事到了樂賓樓,早早派人訂過包房,跟着夥計上了二樓,随後很快就有人端菜上來。
沈香卉吃東西出了名的挑剔,不僅菜要好,菜色還得多,八人座的桌子上擺了二十四道菜,她還在詢問最近樂賓樓可有出什麽新的菜色,翻了翻遞過來的冊子,沈香卉又指了兩個,青瓷交給門口候着的夥計,沈香卉拿出剛剛在珍寶閣裏選的首飾,戴上給沈香茉看,“怎麽樣?”
沈香茉笑着點頭,一旁沈香珠拿出個錦盒,打開來是一朵漂亮的小簪花,把錦盒推到沈香茉面前,“二姐姐,這是我給你選的,送給你,喜歡嗎?”
“做什麽順水人情,花的又不是你自己的銀子,這都記在沈家的帳上了哪裏叫你送。”沈香卉擡了擡頭哼聲道,丹鳳的漂亮眼眸掃過那一朵精致的小簪花,要不是沈香珠手快,這東西怎麽還輪得到她來拿。
“大姐姐不也一樣,花的都是沈家的銀子,那你買的這些東西以後可千萬別以你自己的名義做人情送給別人。”沈香珠拿起小簪花給沈香茉試戴,回嘴的毫不示弱。
“好好看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就算同樣是父親的孩子,嫡庶有別,別總拿自己當盤菜。”沈香卉試過了買來的首飾,語氣裏滿是不屑,見沈香珠又要反駁,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煩,“行了,吃完回去,累了一上午,懶的和你多說。”
“你!”沈香珠一口氣癟在了這兒,畢竟年紀小了好幾歲,又真橫着嫡庶的區別,屋子裏安靜了一會兒,等夥計上齊了菜後就只剩下輕微的進食聲。
沈家教養出來的姑娘,禮教上還是十分得體,不論心裏頭憋着多大的不愉快,吃飯的時候該有的體态還是有,就是這禮教間少不了暗着争,明知道沈香卉吃東西的習慣,沈香珠還是把沈香卉喜歡吃的菜夾了個大半,夾了大半不說,筷子所到之處,擺盤的樣子都弄亂了,就算是吃撐了還笑眯眯的,拿起帕子擦了嘴,看着沈香卉誇道,“大姐姐點的菜果然好。”
看着沈香卉沒下幾筷子,鐵青下去的臉色,沈香珠越發得意,總算是掰回了一局。
屋子裏的氣氛僵持不下,沈香卉啪一下把筷子擱在了桌子上,她最不能忍別人把菜弄這麽亂,尤其是她喜歡吃的,起身時周身滿是戾氣,她冷冷瞥了沈香珠一眼,“就你這吃法,嫁給誰都會遭人嫌棄。”
沈香珠掰回了一局鬧的沈香卉心裏不痛快了,現在反而不介意她這麽擠兌,起身站了站消食,神情中滿是無所謂。
沈香卉陰沉着神情離開了包房,她們跟着出了包房到酒樓大堂門口,說好的半個時辰才吃完,如今車夫都還沒過來,青瓷前去酒樓後院那邊催促,這邊沈香茉剛剛走到門邊,從二樓下來幾個人說話聲音有些大,其中女子嬌俏的說話聲聽着怪耳熟的,轉眸一看,又是那個在蘇家綢緞莊中遇到過的姑娘。
少女及笄芳華至 011.險遇害英雄救美
蔣懷柔不太滿意這酒樓裏的東西,大約是覺得跟着表哥出來應該享受到更好的待遇,她還想着能夠有獨處的時間,撒嬌要季熠辰帶她去蘭城北河那邊游船。
幾個人也是往門口走去,所以說話的內容沈香卉她們也都聽見了,三四個人站在門口還能讓客人進來,七八個堵在一起那這樂賓樓不用做生意了,所以沈香茉率先一步到了酒樓外等馬車。
這時季熠辰看到了她,因為心裏頭想着事,視線就在她身上多投了幾眼,這一幕落到了一直試圖得到他關注的蔣懷柔眼底,卻成了不容許的事情。
“表哥!”蔣懷柔一跺腳,沖着季熠辰不滿的喊了聲,“你看什麽呢!”
“沒看什麽。”季熠辰收回了視線,要帶着她上馬車回睿王府,蔣懷柔不樂意,“表哥,我們再去北河那邊游船吧,姨母說了你今天要好好陪我的,我都沒在這兒好好玩過,這樂賓樓裏的東西也沒你說的這麽好吃,我們換個地方。”
大概是有同仇敵忾的對象了,沈香卉和沈香珠的姐妹情誼才能彰顯出來一點,她可沒忘記在綢緞莊裏蔣懷柔說的話,要趕她們走把屋子讓給她,遂如今聽到蔣懷柔這麽說,若有所指的對沈香珠說道,“樂賓樓的牌匾可是三王爺親賜的,不知哪裏來的鄉下土包子說這兒的菜難吃,這蘭城誰不知道樂賓樓裏的廚子可是宮中禦膳房裏出來的。”
“是啊,多少人遠道而來為的就是到這樂賓樓裏常常禦廚的手藝,估摸着是饅頭白菜吃多了,嘗不出味兒了,還怪人家做的不好吃。”沈香珠逢迎着配合一塊兒擠兌,聲調抑揚頓挫,真是替做菜給土包子吃的廚子惋惜。
沈香卉和沈香珠的聲音不輕不重,門口四周圍的人都聽見了,蔣懷柔轉過來瞪着她,哪裏還有什麽撒嬌,語氣蠻橫,“你說誰鄉下土包子。”
“喲,不會是這位姑娘說樂賓樓的東西不好吃吧,我剛剛聽見那聲音特別的土包子,沒想到是姑娘你呢。”沈香卉笑靥的看着她,蔣懷柔之前在綢緞莊讓蘇夢聆說哭過,如今又被她這麽說,眼眶又泛紅了,扭頭向季熠辰告狀,“表哥,你看她,你怎麽能讓人這麽說我。”
季熠辰還在好奇沈香茉是不是真的聽不見,所以蔣懷柔看他的時候他恰好在看側對着他們的沈香茉,小姑娘心氣兒受不住,她受了委屈表哥還在看別人,走了兩步直接到了沈香茉的身後,眼底裏閃過一抹怨毒,看到那邊有馬車跑過來,伸手用力一推,把沈想茉推到了街上。
蔣懷柔這突如其來的行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也吓壞了沈香卉她們,瑞珠急喊了一聲小姐,街上忽然有人摔倒,那邊的馬車跑過來剎不住,眼看着就要撞上跌倒的沈香茉,一個身影快速的奔過來把沈香茉拉起來抱在懷裏閃到了一側,那馬車就在她背後飛奔而過,驚險萬分。
沈香茉還沒有緩過神來,她好端端站在那兒看對面茶樓,忽然後背有人狠推了自己一把,她被推下臺階踉跄兩步摔倒在了街上,四周響起一陣驚呼,等她擡起頭時,映入眼簾的是沖着她迎面而來快要撞到自己的馬蹄。
那一刻沈香茉的聲音都已經沖到了嗓子眼裏,明知抵不過還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擋,耳畔是雪盞她們的驚慌叫喊,沈香茉閉上了眼,緊接着有人抱住了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攬在懷裏護住,背後一陣馬車飛奔而過刮起的勁風,沈香茉頭上的一根發簪随之被甩了出去撞在了馬車上。
一顆心狂跳不止,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沈香茉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耳畔傳來男子溫和的安撫聲,“沒事了,不要怕。”
少女及笄芳華至 012.心腸歹毒惡表妹
映入季熠辰眼底的是沈香茉驚慌失措的神情,猶如受了驚的白兔,她漂亮的眼眸中閃爍着淚花,眼睫毛不斷顫動,蒼白着神情,無辜而可憐。
沈香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在慈安寺時季熠辰就聞到過,如今這一股香氣更是沁人,她虛弱的攀附着自己,季熠辰牢牢的環抱她的腰身,這一幕,在馬車飛馳而過後落入了對面樂賓樓門口衆人的眼中。
瑞珠和雪盞趕緊跑了過來,沈香茉這才反應過來,紅着臉推開了他,季熠辰順勢松開手,沈香茉腳下一軟,竟要滑倒下去,季熠辰手快的扶住了她,關切道,“不要急着站。”
迎面撲來都是他的氣息,沈香茉尴尬的搖頭,剛才摔了一跤又險些被馬車撞到,她現在站不穩,腿軟的很,只能由他扶着。
瑞珠從季熠辰手中把沈香茉扶了過來,一臉緊張,“小姐,有沒有傷到哪裏。”
那邊沈香卉和沈香珠跟着趕過來,還有蔣懷柔,快步走到季熠辰身旁,也不管那邊有沒有受傷,只關切季熠辰,“表哥,你沒事吧。”
不聽見聲音也就罷了,聽到她說話,沈香卉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轉頭看着蔣懷柔,臉色很難看,“睿王世子,多謝你及時救了香茉,但是這位姑娘有意推香茉這件事,我們沈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什麽人心腸能這麽歹毒,心肝是黑的吧。”沈香珠拉起沈香茉冰冷的手,再看裙子上磕碰的地方,“二姐姐,是不是摔疼了,我們趕緊回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怎麽知道她這麽沒用,竟然摔出去了,我又沒有用力推。”蔣懷柔嘟着嘴反駁,“是她自己沒用,躲不及,又不是聾子還會聽不見那邊馬車過來的聲音。”
“住口!”季熠辰見她還死不承認跟着沉了臉呵斥道,“還不快和沈家小姐賠禮道歉!”
“表哥你兇我。”蔣懷柔壓根沒有抓住後面那句話,只聽了住口兩個字,淚眼汪汪的看着季熠辰,“剛剛她們欺負我你也不幫我,現在你還兇我,我要去告訴姨母,你也欺負我!”
蔣懷柔壓根沒覺得自己推沈香茉到街上有什麽錯,她就是見不得表哥看別人,就是想沈香茉出事才推那一把,所以她怎麽會覺得對不住呢,她哭着看沈香卉她們,跺腳朝着停靠在樂賓樓外的馬車奔去,一副所有人欺負了她的樣子。
“睿王世子,道歉就不必了,我看這位姑娘也沒覺得自己哪裏做錯,今日這件事,我們會去睿王府讨要公道,走。”沈香卉這一副嫡長大小姐的姿态擺的十分高,平日裏再多的看不慣,自家姐妹受欺負了怎麽還能善罷甘休,尤其是沈家這個與世無争,誰都會讓着點的二妹。
那邊沈家的馬車過來了,瑞珠和雪盞扶着沈香茉上去,季熠辰沉凝着神情看着馬車遠去,那邊樂賓樓門口,睿王府的馬車還沒動,蔣懷柔心裏頭還等着表哥過去安慰自己呢。
季熠辰腦海中是那一雙驚慌失措的眸子,還有她跌倒在地茫然無辜的神情,要不是他及時拉開她,就真的要被卷入馬蹄低下了。
想到了這兒,季熠辰哪裏還有心再陪蔣懷柔逛蘭城,沉聲吩咐,“我有要事辦,送表小姐回府。”
少女及笄芳華至 013.決不能這麽算了 加更
回到沈家後把沈香茉扶回了允瀾居,瑞珠跑去請大夫,那邊忽然有了極大正義感的沈香卉已經把這件事一五一十的和沈家大夫人說了,期間沈香茉有多無辜就不必描述了,關于睿王府那個表小姐的惡行自然是添油加醋的說。
這頭嚴氏得知沈香茉受傷了,帶人前來允瀾居,屋子內崔媽媽剛剛幫沈香茉換下了一身衣服,大夫還沒來,撩起裙子露出潔白的雙腿,而那磕傷的淤青和血痕顯得尤為醒目。
沈香茉的雙手也有些擦傷,崔媽媽已經塗了藥,嚴氏聽瑞珠說了個來龍去脈,随即吩咐,“去把龍雪膏拿來,可千萬別留疤才好。”
坐下來伸手摸了摸沈香茉的額頭,擡頭看崔媽媽,“大夫來了沒。”
“還沒,瑞珠已經去請了。”
“得讓大夫把個脈開些藥好好壓壓驚,真是無妄之災,可看清楚了,是那睿王府表小姐故意推的。”嚴氏摸了摸沈香茉的臉,神情裏的關切并不假,她對這個繼女還是挺照顧的,丈夫和老太爺那邊都寵着她,為了穩固自己二房夫人的位子,她也不會多針對今後要出嫁的繼女。
如果七年前沒有出那件事,她對這個孩子會更加的無間隙,盡管這孩子不記得了,但對于嚴氏而言,看到沈香茉就會想起七年前她推門而入的那一幕,怎麽都揮之不去。
幸好她失憶了。
嚴氏替她拉下袖子柔聲道,“等大夫過來看了後好好休息,我去你大伯娘那兒商量一下這事。”
沈香茉點點頭,目送她出去,嚴氏離開沒多久大夫就過來了,身子無大概就是些外傷,受了驚吓手腳冰冷,大夫開了幾貼的藥壓驚寧神,留下外傷塗抹的藥,去了外室開方子。
崔媽媽拿着藥膏替沈香茉揉膝蓋上的淤青,“幸好沒有傷及骨頭,這個睿王府的表小姐可真是心狠,下回再遇到,小姐離她遠遠的。”
“小姐離的也不近,是那個蔣家小姐自己走到小姐身後去的,誰能想她會動手推人。”瑞珠說起來一陣後怕,這無仇無怨的,之前也不認得,之後更沒有過什麽交集,突然把人推倒街上,這不是瘋子是什麽..
傍晚的時候沈鶴明還沒回來,睿王府那邊先派了人過來替蔣懷柔致歉,還送了好些珍貴的補品和藥,誠意倒是很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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