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1)
(1)
“薛凱琪的《Better me》MV拍的很有意思,和之前的《蘇州河》《慕容雪》一樣,她聲音總是溫暖的産生着共鳴,覺得她身上帶着一種對江南的渴望。有位很久違的聽衆來信,所自己很喜歡這首歌,有種會鼓勵着他,變成自己的Better me。下面就為大家帶着這首《Better me》,這裏是fm106.8,我是君然,我們明天同一時間再見。”
I can Smile a little more
Sing a little more
Feel a little more全因為你
說好了要為幸福一天天地練習
練習Laugh a little more
Love myself a little more
要學會更加善待我自己
為你我變成了Better me
甚麼距離都不算是真的分離
想念和默契能代替一切言語
有一天生命會老去還好謝謝有你
在你眼中I see the better in me
……
新年後的蘇城,一改年前的風和日麗。已經連續一周的雨夾雪,顧眠裹着大衣從茶樓出來,看着漫天的大雪。這是她08年之後,第一次看到蘇城能下這麽大的雪。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得好了很多,吸進的空氣涼的讓身體都抖了抖。
身邊的本地阿姨穿着深藍布的本地衣着,頭上戴着頭巾,別着一朵小黃花。手上挎着籃子,在賣藍莓之類的水果。旁邊來來往往很多人,顧眠覺得這麽大年紀的阿姨很不容易,冰天雪地的還在這為了生計。
走過去買了一斤,價格不便宜,倒也沒計較。剛轉頭,就看見那穿着黑色大衣帶着黑色圍巾,僅僅露出一雙眼的男人。沒有撐傘就這樣在從漫天雪中來,像極了油畫中走出的人。顧眠不着痕跡的別開目光,又覺得這樣的畫面不看可惜的很。
自從那次意外之後,他兩好像很久沒見了,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連之前每個月都會來的茶樓都不來了。還好,節目還愛照常,每晚依舊能聽着那個聲音入睡。
他走到顧眠身邊,側過臉,多看了賣藍莓的阿姨兩眼。又不着痕跡的轉過來。顧眠舉起手裏的東西,“要吃嗎?”
他點點頭,嗯了一聲。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眉頭又皺了起來。這麽冷的天,穿那麽短的旗袍?顧眠沒看見,只顧着拎着藍莓去茶樓裏洗去了。
他照常點了杯牛奶,坐在那個老位子。側臉被外面雪景襯着好像更好看了。
“是來茶葉的麽?打個電話給我就好了啊,何必跑來一趟,這麽冷的天。”顧眠知道,北方人很适應不了南方的冬天。所以能呆在屋裏不出來,就不會出來的。
席君然點點頭,沒有否認,緩慢的擡起眸,認真的瞧着她。18mm的瞳孔,又開始發揮着極大的優勢。顧眠覺得自己的心跳又要過速了。
“怎……怎麽了?”
“顧眠。”
這應該是顧眠第一次聽到席君然叫她的名字,他聲音一向是她的最愛。作為聲控,完全沒辦法能夠抵擋。本命在自己面前那麽溫柔的叫着她的名字,那真的無論上天入地,都可以做到了。
“幫我個忙。”
“什麽忙?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她心裏默默握拳,快說吧,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絕對幫。
“請你局裏做個茶藝表演。”他應該是很不習慣說這種話,說的時候有些變扭。嘴巴的方向都有些奇怪。
顧眠想,這肯定也不是他的提議。肯定是袁朗求他的,所以他才會來的。
“什麽時候?什麽樣的茶藝演示,什麽茶?”演示是沒問題,她好歹也是高級茶藝師。
席君然沉默了會兒,“你找袁朗,他清楚。”
果然,他連記都懶得記。他的注意力,好像一直都在門口的那個賣藍莓的阿姨。顧眠順着他目光看去,沒覺得哪裏奇怪啊。不都和路邊的那些一樣。
“她怎麽了嗎?”
“沒。”
(2)
席君然沒坐多久就離開了,顧眠經過櫃臺那聽到老板娘嘴巴裏念叨着。
“才剛過完年,就發生這事,那些孩子的父母真是要哭死的。”
“怎麽了?”
老板娘看了眼顧眠,放下手裏東西,嘴巴撇着。“你還不知道吧,最近山塘街走失不少孩子,都還是外地的。聽說是過年時候,外地來着旅游的,然後孩子就都不見了。”
顧眠聽到着,突然覺得剛剛席君然來着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說那件事。難道說剛剛那個女人是和這件事有關系。不像啊。她笑對着老板娘笑了笑,繼續做事情去了。把剛剛心裏的猜測放回肚子裏,一切沒有證據的猜測都是不對的。
下班的時候,看到袁朗站在門口。
“來找我的?”
“對,偶像和你說過了吧。”袁朗接過人,就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走到主幹道的時候,顧眠餘光見到下午在店門口見到的那個麥藍莓的阿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邊袁朗穿着警服的原因,所以那人的眼神顯得特別心虛。一剎那,顧眠和她對視了下,那樣的眼神。
顧眠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肯定是她,她肯定和這事有關。不要問她為什麽,這來自女人的第六感。
“怎麽了?”袁朗發現顧眠的臉白了起來。
顧眠搖了搖頭,她現在心裏各種感覺縱橫交錯,那人應該沒發現什麽吧。再用餘光看過去,她已經消失不見了。“沒事。”
“那我和你說下表演茶藝的事情吧。是上面馬上有個領導要到局裏來,特別喜歡喝茶。所以想麻煩你表演下茶藝,時間是下周二下午。”
她點點頭,“很大的官嗎?”如果很大的話,她這點手藝不會拿不出手吧。
“嗯,具體的不好透露。反正很大,來視察的,聽說和偶像還有些關系。都姓席。”
聽到姓席,顧眠腦子裏就蹦出了幾個人。她竟然現在才發現,那人的家世如此耀眼。想到王芸對席君然家的評價,現在開始理解起來。那種人本就生來矜貴。
“喜歡喝什麽茶,茶葉是你們準備的吧。”
“茶葉肯定是局裏準備的,偏愛烏龍。”
烏龍啊,那還真是個繁雜的過程。想想大紅袍的價格,顧眠不免又擔心起來。她不會毀了吧,那茶她可賠不起。
上了車,袁朗拿出幾張照片“這幾個人你有見過嗎?最近蘇城兒童走失案,鬧得很大,而且又是在山塘街走失的。影響很不好。”
顧眠接過照片,點點頭表示理解。七裏山塘,作為蘇城的一個著名的旅游點,出這種事,肯定會影響很大。
“我臉盲,可能幫不了多大的忙。”
照片裏是五六歲大的男孩子,眼睛大大的很可愛的模樣,不像是本地人,手裏拿着山塘街一路都在賣的紀念品。果然是老板娘說的走失的都是外地的孩子。
前幾張照片都是兒童,而最後一張是張四十多歲的女性。穿着藍布衫,頭上戴着黃色的花。正是這類古鎮古街吸引旅客會穿的衣服,本地的特色。顧眠心髒突突一跳,雖然照片裏那人看起來和本人有些出入,但是應該不會錯。
那席君然今天明顯是知道了,為什麽什麽反應都沒有呢。
“都問遍了,都說不認識。”
穿着打扮都很像,拿着這種照片來認确實為難了起來。顧眠不知道,要不要和袁朗說最後那個人她見過。
可說了又怕壞了席君然什麽事,算了,他都知道了,她說不說也不礙事吧。
(3)
顧眠晚上到家,敲了敲對面的門。他才洗完澡,穿着浴袍站在那,頭發還滴着水,沒放在手把上的另一只手拿着毛巾。
顧眠順着那個從頭發上滴下來的水,向下看。從耳際滑向脖子,在滑進鎖骨,繼續往下……消失了……
“什麽事?”他皺着眉,打破面前女人的胡思亂想。光看着表情,就知道腦子裏沒想什麽好東西。
“今天袁朗來找我了,我知道啊了,那個女人……”她組織了下自己的語言繼續“我沒和他說,我就是問你……”
“裝不知道。”他将毛巾放到頭上去,阻止那水繼續往下滴。
顧眠在心裏扼腕,多美好的景象啊。明白的點點的頭,“晚安。”
——
“顧眠,我是袁朗。那個你在山塘街見到那個人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啊。”接到袁朗電話的時候,顧眠剛從到山塘把車停好,往茶樓走去。可這剛轉身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顧眠下意識的抓緊手機,“嗯?你說什麽?”她聲音壓得很低,裝作随意的站在路邊的小攤上,眼睛餘光瞟着那個女人的身影。心髒砰砰的跳,聲音都止不住有些微顫。現在的腦子完全不能正常的思考。
“顧眠你有聽到我剛剛說的話嗎?”袁朗那邊焦急的喊道。惹得對面的席君然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袁朗,指了指電話小聲的說“顧眠那邊好像有點奇怪,聲音突然壓低了。”席君然好看的眉頭又開始湊在一起。
那女人依舊穿着藏藍色的布衫,頭上包裹這一塊同色系頭巾,夾着一朵黃花。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很瘦小,面容慈善。手裏拎着一個籃子,裏面裝的是桑果。再向路人販賣,正巧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路過。她彎下身子,對着一個孩子笑了笑,遞過去幾顆桑果。
“山塘街哪裏?”電話那端已經換了個聲音問。顧眠見到這情景,心突突一跳。想起來這幾天新聞夜班車在放的新聞,以及那一個一個失蹤的兒童。還沒來得及回答,立馬将手機關掉。走到那人面前,不着痕跡的拉過孩子,擋在身後。臉上挂着微笑“阿姨桑果多少錢一斤?”餘光将女人的全身打量了下,手抓着孩子。如果仔細聽的話,不免聽出,她聲音其實顫的厲害,頻率高的吓人。她現在只希望,這女人不認識她。
“三十一斤,很甜的。”
“那買一斤吧。”胡亂的找出三十塊錢,遞了過去。将一袋子交到孩子手裏“姐姐給你買的,去拿給媽媽吧。”捏了捏孩子胖嘟嘟的臉,看着他回到媽媽身邊後,才放下心來。孩子跟媽媽指了指這個顧眠的方向,應該是在說有個姐姐給他買了吃的。顧眠餘光瞟了瞟那個女人,發現她也在看。心底一驚,心想不會是被記住了吧。破壞她好事。陸續有游客圍在她身邊,詢問桑果,注意力才轉移。
顧眠走到孩子那邊,對着孩子的母親小聲道:“路上人多,不要走散了。”
手機叫了起來,剛接通,席君然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在哪裏?顧眠,注意安全。”她心底那種奇怪的感覺又開始暈染,人應該已經到了山塘街,那端很吵。現在警察的效率還真是高。聽到那句注意安全,顧眠忽然覺得自己真的什麽都值了。
“不好,她要走了,我在靠近居民區那邊。你們快來。”藍衣女人,拎着籃子往人群稀少的住宅區走去。顧眠不敢在打電話,匆忙交代了句,就挂了。小心的尾随了過去。
“顧眠!”席君然對着電話大喊,發現已經被挂斷,臉色沉了下來。“居民區。”
袁朗詫異:“你是說,他們将孩子藏在這裏的居民區?怎麽可能瘋了不成!”鬧市,還是事故發生地,怎麽着也得轉移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不是山裏也要是荒郊野外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顧眠,一個女孩子,就這麽跟着犯罪嫌疑人,她就一點都沒想到自己很危險嗎?不是讓她裝不知道的嗎。進來本來就是來收網的,沒想到,讓袁朗這貨壞了事,顧眠又稀裏糊塗的進來。
(4)
“今天很想在節目裏送給一個人一首歌,來自林憶蓮的《我只在乎你》。其他人與我無關,我只在乎你。很老的一首情歌,喜歡那個人會喜歡。我是君然,這裏是fm106.8《留聲地帶》。”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将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得怎麽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她想到了,只是身體比腦子動的快。當意識到自己越走越偏僻的時候,已經沒有退路。這些老式的弄堂基本上每條都長得很像,對這裏很熟的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裏。弄堂裏安靜的有些詭異,還能聽見外面鬧事的嘈雜聲。空蕩蕩的路上,偶爾會有一兩個行人。這樣的情景,顧眠害怕起來。無數恐怖電影的場景在腦子裏出現,好像下一秒她就會變成那個悲劇的主人公,被殺害,被……
藍衣女人停了下來,她不知道該站住還是該一直走。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好像過了很久,好像只有幾秒。她壯着膽子繼續往前走,站着不動,肯定不對。繼續走,還能賭一把。牙咬着內唇,兩腿在打顫,身體內所有血液好似都在倒流。在經過女人身邊的時候,她正在打開門,隐約聽見孩子的哭聲從裏面傳出。
她沒管住身體,往裏面看了眼。不知怎麽的,就和藍衣女人的眸子對視起來,下一秒,身體又替她做出了決定。跑!一跑所有的疑點都暴露了出來。
藍衣女人扔下籃子,往裏面喊了句:“被銀家哭抉擇,庫艾冊來宰。(被人看見了,快出來追。)”快速去追顧眠。屋子裏跑出個男人,跟在女人身後一起追。
顧眠的體育成績不算好,短跑卻算是強項。可惜她今天腳下還穿着七公分的踝靴,還沒跑多就就覺得腳不是自己的了。“剝鵝丁無賴,否要爆。(站住,不許跑。)”身後的叫喊聲越來越大,她知道,是他們離她越來越近。怎麽辦怎麽辦,她不會一命嗚呼在這裏吧。石板鋪的不平整的道路,成為是高跟鞋的大敵。她被一絆,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而後面兩個人就要将她抓住。
同一瞬間,被擁進了一個帶着茶香氣的懷抱,周身帶着金色的光圈和溫暖的體溫。席君然眉頭微蹙,腰上的力度更大。
“那個,謝謝。”她不自然的從他懷裏出來,自從明确了自己對他的心思,接觸起來好像變得更加變扭了。剛想借助自己力量站好“啊。”痛的不自覺的叫了聲,才發現自己的腳崴了。苦着臉,心裏哀嘆這還真是,禍不單行。
顧眠還沒來的及站穩,後面兩人就沖了上來。席君然摟過她,将她往外放了下,一個轉身,給了男人一個回旋踢。藍衣女人見式拿起路邊人家的掃把劈頭砸來。他手拉過掃把,另一手順帶着将手铐铐在了女人手上。
男人看到手铐,拔腿就往回跑。顧眠一急,就要去追。發現自己腳崴的挺厲害的。拖下高跟鞋就往男人頭上扔去,在校籃球永遠投不中籃筐的。這次卻意外的準确,尖細的鞋跟正好砸中男人的光禿禿的腦袋。
“啊。”一聲吃痛的叫了起來。正巧,袁朗帶着幾個警察從男人跑的方向趕了過來。前後無路的兩人,只好乖乖就擒。
“不是和你說了,不要自己行動的嗎?”他拿過那只被抛棄的鞋子,走了過來,蹙着眉,帶着點不滿,感冒音嗡在鼻腔裏,好聽的要緊。蹲下身來,讓她靠着牆,本想幫她把鞋子穿上。結果看了下腳上紅腫的厲害,确定沒傷到筋骨後才放下心來。“顧眠,你蠢的沒救了。”
“啊?”腦子運轉了幾圈才算反應過來,她仰起頭,看向他,不滿“我怎麽也算協助警察辦案,怎麽着也是因公受傷,你怎麽還能罵我!”膽子突然肥了起來,一點都不怕他了。
席君然彎下身,将她抱起來。這一舉動,成功的讓顧眠閉上了嘴巴。怎麽辦,再這樣下去,越來越沒辦法不喜歡這個人了。
(5)
席君然一路這樣将顧眠公主抱着,抱到茶樓。老板娘看到這情景,連忙從櫃臺後面跑過來,“怎麽了?剛剛聽到好大的警笛聲,出什麽事了嗎?”一股氣說完這霹靂巴拉的一段話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眠有些不大對勁。“受傷了?”
席君然彎下腰,小心的将她放到椅子上。蹲下身體,手握起顧眠那只腫脹的腳踝。顧眠的腳和他手接觸到,下意識的往回縮了下。
“痛?”他問。
顧眠搖搖頭,已經不覺得痛了,只是腫着很難看。席君然擡眸瞧了眼老板娘,語氣冷然:“有冷塊?”
他話剛說出口,顧眠就脫口而出。“不要冰塊。”這幾天快要凍死人了,她才不要讓冰塊碰到自己。
他冷飕飕的橫過來一眼,顧眠垂下眼眸,老實的閉上嘴巴。
“有,我去拿。”老板娘走了兩步,又回頭多瞧了兩眼。這兩人難道在談朋友?
他們兩坐在最角落的地方,別人看不到他們,他們也看不到別人。鼻間是淡淡的茶香和濃厚的檀木香氣。她垂着腦袋,剛剛那一幕還在腦子裏揮之不去。
“剛剛,謝謝你了。”她知道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自己肯定脫不了險。莽撞的結果,就是差點賠上自己。
他按了下紅的最厲害那塊,顧眠一時沒注意,吃痛的叫出聲來。目光正好和他對上。這是……在教訓她嗎?
那天老板娘,拿來了冰塊,這個像冰塊的男人。很細心的幫她冰敷,手法老練娴熟,雖然臉上沒什麽表情,顧眠卻總覺得,他的眼神溫柔的可以花開那冰塊。
腫了腳之後,高跟鞋徹底被顧眠打入了冷宮。沒了那幾厘米的支撐,顧眠都覺得自己的正常身高不對了。老板娘很人性的看她受傷,放了兩天假。
周二
顧眠打開自家門,發現對門的冰山美男,站在那裏。這算是上門服務嗎?他低頭瞥了眼,她腳上的鞋,看到不是高跟鞋眉頭舒展了點,眼睛再往上看到裏面短款的旗袍時,眉頭又蹙了起來。“不冷?”
“當然冷。”可是這是職業素養啊,表演茶藝必須穿旗袍才顯得有意境。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來,再辛苦的轉身關上門。
他上前兩步,彎腰就将她抱着,按下電梯,走了進去。顧眠剛剛在屋子裏擦了粉底都快遮不住臉上的紅霞。心裏噗通噗通的跳,這算不算是病患的福利。如果這樣,她的腳真是永遠都不想好了。眼睛小心的觀察着抱着自己的這個人,有着寬廣有力的胸懷,好看的側臉,還有着好聞的茶香。
“這這這……這是?”樓下的袁朗被這一情景驚倒,連話都說不清了。
“開門。”
“哦哦。”袁朗聽話的連忙跑後來開門,這…這真是太勁爆了!
顧眠實在不想看袁朗那亮的過分的叫做八卦的目光,頭垂着埋進某人懷裏,裝鴕鳥。
“顧眠的腳還沒好嗎?”女孩子就是複原能力比較差,都過去幾天了,還沒好。哪像他這種糙漢子,過兩天就自己消了。
席君然皺着眉,冷聲命令:“開車。”
(6)
“疼嗎?”他垂着眸看着她的腳,顧眠還沒來得及說話,腳就被他握起鞋子就輕柔柔的脫掉。按了按腫起的那片,眸子擡起,盯着她。
顧眠下意識要縮腳,被他的目光制住:“已經……不疼了。”她結結巴巴的開口。
他像是确認了下,又按了按,發現真的不疼了,才将鞋子幫她穿起來。顧眠耷拉着腦袋,心裏哀嚎,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種事就不會穿雪地靴,一定要穿那種踝靴!顯示小腿線條的那種,要用各種手段将他誘拐回家。
席君然自然不知道顧眠心裏彎彎曲曲的心思,下車的時候沒剛剛那麽高調,只是一只手環着顧眠的腰,另一只摟着肩。這個動作,顧眠整個人都好像呆在他懷裏一樣。
“擡腳。”前面是臺階,顧眠連忙聽話的擡腳。眼角的餘光小心的瞧了瞧他,嘀咕着這男人怎麽能細心到這個地步。
顧眠不是見過世面的人,最起碼沒來過警察局。這排場這麽多警察還是受到了點驚吓。有種想雙手舉起,說我是無罪的沖動。被帶進一個休息室的裝修不算豪華,但絕對講究。
桌上放着一套精美的青花瓷茶具,和一盒未開封的烏龍茶。顧眠湊到席君然耳邊,小聲的問:“這茶葉多少錢?”
他打開看了顏色聞了聞,“一千多一兩左右不算頂級。”
顧眠捂着心髒差點應聲倒地,她真的還沒碰過這麽貴的茶。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擔憂的問:“我如果搞砸了,這茶葉不需要我賠吧。”這行為舉止簡直太過小家子氣,但是顧眠覺得非常有必要問清楚。
席君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有點無奈“不用。”
聽到這兩個字,顧眠終于覺得能呼吸一口氣了。就在這喘氣的空擋,門被打開,一個中年男人被一圈穿着制服的人圍在中間。那個就應該是傳說中的大官了吧。
看起來五十歲上下,個字很高,也沒有中年發福的,看來保養的很好。五官很端正,有這不怒而威的嚴肅感。顧眠顫了顫,小心的對比了下這位和席君然的長相。并不像,可顧眠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和席君然的關系絕非一般。不是父親就是伯伯之類的。
“這位是‘慕熠緋年’的茶藝師,君然推薦的,據說手藝非常好。”局長同志笑眯眯的非常重視的介紹了下顧眠。
顧眠擺出最端正的笑,不知道該不該搭話。
那人看了顧眠一眼,僅僅一眼就好像能把她看透了一般。“那要好好嘗嘗了。”
她手藝真心一般,而且她一直認為好不好喝和茶葉有關,和茶藝師沒任何關系。席君然輕拍了下她的肩膀,她下意識的看過去,目光接觸,那黑漆漆的眸子,溫柔含笑,給了她很多的安撫和鼓勵。
席霂靖眸子微暗看着這不起眼的一幕,不着痕跡的多看了那個女孩兒兩眼。
烏龍茶是個繁雜的大工程,顧眠感覺自己說話都是顫音,拿着杯子的手都有點發抖。還好整個過程沒出什麽大差錯,“……鑒賞茶湯,一品鮮爽,再現芳華,自有公道。”
(7)
“來自張敬軒的《斷點》看到一個留言,他說這首歌是喜歡的那個人最愛也唱的最好的一首,希望可以點播。這是我讀書年代的歌曲,很喜歡張敬軒溫暖的聲音,也希望大家會喜歡。我是君然,這裏是fm106.8《留聲地帶》。”
靜靜地陪你走了好遠好遠
連眼睛紅了都沒有發現
聽着你說你現在的改變
看着我依然最愛你的笑臉
這條走路依然沒有改變
以往的每次路過都是晴天
想起我們有過的從前
淚水就一點一點開始蔓延
我轉我的臉不讓你看見
深藏的暗湧已經越來越明顯
過完了今天就不要在再見面
我害怕每天醒來想你好幾遍
“你叫什麽名字?”
顧眠将品茗杯遞給席霂靖,他伸手接過,在接觸的那一瞬間,他深谙的眸子盯着她,臉上的表情雖沒那麽嚴肅。可顧眠卻還是體會到了一絲寒意。
“顧眠,安眠的眠。”她微笑着回答。
席霂靖唇揚了下,給了點微笑的弧度。“好名字。”
顧眠陪着笑,不知道要接什麽。好不容易撐到結束,她覺得整個人都癱了。
席君然被局長叫住不知道在談些什麽,袁朗走到顧眠身邊,“偶像,讓我送你回去。”顧眠側過去,看了眼,點點頭。
剛踏出這門沒兩步,被一個一生黑西裝的男子攔住。顧眠不明所以的看了袁朗一眼,顯然袁朗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你是?”
黑西裝男子,對顧眠微微颔首,“我們家先生想和顧眠小姐單獨聊聊。”雖然沒有港片裏的黑墨鏡,顧眠還是自己腦補了下他是黑色組織的人。可鑒于這裏是警察局,就算在膽大妄為的罪犯也不在這裏放肆吧。
袁朗上前一步将顧眠擋在身後,有點保護者的勢頭。廢話,偶像親自說的要把顧眠安全護送回家,他也說了保證完成任務,怎麽能砸自己招牌呢!
“你家先生是哪位?”
“席霂靖席先生。”袁朗聽到着名字,回過頭來意味深長的看了顧眠一眼。他知道顧眠和偶像關系很不一般,他也知道偶像和席霂靖關系很不一般,但是他沒想到席霂靖和顧眠關系不一般啊。
“既然是席先生,那顧眠你去吧。”還拍了下顧眠的肩膀,輕聲的叮囑了句:“好好表現。”搞定男朋友的家長也是很重要的,這關系到以後能不能處好各種關系!
顧眠心頭雖然有些恐慌,但也沒理由拒絕,只能硬着頭皮跟着那人走了。對于袁朗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和最後那四個字,有着不同的理解。
兩人見面的地點,就放在警察局後面的一個茶樓。環境清幽,比起顧眠打工的那家店,高出了好幾個檔次。
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低眉順眼的看着桌面,表面雖然很平靜,可實際上卻萬分坐立不安。
“要喝什麽。”
“我……我随意就好。”顧眠連忙擡頭,撞進那人眸子裏。身體遺憾,本就緊張,這下連尾音都顫了。
“那試試桐城小花?”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字裏行間都沒有讓顧眠做決定的意思。
“好。”她聽話的說了聲。她對這些确實沒多大的要求,雖然是名茶藝師,但确實喝不出好茶和差的。
這茶在蘇城并不出名,顧眠第一次見,以為要自己上手泡茶,想着都是綠茶類的,手法都差不多。不會太丢人。卻沒想到是對面那人為自己泡。
顧眠有些受寵若驚,顫顫巍巍的接過像模像樣的品了口。
“你和席君然什麽關系。”
“咳……”剛咽下去的茶嗆得正好。她連續咳了幾聲,才好轉。她和席君然什麽關系,什麽關系,什麽關系。“我是他鄰居。”這是最保守的答案,她是很想發展成更深層的關系的。可目前來看前途漫漫。
(8)
“你喜歡他。”他一語道破天機,顧眠拿着杯子的手僵硬的停在那不知所措。氣氛一下子尴尬都可以聽見呼吸聲的地步。她眨了眨眼睛,緩緩放下手裏的杯子,點了點頭。她确實喜歡那個人,好喜歡好喜歡。
席霂靖掃過一眼,“你喜歡就好,不要讓他感到困擾。”
“這話……什麽意思?”顧眠覺得自己的大腦又開始停止運轉了,簡單的幾個字,卻怎麽都在腦子裏組不成一句完整的話。
“顧小姐,你是聰明人。”他語氣輕輕,表情一如既往的嚴厲莊肅。說罷站起身來,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希望顧小姐知道我今天找你的用意,茶不錯,我還有事,你繼續品嘗。”
顧眠不知過了多久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一口氣将杯子裏的茶喝幹。那人的用意不難猜,顧眠也不傻。只是,沒想到那麽戲劇性的一幕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自己和席君然還什麽關系都沒,只是她單方面喜歡,他還什麽都不知道。
就這樣一路沒魂的蕩着,怎麽回到家都不知道。電梯打開,她低着頭翻着包裏的鑰匙。
“現在才回來?”那人半倚在電梯對面的牆上,雙手微微環着,眸子看着她,眉頭不贊同的微蹙。
這天降的聲音,顧眠停止了自己的動作,拿在手裏的鑰匙‘碰’的下掉在在地上,電梯門就在這個時候關了起來。她慌忙站起來,按了按按鍵。
‘叮。’
“出來。”
她捏緊剛剛撿起的鑰匙,聽話的走了出來。他上前,彎下腰臉湊近檢查了下她的表情。“怎麽了?”聽袁朗說被老頭子叫走了,看這情景是被老頭子吓得不清。
顧眠甩了甩頭:“啊?沒事沒事,就是最近降溫好像有點受涼,身體不太舒服。”确實胸口悶悶的,有點想吐的沖動。
額頭被一只手碰上,她猛的睜大眼睛,瞳孔确實渙散的,那種悶悶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他手溫熱,很舒服的感覺。她曾經覺得自己肯定沒救了,會死在幻想裏,一個手控,音控,身高控,還顏控的人能找到個真正喜歡的人是多麽難。他的出現,完全的一控俱全。本就是自己最喜歡的聲音,卻比自己想象的模樣還要完美。
“沒發燒。”他小聲呢喃了句。拿過她手裏的鑰匙,幫她開門,另一手手拉着她進來。“去洗澡。”
顧眠愣在那,看着他說完這三個字後,就走進廚房。到底累了,她拿着睡衣就走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放了一碗小米粥。
他會做飯!?
顧眠心裏一直以為這人是生活白癡,今天突然出現這粥,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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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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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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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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