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
(1)
“關于最浪漫的約會地點,看到你們的留言,很多人說是公園、樹林,還有圖書館。沒人覺得4D鬼屋浪漫嗎?春天快到了,那是适合約會的季節。下面這首歌送給大家。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裏, 我是君然,FM106.8《留聲地帶》,我們明晚見。”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還在回味你給過的溫柔
我輕輕地嘗一口這香濃的誘惑
我喜歡的樣子你都有
我輕輕地嘗一口你說的愛我
舍不得吃會微笑的糖果
我輕輕地嘗一口分量雖然不多
卻将你的愛完全吸收
.......
正常性質的約會:吃飯,看電影,逛街。
文藝性質的約會:圖書館,咖啡廳,小樹林。
目的性的約會:旅館,飯店,Hotel。
席式約會:?
顧眠收到席君然要約會的信息,用一種非常驚奇的眼神看了他好幾分鐘。首先,席君然主動約她這一點就很值得探究:其次,“誰告訴你約會這個詞的?”按照席君然這不食人間煙火的高貴冷豔範,怎麽會知道凡間世俗的東西呢。
席君然合上手裏的書,面無表情地看向她,那黑漆漆的眸子看得顧眠心虛:“啊......這個,我是很高興,所以才口無遮......”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一個擡手抱到了他腿上。
顧眠閉上嘴,臉有些紅,低着眸,不敢看他。
“你不喜歡約會?”他像抱小孩一樣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脖頸處,聲音很輕,氣息就在她耳邊纏繞。他将手裏的書打開,繼續看着,好像只是将她當抱枕抱在手裏一般。
顧眠臉靠在他的鎖骨處,狠狠地咬下去,也不知跟誰借的膽子:“喜歡!”誰不喜歡和喜歡的人出去約會啊,這人總是說些讓人惱的花。
他瞳孔的顏色變深,放下手裏的書,一個側身,将她壓在沙發上,初春午後的陽光正好,兩人本在窗邊的沙發上,一個看書,一個無聊地玩着電腦。現在一個正被壓着,顧眠雙手不知該放在哪裏 ,眼睛也不知道看向哪裏,索性也就閉上眼睛不管了。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笑聲,閉上眼之後,聽覺更加靈敏,這笑聲,真是可以把人勾引到地獄去。
“剛剛咬我的膽子去哪裏了?”他擡起她的下巴,一步步逼問着。
她退無可退,只好睜開眼,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用力地親了上去。反正在這段關系中,一直是她在主動,現在在主動點也沒什麽,這麽想着,她臉上的熱度也散了幾分。
只是幾秒,捏着她的下巴的手用了裏幾分,唇上的力度也加深了幾分。他慢慢地摩擦,牙齒輕咬了下她的唇,她下意識地松開,舌尖探進去,然後......潰不成軍。
“還敢不敢咬我了。嗯?”最後那個嗯,帶着濃濃的鼻音,顧眠感覺自己的心顫了一下。他像是很滿足地倚在沙發上,又将她抱過去,放在腿上,拿過剛剛被扔在一旁的書,繼續看了起來。
顧眠在他懷裏輕輕喘着氣,腦子還因為剛才的事暈乎乎的,半響才反應過來。她低着頭,看了幾眼他在看的書,發現字都是認識的,可連起來的句子就不認識了。然後她就不看了,而是認真地思考起來。才交往沒多久就親親了,是不是發展得有點快?剛剛那個吻還是她的初吻呢,她小心地用餘光瞄了瞄抱着自己的那人,他這麽厲害的樣子,好像很有經驗。
就這麽想着想着,可能是被太陽曬得太舒服,也可能是氣氛太過溫馨,更可能是剛剛消耗了過分的腦力,她就這樣睡着了......
他發現懷裏的人睡着了,便輕輕起身,拿起旁邊的毯子幫她蓋好。動作十分小心,生怕将她驚醒。然後繼續看着那本書,慢慢地,他也睡着了。
(2)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人已經從書房被移到了卧室,那人不在卧室裏。顧眠還記得他說的約會的事,心底有點期待。她走出卧室,發現那人還在書房忙着什麽。
他像是有感應一樣,發現她站在了門口。顧眠第一次仔細觀察他這個房間,還記得那左手邊的第一間房怎麽都不讓進。
她指了指:“這房間裏到底放了什麽?我記得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怎麽都不讓我進去。”想起來第一次來的情景,“你當時到底在看什麽恐怖片,那音效還有影像真的太逼真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在房間裏做什麽殺人越貨的事情呢。”
“不是恐怖片,而是犯罪紀錄片,嫌疑人自己拍攝的自己作案的全過程。”他面無表情地說完,顧眠臉色一白。
他站起來,拉着她走到左手邊第一間房:“想知道裏面放了什麽?”
顧眠下意識地搖頭,心裏很不安,總覺得裏面放着什麽駭人聽聞的東西。他嘴角微揚,看她這麽緊張的樣子,覺得有趣:“別怕。”說着打開門,開門的一瞬間,顧眠睜大眼睛,不自覺地就要尖叫出聲。這間房裏并沒放什麽特別的東西,只有幾排大大地置物架,每個格子都被填滿了,放着密密麻麻的文件或是物品。她心裏犯怵,緊緊地抓着他的手,小聲地問:“這些都是什麽?”
“一些案子的資料,一些人的資料,還有......”他停頓了一下,拿起一個盒子,“一些收藏,這個是硯臺。”
顧眠:“......”
她無言地看了那硯臺三秒,一顆心終于放回了原位。她一直以為裏面放的是什麽......
“你以為是被福爾馬林泡着的器官或骨灰?”
“啊,你不要說了。”她立馬阻止,光聽着就覺得驚恐萬分。
他輕笑了一聲,将她拉進懷裏:“騙你的。”你這麽膽小,我怎麽會将那些東西放在家裏,“說今天去約會的,走吧。”
她很驚訝:“真的要去約會?”外面的天早已黑透了,萬家燈火照耀的蘇城別有一番美感。每次晚上回來,不是因為晚課,就是因為兼職,還真沒有好好看過這座城市的夜景。這麽想着,不禁又多了幾分期待。
“嗯?不想去?”他看向她,如果她說不想去,那下一秒就立馬不去了。
顧眠立刻點頭:“想去想去。”怎麽能不去呢。
将自己裹成一個球的顧眠,在出門前還硬生生地被圍上了一條圍巾。那人皺着眉,一臉不贊同地看着她帶跟的鞋。
“早就想跟你說了,天氣冷,如果地面結冰,很容易滑倒。”
“可是天氣那麽冷,不穿帶根的,教和地面離得近,那就更冷了。”顧眠反駁。
他盯着鞋思考了幾分鐘,又看了她幾秒,覺得這說法好像有幾分道理:“怪不得腳冷。”
顧眠一抖,有些擔心,他不會是聽了她的歪理,自己也準備去買一雙高跟鞋吧。一米八八的身高,再加上七八厘米的高跟,那畫面簡直太美了。
(3)
“鬼屋?”顧眠詭異地看着牌匾,更加詭異的是,“4D的?”這年頭連鬼屋都要用3D、4D來坑錢啊。
席君然一臉坦然:“袁朗說這裏很有人氣,在網上搶了一周才搶到兩張票。”
“袁朗......”顧眠真想用指甲掐死他,咬牙切齒,“警局網速很慢吧。”
“1G。”他看了一下排得長長的隊伍,又看着自己手上的票,似乎才理解袁朗所謂的很有人氣,“技術不行。”
顧眠點點頭,聽着那不斷傳出的尖叫聲,還有泛着奇異光芒的入口,心開始不按規律跳起來。去鬼屋也算是正常情侶的約會方式之一啦,可這4D是什麽意思嘛,是不是還要加上IMAX啊。
剛進去顧眠就後悔了,席君然立馬捂住她的眼睛,一進門就是一大片血海,還有這血特有的味道。顧眠的身體開始顫抖,心裏更加埋怨起袁朗來,你搶票之前就不會先調查一下嗎,不知道姐姐诶怕血嗎?
她站在前面,他從後面捂住她的眼睛,她整個人靠在他懷裏,随着他的步伐一步步向前:“動物血,還兌了顏料和水。”
“這個連血都沒有,全身塗的是糖漿。”席君然皺着眉看着旁邊滿身血跡的人,然後有些嫌惡地別開眼。
顧眠拉開他的手,看了那人一眼,笑出聲來,他如果不說或許眼前這人還逼真的很,可這一拆穿就處處都是槽點。
“可能怕餓,這裏面吃東西挺不容易的,有糖可以支撐下來。”
席君然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
血人:“......”
我們其實供飯的。
旁邊的一對也笑出聲來,探究地看了他們倆一眼:“逆世怎麽看出來的?”
“專業需要。”席君然瞧了瞧四周的構造,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真實的情景看多了,再看這個,就連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不能聽袁朗的。”
這句話顧眠十分贊同,又有些不解:“為什麽要聽袁朗的?”
他腳步頓了一下,聲音依舊,語氣認真無比,黑暗中可以看見他那雙帶光的眸子,更加搖曳生輝:“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将袁朗提供的意見進行采取和分析,結果還是不好,下次我會努力的。”
顧眠感覺心中最柔軟的那塊被擊中,鼻子又開始發酸:“笨蛋,要他提供什麽意見,努力什麽,直接問我想去哪裏就好了。我那麽宅,覺得和你待在書房看書最好了!”那麽冷淡的一個人,那麽不在乎別人眼光和意見的一個人,竟然為了她去問別人約會哪個地方好,還像辦案一樣進行分析,真是認真得可愛。
顧眠大着膽子,踮起腳,在他嘴邊輕輕親了一下,眸子亮晶晶的:“這是給你們大家的獎勵,今天我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
走到最後,也沒發現所謂的4D到底在哪裏。店主專門給她解釋了一下,立體聲,人會懂,水會流,地面會震動。
顧眠:“......”
我還是比較适合回家做菜。
席君然難得地給店主提了幾個意見,店主聽後,感激地給了一沓免費券,說有時間多來玩,多提點意見,免預約直接進。
(4)
“看到有人吐槽上期我說的4D鬼屋,署名叫阿眠的聽衆。嗯?今天結尾的話題是初戀,你覺得初戀是什麽?你記憶最深刻的初戀往事是什麽?大家可以在微博平臺和微信平臺給我留言。又到了和大家說再見的時候,那麽晚安。我是君然,明晚再會。這裏是FM106.8《留聲地帶》。”
彩虹射穿太陽雨(射穿太陽雨)
像愛情穿梭四季(穿梭了四季)
藍天趕走了烏雲
教室裏偷吻了你
初戀的粉色系臉頰旁的唇蜜
透露愛情來臨的小秘密
催眠般的魔力陷入你的陷阱
抽鑰匙希望能夠載到你
初戀的粉色系任性的大眼睛
像棉花糖般俏皮又淘氣
沒有雲好天氣像戀愛的心情
......
“阿眠啊,那個茉莉花茶你知道放在哪裏了嗎?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明明記得放在這個櫃裏的啊。”老板娘彎着腰伸着腦袋往櫃子深處瞧去。
“就在那裏面啊。”不對.....好像不太對的樣子,她好像把那包茶拿給了......席君然......顧眠紅着臉,走到老板娘身邊,努力鎮定地自首,“那個啊.....老板娘啊......那個......茉莉花茶是......”
老板娘猛地站起來,拍了一下腦袋:“哎呦,我想起來了,那天被我拿去扔了,好像是過期了。到底是年紀大了,看我這記性!”
顧眠眨了眨眼睛,硬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這個.....所以她現在到底要不要自首啊。老板娘你真的沒有記錯嗎,年紀大了,确實記性很不好啊.....
“看來要去進貨了,茉莉花茶茉莉花茶,啧,我要去買點腦輕松補一補。”老板娘邊說邊網後面的工作間走去,看起來很是懊惱的樣子。
留下不知如何是好的顧眠。
顧眠回去後把這件事跟席君然說了一下,那人沒在意,理所當然地說道:“就當禮錢了。”
顧眠無語:“不行,那茶好便宜的,當禮錢也太便宜老板娘了。”幾十塊錢的東西當禮錢,這未免也太合算了點。當年老板娘結婚,還逼着她給了兩白雲紅包呢,想想就心疼。
席君然看着電腦的眼睛移了過來,看自己女朋友真的在苦惱這個問題,認真地想了想:“免費提供一年的茶葉?”
顧眠立馬點頭:“這個好!”這才合算!
他側頭仔細瞧她,一臉認真地傻樣,嘴角微微勾起。顧眠一擡頭就陷入這罕見的桃花潭水中,不自覺地紅了臉。
“怎麽了?”難道說因為她斤斤計較的小市民形象原形畢露,他覺得不滿,想要退貨?可看他眉含情眼含笑的,也不像啊。
“理財不錯。”
顧眠撇撇嘴,就當這是誇獎:“謝謝啊。你可小心點,不要哪天被我賣了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地替我數錢呢。”
席君然輕笑出聲,眉眼更加溫和起來,顧眠覺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君然大大,你知道你現在的模樣,多麽想讓人撲倒嗎?
“出價不能低。”
“那時當然,傾國傾城的君然大大必須是無價之寶!”
席君然接到警局電話的時候正在顧眠家,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卷壽司。
“死了?什麽時候?”
他拿着手機走到客廳,眉頭微蹙,聽到這個消息顯然不太高興。
袁朗從法醫鑒定室走出來:“上午九點,事出突然,看管的警察完全沒有注意到,兩個人就自殺了,事先一點征兆都沒有。剛剛法醫鑒定的結果是服用滅鼠藥導致中毒而死。”
自殺的兩個人正是上次向席君然開槍的嫌疑犯餘濤和江楓。死得毫無預兆,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袁朗頭疼起來,本來這起案子還沒破,雖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袁朗可以感覺得到,他對這起案子有所保留。或者說他明知道背後是誰,卻沉默不說。
“我三十分鐘左右到,具體的現場再跟我說。”他挂斷電話,拿起外套就準備往外走。
顧眠追出來:“有急事嗎?這個拿着路上吃。”她将剛剛做好的壽司塞到他手裏,剛剛的電話她零星地聽到幾句,娶了肯定就要開始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飯。
席君然結果,順勢拉過她,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自己注意安全。”
“好。”她點點頭,答應下來。
(5)
“事發之後的兩個小時你在哪裏?兩個小時之後才發現嫌疑人自殺,作為警察,我有理由懷疑你的專業素養。”席君然面無表情地冷聲詢問那位看守的警察。
看守的警察本就因為發生這種事慌了神,被這麽嚴厲一問,背後濕了一片:“每個小時檢查一遍,死者在九點死亡,十一點我發現情況不對,明明中間有段時間我來檢查過,但一點異常都沒有發現。”
席君然像是在聽,又像只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袁朗對這位警察十分同情,誰都不希望在自己當值的時候發生這種大事。
“唉,你也不容易,你再把剛剛的情況說一遍吧。”
看守的警察在這裏幹了三年,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心底有些發虛:“我其實也有點恐懼,你說這兩人也沒關在一起,怎麽就同時死了呢?”
袁朗拍了拍他的肩:“別想太多,你把當時怎麽發現的,還有沒有什麽異常,仔細想想再說說。”
“我發現情況不對是在十一點左右,他一直坐在那兒不懂,那個動作已經維持半個小時左右了,叫了他幾句沒有反應,我就知道處事了,發現沒了呼吸,立馬通知,然後就去看了江楓,發現兩人一模一樣。說到異常,兩個人今天都沒有吃早飯,當時沒覺得不對勁,只覺得在鬧脾氣,現在一想,可能這裏面有什麽特殊含義。”
席君然從餘濤被關的房間裏走出來:“怎麽确定是自殺的?”
“沒有人進來,監控各種顯示正常,死者沒有任何掙紮,種種跡象都表明是自殺。”袁朗分析道:“而且他們有充足的理由自殺,為了包庇,為了逃避刑罰。”
席君然皺着眉:“滅鼠藥怎麽帶進來的?”這麽明顯的違禁品,在層層嚴格的檢查下,不可能随身攜帶,更不要說藏匿在這個處處都是監控的房間裏了。
袁朗睜大眼睛:“你說滅鼠藥是有人給他們的,兩個人一起死的時間也是經過嚴格控制的?”
“這裏哪裏能看到時間?”席君然掃了一下四周,沒發現鐘表之類的儀器。
“沒有限制帶鐘表,不過這兩人的房間裏都沒有。”
“你們巡邏的時間是怎麽安排的?”
“因為這裏是看守所,沒有監獄管理嚴格,我們一般是兩個人輪流察看,每半個小時一趟。因為地方不大,監控完全可以查看全部,所以人力上沒有特別重視。”看守的警察向他說明。
席君然走向監控室,正如警察所說的那樣,本就不大的地方在數十個監控下每個角落都看得很清楚:“你說兩個人,那還有一個呢?”
“還有一個今天早上突然發燒去醫院了,臨時沒人來代班,所以今天就我一個。”
這時席君然的手機鈴聲響起,看到“顧眠”的名字,他立馬接起。
“君然你家着火了,大了119,消防正在趕來的路上。”顧眠的聲音有些焦急,她本來在家裏做好飯,沒啥胃口吃東西,就把衣服給洗了,在陽臺曬衣服的時候發現隔壁有人影的樣子,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然後就發現屋子裏有隐隐的紅光在蹿,立馬就打了電話給消防,然後又給席君然打了電話,手裏拿着鑰匙就準備進去。
(6)
“下樓去小區門口接消防,速度要快,不要進去。”他言語中透着嚴肅和不容抗拒,顧眠“嗯”了一聲,聽話地下了樓。她心裏仍想着那個人影:“剛剛我好像在你家看到一個人影,不過我不确定。這次我應該沒有忘記什麽。”
席君然拿着手機往車庫走去,袁朗一聽席君然家着火了,臉色一變,跟着他一起出去。
“顧眠。”
“嗯?”她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心中一軟,不知道他突然叫她的名字幹什麽。
“注意安全。”他走的時候就說了這四個字,現在還只說了這四個字,他家被燒成什麽樣,沒關系,少了多少東西沒關系,只要她安全就好。
顧眠被看得心軟,又有些尴尬,拉着席陽走到正坐在沙發上認真看廣告的席君然面前:“你幫他洗澡吧......他不會。”
席君然的視線從廣告上移了過來,轉向席陽,目光中帶着幾分不可思議:“你不會?”
席陽誠實地點了點頭,繼續用無辜的大眼睛訴說自己年紀還小,不會很正常。
席君然的視線往上移,慢慢定格在顧眠的臉上:“你也不會?”
顧眠:“我會。”
他用那種“你會不就得了”的目光看着她,顧眠頂着發麻的頭皮:“人家是男孩子,我幫他洗澡不大好。他尴尬,我也尴尬。而且我沒有幫小孩子洗過澡。”小孩子身上哪裏都是軟的,萬一不注意碰壞了可怎麽辦。
“不會。”他面無表情、從善如流地接過她的話,顧眠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人怎麽有臉說出這樣的話,竟然不會洗澡?
他點點頭,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麽不可理喻:“嗯,沒幫他洗過。”
顧眠将這一大一小扔進浴室,忍無可忍:“把他和自己洗幹淨再出來!”
浴室裏——
席君然和席陽大眼對小眼對了好一會兒,席陽自覺地把自己的衣服都扒了個幹淨,不解地看向席君然:“小爸不會脫衣服嗎?來,陽陽幫你。”他踮着腳,努力幫席君然解着扣子,席君然彎下腰來,好讓他夠得着,“小爸也不會洗澡嗎,那我們怎麽辦?”席陽撇着嘴,泫然欲泣:“小媽不幫我們洗。”
席君然蹲下身:“明天繼續努力。”
席陽點點頭,表示明白。
顧眠坐在沙發上,眼睛一直往浴室瞟。這兩人究竟要洗多久,都已經半個小時了。難道真的不會洗?
不對......回來,等等!現在這個情景怎麽覺得有些詭異呢。這三口之家的錯覺,到底是怎麽潛入大腦的?
虐待了一會兒手上的遙控器,浴室的門終于開了。席陽裹着厚厚的毯子,從裏面蹦了出來:“小媽幫我穿衣服。小爸說你害羞,所以已經幫我把內衣穿好了。”
顧眠看着雲霧缭繞的浴室裏個隐隐約約的人影,任命地抱起席陽:“好。”
她總有種提前進入了家庭婦女角色的感覺......洗衣,做飯,帶孩子。
他不知何時從浴室走了出來,穿着軟軟的家居服,坐在一邊,黑色的眸子仔細地瞧着她的動作,嘴角微微彎起,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顧眠有些臉紅,只能将視線牢牢地鎖定席陽。席陽笑眯眯地踮起腳,在顧眠臉上親了一口:“小媽的臉好像紅蘋果。”
席君然站起來,拉過顧眠,控制住她的臉,讓她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顧眠的臉更紅了,這下不是紅蘋果了,而是熟透了的蘋果。
“這麽容易害羞以後可怎麽辦?真擔心你一不小心就被自己燒死了。”手指摩擦着臉,他眸裏含笑,這話明顯是在調侃。
顧眠的餘光掃到一旁席陽亮晶晶的眼:“陽陽......還在旁邊呢。”
席君然側過頭:“陽陽去外面看電視,小爸要教育一下小媽。”
席陽點點頭,聽話地往客廳跑去,末了還關心地說:“小爸不要太嚴厲,小媽好害羞的。”
席君然點點頭,表示明白。
顧眠:“.......”
他順勢坐在床上,也順帶着将她拉到懷裏,鼻尖對着鼻尖。顧眠下意識地要逃走,卻被他牢牢鎖住:“這些沒什麽好害羞的,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如果這樣你就害羞,那以後我們結婚,發展到更進一步,你怎麽辦?”他一臉公式化地談論這個問題。
顧眠緊握着手,覺得自己的指教都快要掐到肉裏去了。這個問題會不會談得有些早啊,我們才在一起沒幾天啊:“給我一點時間适應一下,總覺得現在像踩在雲朵上,輕飄飄的,沒有真實感。”
他垂下眸子思考了一會兒,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那你每天親我一下,就有真實感了。”
顧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很滿意自己的想法,好看的手指着自己的唇:“親的話,只有這裏才算數。別的地方的話,都不算數。”說着身體前傾,她唇上一熱,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美眸發光,眼角溫柔,顧眠覺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了。她側着臉,親了一下那讓她喜歡的梨渦。
(9)
“小時候最調皮的事情應該是撕壞哥哥的課本,然後哥哥被老師罰站了一天,他和我賭氣一周沒說話。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愛。你的童年呢?快結束的時候,讓我們坐着《時光機》回憶兒時窘事。FM106.8《留聲地帶》,我們明晚見,我是君然,大家晚安。”
那陽光
碎裂在熟悉場景
好安靜一個人
就背多少的往事
真不輕誰的笑
誰的溫暖的手心
我着迷傷痕好像都變成
了曾經全劇終
......
一個要上班,一個要上課,照顧席陽就成了問題。
“要不,我帶去學校吧。我今天就兩節課,只要陽陽聽話點,教授那老花眼應該發現不了。”每次上課教室裏吵翻天也沒見那老師有什麽反應,帶個孩子應該也不礙事吧。
“去學點東西比較好。”他摸了摸席陽的腦袋,“和你小媽一起上學去吧。”
席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沖着顧眠喊:“小媽,你們學校發小紅花嗎?”
顧眠:“沒有小紅花。”席陽的眼裏一下子沒有了剛剛的光彩,顧眠心裏一軟,“但是有很多好吃的,陽陽想不想去吃?”S大食堂在高校區還是很有口碑的,外校的小夥伴都經常過來吃呢。
好吃的東西的吸引力雖沒有小紅花大,但席陽還是開開心心地跟着顧眠娶了學校。
一大一小進校門,就受到了全校人民的注目,顧眠平時哪有這樣的禮遇,這下真是努力讓自己不去關心那些眼神,認真地帶孩子。
莊萌笑着跑過來:“幾天不見,你都有個會打醬油的孩子啦啊,這進度簡直開挂了啊。”說着,還逗了逗席陽,“這孩子長得還真好,挺像你家那口子的,不會是真的吧,你丫什麽時候去生的?”
顧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莊萌:“昨天剛生的,你滿意了嗎?”一口氣出了才解釋道,“別鬧,席君然哥哥的孩子,家裏沒人帶,放這裏待幾天。”
“你還真是,剛坐上女朋友的席位,立馬就開始融入人家家庭了,佩服佩服。婆婆見過買?對你滿不滿意?”
顧眠牽着席陽往教室走去:“我們別理這個怪阿姨,去上課。”
莊萌瞪大眼睛,不能接受怪阿姨的稱呼:“我才十六,必須叫姐姐好嗎?你不會是要帶他一起去教室上課吧?”
顧眠點點頭,不理會莊萌偷來那種“你瘋了”的眼神。
教室——
顧眠從包裏拿出本子和筆:“陽陽無聊的話就在紙上畫畫,不要講話就好,上完課我們就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席陽乖順地點點頭:“小媽,我知道,我們幼兒園上課也不準講話,講話要舉手。”
顧眠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腦袋:“對,陽陽真聰明。”
那教授依舊帶着一副鏡片厚得像瓶底的眼睛來上課,掃視教室的時候,在顧眠那兒停頓了幾秒。上課的過程中,教授一直有意無意地往那邊看,顧眠和莊萌心驚膽戰。
顧眠:“你說老頭一直往這邊看,是不是發現什麽了?”
莊萌:“他只是看不清,又不是瞎,肯定發現了啊。”
兩人對視一眼,話不投機半句多。顧眠在心裏默默祈禱,讓她安安靜靜地度過這節課吧。
“這個問題,對, 就倒數第二排左邊第三個位置的那個男生來回答。”
倒數第二排......
左邊......
第三個......
顧眠右眼皮一跳,下意識地回頭數了數。
媽呀......
教室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全部轉身看了過來。莊萌拿書遮着臉,她真的好想藏到桌子下面去啊。顧眠腦子裏一團亂,鄭子昂想是要站起來和老師說明一下情況,還是怎樣。可大腦還沒替身體做出決定,身邊那個小祖宗就擡起頭,對着教授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後無辜地側頭看向顧眠:“小媽,為什麽他們都看着我?”
顧眠:“......”
因為你長得好看啊。
這下所有同學的目光都直直地朝向顧眠,席陽揚起頭看着老師,喃喃自語:“幼兒園的老師比這老師好看多了。”看向顧眠的眼神都可憐起來,“小媽,以後你還是和我一起去上學吧,陽陽的老師可好看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顧眠覺得站在三尺講臺上的教授的臉更黑了幾分。顧眠立馬站起來,将席陽努力地往自己身後藏,可惜地方就這麽點大,效果甚微。身體發虛,聲音發顫,顧眠可憐兮兮地說:“那個老師......這是我......”
“你的孩子?”教授吹胡子瞪眼,手裏捏着的書就快英勇就義了。
“不是,哥哥家的孩子,今天沒人在家帶,所以......”她立馬看着黑板上的問題,“老師,這個問題,我......”
“你坐下吧。”聽到顧眠想要回答問題,教授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顧眠讪讪地坐下,不知教授心裏怎麽想的。還好,一節課就這麽混過去了。下課後顧眠和莊萌一人拉着席陽的一只手往食堂走去。
(10)
席君然回到家,發現席陽一個人坐在門口。他側身看了看,席陽聽見動靜,立馬擡起頭,沖過來抱住他的大腿,小臉在他腿上蹭了蹭,擡起頭委屈地說:“小爸你終于回來了,陽陽好餓。”
“你小媽呢?”他彎下腰,将他抱起。席陽給委屈了:“小媽被一群黑衣人給帶走了,他們把我送回家就不見了。”
席君然開門,從陽臺的窗口往下看去,果然看見一輛車開走了。專門講席陽送回來,還看到他回來才離開,說明是熟人,而且不會傷害顧眠和席陽。
那會是誰?
另一邊——
顧眠和席陽剛出校門,就被兩個黑衣人帶進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裏。顧眠沒掙紮時因為她認識其中一個,那是席霂靖身邊的一個人。對方還專門繞路将席陽送回了家,顧眠想可能是那位席先生想單獨見她。上次的談話內容,孩子啊顧眠耳邊沒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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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