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
(1)
“我對下雨的喜愛應該是超過其他所有的,只是夜晚的蘇城加上海水的犀利,更加冷起來。但它帶來潮濕的味覺,讓我看到模糊清晰的人猶如畫中的你。最後,阿眠同學考試加油!FM106.8《留聲地帶》,我們明晚見,我是君然。”
青石板的馬路邊
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再蔓延
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
筆墨揮灑宣紙硯刻畫出
對你無盡的思念
如果還能在雨天遇見
可否能邀畫中的仙
賞花兒月圓
......
兩天之後,王芸回來将席陽帶走了。顧眠雖然有些舍不得席陽,但也因為馬上就到到來的考試,不得不十分忙碌地投入到複習中去。誰說上了大學之後就輕松的,顧眠分分鐘死給你看,天天忙成狗,各種PPT,論文變着花樣來,都不帶重複的。
茶樓的兼職從每周一三五下午和周末全天,變成了只有周末。這天周末人還算少,顧眠站在門口的牆邊看着街景,有些感慨,都說這煙花三月,煙雨朦胧說江南。可這還冷斃了的天氣和連綿不絕的小雨,真的是旅游的好時節嗎?
遠處出現兩個熟悉的身影,顧眠有些不可思議,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确定自己沒有看錯:“你和席陽沒離開嗎?”還是離開了,又回來的?
王芸瞪了顧眠一眼,一身濕氣地拉着席陽往店裏走。
席陽看到顧眠,立刻甜甜地叫了聲:“小媽。”
王芸聽到這稱呼,臉又黑了幾分,低聲訓斥道:“讓你這麽叫的?小孩子不懂別亂叫。”
席陽委屈地撇嘴:“小爸這麽教我的。”
王芸拉着席陽的手用力了幾分,顧眠在一旁看着心疼,又覺得媽媽管教孩子,她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她立馬進去幫他們倆倒了兩杯熱牛奶,順便拿來幹毛巾幫席陽擦了擦頭發。
王芸觀察着顧眠的動作,這個人倒是真的脾氣好,做得一手好菜,很符合妻子的标準。只是......她不甘心啊,她和席陽孤兒寡母的,沒了席君然可怎麽辦。
“我帶着席陽來見你,還特意避開席君然,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她語氣一變,不知之前那般盛氣淩人,“顧小姐,你還年輕,不像我,年紀比你大,結過婚,還帶着一個孩子。你明白我想給席陽找個好爸爸的心理嗎?”
顧眠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不明白這又是鬧的哪一出,直覺地點點頭,憐惜地摸了摸席陽的腦袋:“我明白。”不過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啊......你是說想讓席君然座席陽的爸爸?”她感覺自己被驚得瞳孔都放大了,如果之前只是猜測,那現在王芸的言論,就赤裸裸地說明了她的想法。這得多大膽才敢和自己小叔玩禁忌啊。顧眠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最近這類談話有點頻繁,雖沒産生什麽抗體,但也多了幾分抗壓性。只是對于這種只有在《知音》或是《故事會》裏才能看到的好門禁機發生在自己身上,還是覺得有些荒誕。
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組織了一下語言,斟酌着開口:“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你想給席陽找個好爸爸的心我能夠理解。可席君然真不是個好選擇,先不談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席陽叫他小爸爸,這麽說從心理上已經覺得他是他爸爸了。席陽雖然年紀小,但肯定明白這其中的關系,這樣對孩子也不太好吧。還有,我尊敬你是席陽的媽媽,席君然哥哥的太太,才這麽說,我現在和君然正在交往,在他沒和我分手之前,我是不會和他分開的。”
“怎麽了?”席君然合上書,從沙發上站起來,将她拉到懷裏,又做了下來。
顧眠手裏啊hi端着草莓,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差點将草莓扔了出去:“嗯?沒什麽啊。”
他擺正她的頭,瞧了幾秒:“話少。”
顧眠滿頭黑線,這難道是說她平時話很多嗎?她響起下午王芸離開茶樓時那不甘的眼神,戳了戳君然的胸口,禍水啊禍水啊,多少女孩子被你傷透了心啊。還好你這妖孽已被我收了,不然再去害人多不好啊。
看她一副不想講的樣子,他也沒逼問,如果她想說,自然會說。他從沙發後面拿出一本菜譜,抱着她翻了幾頁:“想吃。”
顧眠起身,認命地去廚房研究,怎麽覺得這事自己越做越熟練了呢?
(2)
“叮咚!”挂在門口的鈴铛随着們打開發出了聲響。顧眠對着進來的人,勾唇笑了笑:“歡迎光臨。”
那人擡眸禮貌地回應這個笑容,笑得很含蓄。他指了指窗邊的位置:“那邊有人嗎?”
“沒有,您請。”待那人坐定後,她将懷裏抱着的菜單送上前去。男人點了壺紅茶,半側着身子倚在椅子的靠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她的動作。
“好了,可以用了。”顧眠彎腰行了個禮,然後就離開了。
剛走開沒幾步,老板娘就從身後将她拉過去,一臉八卦地湊上來:“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很帥?”看顧眠一臉狀況外的标槍,她恨恨地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就你剛剛服務的那桌客人呀,就那個坐在窗邊的,是不是很帥啊?”
顧眠:“小心我告訴老板。”
老板娘奓毛,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個死丫頭,作為一個女生,有帥哥不看,簡直是要命啊。你家老板他會理解的。你別和我說你不喜歡長得好看的,你家席君然可長得比誰都好看。”
顧眠被堵了好一會兒,還沒想到反駁的話:“是沒席君然好看啊,不過是不同類型,感覺挺溫柔含蓄的。”
老板娘的眼睛又亮了幾分:“是不是,我也覺得溫柔的男人最有魅力了。”說完,又找了個最适合觀察的位置花癡娶了。
窗外淅淅地下着小雨,這雨一下就是半個月,剛停了半天,下午又開始下起來。雖然是旺季,可這兩天茶樓的生意卻有些冷淡。
顧眠也樂得清閑,趴在櫃臺上,看窗外的雨。
“請問有傘可以外借嗎?”
顧眠的頭慢慢上揚,是剛剛被老板娘花癡的那個人。他的眼神極為真誠,好像他說什麽,都能讓人毫無理由地信服一樣。看顧眠有些被吓到,他抱歉地笑了笑,立馬道歉:“不好意思,外面下雨了,我沒有帶傘,所以想問......”
茶樓沒有這項服務,顧眠想了想,反正自己是開車來的,傘借給他應該也沒什麽問題:“你等一下可以嗎?”
看到他點頭的動作,她小跑到後面員工區域,從自己櫃子裏犯怵傘拿給他:“給。”
那人盯着傘看了幾秒,又回看她:“是你的傘嗎?那不用了,多不好意思。外面還下着雨,你用什麽?”
顧眠笑着擺擺手:“你拿去用吧,我沒事的。我下班的時候可能雨就停了,再說我也不用傘,我的車就停在對面。”
他仿佛是被說動了,給了顧眠一張名片,又執着地搖了顧眠的手機號才離開。
顧眠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低頭看了看剛剛被迫收下的名片。
韓昭——韓昭律師事務所——律師
原來是個律師啊,這麽紳士,在法庭上,這樣還不被對方律師給吃了啊。
趁顧眠不注意,老板娘一把奪過了名片。顧眠對這個活潑得有些過分的老板娘有些無奈,老板啊,你可要看好你的老婆啊。
“老板娘我下班了啊,對了,我這周可能不會再過來了,下周就考試了。”
“你們那什麽破學校,搞得跟高中生一樣,天天考試。”
顧眠含淚,她也不想啊。
(3)
考試就算了,考試前還有一大堆破事。這不,為了給學生普及法律知識,學校特意開展了法律講堂。莊萌拉着顧眠一路吐槽,往階梯教室走去。剛進教室,看到今天的主持人,莊萌立馬變星星眼。
“顧眠你看,那個主講人好帥啊!聽說是很有名的律師呢。”莊萌激動地拉住顧眠的手,顧眠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有些模糊的眼熟。
是他啊,昨天在店裏向她借傘的人。
旁邊法學系的同學好心地科普了一下:“他叫韓昭,X市十大優秀青年,著名律師。年輕有為啊,是我們的榜樣。你看,他才三十歲就闖出這樣的名氣,完全是小說裏才有的人物啊。”
莊萌點點頭,連忙附和:“是啊是啊,長得還很好看。”法學的那些教授,平時也見過幾個,不是禿頂就是中年發福,身材完全變形,哪有一絲理想中的律師那種禁欲系氣質美男的模樣,眼前這個才是好嗎。
顧眠昨晚趕作業,一夜都沒怎麽睡,這個講座聽得她昏昏欲睡,幾次快要睡着。多虧莊萌一直在一旁驚嘆,讓她保持清醒。這情景似曾相識,去年席君然來做安全講座的時候,在座的女學生也都是這等表現,果然美顏即是正義。
結束的時候,莊萌遲遲不肯離去:“我想和美男律師來個親密接觸嘛。”
“你家大叔呢,你對得起你家大叔嗎?”顧眠斜眼看她,主要是餓,大中午的不吃飯,美男再管用也不管飽啊。
莊萌擺擺手,看美男律師面前微樂一層又一層的女生,撒腿就要往那邊跑:“你先去吃,我稍後就來啊。”
顧眠:“這一個兩個都跟着了魔一樣,那人有那麽好看嗎?”回想一下他的長相,“好像長得是不錯,但比君然大大差很多好嗎。”
顧眠繞着避開人流,特意走到偏遠的地方乘電梯。電梯門打開,咦,席君然?
“你怎麽在這裏?”顧眠驚訝地走進電梯,觀察了一下他。今早出門還沒聽說過他會過來,怎麽現在突然出現了?目光觸及他的嘴邊,顧眠的身體一僵,目光一滞。
那是......口紅印?
他來學校是......
顧眠的心一下子慌了起來,咬着牙,下意識地低下頭,她沒敢問出口。席君然注意到她的反常,眸子掃過電梯裏的鏡子,嘴角彎了彎,将她拉到懷裏。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擡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唇齒摩擦,顧眠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向這電梯裏有沒有監控,這一場面會不會被保安看到,那人像是懲罰她不專心似的,壞心地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然後才好心地放過她。
顧眠捂着嘴瞪着他,席君然手指自己的唇:“這才是吻痕。”
所以,剛剛那如此外放孟浪的行為,是為了這個吻痕?她傻愣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摸了摸顧眠的腦袋:“來讨論下周安全演習的事情,一會兒就走,中午就不一起吃飯了。晚上吃翡翠蝦球。”說完,他走出了電梯。
“叮咚!”直到電梯門關上,顧眠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
八樓?
她好像從進來到現在都沒有按樓層。
他說那才是吻痕,是在解釋那個口紅印?顧眠拍了拍腦袋,好像心情突然變好了點。
不對。
喂!她不會做翡翠蝦球!
席君然拿了東西就從八樓下來往停車場走去,看到前面一個身影,腳步一頓,眸子微眯,多看了兩眼。
韓昭好像看到了他,擡起頭來,對着他微微一笑。席君然眉頭微皺,兩人對視三秒後,各自離開。
(4)
“看到有留言問,我最近好像和之前有點不一樣,最近放的歌都是甜蜜的,是不是談戀愛了。是啊,所以心情也變得輕盈了不少。今晚依舊甜蜜襲來,奶茶的《很愛很愛你》。《留聲地帶》,我是君然,我們明晚見。”
很愛很愛你
所以願意舍得讓你
往更多幸福地地方飛去
很愛很愛你
只有讓你擁有愛情
我才安心
......
顧眠盯着餐盤上那只蝦看着,食堂今天特別良心地提供白灼蝦,她立馬要了一份。只是,她怎麽把它變成翡翠蝦球呢?
莊萌端着餐盤一屁股坐到對面,筷子伸過來,将那只被顧眠定了良久的蝦夾走:“你看它幹什麽啊,難道是......你看,你看,你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她像模像樣地模仿起某乳品飲料的廣告。
顧眠作勢要搶過那只蝦:“吃不吃,不吃還回來。”
莊萌将蝦塞進自U裏:“我吃,我吃,對了,我剛剛好像看見你家那口子了。”
“嗯,他來學校了。”顧眠手撐着腦袋,兩眼無神地看着前方,腦子裏忽然閃現那明顯的紅色口紅印,不是吻痕,又是什麽呢?
突然,一把傘毫無預兆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裏,顧眠被驚得立馬坐正,看向拿着傘的人。
“是你啊。”顧眠接過傘,“不還也沒事的,就一把傘。”難道他一直帶着?要不怎麽說變就變出來了。
韓昭笑着說:“放在車裏的,本來打算今天去茶樓還你,沒想到剛剛在階梯教室看見了你。猜你可能來食堂了,所以就去車裏拿了過來。”
顧眠覺得這人簡直客氣道一定的地步了,難道做律師的都這麽禮數周到?
“謝謝,真是難為你了。”
“改天請你們吃飯,今天還有事。”韓昭拿着一直在震動的手機,帶着幾分歉意的笑。
顧眠點點頭:“好的,你去忙吧。”
不知是顧眠産生了錯覺還是怎麽了,總覺得韓昭看她的眼神有幾分別樣目的。
莊萌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你和律師美男又是怎麽認識的啊,還還你傘?怎麽,之前有段美麗且浪漫的邂逅?”
“去寫小說吧,這麽三俗的內容,你肯定能大火的。”顧眠看了看時間,催促她,“快吃,一點還要去輔導員辦公室呢,也不知道什麽事。”
莊萌沒好氣地哼了兩聲:“能有什麽事,自己懶不肯做事,就都扔給我們做呗。”說完發現被顧眠岔開了話題,“你還沒從實交代呢。”
“交代什麽?”
“和律師美男啊,我怎麽覺得他好像對你不一般啊,誰會為了還傘專門來食堂找人的?而且剛剛你在階梯駕駛坐在角落裏,他竟然都能看見你,要說沒一點心思,我猜不信呢。”莊萌上上下下打量顧眠,笑得惡劣,“沒發現呀,最近行情不錯嘛。”
顧眠說了句“別鬧”,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的做法好像是有點故意,不過那又怎麽樣。
警局——
“餘濤、江楓的死,還沒線索證明是謀殺,只能以自殺結案了。”袁朗為難地看着席君然。
席君然翻着早就翻了無數遍的文件,沒說話,腦中閃過中午那人的身影,目光從紙上移開:“你去查一下那個警察發燒的具體原因。”
“好!”
致死的藥物到底是怎麽送進來的?監控中完全找不到痕跡,死者中飯也沒怎麽吃,從食物上下手的可能性也不打。送餐過程,唯一的嫌疑人和人接觸的時候,那段時間的視頻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沒有直接接受,死者拿起碗吃了兩口就放下了,而死亡時間卻在食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若就以自殺結案,也說不通,就如何拿到藥物這一點,就算是從層層嚴格檢查中帶了進來,那兩個人又是如何控制在同一時間的呢?
那人在這個時間來到蘇城到底是什麽目的?
(5)
喜歡我送的花嗎?
花?她在自習室坐了一天,沒發現有人送她花啊。陌生號碼,難道是發錯了?顧眠剛把手機放下,又收到一條信息。
(圖片)有人送你花喲!老板娘
圖片上是粉色的玫瑰,每朵都嬌豔無比。所以,真的有人送她花?
她說不出來什麽心情,感覺有點奇怪,花送去茶樓,那說明知道她在茶樓兼職。除非和她很熟的人,不然不會知道這一點。難道是席君然?
顧眠立馬搖了搖頭,這不可能,退一萬步說,即使是他,那夜不能勇哥陌生號碼發來短信,還說:“喜歡我送的花嗎?”這種話。顧眠猶豫再三,沒給那個人回短信。
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外婆這兩天身體不大好,顧眠趕緊收拾好東西,就往醫院趕去。老人家沒什麽大毛病,就是年紀大了,總有點小病小痛的。
顧眠拎着外婆愛吃的蛋撻,低頭走進醫院電梯,腦子裏亂糟糟的,總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不過因為要考試,她全都不願去想,可心裏總覺得有點不安。
“顧眠?”李冉捧着飯盒一臉驚訝地看着顧眠。顧眠笑了笑,也頗感意外:“你怎麽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嗎?”
李冉顯得有些局促,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是,有個朋友生病了,我來看他。”
顧眠點點頭,沒深問。看她的樣子,應該不像讓人知道她是來看誰。她似乎下定決心,才又出聲:“那個......那天......替我向席先生說聲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注意才那樣的。我聯系不到他,麻煩你了。”
“席先生?席君然?”顧眠擡頭看她,發現李冉的臉有些紅,難道是做了什麽對不起席君然的事?
“沒事啦,他不會在意的。那天發生什麽了嗎?”
李冉看着顧眠的目光中多了幾分羨慕,心裏還有一絲不易發現的嫉恨。她抱着飯盒的手收緊,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電梯門正好打開了。她捧着飯盒,小跑出去。
“她這是怎麽了?難道那天君然讓她非常難堪?不對呀,他們倆是什麽時候見面的?”顧眠偏着腦袋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是自己家那位的冰山氣息傷到了李冉,不然怎麽會把人家小姑娘吓成這樣。
和外婆聊了兩句,外婆比較胖,看她吃蛋撻,顧眠又沒管住自己的嘴多說了兩句,少吃這種高熱量的。又想起這是自己買的,以後可不能這樣,就算愛吃,也不能随着她的性子,還是身體重要。顧眠出了病房門,看到袁朗子啊護士站,不知道在問護士什麽。
“來看女朋友?”
袁朗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驚了一下,轉身瞪她:“什麽女朋友,我在查案子呢。”
顧眠點點頭,眼睛往後面的護士看了看,眼神中分明是不信。什麽案子啊,專挑漂亮護士問。
“對了,你偶像家被燒查出來了嗎?”顧眠問。
袁朗搖搖頭,顧眠一臉“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要你有啥用哦。”
袁朗的表情像吞了一萬只蒼蠅一樣難看:“查案是需要時間的啊。”
“所以一件縱火案到現在都沒查出來。”
“你要相信我是專業的。”
顧眠點點頭:“我相信你是專業的。”
正好袁朗也要走,顧眠想着順風車不坐柏不坐,立馬同一等他幾分鐘,讓他和漂亮小護士好好談談情。就這幾分鐘,沒想到又遇到了一個熟人。
韓昭。
最近這兩天遇到他的概率有些大啊。
(6)
他笑着走過來,沖她笑了笑,沒注意她在等袁朗:“來探望嗎?”
顧眠點頭:“是啊,你也是?”
“嗯,認識的一個朋友過敏性發燒,好幾天了,來看看。”韓昭頓了依稀啊,看顧眠的眼神多了幾分柔情,聲音故意壓低,又多了幾分纏綿悱恻。“送你的花還喜歡嗎?看你沒有回短信。”
“是你啊。”顧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幾天都沒有去茶樓,所以不知道花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不知道您送花是出于什麽原因,但希望不要再破費了。”
韓昭點點頭,一副很是理解的模樣,仿佛剛剛被言語婉拒的人不是他:“只是為了謝你借傘給我。”
顧眠是遲鈍,但這人的攻勢總是幾分故意的意思,讓他不注意都不行:“不用了,不過是随手幫的一個小忙。”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敏銳,莊萌都說她這點完全可以媲美動物了。現在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人接近她,做得這一系列舉動都是有目的的。
袁朗問完,轉身看到這兩人,走到顧眠身邊:“認識的朋友?”因為韓昭衣着得體,長得标致,他不免多看了兩眼。
顧眠看到袁朗過來,給了個感激的眼神:“那我先走了,有緣下次再見。”說完拉着袁朗就往電梯岸邊走去。
韓昭看着顧眠的背影,眼底褪去平日的溫和,蓄滿冰冷,嘴角的笑仿佛随時都會有冰渣子掉下來:“你以為你能逃得掉嗎?”
顧眠一陣頭疼,難道這是走桃花運了?她拍了跑暈乎乎的腦袋,讓自己清醒點。
“那人實在追你?”
顧眠側頭看他:“為什麽這麽說?”
“正常人都看得出來,他看你的眼神,讓人雞皮疙瘩都能掉一地啊。”袁朗瞧了瞧顧眠的神色,有些琢磨不定,“顧眠,你不會要背叛我偶像吧?雖然剛剛那人是長得人模人樣一副精英的樣子,但偶像比他強很多好嗎?”
顧眠的頭更疼了:“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好了,我會愛你偶像哀悼海枯石爛。”
“海枯石爛是這麽用的嗎?”
顧眠決定不理他,還是想今晚吃什麽比較實在。
君然大大,晚上做麻婆豆腐怎麽樣?顧眠
好。席君然
席君然收到袁朗剛剛發來的最近進展——
過敏引發的發燒。
他突然發現了什麽,立馬打開之前的資料,翻了一下,然後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化驗科。
“江楓和餘濤有過敏史嗎?”席君然翻着這兩人的化驗報告,問穿着白大褂正在工作的穆染。
穆染拿着試管的手一愣,想了想後搖了搖頭:“兩人之前的病史并沒有寫明這點,我當時做的也是為了分析出死因。過敏這種,需要做個深度化驗,而且過敏種類繁多,工作量很大,短時間內可能拿不到結果。”
“聽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那天的午飯好像都有豆制品,确實有不少人對豆制品過敏。”穆染想了想。
“做一下豆制品是否過敏的測試。”他想了想,“過敏致死嗎?”
穆染想了一下:“看嚴重程度,如果是嚴重過敏,治療不及時是可以致死的。”她擡頭,“你是說那兩人是過敏致死的?不可能啊,那化驗室我做的,是服毒。”
席君然垂下目光,看了她一眼,穆染投降:“我去做過敏測試。”
(7)
“今天阿眠說女朋友很多人追表示行情很好,而做他男朋友的人也會覺得很有面子,大家也這麽覺得嗎?相愛是兩個人的事,何須他人來襯托對方?好了,又到了和大家說再見的時候了。最後一首歌送給大家,FM106.8《留聲地帶》,我是君然。”
我是匹旋轉木馬身在這天堂
只為了滿足孩子的夢想
爬到我背上就帶你去翺翔
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憂傷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遠被鎖上
不管我能夠陪你有多長
至少能讓你幻想與我飛翔
......
“今天去醫院碰到袁朗了,他利用查案之便調戲漂亮小護士!”顧眠彎着腰換鞋子,另一手抓着門框,直起身準備把門帶上,看到對面那門好像是虛掩着的。
難道席君然回家了?
“他到年紀了。”
聽見身後的聲音,顧眠像見鬼一樣看向席君然。要不是死命克制住,她差點就尖叫出聲了。
“怎麽了?”他皺眉。
顧眠指了指對面的門:“你沒回去嗎?”那對面是......過去的種種浮上腦海,一種恐懼感又襲上心頭。
席君然看過去,面無表情地回答:“沒回去。可能是裝修工人忘了關門。”他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上次來竟然特意繞過監控,看來是知道了他在房間裝了監控。這次這麽大膽,還沒搞清楚他在不在周圍就行動,看來是越來越着急想要确認那份文件在不在了。
顧眠拉着他的袖口,聲音有點顫抖:“要不我們去看看?”
席君然笑了笑,把門關好,把她拉進屋:“他來無非是想看他們不想要的東西還剩下多少,還存不存在。我們就不要打擾了。”況且那份對于對方來說重要至極的東西,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他抓一個人不是由那份東西存不存在而決定的。
顧眠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這小區的治安越來越不好了,随便誰都能進來。
“我明天就去找物業,這治安簡直不能忍啊。”
他坐在沙發上手托着下巴看着她一臉惱怒地模樣,目光柔和,覺得她怎麽那麽可愛。他拉着她的手,一用力,她便跌坐子啊他的腿上,下巴抵着她的頸窩,蹭了蹭:“過段時間搬家吧。”
顧眠乖巧地窩在他懷裏,搬家啊,高校區的房價在整個俗稱來說是中等偏上,把這裏賣了再去買,應該也買得起。她回想了下存款數額,買個笑點的,應該沒問題吧。
“最近要開始找工作了,看公司在哪裏。”考試完畢後,就開始實習,也就最近一個月的事情,如果買的近的,上班會更方便。
他點點頭,含糊地應了聲:“好。”抱着她安靜了好一會兒,突然出聲,“聽茶樓說你收到了花,袁朗還說有個精英男子啊追求你。”
該死的老板娘,該死的袁朗,都那麽大嘴巴幹什麽。怎麽什麽消息都會這麽快就傳到他耳朵裏?袁朗就算了,那時對席君然絕無二心,把席君然當成偶像的人。可老板娘你是怎麽了?身後那人像是有些不滿,咬了一下她的下鎖骨。顧眠吃痛地叫出聲,早知道就穿高領毛衣了。
她轉過頭,讨好地看向席君然,眼睛眨巴眨巴,學着席陽扮無辜:“我行情好,這證明你女朋友很有魅力,你也有面子啊。”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眸子直直地看着她,烏黑的瞳孔倒映着她的眼,溫熱的鼻息撲打在她的臉上。顧眠經過上次調教,已經努力客服了一親密靠近就害羞的生理反應了,只是這麽近,還是不由自主有些眩暈。
“不要。”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從鼻腔裏發出的,帶着鼻音,然後下巴微微擡起,就這麽親了上來。
他的人,只能由他一個人惦記。
(8)
“死者餘濤和江楓有非常嚴重的豆制品過敏症狀,可他們的死亡特征還是藥物中毒。”穆染将化驗報告遞給席君然。上次猜測的過敏致死,從化驗結果來看是沒有可能性的。
席君然結果,打開文件,看了穆染一眼:“辛苦了。”再低頭看着結果。
穆染嘆了口氣:“客氣了,傷透說這周五如果還沒結果,就按照自殺結案。”
席君然點點頭,合上文件,看向她:“沒這個機會的,我回局裏了。”
“啊?”穆染愣住,沒這個機會,他知道什麽了?
席君然拿出手機給顧眠打了個電話:“在醫院?”
顧眠拿着手機從外婆病房裏走出來:“嗯,怎麽了?”
“去找那天袁朗詢問的護士,讓她帶你去那個住院警察的病房,看他身上有沒有過敏反應,類似紅疹之類的。”
“好,那我一會兒再給你打電話。”
顧眠立馬跑到護士站尋找那天的護士,還好那護士長得好看,有點臉盲的顧眠也已下載就記住了。
“什麽,你說那人轉院了?”
護士點點頭:“對啊,就前兩天。他本人非常堅持。”
“那你知道他轉到哪家醫院去了嗎?”
護士想了想那天的情景:“那天有位男士過來看他,他情緒不大穩定,下午就要求轉院,好像是轉到X市娶了。難道是回老家養病?一個過敏也不至于啊。”
有位男士?
“那位男士長什麽樣,你有印象嗎?”顧眠覺得那位男士肯定是重點。X市,那位警察是S市人,怎麽會轉院去X市呢?
護士點點頭,臉有些發紅,連語氣都多了幾分輕盈:“當然記得啊,那位男士長得可帥了。聽病人好像叫他韓律師,應該是律師,怪不得那麽有氣質。”
韓律師。
顧眠想起前兩天确實在醫院見過一個姓韓的律師。難道是他讓他轉院的?
“我來看以為過敏性發燒的朋友。”
過敏性發燒。
有沒有過敏反應。
“那一床的病人是你負責的嗎?”
“對啊。”
“他是過敏性發燒?”
“嗯,送過來的時候已經燒到四十度了,差點就搶救不過來了。”
“他身上有過敏反應嗎,比如紅疹之類的?”
護士想了想:“沒有,像他這彙總類型的過敏,不在皮膚上反應,而是會造成呼吸困難和大腦缺氧,外在表現就是高燒不止。”
顧眠點點頭,找到韓昭的號碼,手指在上面停留了半天,不知該不該給他打個電話。
“嗡嗡嗡——”手機猛烈地震動起來,打斷了顧眠的沉思。
是席君然。
顧眠連忙接起,将護士講的話原封不動地轉達。她停頓了一下:“那個韓律師我好像認識,我不大肯定是不是那個人,但我覺得就是他。”
電話那頭的席君然頓了一下:“你見過韓昭?”
“你知道這人?”原來這兩人認識的啊。
席君然應了聲:“嗯。”他眉頭微蹙:“怎麽見到的?”突然想起那天袁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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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