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
(1)
“你注意點李冉。”
顧眠在幫莊萌收拾寝室,接下來就要開始實習了。實習的地方離學校很遠,莊萌和另一個同學在外面租了間房子。莊萌看到李冉拿着包走出去,又将這話跟顧眠說了。
顧眠擡起頭看向她:“怎麽了,挺好一姑娘啊。”
“呸,好個屁。”莊萌滿臉嫌棄,“你不常住不了解她的事,我跟你說過她喜歡席君然吧。她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你不小心點,到時候被搶了男朋友可別哭着找我。”她看顧眠的眼神有些複雜,對上顧眠的眼睛,內心深處有個聲音讓她害怕起來,忙不着痕跡地移開目光。
顧眠臉一僵,想起之前李冉對自己說的話。如果李冉是在說謊,那席君然嘴角的口紅印又該如何解釋?
“我前兩天經常在醫院遇到她。”
“醫院?”莊萌想了想,“難道是去照顧財經系那個男生?”
“財經系男生?”顧眠疑惑。
莊萌索性坐在行李箱上給她科普:“也就前幾天吧,財經系那個男生好像是李冉的前男友,具體怎麽分手的我不知道,據說是女生有了新歡,然後男生就氣不過啊,而且那男生好像很喜歡她,說只要她不要和他分手,什麽都願意做。李冉就說那你砍自己一刀啊,然後那男的就真砍了自己一刀。你不知道當時留了好多血,還好你沒看到,看到又要暈過去了。”
顧眠:“這麽瓊瑤啊。”沒圍觀到真是好可惜,“那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嗎,你怎麽還說她說喜歡席君然?”
莊萌給了她一個“你傻啊”的表情:“有男朋友怎麽了?誰說不能分手,誰又說不能喜歡別人的?我只是在沒找到更好的之前和你在一起,鑰匙有更好的,立馬踹了你。”
“你這感情觀真扭曲。”顧眠低頭繼續手裏的動作,這種說法,她可不敢茍同。
莊萌立馬解釋:“喂喂喂,那可不是我的感情觀啊,我說的是李冉啊李冉啊。”
顧小姐,今晚祥和你談一談昨晚的事情,你可吐了我一身啊,韓昭。
顧眠:“......”
怎麽把這人給忘了,腦袋裏浮現今早起床時席君然那張冷冰冰的臉。啧,得趕快跟這人說清楚,之前已經明明說清楚了啊,怎麽這麽不知趣。
莊萌湊過來看了看,“啧啧啧”地感慨出聲:“你不會也搭上更好的了,準備把席君然踹掉吧?那就不用顧忌李冉了,正好成全人家。”
顧眠沒好氣地瞪了莊萌一眼:“不好意思,閑雜人等離我家君然大大遠一點,我怕凍着他。”
“哈哈哈,說得好。不過這人到底怎麽回事啊,一直盯着你,像狗看到骨頭一樣。”按理說顧眠雖然長得不錯,但韓昭那樣的美男,完全可以釣到更好看的啊,沒必要吃這粥小菜。難道是油膩的吃多了,像換換口味?莊萌自我審視了一下,嗯,一定是自己長得太好看了,所以他們都不敢來追自己,啪自漸形穢。
“你才是骨頭呢,你全家都是骨頭。”她也不想啊,雖然長得賞心悅目,可是他刻意闖入的姿态讓人很反感啊,而且她已經有男朋友了啊。
(2)
顧眠回了韓昭,約他在市中心一家火鍋店見面,還自行腦補了一下韓昭那種應該在高貴典雅的西餐廳的模樣出現在火鍋店裏的情景。可顧眠剛出校門就被席君然抓了個正着,直接把她拉進了車裏。
顧眠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什麽時候來我們學校的......不對,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不對,你怎麽能行動這麽迅速......”因為剛剛的動作,她被驚得語無倫次。
席君然皺着眉,手握方向盤,看樣子并沒打算回答顧眠的問題。
“我約了韓昭在火鍋店吃飯。”
話音剛落,車裏的空氣一下子像被凍結了一樣,席君然冷着臉,眼神如寒洞一般,語氣驚悚駭人:“約了誰?”
顧眠頓了一下,咬着下唇結結巴巴道:“韓......韓昭。”從前兩天開始她和席君然就處于單方面冷戰狀态,好像又不是她單方面的,總之兩人之間相處得沒以前那麽愉快了。
方向盤猛地向右打去,突然的急剎車讓輪胎和地面産生巨大的摩擦。他烏黑的眸子緊盯着她:“不許。”
顧眠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過了一瞬間,席君然嘆了口氣,整個人放松下來,将她拉入懷中,示好一般在她耳邊蹭了蹭。顧眠覺得如果現在席君然開口,無論什麽要求,她都會打贏。
“不要去,不要和他見面。”聲音低低的,帶着些許鼻音。
顧眠差點就點頭了,就說聲控沒救了吧,這種聲音簡直要人命啊:“我也不想去啊,可我把人家衣服弄髒了,總要賠個罪吧。今天說完了,以後就再也不見了。”對于席君然對她見韓昭的态度,她表示很開心,雖然不明白他這不明就裏對韓昭的敵意從哪裏來的。
席君然松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也去。”
顧眠點點頭,正好可以介紹一下自己男朋友是誰,讓那誰的行動可以終止了,不然圍觀群衆真的會以為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火鍋店——
韓昭走進熱氣朝天的火鍋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當發現這家店人極其多的時候,眉頭皺得更深了。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在這麽多人的店裏吃飯了,平日裏本就很少吃火鍋,如果要吃也都是選擇比較高檔,人比較少的地方。當找到作為,看到席君然那張臉時,他眉頭皺了皺,又舒展開來。
看來這個女人在席君然心中的地位非常重要嘛。
他嘴角揚起慣有的笑:“席先生,又見面了。”
昨天顧眠醉意朦胧,所以錯過了這兩人的對話,現在才明白這兩人原來真的是舊識。
席君然從菜單裏擡起頭,點了點,又埋了下去。顧眠下意識地開始暖場,微笑着問:“火鍋你吃辣嗎?”
韓昭點點頭:“不能太辣。”
顧眠一臉可惜,看來今天的重辣是吃不成了。
“鴛鴦鍋。”席君然在菜單上勾了一下,順勢在辣的程度上選了中啦,因為重辣對身體不好,特別是顧眠的胃還不好。
“說起來還是第一次和席先生吃飯呢,上次有幸得到席先生賞臉喝了杯咖啡,然後我弟弟就進牢裏了,不知道這次會怎麽樣。”
服務員端着鍋上
來,聽到這句話眼角一抽,順帶着多看了這桌兩眼。
顧眠正在喝橙汁,聽了這句話,被嗆了個正着。真是......怪不得有敵意,原來是老冤家啊。
席君然拍了拍顧眠的背,輕聲交代了一句:“不要喝那麽急。”眼神掃過韓昭,好像在責怪他剛剛的話說得不是時候。
韓昭:“......”
(3)
“今天就到這裏吧,本以為是和顧小姐兩個人約會,沒想到.....不過是頓不錯的晚餐。謝謝招待。”說着,韓昭笑着向兩人揮了揮手,然後上了車。
留下一臉無奈的顧眠:“......”
說話不要這麽暧昧好嗎,我男朋友還在旁邊啊!
席君然拉起顧眠的手:“我們也回去吧。”
“好。”
“那個警察處理幹淨沒有?嗯,S市警察已經去X市了?速度還是快啊,果然是席君然。好,不管是死是活,我要這個人小時,無論是誰都找不到。”韓昭電話剛挂斷,有個黑影從門口掠過。他臉上的陰霾未散,立刻開門,在那人還沒來得及跑開的時候抓住了他。
“死者,男性,二十八歲,死因是被領帶勒住窒息而亡。”法醫檢驗了一下,席君然從屋內走出來,看到那條領帶時目光頓了一下,拿起鑷子夾起,聞了一下,果然是熟悉的香水味。這麽急功近利的手法,着實不像是他的手筆。究竟是什麽原因促使他這麽焦急地讓一個人死,還親自動手?
手機震動——袁朗。
“偶像,找不到那個警察,他老婆說是昨天下午失蹤的,可失蹤不到二十四個小時,還不能報案。”
“好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留在X市,找不到就不要回來。”席君然冷聲回道。
袁朗被他鮮有的怒氣震懾到,讪讪地回了句:“好的。”末了,覺得不夠表明自己的決心,又加了一句:“一定不辱使命!”
站在他身邊的X市刑警隊長:“......”
S市來的孩子,是不是腦子都不大好?
世貿大廈建立的年代久遠,最近正好趕上搬遷,已經沒有幾家公司了,所以昨晚的情況,并沒有目擊證人。而正因為年代久遠,所以監控設備也十分老舊,從拿到的錄像帶來看,只能從門口進出大廈的人開始分析。犯案地點根本就沒有監控。
果然......
韓昭白天在世貿大廈出現過,戴的領帶也是留在犯罪現場的這條。證據太過充足,每一條都指向韓昭。他這麽正大光明地犯案到底是為了什麽?當年為了逃脫牢獄之災不惜犧牲了自己的弟弟,如今這番又是為了什麽?席君然冷着臉,盯着屏幕上那個笑起來溫潤如玉的男人。
那既然這樣,就先如你的願将你抓起來好了。
才上任沒多久的S市刑警一大隊隊長立馬帶着人去抓韓昭,韓昭此時正在酒店,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輕輕搖晃着紅酒杯,滿臉笑意地看着沖進來的警察。那模樣可以點都不像馬上就要被抓的煩人,從容不迫得讓人詫異。
“很快嘛,沒讓我失望。”他放下酒杯,緩緩站起來,走到隊長面前,朝他伸出雙手,綻顏一笑,“把我铐起來吧。”
隊長冷哼一聲:“算你識相,态度良好。”
韓昭眼裏閃爍着讓他琢磨不透的光,隊長被他看得心裏發毛,背過身去走出房間,讓身後的警察将韓昭押到車裏,帶回隊裏。
(4)
“席君然,終于坐在這裏和你見面了,這一天我可足足等了一年。”
審問室裏,韓昭笑着跟坐在對面面無表情的席君然打招呼。
“來來去去這種地方無數次,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坐在這裏,等着別人來贖自己,不過......”他笑了笑:“還真是不錯。”
席君然雙手環胸,眸子毫無情感地看着他,并沒有要審問的意思。
韓昭繼續自言自語:“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進來嗎?本來想勾引顧眠,讓她成為我的人,然後再将她送上天堂,讓你也嘗嘗失去最重要的人的紫薇。我到底小看了顧眠,沒想到她對你真是忠貞不二,連你唇上的那個口紅印也能忍下來。後來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案,我原來居然不知道你還有個侄子以及一個美豔的寡婦嫂子。如果你說,顧眠、侄子加上嫂子,這幾個人都在我手裏,你會不會心痛呢,會不會接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呢?”
他每說一句,笑意就更甚幾分。席君然皺着眉,沒有回答。
“你別不信,如果我在這裏,一個小時沒有出去,沒有聯系他們,那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那幾個人了。多待一分鐘,死一個人,第一個是誰呢?顧眠好不好?是我的命重要,還是他們的命重要?”
席君然站起來走出審訊室,拿出手機給顧眠打了個電話。
無人接聽。
王芸。
無人接聽。
顧眠的手機被他裝了定位跟蹤系統,只要她的手機有電,就能知道她在哪裏。戲劇汝南的心鑽心地疼起來,呼吸有些急促。無人接聽,那最起碼證明還是開機狀态。
定位——重元寺?
“喂,出去問你們席天才,他是想拿那三條人命做賭注還是放了我?我可以放他們三個一條生路。”韓昭笑着對站在門口的那個小警察說。
小警察一聽臉都黑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站在門口的席君然臉色更嚴肅了幾分,那嚴肅中的寒氣讓小警察不寒而栗。
一隊隊長聽說這事,立馬調動重元寺周邊所有的警力,将寺廟重重圍住。可華東第一大寺的名聲可不是白來的,這給搜查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擾。而且還不能驚動游客,因為犯罪嫌疑人身上說不定有致命性的武器。特別是怕有槍支,那危害将是不堪設想的。
隊長聽說有可能有槍,本就黑的臉,更黑了幾分。他看向席君然:“你确定?”
“槍襲我的人就是他指使的,他有槍不是什麽難事。”
隊長在走廊上來回踱步,思考了幾分鐘,沉聲道:“市民的安全是第一位,為了你的家人還有廣大市民不受到傷害,先把他放了,不信他跑得那麽快。”
席君然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放。”
得到釋放的韓昭,從席君然身邊走過時停留了片刻,他笑着說:“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讓我被抓起來嗎?因為我就是想看你們開開心心地把我抓起來,然後又迫于無奈把我放了的樣子。這樣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太讓人舒心了。”
“你!”一隊隊長被氣得臉色黑中發紅。
席君然笑了笑:“歡迎下次光臨。”
(5)
席君然立即開車前往重元寺,隊長坐在副駕駛座上神情嚴肅地看着開車的席君然,太陽穴突突地跳,看着碼數指針即将突破一百,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
“人員已經安排好,韓昭已在控制範圍之內。重元寺內的人員已經子啊疏散,目前為止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對講機裏傳來聲音:“韓昭去往的方向并不是重元寺,上了一輛車,像是一路往高速路口開去。”
席君然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定位,果然,位置開始不停地移動,往園區高速路口行去。
“跟着那輛車,看看周圍有沒有和他接頭的車,園區高速出口特別注意一下,還有X市的各個高速路口也注意一下。他們應該是準備一起回X市。”
席君然将車掉轉了個方向,往高速路口開去。
“重元寺那邊的警力怎麽辦?”隊長皺着眉,緊繃着臉。如果嫌疑人只是為了上高速接頭,那為什麽要留在重元寺?難道是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調虎離山?
“他們想幹什麽?”
“車當時停在重元寺周圍,得到韓昭脫身的消息才開始轉移。警力是他們沒有預想到的事情,他們不知道顧眠的手機裏有定位系統,警方迅速包圍重元寺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我們的重點一直放在內部,卻忘了周邊,重元寺離園區高速路口很近。有一點出乎我的意料,那就是王芸和席陽竟然一直沒離開蘇城。”席君然冷着臉,“想幹嘛?引着我們去X市,一定有非常精彩的東西。”
韓昭笑看着後面緊跟不舍的警車,來吧來吧,怕什麽。一年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老板,重元寺那邊的大部分精力已速度撤走,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各個路口也已經設了關卡,估計那輛車走起來會比較麻煩。”開車的四季彙報着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
韓昭笑了笑,終于褪去了溫和的假象:“放心,沒有一點難度的通關,不是我追求的。這點程度,還夠不上威脅。我倒要看看這次席君然拿什麽來救他的親人。失去親人的哭,我也要他嘗一下。”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着韓昭變形的臉,收回目光,專心地開車。他的職責就是将老板安全地送到目的地,只要送到目的地,他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錢走人。只是目前的情況,饒是再見過世面、膽子再大,被四五輛警車包圍着前進,他的心底也有些發毛。
“為什麽停下來?”方隊長不解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席君然,都到緊要關頭了,他竟然把車停在了一邊。
“不對。”沒有那麽巧的事情,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安排的。從頭開始,殺人、被炸、重元寺、高速、X市。
“什麽不對,哪裏不對?席君然,我現在沒時間聽你的推理。人命關天,被劫持的可是你的女朋友、嫂子和侄子。”隊長不可抑制地大叫,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席君然死死地盯着他,聲音喑啞:“就是知道人命關天,我才要慎重。”他給袁朗打了個電話:“顧眠他們在X市。”
(6)
這是一次非常大且非常有難度的排查,偌大的X市藏幾個人易如反掌。警方能做的很多,能見效的卻少之又少。
袁朗從席君然的聲音裏聽出了這件事非常嚴重:“怎麽了?”
“劫持,我目前能看定的就是人應該是上午到X是,查出人在哪裏就拜托你了,大概還有一個小時韓昭就會到達X市,最好能在他到達之前把人找到。”
袁朗本來急匆匆的步伐停頓了一下,一個小時的時間,找出三個被劫持的婦孺。他不敢想,也不敢答應。
席君然聲音低沉,帶有幾分疲勞和乞求:“拜托你了。”
袁朗鼻頭泛酸,一顆心滾燙。他認識這個人一年了,從來都是冷漠地面對各種棘手的案子,現在卻如此低姿态地拜托他,讓他找到他的親人。
“偶像,我會的,你放心。”
X市所有警力分布:1.各大出入口,只要韓昭進入X市就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2.所有韓昭可能會去的地方;3.看上午出入口的視頻,找到那兩被劫持的嫌疑車輛。
時間短得根本無法察覺這是一個小時,席君然第一時間與蘇城刑警大隊取得聯系,雙方進行消息彙總。席君然早一步到達X市。
“現在怎麽樣?”席君然看着電腦裏的監控錄像,一輛又一輛,沒有絲毫不正常。
袁朗搖頭,面露苦惱之色:“沒有任何進展,還是只能被動地看韓昭下一步的行動。”
“上午十點有人看到四個人帶着兩個女的和一個小男孩,在新區剛下高速的地方,好像是因為孩子一直要上廁所,男人很不耐煩地一直催促女人。”一個警察急匆匆地跑過來彙報剛剛得到的消息,“目擊者稱因為是小孩子,所以多看了兩眼,四五歲,那兩個女人都比較年輕,一個看起來很像學生。那輛車是一輛白色的面包車。車牌不記得了,但記得是本地車牌。”
袁朗迅速将視頻調到新區出入口,一點一點,果然,屏幕上出現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那三人不就是顧眠、王芸和席陽嗎?
“車子是開往新街口方向,那邊是工廠集中地,倒是有可能不過中間有中環高架,那就要先調取高架入口的視頻,不過視頻分析起來難度更大,那邊的車流量很大,這輛車很容易混入其中。這些先查着,目前現在全市範圍內找這個車輛的白色面包車,查一下車主是誰,不過也很有可能是套牌的。”X市刑警隊長站在一旁分析着,他是土生土長的X市人,對X市非常熟悉。
“需要藏人,新街口方便嗎?”席君然看向他。
他點點頭:“自然方便,那邊廢棄的工廠有一兩家,而且人煙稀少。”
席君然點點頭,找出新街口的地圖觀察了一下,又點開整個X市的地圖,如果不是新街口,從高架上去,從那邊下去,既不引人注目,又方便藏人。混入車流是個非常好的拌飯,利用複雜的交通情況和監控設施的漏洞,從而逃過警方的視線。如果是他,倒不願意去新街口,人煙稀少,那就證明目标太大,太容易發現。
所以......
“這裏。”席君然指着地圖上那個點。
于隊長搖頭,立馬否定:“不可能,那裏是老城區一個老年活動中心,周圍都是居民區,而且從新區出口下來,最起碼要開兩個小時才能到那兒。他沒必要選擇一個這麽危險且耗時的地方,肯定需要一個能快速安置的地方。作為嫌疑人,在犯罪時,他的心裏不管是主觀還是非主觀,肯定都有些緊張的......”
“喂,偶像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袁朗看到席君然往外走,立刻追了上去,剛踏出們,又把腦袋鎖了回來:“我可以帶幾個人嗎?我相信偶像,他說去哪裏,肯定就是那兒了。”
于隊長分給他四個人,然後親自帶了一行人去了新街口。
(7)
顧眠覺得自己最近被突然帶走的概率有點大,好像自從認識席君然以後,這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沒事被強制帶走,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沒事進趟警局,反正無聊也是無聊。
從茶樓出來,她就被兩個黑衣人用刀抵住後背,一路押着上了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可能這陣子遭遇的事情太多了,顧眠遇到這事,已經開始波瀾不驚了。到車上看到裏面已經被綁着的人時,她頓時驚訝萬分。
王芸和席陽?
他們倆不是早就離開蘇城了嗎?
顧眠收起驚訝配合地上了車,一路安靜。包一上車就被收了,劫持他們的人不懷好意的笑罵道:“身上如果還有通信工具就趁早叫出來,不然搜身什麽的,我們可是很樂意的。”
顧眠乖巧地點點頭,表示手機就在包裏。
王芸有些意外地看向顧眠,很佩服她的鎮定。一旁的席陽就沒那麽安穩了,他看到顧眠,開心地叫道:“小媽你也來了啊。”
顧眠:“是啊。”這情景怎麽有種在路上遇到閑話家常的感覺,而不是被劫持?
王芸緊張地捂住席陽的嘴巴,怕稍微不注意惹得那幾人不高興。席陽眨巴着大眼睛無辜地看着王芸:“媽媽......這樣好難受。”他想拉開那雙手。
顧眠與王芸對視一眼,然後顧眠低頭笑了笑:“陽陽,我們來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好不好,說說話誰就是小狗。”
席陽點點頭:“好!”
王芸倒是沒想到顧眠帶孩子也有一手,更沒想到席陽竟然會這麽配合她,嘴唇不自然地張了張:“謝謝。”
顧眠的眼睛眨了眨,給了王芸一個笑容。
只是現在他們能做些什麽?看這架勢是要出蘇城的樣子。劫匪手上有刀而且又有四個人,她們倆再帶個孩子,肯定逃不了。
拖延時間,盡力配合,不去反抗,不讓劫匪感到恐慌和緊張,這酒能盡可能地保證自己活命。
席陽畢竟是個孩子,對游戲的熱情也只能維持一段時間,車剛在高速上開了一會兒就開始鬧騰,怎麽哄都不行。
王芸僵着臉,哄的話早就說盡了,只能将他抱在懷裏,毫無辦法。顧眠有些着急,席陽再這樣鬧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萬一劫匪不開心做出什麽事,那不是他們能夠預計的。她怎麽樣沒關系,可席陽還是個孩子。
“媽媽我想上廁所。”席陽抽噎着倒在王芸懷裏,小臉上滿是淚水。王芸看向顧眠,顧眠心一狠,算了,賭一把,總比席陽一直鬧要好。
“那個......孩子想上廁所,可以找個休息站停下來嗎?”她小心地觀察前面的人的神色,其中一人很不耐煩地轉過頭來,面露兇色,瞪着顧眠:“馬上就要到了,去什麽休息站!”
“那能讓孩子上個廁所嗎,不然弄髒車也不大好。”顧眠用餘光看了一下窗外的路牌,馬上就要到了,這是要去X市?
那人罵了句,看了一眼席陽:“孩子就是麻煩。”他回過頭,和旁邊那人說了幾句,旁邊那人也轉過頭來打量了他們一眼,探身和前面坐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上的人小聲地說了幾句。
聲音很小,車就這麽大,顧眠零星聽到幾句,看樣子是同意了。
“一會兒下車別想着逃跑,也別想着求救,不然本來還有活着的希望,可別自作聰明害了自己。”看起來是頭頭的人,警告了他們幾句,剛過高速收費站就讓他們下了車。
王芸抱着席陽,顧眠跟在她後面,那四個人就站在他們身後,目光狠毒。王芸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突如其來的劫持,讓她的內心一下子接受不了,特別是席陽還卷入其中。萬一席陽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她就算活下來也是枉然。
顧眠小聲命令道:“不許哭。”現在哭就是示軟,“想想席陽,你還想不想活着?想活着就把眼淚給收回去。”
“你們在說什麽,尿好了就快走,沒空給你們聊天。”
顧眠深深地看了王芸一眼,轉過身來,主動上了車。
王芸蹲下身,幫席陽把褲子穿好,抱起來。她一直看着顧眠的背影,牙齒緊咬着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把軟弱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車子到了X市之後又開了很久,再次下車的時候,他們的眼睛都被帽子卡住了,只能看到一點周邊的環境。周圍都是居民區,路上人很多。
顧眠覺得這些人膽子可真大,一般劫匪都選擇廢棄的倉庫,活着城郊的住宅,他們卻直接把人在大白天的押進了鬧市區。
(8)
“調取了這個老年活動中心周邊的監控視頻,中午的時候确實出現了一輛白色面包車,仔細查看之後确認是之前那輛可疑車的車牌,而且錄像中也看到了四個男人帶着兩個女人和一個孩子,所以能夠确定人就在裏面。”
袁朗接到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跟席君然說了人就在那邊。坐在旁邊的席君然點點頭,皺着眉,在想些什麽。
“周邊警力已經往那邊趕去了,等你們到了再行動。”
袁朗立即回道:“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一定要保證人質安全。”挂斷電話:“我們該怎麽做?”
席君然擡起眸子,眼神是從未有過的犀利:“老年活動中心的結構圖給我一份,先控制整個樓內的監控,确定人質和劫匪在什麽方位,不要貿然行動,這是他留給我的一道考題,這道過來,就能看到他葫蘆裏賣的藥了。”
袁朗着手開始聯系,心情也開始煩躁起來:“這種人就該早些抓起來,害得兩個市都不得安寧。那個警察十有八九是死了,而且是屍骨無存的那種,他老婆已經懷孕八個月了啊,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
老年活動中心——
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席君然走進去,看向現場負責的警察:“裏面還有人嗎?”
“裏面還有上班的人,正在考慮怎麽讓人撤出來還不會驚擾劫匪。”警察頭疼地看着這棟五層的大樓。
“恐怕已經驚擾了,現在通知所有人撤退,警察不要進去,讓他們自己出來。劫匪的目的不是他們。”席君然拿出iPad看着內部結構圖,“确定方位了沒有?”
“萬一劫匪在撤退時傷害市民怎麽辦?這樣做太冒險了。我不同意!”負責現場的警察是附近警區的隊長邱隊長,今年四十歲,從實警察這行已超過十五年。他不相信面前這位十分年輕、還沒有穿警服的人。
席君然皺眉,烏黑的眸子盯着他,邱隊長被盯得頭皮發麻:“都待在裏面就安全了?出了事我負責,撤。”
“人員已經安排好,韓昭已在控制範圍之內。重元寺內的人員已經子啊疏散,目前為止并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對講機裏傳來聲音:“韓昭去往的方向并不是重元寺,上了一輛車,像是一路往高速路口開去。”
席君然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定位,果然,位置開始不停地移動,往園區高速路口行去。
“跟着那輛車,看看周圍有沒有和他接頭的車,園區高速出口特別注意一下,還有X市的各個高速路口也注意一下。他們應該是準備一起回X市。”
席君然将車掉轉了個方向,往高速路口開去。
“重元寺那邊的警力怎麽辦?”隊長皺着眉,緊繃着臉。如果嫌疑人只是為了上高速接頭,那為什麽要留在重元寺?難道是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調虎離山?
“他們想幹什麽?”
“車當時停在重元寺周圍,得到韓昭脫身的消息才開始轉移。警力是他們沒有預想到的事情,他們不知道顧眠的手機裏有定位系統,警方迅速包圍重元寺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我們的重點一直放在內部,卻忘了周邊,重元寺離園區高速路口很近。有一點出乎我的意料,那就是王芸和席陽竟然一直沒離開蘇城。”席君然冷着臉,“想幹嘛?引着我們去X市,一定有非常精彩的東西。”
韓昭笑看着後面緊跟不舍的警車,來吧來吧,怕什麽。一年來,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老板,重元寺那邊的大部分精力已速度撤走,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各個路口也已經設了關卡,估計那輛車走起來會比較麻煩。”開車的四季彙報着剛剛得到的最新消息。
韓昭笑了笑,終于褪去了溫和的假象:“放心,沒有一點難度的通關,不是我追求的。這點程度,還夠不上威脅。我倒要看看這次席君然拿什麽來救他的親人。失去親人的哭,我也要他嘗一下。”
司機從後視鏡裏看着韓昭變形的臉,收回目光,專心地開車。他的職責就是将老板安全地送到目的地,只要送到目的地,他就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