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更像做賊
冷宇殇口裏與那些女人虛應着,心則早已飛向了她處,眼角的餘光裏,緊緊的攏住了那抹可愛的倩影,直至她消失不見。
漱兒氣呼呼的往後院走,越走越氣,越氣越快走,由于沖力過猛,“砰”的一聲就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人,直撞得她眼冒金星,身體搖搖晃晃的倒退。
“喂,你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還是眼睛長到腳底了?”正在氣頭上,誰碰到算誰倒黴。
“喲,這是誰惹我們的王妃生氣了?”池上傾明知故問,适才花園裏發生的一切,他可是躲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聽到熟悉的聲音,漱兒擡起頭來,強壓着胸口的怒意,悶聲道:“是你啊!”
“讓我猜猜,可是那五位新來的秀女不懂事,冒犯了漱兒王妃?”他繼續用着打趣的口吻說着。
硬是扯了一個難看的笑,漱兒岔開話題:“我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她可不想讓別人以為她小肚雞腸,更不想叫池上傾這個冷宇殇的好友,看見自己吃醋的一面。
等等!天,她在吃醋?她居然為了冷宇殇而吃醋?這怎麽可能,絕對不可能,剛剛她心中所想一定是幻覺,幻覺!
“我來找你,正是為了此事。”他說出自己的目的。
“真的?那趕快行動吧!就定在明日,不不,擇日不如撞日,夜長夢多,就今晚好了!”适才心中的那個想法,擾得漱兒心神不寧,就連說話都有些錯亂。
“就這麽迫不及待的想紅杏出牆?若是宇殇知道了,不知要多傷心。”池上傾故作惋惜,連連嘆氣。
“他會傷心才怪。”要說他會在乎她,漱兒一百個不信。
池上傾微垂下眼睑,隐藏起內裏包含着的笑意,一轉口風又回道了那話題上,“三日後,三更天,主院的第三間客房。”
他說着,伸出三根手指,之後突然對她附耳低語:“倒是我會将那人帶到。”
漱兒點點頭,可又不解。
“為何要三日後,又是三更天,還要在主院第三間客房?最重要的是,為何要在冷宇殇的主院?”在老虎的地盤上撒野,可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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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三嘛,吉利,吉利!”池上傾打着馬虎眼。
漱兒抽搐了下嘴角,她可是第一次聽說三是吉利數字,莫非是這裏的風俗嗎?好吧,入鄉随俗,三就三吧!
見她沒再追問,池上傾笑了笑,繼續道:“至于在主院嘛……有四點原因。第一,那裏我最熟悉,方便我帶人出入;第二,其餘的院子都被新進的秀女占上了,沒有空餘閑房;第三,在你的後院容易被小婵發現,這可不大好;第四,總不能露天在外,那還怎麽‘捉奸在床’?”
漱兒手摸下巴琢磨着,自言自語:“這倒也是啊……”很顯然,池上傾所羅列的理由十分強大,她似乎已經沒有反對了。
“那好,就按照你說的做。不準放我鴿子哦!”漱兒答應,并提醒他。
“漱兒你就這麽不相信我?”池上傾一副受傷的表情。
“不是啦,不是啦!”雖然知道他是裝出來的,可她還是得軟言安慰,誰叫自己有求于人呢?
“不是就好。”池上傾的表情很快轉換了回來,變成了微笑。
“王妃,可找到您了。”不遠處傳來小婵的召喚聲,切斷了漱兒與池上傾的對話。
“怎麽了?”漱兒問。
“奴婢見您出來這麽久還沒回去,有些擔心。”小婵道。
漱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是,我出來太久了。那,上傾,我先走了,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哦!”
“我也要告辭了。”池上傾颔首,目送着漱兒的背影遠去。
在漱兒的曼妙身姿隐入了黑夜中之後,池上傾偏頭側目,笑道:“我還以為她醋勁兒上來,會砸了你的酒壺,沒想到就一聲不吭的走了。”
随着池上傾的話音落地,從路旁的樹影中走出一個人,站到了池上傾身旁,與其一同對着漱兒消失的方向眺望。
冷宇殇沒有回答好友,目露欣喜,但那喜悅也只是一瞬間,他的臉色很快就陰沉了下來。原因自然是那個她與池上傾之間的約定。
池上傾拍了拍好友的肩,将兩手環于胸前,頗為暧昧地開口:“三日後,我等着看好戲!”
月黑風高偷情夜。
漱兒一手捏着裝滿銀子的包袱,一面鬼鬼祟祟的朝主院行進。其實她大可不必如此,因為一路上根本沒有半個人影。但所謂幹一行要像一行,既然是偷情,那就要有個偷情的樣子。
原來漱兒與池上傾的約定,就是要他幫忙尋一個人假扮她的姘頭,二人上演一場夜半私會的戲碼,再被冷王府的人順利發現,冷宇殇就沒理《給》由不休她了。
推開第三間客房的門,又悄悄地合上,漱兒蹑手蹑腳的向內走,噓聲問:“喂,有人嗎?”比起偷情,她這個模樣更像是在做賊。
接連問了四聲都無人回答,漱兒狐疑了起來。三更鼓已敲過,按理說人該到了才對呀,怎麽沒反應?
正在她猶豫琢磨的當口,床內發出了響動,是一聲極輕的悶咳,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原來人早就來了呀,漱兒放心地舒了口氣,大搖大擺地拎着包袱走了過去。臨近床邊,能感覺得到那裏有一團黑影,只是夜色太黑,屋內不能點起燭火照明,而讓她看不清楚那人的長相。但這樣也好,何必記得他的樣子,不過一樁買賣罷了,成交之後立馬誰也不認識誰。
想着漱兒也摸到了床上,選了個離那男子最遠的一角坐下,然後将手中包袱朝他遞了過去。
“這些給你。”這可是她後院的全部家當了,就這麽送人還真是肉疼。
男子沒說話也沒去接,只是隔着黑暗瞧着她。雖然夜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對面男子那雙眼睛任是在這等漆黑的夜色當中依然盈爍發亮,這令漱兒渾身不舒服。
“怎麽,嫌少嗎?”他不接她的銀子,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男子依舊不言語,漱兒托首尋思了一番,取下頭頂金釵,遲疑地道:“我只有那麽多銀子,如果你覺得少……”
她本想将金釵也給了他,但轉念間立時改變了主意。
“金釵不能給你,這是我的防身武器。”說着,她将金釵握緊橫在胸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這人色心大起,她好歹也得留一手。
男子因她的話而稍微動了動,那雙閃耀的眸子裏似是含上了一絲笑意。
“你別笑,我是認真的。先說好啊,我和你只是做一筆交易,你呢,老老實實的扮演我的姘頭,別動什麽其他的歪腦筋。否則的話,我會對你不客氣!”揚了揚手中金釵,她恐吓。
孰料男子非但沒被吓到,眼裏的笑意卻更濃了幾分。
“喂,你別以為我只是說着玩兒的,也別小看我的金釵,只要我對着你的喉嚨用力一劃……”漱兒将話說到一半,還故意做了個封喉的動作。
男子含笑看了她半晌,慢慢将身子向後,靠在了牆壁上,并将漱兒裝滿銀兩的包裹拿到了自己一方。
見此,漱兒滿意地笑了笑,他這是接受了她給的傭金和她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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