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親五十六下。
薄幸的房間不常住,但因為在酒店裏,所以服務生打掃得勤,每隔兩三天就會來收拾一次。
時值初秋,窗戶被半開着透氣。
涼風席灌入室內,把虛掩的窗簾吹的鼓皺,卻吹不散門口火熱。
氣息全紊亂了,宋知非在這場親吻的對弈中被薄幸逼的節節敗退。
最後全面認輸,被薄幸拿到了主導權。
宋知非攥着薄幸的衣角,想去勾住他的脖頸,卻使不上力。
換氣的時候耳畔傳來薄幸低沉的笑聲,宋知非剛吸入的那口空氣又被瞬間被薄幸吮着汲取走了。
癱軟的身體被薄幸用手臂撐住,吻的太兇了,清澈的黑眸裏噙着氤氲水汽。
無力的推搡着薄幸,“嗚嗚嗚,等會再親,我不行了。”
耳垂被微糙的指腹摩挲着,薄幸放開懷中人的唇,啞着聲一遍又一遍的确認,“就這麽喜歡我呀?”
宋知非淚眼婆娑的點頭,口齒還顫着,也一次又一次的回應,“我好愛你呀。”
靜夜裏心跳聲跟告白聲疊起,聲聲響徹諾大的套房。
****
陰雲把才露面的月光徹底蒙住,空中忽然飄了小雨,淅淅瀝瀝的敲在窗沿,細密雨絲橫斜,在窗上打出水線。
薄幸抹黑憑着直覺把宋知非抱到沙發上安置,才轉身開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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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裏呆久了,忽然接觸到光線,眼睛有短暫的不适。
宋知非眯起眼睛,薄幸已經伸出手,用掌心遮在她眼前了。
緩了半響,估摸着宋知非完全适應了現在的光,薄幸才移開手。
宋知非被吻的面紅耳赤,杏眼裏載了潋滟水光,映着薄幸挺括的身姿。
男人支着長腿,懶散的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指尖又開了個扣子,把衣領扯的更松,垂眼注視着宋知非,狹長的眼角裏蘊藏着無邊笑意。
對望中宋知非下意識的又低聲說了句,“我超愛你的。”
薄幸剛剛擡起準備摸摸她腦袋的手,因為宋知非突然說出的這句話停在半空中。
他像是被施了什麽魔咒,時間在他這裏頓下半拍,連帶着心跳都停了,揚起的手遲遲未能落下。
“你呀你。”薄幸自嘲的笑笑,“我這輩子都栽在你手裏了。”
薄幸別過頭,朝着門口走去,宋知非視線追随着薄幸的背影,第一次看清這個套房的全貌。
不是酒店的尋常裝修出來的總統套房,一看就是薄幸自己按照喜好設計的出來的。
整個房間只有白灰黑三種色調,線條簡約大氣,家具不是特別的多,除了床跟床頭櫃之外,只有現在自己坐的沙發、一把圈椅、細高的書櫃,加上剛才薄幸倚靠的木桌,再無其他,标準的男孩子房間。
雙人床正對着大片落地窗,窗前斜支了畫板跟高腳凳。
床頭挂了張巨幅火山口湖的星空,拍攝的機位同宋知非做了三年壁紙那張一樣。
能看的出薄幸是真的很喜歡這個機位的火山口湖景色了。
宋知非心裏忽然生出種很奇特的宿命感,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時。
在這短暫的二十四小時裏,她走完紅毯,同薄幸坦白了過去,然後确認關系,呼朋喚友相聚開心。
她帶薄幸回了家,薄幸也帶她回了住處。
擡眼就能望見的照片,就是三年以來始終是貫穿在彼此生活中的火山口湖景色。
這種宿命感讓宋知非心潮澎湃。
****
薄幸去門口把剛才進門時候因為阻礙親吻而被扔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便利店的購物袋裝的滿,計生用品散落在地上。
他半跪着往袋子裏撿,拿在手裏時候才來得及仔細看,都有些什麽口味跟種類的。
不由自己也紅了臉。
前臺的黑色文件夾倒是安好,薄幸斂眸輕咳,把神情調整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大包小卷的把東西拿回卧室裏。
薄幸一股腦兒的把東西都堆到桌上,從購物袋裏翻出瓶水,扭開先給宋知非,等她喝完,自己又咕咚下去大半截。
親的太久了,口幹舌燥。
“給你的。”薄幸把黑色文件夾遞給宋知非。
宋知非疑惑的看着薄幸,嘟哝着,“是什麽呀?”
薄幸沒直接回答,捏着水瓶淡淡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宋知非很聽話的把文件夾打開,發現裏面是一沓明信片。
她把夾子裏東西全都拿出來,翻到正面時候整個人都像是被雷擊中般愣住了。
明信片上的圖案印的是薄幸母親沈笙早年的高清劇照。
翻過來寫了寄語,落款是沈笙的簽名。
每一張都寫了字,也簽了名,甚至标注了月份。
清隽娟秀的蠅頭小楷,寫的仔細,一看便知是花了心思的。
“一月,賀新歲,願新春以後,吉吉利利,百事都如意。”
“二月,大雪至,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三月,春來到,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
“十二月,願新年,勝舊年,祝我們小知非,平安喜樂,萬事勝意,得償所願。——沈笙。”
足足十二張,宋知非捧着明信片看的仔細,垂下的發絲掃在明信片上,她立刻伸手把礙事的發絲別在耳後。
頭頂擋住了部分燈光,讓明信片上被遮住陰暗的一角,她就用手舉高,借着光亮看。
陰雲聚成團,雨聲漸大,風也開始呼嘯。
眸裏才散了些許的氤氲水汽又重新聚集起來。
薄幸也不講話,安靜的用視線織了張網,把宋知非裹挾入網中。
宋知非自诩是個從不追星的人,她偶爾會嗑個顏值,跟着沙雕網友們大喊幾句哥哥好帥,想睡哥哥,多數時候她連哥哥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
也許會在某個特地的時段買上幾本雜志支持幾張唱片。
但過了就是過了,沒有對任何一個明星或者愛豆有過長時間的駐足欣賞,她在追星方面的喜歡短暫,如風過無痕。
如果硬算,那這些年來,宋知非唯一算追過的星,就只有沈笙了。
她出生時候,沈笙已經息了影,但那時候電視劇不多,總是循環播放老片,父親宋高喜歡看,也帶着宋知非一起看。
每次去謝老那邊玩,電視如果是開着的,裏面放的也多半是沈笙做女主的電影。
某種意義上講,宋知非的童年是在沈笙的伴随下度過的,她還不知道什麽叫偶像的時候,就已經會指着熒幕上的沈笙說,“好像變成裏面人的樣子啊。”
沈笙是宋知非對明星最初的定義。
縱然後來她半只腳都踩在娛樂圈裏,合作過無數名導演跟演員。
卻也始終記得盛夏時節,電風扇懸在頭頂慢悠悠的轉動,捧着半個冰鎮西瓜,坐在小板凳上看沈笙電影午後。
那天她從薄幸眉眼裏看出沈笙影子的時候,是随口問的,沒想到還真是。
簽名也是随口說要的,想要簽什麽都沒同薄幸說過。
過了小一個月,時間太久了,就連她自己也把這事忘了。
沒想到薄幸真的幫她要了,還簽的非常用心。
足足十二張,包含了所有月份,每張都是祝福。
引經據典,祝盡宋知非生平。
“在想什麽呢?”一直沉默的薄幸忽然低聲問道。
聲音像是淬過冰酒,合着寥寥雨聲,在午夜裏油為清冽動人。
“沒什麽。”宋知非仰頭,笑的燦爛,揮動手裏的明信片,“我在腦補,做了我偶像兒媳婦是什麽言情巨作的橋段。”
“小傻子。”薄幸笑說,聲音裏的寵溺不加掩飾,“那是真實的,才不是腦補。我讓我媽簽的時候,跟她老人家說的就是她兒媳婦是她狂熱粉絲,如果她不好好簽的話,女朋友就要跟我分手,她就沒兒媳婦了。”
“……”宋知非啞然失笑,“那我在阿姨眼裏得是什麽作精啊?以後還能進你家門嗎?”
薄幸聳肩,“怎麽不能?”
他側身,去捏宋知非如玉的後頸,松散的抓揉了幾下,為她緩解剛才低頭時候的僵硬。
“騙你的,我只跟我媽說是我喜歡的人,她就這樣簽了。”薄幸溫柔講,“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媽能簽出這麽多來。”
宋知非睨他,把薄幸的手拍開,氣鼓鼓地說,“又騙我!”
薄幸反手抓住宋知非纖細的手腕,眸色微暗,“什麽叫又?我還有什麽地方騙你了?”
“唔。”宋知非大腦飛速運轉,終于抓到了某點。
理不直,氣也壯的回答薄幸,“就剛剛,我說等會再親,你騙我說完愛你就接着親了!”
“是嗎?”薄幸唇線挑起,“原來我剛剛騙你了啊?”
“你沒有嗎?”宋知非毫無底氣地反問。
寬闊的懷抱罩下來,薄幸彎腰摟住宋知非圓潤的肩頭,壓着聲線,同她确認道,“真的有嗎?”
“真的有…”
後續被吻吞掉。
薄幸再一次的親下來,完全不兇,只是溫柔舔舐。
宋知非依然招架不住,被吻到嗚咽。
****
浴室也是标準的直男做派,洗手臺上是套男士洗護用品。
宋知非沒自帶沐浴露之流,只買了牙刷跟杯子,杯子是便利店裏随手拿的,簡單的粉紅色,沒有任何花紋。
擺在薄幸的黑色杯子旁邊,倒也搭配。
早上為了出席頒獎典禮才洗的頭,她只沖了個澡,熱水蜿蜒過白皙的肌膚,沐浴露也是檸檬薄荷味的,全是薄幸的味道。
浴室裏的水霧把鏡面蒙了層白氣,宋知非用手掌把鏡面擦出一塊來。
她看着鏡中的自己。
唇紅齒白,笑起來有淺淡的梨渦,過高的水溫使得肌膚白裏透粉。
鎖骨平直,胸不算大,但勝在腰細還可以襯托。
“還算,可以吧?”宋知非對鏡自言自語。
鏡中人紅了臉,她晃晃頭,抽了架子上的浴巾擦蹭幹淨身體。
****
薄幸在卧室裏捧着ipad,屏幕上是上次畫的宋知非,他早就畫完了。
女孩子揮舞着煙花棒的這幕被他用相片跟圖畫一并定格存檔。
室內跟室外都是水聲湧動,薄幸努力定神,還是忍不住罵了句人。
手機震了震,容磊來電。
薄幸拿起手機去窗邊接起,照例寒暄了句,“在忙呢?”
“你見過哪個金融狗不忙的?”容磊非常不給面子的怼他,“忙不忙不都得搭理老板一下嗎。”
薄幸家族企業的根基立足于金融行業,主要還是以證劵公司為主,府際這種屬于附屬的擴張産業鏈。
這種家庭下的孩子沒有不玩基金跟股票的道理,薄幸年少時候就炒股,收成不錯,後來玩多了覺得沒意思,就交給了基金經理全權打理。
這兩三年居然也翻了小四成,容磊也憑着過硬的風投跟規劃水平晉身一線基金經理。
薄幸摸了根煙,拿在手裏沒點着,指尖反複轉着把玩,沉聲說,“我想讓你幫我處理個人,做空他的資産就可以,出了什麽事情我擔着。”
“嘿呀,老板你什麽時候也關心起業內的事了?準備棄暗投名,放棄演藝事業,投身金融行業了啊。”容磊調侃道。
容磊這人,為人幽默,跟熟人閑聊時候總沒個正形,但辦事倒是極周全。
薄幸拉上紗窗,把窗戶推的更開,冰涼雨滴急促的打在他手腕上。
薄幸收回手,用力把水珠甩掉,水滴滾入地毯裏,瞬間消失,“不是業內的事,私事,想讓你幫我做空個人,叫郭凱華,資料我明天發給你。”
容磊那邊的笑忽然停了,沉默半頃後,容磊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你跟宋知非是什麽關系?”
“我老婆。”薄幸不假思索答。
衛生間的門被推動,薄幸迅速的扔下句,“明天我給你打,現在有事,挂了。”
就無情的撂了容磊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容磊x林故若,專欄預收《相親遇現任》【善終服務(殡儀館大小姐)x投行精英=美豔皮皮蝦x白切黑斯文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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