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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普通的周末,天氣好得出奇。

正好遇上應若珊培訓班放假,一早她就打電話給舒曼恩,約她逛街。

舒曼恩自然是無條件答應。

兩人逛了一天,晚上還約了一起吃飯。

舒曼恩打電話給顧雲天的時候,他已經到家了。

顧雲天小小地責怪了一下她,說怎麽不早點打電話給他,這樣他可以載她一塊兒回家。

舒曼恩只得小心賠不是,說自己逛街逛忘了。

顧雲天只得作罷,說自己在家等她。

掐斷手機,顧雲天在卧室裏轉了一圈,無事可做,只好去了書房。

在書房裏呆了将近一個來小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顧雲天以為是舒曼恩回來了,趕緊起身去開門。

打開門一看,門外站着的人不是舒曼恩,而是弱語。

“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休息?”顧雲天擡手看表,北京時間八點四十二,要說也不算太晚。不過他知道弱語睡得比較早。

弱語抿抿嘴,将手中的托盤端進屋,放在了桌子上。

她打着手勢,【雲天哥,我給你煮了宵夜,你要不要嘗嘗?】

說罷,她将托盤裏的陶瓷碗端起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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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天接過問:“怎麽想到煮宵夜?”

弱語臉上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怔了一下,然後很快地輕輕扯起一個笑,打着手勢,【雲天哥,我知道你最近公司裏遇到了麻煩,工作一定會很累,所以才想給你煮宵夜的,這是蜜棗湯,很甜、味道很好的。】

“是嗎?”顧雲天拿起湯匙舀起一顆蜜棗,“嗯,這蜜棗看着不錯,個頭大,顏色也很亮。”

顧雲天将湯匙向嘴巴靠近,快要将蜜棗吃進嘴裏時,弱語突然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肘。

顧雲天有些莫名地問:“怎麽了?”

弱語沉默了好一會兒,搖搖頭,将拉着顧雲天手肘的手慢慢抽回。

顧雲□□她一笑,打趣地問:“又不想給我吃了?”

弱語趕忙搖頭,眼神有些複雜,她打着手勢,【沒有沒有,雲天哥,你……吃吧。】

看着顧雲天将碗裏的蜜棗一個個地吃完,最後連湯都喝得一滴都不剩。

弱語微微吐出一口氣。

将托盤收拾好,弱語端着出了門。

在門快要帶上的時候,她又回過頭,深深地望了眼顧雲天,心裏默默地說了句,雲天哥,希望你不要怪我。

弱語端着托盤下了樓,到樓梯口的時候,有人從暗影裏走出來,拉了她一下。

那人問:“東西他吃了?”

弱語木木地點點頭。

那人又說:“那就好。你準備一下,藥力應該等一下就會發作了。”

弱語有些躊躇。

那人說:“怎麽,又猶豫了?”

弱語将托盤放到旁邊的櫃子上,打着手勢,【這樣雲天哥就會喜歡我了嗎?】

那人幽幽地說:“你雲天哥的性格你還不了解嗎?他可是個會負責的男人。再說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如果錯過了,那可真是要錯過一輩子了,你自己可要想好。”

弱語像是下定決心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雲天哥,為了你,我什麽事都肯做。

呆在書房裏的顧雲天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沉,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好想睡覺。

他将手指按在眉心處撚了撚,難道真是這幾天自己太累了嗎?

他忍處拼命湧上來的睡意,伸手拿過放至在桌頭的手機。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九點零八分。

曼恩怎麽還沒有回來……

慢慢地,他思緒飄飛,眼前一片模糊,頭一歪,靠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舒曼恩是九點二十分到家的。

家裏靜悄悄的,她猜估計大家都睡了吧。

進了卧室,房間裏也是黑漆漆一片。

顧雲天居然睡這麽早?

舒曼恩開亮燈,她看見地上随意地扔着幾件衣服。

有男有女。

男的可以理解,那是顧雲天的,可是女的……

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舒曼恩向床慢慢走去。

然後她看見床上躺着兩個人,雖然蓋着被子,但被子和頭部露出的那一截,還是能讓人聯想到,被子下兩人此刻一定是赤/身/裸/體。

顧雲天好像是睡着了,一動都不動。

那個窩在他臂彎裏的女人,聽到聲響,微皺了下眉,然後悠悠醒轉過來,看到舒曼恩大吃一驚。

她趕忙坐起來,身上的被子一滑,春光表露無遺。

她驚慌地将被子拉起蓋到自己身上,然後睜着一雙驚恐的眼睛望着舒曼恩。

舒曼恩的腦子開始回暖,剛看到這一幕,她只覺“轟”的一下,腦子一片空白。

“你和雲天……”舒曼恩凄然一笑,“你們兩個人背着我,居然幹出這麽龌蹉的事。”

弱語打着手勢,舒曼恩卻看不懂,不知她是要解釋還是示威。

舒曼恩知道這個女孩子一直都喜歡雲天,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會抛棄自己的清白這麽幹。

“前隙不記嫌,以後我們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顧雲天的話語還猶在耳邊,可一轉頭,他卻跟另一個女人上/床。

這個女人,他口口聲聲說只當她是妹妹,從來都沒有非分之想,可為什麽還要那麽做?

難道他對她所謂的真心全是假的嗎?

舒曼恩只覺自己手腳冰涼,眼前的一幕,實在太不堪,她連一秒鐘都不想再呆下去。

她跑下樓,跑過花園,跑出了鐵門,向遠處的路上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她感覺累極了,這才停下了腳步。

她蹲下身,抱住膝蓋,大聲地哭泣起來。

曠野的夜,靜悄悄的。

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只有舒曼恩的哭聲伴随着“呼呼”的風聲在空氣中打轉。

也不知過了多久,舒曼恩終于哭累了。

她這才想起,她還蹲在路上。

老宅她實在不想回去了。

可這麽晚,她能去哪裏?

父母親她不敢打擾,應若珊估計也睡了。

現在她只能找家酒店将就一下。

可眼下的問題是,她必須攔輛車去市裏。

舒曼恩等在路邊等了很久也不見一輛車經過。

漸漸地,她害怕起來。

黑漆漆的夜就像是一張網将她困在裏面。

夜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放在包裏的手機靜悄悄的,顧雲天沒有打電話過來,原來在這一刻,她心裏是希望那個男人趕過來的,哪怕給她一個解釋也好。

可惜什麽都沒有。

突然一道刺目的亮光朝她射來,她不安地拿手擋住。

那車子在她面前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有個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那人看見舒曼恩,驚訝地問:“舒老師,你怎麽在這?”

待舒曼恩看清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周希研。

周希研見舒曼恩情緒不是很好,也沒問太多,只是說:“舒老師,我送你回家吧。”

舒曼恩卻說:“你能送我去市裏嗎?”

“去市裏。”周希研頓了一下,然後說:“好。”

周希研開着車,時不時地用餘光去瞟舒曼恩,見她眼睛紅紅的,心想一定是哭過了。

這麽晚一個人跑出來,還哭過,他能猜到的就是舒曼恩一定跟顧雲天吵架了。

這男人也不太靠譜了吧,這麽晚還讓一個女兒獨自跑出來,好在遇到的是他,如果遇到壞人呢,怎麽辦?

車子慢慢地向市區開去,快到市區的時候,周希研忍不住問:“舒老師,要回你爸媽那嗎?”

舒曼恩望着窗外掠過的景物,說:“你随便找一家酒店放我下來就行了。”

“酒店,你一個人要住酒店麽?”

“嗯。”舒曼恩輕輕應了一聲。

“那好吧。”

周希研開着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謝謝你,周老師。”舒曼恩輕輕扯起一個笑,但她知道這個笑一定很難看。

“舒老師……”周希研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不該問,但實在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你跟顧總吵架了嗎?”

吵架?如果是吵架就好了,這件事比起吵架嚴重了不知幾百倍,但也總不好跟一個外人講。

“沒什麽,只是遇到了一點事。”舒曼恩推開車門,“周老師,晚上的事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周希研說:“當然。”他可不是一個大嘴巴的人。

望着周希研的車子在夜色中開遠,舒曼恩這才走進酒店。

辦了入住手續,舒曼恩拿着房卡找到房間。

到了房間,舒曼恩才想起自己什麽東西都沒有帶,心想,那就将就吧。

她草草地梳洗了一下,躺下去睡覺。

可是翻來覆去很久也睡不着,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依舊是沒有任何訊息。

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翻情景,舒曼恩心裏就像堵了什麽東西,連氣都不暢了。

她強迫自己什麽都不要去想,可心裏還是難過地要命。

為什麽運命對于她而言總是那麽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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