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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海。他是什麽人她早知道。她只恨自己,一個大寫的蠢!自以為聰明,其實蠢到家了!

後來她發現童百麗有問題,突然想:如果段玉海會死在童百麗手裏,那還不如我來殺了他。

段玉海死的那一刻,她就突然懂了,啊,原來鬼是這樣吃東西的。而變成鬼的段玉海在她眼中又是那個弱小的能一下子掐死,簡單的能一眼看透的人。她吓唬段玉海,說要跟他永遠在一起,逼他發誓,看他吓得跪地求饒,哭個不停,又使勁說童百麗的壞話,還說想念父母。這些話都太假了,她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心裏既鄙視又警惕,這次她可不會再被他騙了。

吓唬他一陣後,刀白鳳覺得沒意思了,看他逃走了也不想追。她跟在了段父段母的身後。在她剛變成鬼的時候,那時還太弱小,結果沒能跟上她的父母,到現在都不知道去哪裏找他們。鬼好像不能走人間的道路,就算她知道父母家在哪裏,也沒辦法找過去。她只能選擇跟着人。之前可能是太恨段玉海了,一直跟着他。現在變強了,能随便選擇跟的人了。

她看到了躺在醫院的段父,憔悴的段母,就好像看到了她的父母。這讓她沒辦法去傷害兩個老人,而且她也知道段玉海是段玉海,他犯的錯不應該由他的父母承擔。

葬禮上她見到了段玉海。其實她根本沒發現,是他先看到她吓跑了,她感覺到有鬼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才發現了他。

刀白鳳以前也認識方域,知道他是個老好人。以前也曾經笑話過他的性格,佩服他的人品,但她從來沒發現用鬼的眼睛看,方域竟然是這樣的。在城市灰色的天空下,他渾身都被強大的、沸騰的陽剛之氣包圍着,港漫裏男主頭頂上直沖雲霄的氣柱竟然真的有。在M國看到方域時,不等他靠近,刀白鳳就跑了,她感覺自己就像一滴水珠,快要被太陽曬幹一樣。但段玉海竟然能躲到他身邊。

可能因為她害過人吧……

段玉海吓得從方域身邊逃走了,刀白鳳遠遠的跟着方域,她知道以段玉海的性格,肯定還會回到這裏躲她的。她雖然不想殺已經變成鬼的段玉海,可也不想讓他舒舒服服的。

她守着方域,果然等到了躲躲閃閃回來的段玉海。她一過去,他就立刻求饒了。刀白鳳逼他去殺方域,說,“都是他,你才會逃的吧?你去把他殺了,我就不生你的氣了。”

段玉海果然很輕易就答應了,還跟她商量說他一個人殺不了方域,讓她幫忙,暗示她比他厲害,做鬼的時間長,力量還大,他可以幫她制住方域,她去殺。

刀白鳳說,“你想知道怎麽變強嗎?我告訴你,殺人就行了。我會變強就是因為殺了你。”

段玉海吓得哆嗦,可跟着就變得更積極了。刀白鳳在心底冷笑,一面又覺得自己真是死得不冤,居然還想跟這麽一個人結婚,早晚會死在他手上的。

她不能上去,因為方域身上的陽剛之氣太兇惡,而且似乎對她尤其兇惡,好像在針對她。她猜可能是因為方域對她的印象不好,也不奇怪,她殺了段玉海,在方域心中她肯定是個惡鬼。原來被人讨厭或被人恨,真的能感覺到。

她讓段玉海自己去,看到他真的頭也不回的上了樓,刀白鳳心裏特別難過。這真的是她愛了數年的男人嗎?一個能輕易去殺好友的人?

第二天,她跟着方域,卻發現段玉海是趴在方域旁邊男人的背上,他正下死力掐那人的脖子。

對一個陌生人也下得了手嗎?刀白鳳突然覺得根本不用再看下去了,這個男人就是這麽自私。他能對多年女友落井下石,願意去害幫了他很多的好朋友,當然害陌生人也沒問題。

她看到段玉海發現靠他掐不死人,可他仍然不死心,最後竟然模仿他的死因,在樓梯上推倒了這個男人,怕人摔不死,他推了一把,又去絆他的腳,終于把人給成功害死了。

刀白鳳冷漠的看着他。

段玉海殺了一個人變強後,仍然害怕她,只是躲她躲得更快了。刀白鳳發現他既不回家看望父母,也不愧疚殺人的事,反而安心的躲在了學校裏。而方域認為是她殺的人,想找到她。

刀白鳳想看一看,當方域知道這一切都是段玉海幹的之後會怎麽做……

方域抽了兩根煙,想好要怎麽對付段玉海了。如果是刀白鳳,他還真不會這麽有信心。

他重新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這次他花了很長時間才睡着,夢裏先是在公司,然後他看了下時間,該去接秦青放學了。他開車上路,拐到了他的大學。

他把車停在學校門口,先給段玉海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有人接起來,好像是段玉海寝室的人,那人不等方域說話就說,“王爺不在!無事退朝!”這是他們上學時最愛玩的游戲。

方域說,“你跟段玉海說,就說我在學校門口等他,他不來我就進去抓了。”

電話啪的一聲挂斷。

方域沒有再等,直接開車進了學校。別說他還沒有這麽威風過,學校裏沒有本校車牌的車根本不讓開進來,以前來學校他都是乖乖把車停路邊走進去。

他沒有把車開到男生寝室,而是開到了圖書館。段玉海在上學時最喜歡拿着書、作業、筆電等在圖書館裝B,能吸引不少小女生找他搭話,請教功課。

學校有四個圖書館,段玉海最喜歡的是外語系的圖書館。

他把車剛停到樓下,就看到一條影子迅速的從側門跑出來,飛快的消失了。他立刻發動汽車追上去!

人總是跑不過汽車的,而且這裏的段玉海是學生時代的他,可能這是他最自豪的年紀吧?方域則是成年的他,當看到前方的奔跑的人影時,他直接開着車撞了上去!

“啊!!!!”段玉海回頭驚恐的慘叫!

人在做夢時要麽會代入最熟悉的東西,要麽會代入最期待的,有時會是留下深刻印象、或潛意識裏有印象的。方域就是把車帶進來了。

“啊!!!不要!不要啊!!”段玉海一個踉跄就摔倒了,他趴在地上慘叫求饒!

方域軋了過去。

等他停下車回頭看到段玉海躺在地上。他跳下車走過去,段玉海身上兩道并排的車輪印,正躺在那裏僵硬發抖,看到方域涕淚橫流的伸手:“我、我腿斷了……”

“真的?”方域一腳踩在他變形的膝蓋上。

“啊!!!!”段玉海叫的聲音都變調了,他哆嗦着不敢動,兩只手去搬方域的腳,“不要踩……求求你不要踩……饒了我吧……”

方域點了一根煙,腳下不但繼續用力還碾了碾,平靜的可怕:“說起來你死了也挺好的,怎麽折磨都不會有事。”

刀白鳳又出現在遠處,她神色複雜的看着他們。

“救我……救救我啊……”段玉海向她伸出手。

刀白鳳沒理他,她更奇怪方域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可怕了?但她不介意幫方域吓段玉海,她說:“你想這麽一直折磨他嗎?”

方域理所當然的說,“他害死一個人啊。我不知道能替那個被他害死的人做什麽,人間的法律已經管不住他了。何況誰又知道他會不會繼續害人?”

刀白鳳:“那你想怎麽樣?”

“我想把他抓住關起來。”方域說,“鬼是可以封起來的。我已經找到辦法了。”他低頭看段玉海,腳踩得更用力了,“不過我想先這樣痛快痛快。”他對段玉海說,“你知道嗎?老段,你真不是個東西。”

段玉海吓得渾身哆嗦,牙齒直打顫,腿已經疼木了,可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麽死人還會疼呢?死人還會被車給軋斷腿嗎?這是不是都是幻覺?

可他不管怎麽暗示“這是幻覺”腿還是疼得鑽心,方域每次碾一下鞋底,都像踩在他的筋上,疼得他不自覺的抽搐。

方域踩夠了,嫌這樣不過瘾,把段玉海拖到車上。“求求你救救我啊……”段玉海求刀白鳳,可她就這麽看着車把他帶走,一動不動。

段玉海見求刀白鳳沒用,開始求方域。

“方域,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方域,你饒了我吧,我們是同學啊,我們做了這麽久的朋友,你饒了我啊!”

“方域!你到底想幹什麽?我是鬼啊!我不怕疼的!你軋都軋不死我!你還想對我做什麽啊!”

“真的不怕疼?”方域把車停下,回頭對蒼白的段玉海說,“你說的啊。”

段玉海連忙說,“我怕疼!我怕!你饒了我好不好?”他看到方域下車,又過來拖他,拖着斷腿往車裏躲,“你饒了我!不要啊!不要!不要啊!!”

方域把他拖下車。

段玉海發現這裏竟然是學校最高的一幢樓,馬上明白了!拼命掙紮起來!“不要!不要啊!”

方域把他拖上電梯,坐到了頂樓。

頂樓上的風很大,二十四層的高度,從樓頂往下連方域的車看起來都像小甲蟲,旁邊的樓看起來像小盒子。

“不要……不要……求求你……我知道錯了……”段玉海趴在地上,抱住方域的腿。方域拖着他往前走。

“不要……不要啊!!”段玉海被方域推到欄杆外,他抓住欄杆,方域把他的手掰掉,他再抓住,方域拿出打火機,開始燒他的手:“啊!不要啊!”段玉海眼淚不停流出來,火燒得他的手不得不放開欄杆,最後欄杆都燙得沒辦法握了,“你饒了我吧……方域……我們是同學啊……是哥們啊!你為了一個鄰居就要殺我!你還是不是人!”

“那你怎麽能殺蘇北呢!他跟你又沒仇!他就是個普通人!一個路人!”方域也對他吼。“我是鬼啊!他是人!鬼要害人還需要理由嗎!!”段玉海喊道。

方域平靜的看着他,“這就是你給自己找的理由吧。”人不能殺人,因為會犯法,鬼就可以害人,因為理所當然?

他繼續燒段玉海的手指。

“啊!!!”段玉海的兩只手都松開了,他栽了下去。

方域朝下看,突然感到身後有股風,他立刻蹲下來往旁邊倒!迅速回頭看,沒想到竟然看到蘇北撲倒了刀白鳳!

刀白鳳看到方域把段玉海扔下去就知道他不會放過段玉海,當然也不會放過她。所以她才想趁機殺了方域。他跟他們不同,他本來就是人,真的會死,何況他又特意保持清醒,在夢中被推下樓摔死,他就會真的死了。

“蘇北!”方域也跟着撲上去!在蘇北的幫助下抓住刀白鳳舉起往樓下摔去。

人都是怕死的。就像火會燒死人,掉下二十四層高樓也同樣會死人。鬼以前是人,他們會像人怕死一樣怕“死”。

方域在秦青對付錢芙時學到的,人可能無法消滅鬼,但是可以吓破鬼的膽子。他不知道怎麽消滅段玉海,但他可以見他一次就“殺”他一次,直到把他吓得不敢再害人為止。

他把刀白鳳扔下去後,今晚的計劃已經完成了,明天晚上、後天晚上、大後天……他每一晚都會來找這兩人,殺他們一次又一次。

他轉頭看向蘇北,想道謝,也想道歉……

蘇北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一直跟着你。”他想跟方域說謝謝,真的謝謝。兩人只說過幾句話,他搭過一次方域的車,沒想到方域特意去家裏看他,還給他報仇。

“謝謝你。”蘇北對方域說。

“不……是我的錯……他們是來找我的,結果卻害了你……”方域說。

“怎麽能這麽算?”蘇北笑起來,說,“那要這麽說,我摔死還要怪地鐵樓梯太擠,人太多呢!”他搖頭說,“不能這麽說。害死我的是那個叫段玉海的鬼。”他跟在方域身後全都知道了,“不能怪你,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千萬別覺得是你害了我。不然我升天都不能安心了。”

方域奇怪的問,“鬼也能升天?我看那兩個一直都沒走,以為鬼不能升天……”

蘇北說,“鬼當然能升天啊,咱們國家是地府,西方是天堂地獄。我很快就要走了,完成心願了。”向你道謝。

“你也不必想着要為我報仇。他們倆不會有好下場的。”蘇北說,“如果人死後不願意去地府,地府也不強制。但游蕩在外面的鬼是不可能像傳說中那樣變成大鬼、惡鬼的,這裏畢竟是人間,一直留在人間的鬼會慢慢消失。”如果他們貪圖人間,希望通過不停殺人來變強,那最終也只是消失在天地間而已。“只要想到他們以後會魂飛魄散,我就滿意了。”蘇北笑着說,“你以後就不要再在意我了,祝你和你的女朋友幸福啊。”

天亮了,太陽升起來,方域醒來了,最後留在他腦海中的就是蘇北略帶虛弱蒼白的微笑。

他起床後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差點遲到。他匆匆出門,本來又想不吃早飯,到公司忙過一陣十點再吃,可路過早餐攤時,想起蘇北“因為在學校不吃早飯弄壞了胃,得了十幾年胃病,畢業後才想當營養師的”,他在早餐攤前停下車,對老板說:“來兩張餅。”

☆、第 92 章 又瘋了一個

馬路上,汽車排成長龍,緩緩向前移動。

“麗麗,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了嗎?”一輛出租車中,童母從駕駛副座扭過來,拍拍後面的童百麗。

司機看着這對奇怪的母子。當媽的看起來六十多歲,穿着打扮十分入時,可從上車起就把女兒當六七歲小孩子似的,只是一個下車後先給爸爸打招呼,說“爸爸你好,我好想你”這句話就教了不下十遍。

女兒似乎二十幾歲,年輕漂亮,大波浪長發披在肩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大衣,光着兩條腿,下面穿黑色高跟鞋,袅娜多姿。說實話,當她們母女倆推着行李站在機場前等待上車時,排成一隊的出租車司機中有八成都在看這個女孩。

她們上了他的車,他還高興來着,一聽目的地是本市最高檔的隆福花園小區,更是認定這一家非富即貴——那小區可沒有對外出售,全是內定的。

但這個女孩上了車就一句話不說,縮着肩膀扒着車窗對窗外街景看個不停。又不是才進城的鄉下人,這高樓大廈有什麽好看的?

司機心裏嘀咕有錢人怪癖多。

“我回來了!”童百麗沖出電梯就對着客廳大喊一聲,張開雙臂撲向沙發上看報紙的童父,“爸爸!我好想你!”她抱住童父的脖子親了不下十幾下,親得童父報紙都沒辦法看,眼鏡都掉了,趕緊抱住她說,“好,好,好,爸爸也想你。去換衣服,阿姨做好飯了,有你最喜歡吃的魚翅羹。”

童百麗像個小女孩皺鼻子噘嘴,對着廚房喊:“謝謝阿姨! 阿姨我還要吃栗子糕和蟹黃包子!”

阿姨從廚房裏出來笑着說,“栗子糕已經做好了,蟹黃包子等你回來就上籠蒸,你換完衣服出來就能吃上了!”

“阿姨你對我真好!”童百麗放開童父,又撲過去拉着阿姨轉了好幾圈說,“阿姨,我這次出去看到一條好漂亮的圍巾!給你買回來了!阿姨戴最好看!”阿姨摟着她說,“你不用給我買,給太太買就行了。”童百麗靠在阿姨肩上說,“我媽她自己買了,就是給你帶的。”阿姨拍拍她,“謝謝麗麗,快去換衣服吧,走一路累了吧?要不要做香熏?”

阿姨邊說邊扶着童百麗回房間,童父一直看着她們,不由得嘆了口氣。童母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累得話都不想說。

童父悄悄問她:“怎麽樣?”

童母擺擺手,先去看童百麗确實被阿姨帶進屋了,才回來小聲說,“教授說已經沒事了,她已經完全康複了。”

童父:“康複了?那段玉海怎麽會被人說吸毒?這怎麽叫康複?”

“你別生氣!別提他!”童母緊張的又去看身後,回過頭來跟他小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麗麗哪裏都好,就是喜歡偷偷喂人吃藥這個毛病改不掉。也是以前咱們不該總逼她吃藥、騙她吃藥,偷偷把藥放進她的牛奶啊、可樂啊、果汁裏頭。”後來童百麗就學會其人之道了,還是童父和童母身體出現問題去醫院檢查才發現不知不覺之中吃了童百麗的藥,在家裏裝了攝像頭才知道是童百麗悄悄放在茶裏、牛奶裏端給他們喝,或倒空二人的藥瓶把她的藥裝進去騙二人吃,兩人回家教訓童百麗,她就像被人拆穿惡作劇的小孩子,笑得開心極了,還很理直氣壯的說“誰讓你們騙我吃藥來着?”

兩人沒辦法,只好自己小心,不喝童百麗端上來的東西,自己的藥自己放好,廚房交給阿姨,冰箱、櫥櫃全都鎖起來,這才杜絕了童百麗“下藥”。

童百麗的精神病是遺傳的,根源是童父的父親。童父的父親在民國時期就是留學海外的學子,歸國後成了國民政府的雇員,後來國民黨跑去臺灣,政府裏參加了國民黨的雇員都被請回家了,童父的父親沒有參加國民黨,他就趁機加入了共産黨,成了一名光榮的共産黨員。于是在那十年裏,被人揭發出來成了“間諜”。當時童父的父親已經退休多年,年老體弱,一下子就給折磨死了。聽人說死前是瘋了的,不過被認為是“裝瘋”,更加嚴厲的審訊他。童父還有一點印象,當時他和兄弟姐妹都在上學,還被要求寫自己父親的舉報材料。父親瘋了又死了之後,他們兄弟姐妹下放到天南海北,連通信都不方便,也失去了親人的音訊。平反後,童父才知道他的一個姐姐一個妹妹都瘋了,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中,只有二哥沒瘋,但也斷了一條腿,被接回來兩年就沒了。

童百麗會發病是因為他們夫妻兩人對她的要求都比較高,從五歲起,一直到童百麗十八歲那年春天發病,整整十三年,童百麗沒有一天休息,她沒有周末,沒有寒暑假,沒有六一兒童節。每天就是學習,不停的學習。童百麗很聽他們夫妻的話,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因為童家的事,童父希望她能堅強的面對人生的種種磨難,所以一直告訴她就算他現在當官,但她也不是官二代,而且一旦他退休後,官當得再大也沒用了,童百麗不能靠父母,只能靠她自己。快要考大學前,可能是壓力太大,童百麗突然就發病了。

夫妻兩人擔心會影響童百麗的前途,将她帶到國外看病,對外就宣稱她是出去上學了。治療兩年後,童百麗基本痊愈了,可以正常生活、上學,與外人交流也看不出問題。但似乎是為了彌補失去的童年,童百麗的性格變得誇張、急躁、沖動、易怒。醫生建議他們不要再刺激童百麗,這樣她就可以保持下去,不會再犯病。夫妻二人也不再對童百麗提什麽要求,只要她能正常、健康的生活就可以了。

童百麗“留學”回來後,每日吃喝玩樂。童父給她找了一個閑職,政府部門很少因為“個人問題”将人開除,算是一個鐵飯碗。之後又給她介紹了段玉海,童父看得出這個男人一輩子也不會有大成就,雖然有野心,卻沒有相匹配的能力,而且童父不打算多照顧他,偶爾開個後門就行了。這樣他才會永遠比不上童百麗,永遠看她的臉色生活。

一切都想得很完美,唯一沒想到的是段玉海竟然這麽短命。

“可能是吃了麗麗的藥有了幻覺,才摔死的。”童父嘆氣,再找一個就更費勁了。

“那是他倒黴!”童母也很惱火,童百麗也沒少給家裏人喂藥,怎麽不見他們摔死?“那藥根本吃不死人,毒性非常小!我吃了只是懶懶的什麽都不想做,飯也不想吃覺也不想睡,我怎麽沒有幻覺?”反正童母就是不承認這事跟童百麗有關。

童父也覺得段玉海出現幻覺這個很不對,他也吃過啊,段玉海最多吃了一兩天,他當時可是吃了一星期才發現,也沒有幻覺啊,就是每天都很開心,出什麽事都不會生氣,他會發現不對頭是因為他竟然見到死對頭後能平靜的跟他打招呼,坐一塊開會,被死對頭搶白也完全不在意,他才覺得自己這反應不正常。

說起來童百麗還很聰明,她把自己的藥分成兩份分別喂了童父童母,所以兩人的反應完全不同,懷疑吃錯藥時還奇怪:怎麽反應這麽不一樣?去見醫生時,童母還不相信,童百麗還能想到把不同的藥喂給他們嗎?教授笑着說,“你不要把病人當成傻子啊,她只是看世界的角度不同了,不是智商下降啊。”這個教授說話非常溫柔,他不承認精神病是病,他一直說:“精神病人,只是跟我們不同的眼睛去看這個世界,如果你跟他們交流,會發現比所有的奇幻小說更瑰麗的世界。”所以童父和童母很相信他,他跟童百麗聊天時,總是笑個不停,童百麗也很喜歡跟他說話。被這個教授影響,童父童母也能更理性的看待童百麗的事,不像剛發現時那麽絕望憤怒,現在他們接受自己有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兒,可能她永遠也不能離開父母的扶養,她就像永遠不會長大的愛麗絲,世界就是樹洞中的模樣。

段玉海不敢再待在方域身邊了。

方域太可怕了!他竟然開車軋他!還把他扔下樓!

段玉海摔下樓後發現自己果然沒死,但除了斷了一條腿外,他還斷了兩只手,肋骨也很疼。

還有,他發現自己從摔下樓後就只能看右肩,頭沒辦法轉了。

段玉海不敢想像自己現在是什麽樣,他也不願意去想。

他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還有刀白鳳,他記得在他之後,刀白鳳也被扔了下來,但她摔到了另一邊的樹冠上,段玉海馬上趁這個機會逃走了。他可不想等刀白鳳下來追他。

但他能去哪兒呢?

他只能在路上随便找個人跟着,可他發現街上的陌生人,他跟不上。總是一不留神就跟丢了,就算路上的人都看不到他,可他還是覺得沒有他的位置。

他的腳不能踩到地面,雖然飄浮着,也感受不到風。

無根之萍。

他現在就是水面上的無根之萍。

然後他看到了童百麗坐在正在等紅燈的出租車裏,他馬上跟了上去。跟上去後,他就後悔了。根本不敢靠近童百麗,雖然他現在是鬼,可他還是懷疑童百麗是精神病。

他怕她是瘋子。

回到童家後,他站在童父童母身邊,慢慢聽懂了,跟着就憤怒起來!原來你們早知道你們女兒有病!那還敢把她嫁給他?!

半夜,段玉海站在童父床前,陰森的瞪着他。

童父睡到一半突然覺得有點冷,想着難到是暖氣停了?他睜開眼睛,伸手去床頭櫃拿眼鏡。

突然,他看到床前有人站着。他慢慢擡起頭,看到脖子斷成兩截,像一根拆斷的水管只剩一層皮連着的段玉海。

聽說,童父也瘋了。

原來童家那個女兒是瘋子啊?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聽說他們家賣了房子,一家搬到國外去住了。

☆、第 93 章 新宿舍,新開始

蘇北的葬禮舉行時,天氣已經變暖和了。參加完葬禮回來的路上,開車經過的行道樹都冒出了嫩綠的芽。

秦青是陪着方域一道去的,她知道他的心情很不好,一直認為是他的錯。雖然蘇北說了不怪方域,可他還是不能釋懷。

“段玉海不見了,刀白鳳也找不到是嗎?”她提起這兩個是想讓他盡快從葬禮的氣氛中走出來,對方域來說,與其沉浸在愧疚中,不如提起精神報仇更好。

“找不到。”方域果然有精神了,他皺眉說,“段玉海之前以為我沒不知道蘇北的事,才繼續躲在我身邊。”他估計還是想借方域來避開刀白鳳,“現在我知道了,他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至于刀白鳳因為跟他沒有關系,如果不是主動出現,他就更不可能找到她了。

“就像蘇北說的,除非他們去地府,不然留在人間早晚會消失。而去地府就意味着要為殺人的事負責……”秦青猜這兩人都不會去地府。

“我等他們來找我。”方域說。自從在夢裏再也找不到這兩個後,他就常常給刀家和段家打電話,還給梅幹打了個電話,說他做了個惡夢,醒來後找高人解夢,說刀白鳳和段玉海因為是橫死,陰氣重,很可能會不辯善惡來找認識的人報仇索命。雖說破除迷信已經很久了,可民間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多,梅幹被他吓壞了,嘴裏說着你開玩笑吧,然後就在家裏放了本聖經,還去附近的教堂找神父,請回來了十字架、聖杯、聖盤,答應信教,跟他說因為教堂最近,附近沒有廟,不然他還是信國産的。

梅幹又在群裏和朋友圈裏說了,引起一堆卧槽,還引發了一波買聖經佛珠觀音像的風潮,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開微信店了。方域很無奈,但好歹算是都提醒過了。他發現鬼想害人也不是大街上随便找一個人就能害,必須要有聯系才行,而且本人不排斥。

段玉海就跟他說起過當時刀白鳳非要跟他握手。方域認為當時段玉海雖然認識刀白鳳,但根本不相信她,所以刀白鳳碰不到他。結果段玉海主動伸出手,這就建立了聯系。

秦青說,“沒錯,教授也講過,很多以前的書裏記載半夜回家,有人在背後叫你名字,千萬別答應;山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路旁有人搭話,也千萬別理,這都是野鬼要跟你回家,等等。都是這樣吧?”

段玉海敲門,蘇北先開了門,段玉海就鑽到他家去了,這就相當于有人喊一聲“喂”,兩人中有一人回頭了,就默認是喊他的了。開門也等于是“請進”的意思。

“所以半夜敲門不能随便開,至少也要知道門外的人是誰,認不認識。”方域嘆氣。

秦青安慰的拍拍他,看來靠他自己慢慢恢複了。

把秦青送回學校後,沒有一起吃飯方域就必須走了。他最近請了好幾次假,公司都有意見了,必須要努力工作了。

兩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天天見面,只能周末約一約。如果他周末出差,那就也沒戲了。

方域說對不起她,垂頭喪氣的,他最近遇上的事太多,還都不是好事,被打擊的有點失去信心。

“你努力工作,我努力學習,都是正事。”秦青說,她發現其實男生也有軟弱的時候,“多打電話,也可以視頻啊。”親親之後,她才把方域送走,看着他的車開走,想到可能一兩個月內兩人都不能見面,說實話,她現在就有點寂寞了。

今天是周六,她也沒有課,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回一趟家,她就決定先去寝室收拾一下最近換洗的衣服,然後回家!

在寝室樓下看到一張通知,才知道B-2幢女生寝室已經騰空了!學校開始接受申請!秦青立刻往寝室裏沖!上樓時忍不住群發信息,頓時手機開始叮叮當當的響起來,都是問B-2的。

這些人都回家了,一聽錯過這個消息,還有人說馬上回學校的。

B-2是杉譽大學在02年時蓋的宿舍樓之一。當時的校領導班子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或許是提高大學生在校待遇?替學生分分階層?滿足一部分學生貴族的享受心理?總之,他們蓋了二十幢樓,分為AB幢,A幢1到10是男生寝;B幢1到10是女生寝,後來由于資金不足,B幢只蓋了7座,而且還是因為後期資金不足,B幢中只有1到4是按照原計劃建的。

AB樓的好處在哪裏?首先,雖然一間房仍是住四個人,但房間是五十平的,每間房的衛浴聽說是分離式的!有中央空調,并且每一層有一個共用的廚房,裏面有冰箱和微波爐。樓高十四層,有電梯!

當然,住這樣的宿舍一年的費用也不便宜,去年聽說是五千,今年應該還有小小的上浮。

但就算能拿出錢,沒房不是也白搭?而且住進來的人少有願意中途退宿的,就是退宿,這床位也讓不到外面來,早就有人補進去了。

這一次是B-2的人要畢業了,學校通知他們騰房,這房就空出來了。

秦青回到寝室什麽都來不及幹就趕緊填申請,她的手機響個不停。

司雨寒打來:“幫我填個B-2申請!!”

孫明明:“我在家啊啊啊!幫我申請一下!”

“幫我申請!回學校請你吃大餐!吃什麽我都請!”柯非也緊接着打來。

秦青填完申請一看,加上她剛好四個人?于是建個小群把四人都拉進去,“咱們正好四個人,你們兩邊不認識,我都認識,我做個介紹,大家生活習慣都差不多,我跟司雨寒住了一年,跟孫明明和柯非出去旅行過,都沒有不良習慣,吃飯口味上也沒有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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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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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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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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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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