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〇五六
崔皇後示意宮女給婉妃将衣服穿好,雖然只脫了外衫,但也足夠了,再光着肩頭手臂實在不雅。她看向宣華帝,對太後道:“母後,臣妾覺得,此事應是有人暗中構陷襄王。襄王為人如何,臣妾素有耳聞,他絕不是這樣淫|亂宮闱之人。書信一事,仿寫筆跡并不困難,臣妾的外祖極擅臨摹,襄王爺剛回京城,又怎麽會跟婉妃勾搭成奸呢?此事還有待商榷,皇上請三思。”
說着以眼神示意宣華帝不要沖動。
如果說年輕的宣華帝惱怒地恨不得砍了這兩人的話,那麽現在的宣華帝從頭到尾都沒打算現在就要了襄王的命。那批軍隊還不知身在何處,現在就砍了襄王,怕是要大亂,更何況,襄王不和敵國勾結,他就無法鏟除他們解除崔家人的殺身危機。所以他嗯了一聲:“既然你口稱冤枉,太後皇後又都為你說情,那麽看在這二位的面子上,襄王,此事朕便交由你去查證,此事未查清之前,你不得離開京城,朕如此處置,你覺得如何?”
還能覺得如何?若是不答應,只怕馬上人頭都要落地。襄王低頭咬牙,擡頭後面上嚴肅誠懇:“臣弟領旨。”
太後有心保婉妃,可現在這情況,襄王分明是暫時棄了婉妃這顆棋了,她忍了又忍才沒說話,宣華帝扭頭問崔皇後:“渾姬,你告訴朕,這禍亂宮闱要如何處置?”
“回皇上,根據我朝律法,禍亂宮闱者,應處以腰斬之刑,家族七代之內不得入仕。”
“婉妃覺得如何?”
婉妃被吓得渾身發抖,她連忙求饒道:“妾身知錯!求皇上給妾身一個将功贖罪的機會!皇上!皇上——”她猛地從地上爬起來,朝宣華帝這邊撲來,看着是要抱住宣華帝的小腿哀求,可下一秒令人震驚的事就發生了,襄王竟突然抽出一旁侍衛腰刀,道:“大膽!竟敢行刺皇上!”
婉妃還沒撲過來,胸口便被一刀沒入,她先是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傷口,然後看向襄王,眼神中充滿了震驚、憤怒、怨恨,還有不甘心。
這一刀正中要害,她連話都沒來得及說完便斷了氣。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就連崔皇後都未曾反應過來,襄王殺了婉妃後,卻像是沒事人一般,轉身對着宣華帝跪下:“臣弟護主心切,還請皇兄降罪!”
“你!”崔皇後險些拍案而起,卻被宣華帝握住了手。她下意識看向他,卻發現他面無表情,眼神深沉的可怕。她從沒見過這樣的宣華帝,一時之間竟有些心慌。宣華帝道:“婉妃已死,便是查到兇手,也是死無對證,此事依朕看,便到此為止吧。”
襄王恭敬道:“皇兄英明。”
他們兩人什麽都沒說,但整個慈安宮的氣氛變得特別奇怪,奇怪的崔皇後沒法形容。襄王剛才的做法太蠢了,便是婉妃說出什麽來,他也可以狡辯說是婉妃誣陷,皇上為了大局着想定然不會治罪于他,頂多是将婉妃打入冷宮,他這樣緊張,甚至毫不猶豫地殺死了心愛的婉妃,難道是有什麽把柄在婉妃手中?
崔皇後這一想,出了慈安宮便命人悄悄去婉妃宮中搜查,而後看着身邊的宣華帝,見他眉頭緊鎖,寬慰道:“皇上不必多想,襄王行此惡事,定有天收。”
宣華帝對她微微一笑,突然就抱住她親了一口:“渾姬,數日不見,你可想念朕了?”
崔皇後把他推開:“皇上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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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纏着她一路鬧到毓秀宮,進去了就瞧見小皇子坐在地毯上眨巴着大眼睛往這看,崔皇後第一時間露出笑容,宣華帝卻兩手環胸,罕見地沒有去抱也沒有逗,而是居高臨下地望着他,似乎心裏早明白了什麽。
沒錯,現在的他不是年輕的宣華帝,而是再一次回到這具身體的魂體宣華帝。
之前年輕宣華帝占據身體的時候,他躲在角落裏一直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就說很奇怪了,斐兒平日雖然也不是很喜歡他,但絕沒有讨厭他讨厭到會拳打腳踢的程度,不僅如此,斐兒很乖,半夜絕不會哭號大叫,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孩子突然變得格外暴力易怒,這一點實在是太奇怪了。
魂體宣華帝一直想不明白,直到他已魂體的姿态看見了普度大師。
年輕的宣華帝之所以裝病讓普度大師入宮,目的是讓普度大師到毓秀宮來檢查一遍,看是否有孤魂野鬼——也就是自己的存在,找婉妃跟襄王的茬兒純粹是順便!
如果不是當時普度大師把附在小皇子身體裏的宣華帝帶進毓秀宮,宣華帝還不敢确認,年輕的宣華帝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那麽之前小皇子的異常也就很好解釋了,跟自己是一樣的,當自己回到身體裏的時候,年輕的宣華帝便會占據小皇子的身體,反之亦然。
方才他還身為小皇子留在毓秀宮,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就說明年輕的宣華帝情緒波動極大——并不僅僅是滾床單,一旦他感受到任何極度快樂、憤怒、悲傷或是沮喪,就都會從身體裏離開。
想要保持,就只能心平氣和,拒絕一切激烈情緒。
但這很明顯是不可能的,別的不說,現在崔皇後要是說一句我愛你,他立刻就滾出去信不信?
宣華帝想,這個問題需要迫切解決一下,不然總是這樣下去就太麻煩了,原以為自己回到身體上,年輕的宣華帝自然而然就會和自己融合,可就目前情況看來好像并沒有那麽簡單。
崔皇後牽着小皇子的手,小皇子走一步一回頭,不住地看宣華帝。
他現在很清楚那具身體裏是誰。自己到了皇兒身體裏,那自己的身體裏自然就是那個冒牌貨了,只是不知道之前,這個冒牌貨又在哪裏?就連普度大師也沒察覺到任何不對,這個冒牌貨到底是什麽來歷,又有什麽目的?
他方才太過氣憤,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便發覺自己倒了皇兒身體裏。說來也是奇怪,比起前一次昏厥許久才換了身體,這一次也就是一眨眼的事,那麽以後會不會更快?小皇子一想到這一點,臉就黑了大片。
但問題來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他才會和對方交換身體?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這換來換去到底什麽時候才停止?
同時他也很擔心,會不會對皇兒造成傷害,雖然每次看着小家夥都活蹦亂跳沒有事,但還是很憂愁。
這個世界看起來是不會好了。
這一回,小皇子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憤怒,見了冒牌貨也沒有上去拳打腳踢,全程懶得理他,死死地抱住崔皇後不撒手,反正冒牌貨觊觎他的崔皇後這一點是肯定的,他發誓,決不給對方一丁點機會!
然而宣華帝此刻已經明白小皇子身體裏是誰了,他一直在觀察這小子,然後感到好奇,都是同一個人,憑什麽自己一見到對方就要被彈出去,對方卻能在皇兒身體裏待那麽久?老天是不是差別對待?
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這一切停止?
宣華帝大致确認了靈魂互換的原因後,崔皇後突然發現皇帝轉性了,整天修身養性,不動怒也不發火,看着誰都笑眯眯的,自婉妃死後,他對襄王竟然都是笑臉迎人!只是笑多了就叫人覺得毛骨悚然——脾氣這麽好,根本不像他啊!
宣華帝心裏沒想那麽多,他就是要保證自己短時間內不再回到小皇子體內,至少在崔皇後臨盆前不要,所以他不僅修身養性,甚至都不再纏着崔皇後了,頂多忍不住的時候抱抱親親,其餘時間都君子的可以。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地,崔皇後懷胎滿了十月,随時都可能生産,宣華帝每天都緊張兮兮的,杯弓蛇影,他以為自己記不大清楚了,可是現在晚上做夢總是會想起來,前世崔皇後生産時的痛苦總是會讓他感到緊張,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崔皇後受這份苦。
但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崔皇後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就是想附身也做不到。所以宣華帝唯一能做的就是乞求上天對崔皇後好一些,別再讓她那麽疼了。
太醫現在随時待命,崔皇後自己卻不急不慢,她有種奇妙的感覺,就是這回的生産不會像生斐兒時那樣疼。
她一直都不怎麽着急,所以看到宣華帝晚上睡都睡不好就覺得有趣,明明要生孩子的是她,怎麽着急的卻是皇上?
婉妃一死,後宮就再沒了不安定的因素,從前也沒有幾個敢跟崔皇後叫板的,婉妃的死因自然不能往外說,以免傷及皇家顏面,只推說是得了急病暴斃而亡,死後屍體也沒有遷入皇陵,她生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寵妃,落得這般下場,崔皇後不免覺得有幾分可惜。
雖然婉妃一直和她不對付,但崔皇後始終認為對方才華橫溢,同時也對襄王的狠心有了新的認識。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對婉妃下手如此之狠,實在是叫人寒心。
太後則安分了許多,襄王殺死婉妃後也留在京城未曾離開過,他隐隐覺得宣華帝知道了什麽,卻又不知為何對方并不對自己出手。無論如何,小心為上,因此他在京中過得安分守己,除了偶爾入宮探望太後之外,基本上是閉門不出。
曾經兄弟二人見面還會有一番手足情深的對話,現在是誰也不願意再戴着虛僞的面具了。襄王是從來都沒把宣華帝放在心裏過,宣華帝則是早早看清了這人,兩人之間也就剩下那一層窗戶紙沒捅破,哪天東窗事發,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狠下殺手。
這個位子要有能力的人才坐得上,而想要坐得穩,不僅要有能力,同時還要心狠。
天逐漸地涼了,年關已過,崔皇後現在站起來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尖,崔夫人得知女兒有孕,非常欣喜,早早寫了書信給遠在邊關的丈夫長子,并将他們派人送回來的賀禮呈給崔皇後。
已經好幾年不曾回家過年了,小皇子從出生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外公跟大舅舅長什麽樣子呢。
而年輕的宣華帝也一直待在小皇子的身體裏,他每天除了玩之外無所事事,崔皇後也不急着給他啓蒙,宣華帝早就派人在民間尋找遠游的外祖父,最近聽說是有了消息,把小皇子交給別人,崔皇後是不大放心的。
懷胎十月的中旬,天氣剛暖和起來,崔皇後習慣每天早晨出來走走,後宮如今十分和諧,沒了婉妃,衆佳麗都相處融洽,再也沒了争風吃醋勾心鬥角,偶爾有點矛盾也都是小打小鬧,崔皇後都能解決。
韋才人如今也能寫兩首詩了,雖然并沒有多麽的雅致。婉妃一死,她心中的仇恨便煙消雲散了,前世之所以落得那樣凄慘的下場,是因為婉妃。如今婉妃已經不在,韋才人便沒什麽好怕的了。只是雖然如此,她也習慣了安分守己,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自己的家人都能活着,她就什麽都不求了。
前世争過一次,頭破血流,遍體鱗傷過一次,這一世她只求一個安穩,一個心安。最近聽說崔皇後不知何時生産,她便每天都來毓秀宮請安,順便跟崔皇後說說話,讨教一下。
宣華帝最近也很忙,前世到了最後關頭,襄王牽着婉妃的手出現在他面前,婉妃想要皇後的位子,知道自己不能給,再加上喪子之痛,便投入了襄王的懷抱,只可惜她前世今生都不曾知曉,她之所以小産,都是襄王動的手腳,為的便是得到她。
既然喜歡這個女人,又為什麽下手殺她時不留絲毫情面?竟是連一絲猶豫也無,每每想起那日将刀送入婉妃心口的襄王,宣華帝便确認此人不能再留。
既然不能等到襄王自亂陣腳,那麽他就逼着他動手。
趁着對方羽翼未豐的時候鏟除,早日解決這個禍端,否則日後就寝都覺得不夠安穩。宣華帝心中如是想着,所以最近一直致力于查探襄王。
襄王也感到了皇帝在步步逼迫自己,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對自己知道多少,但小心謹慎總是不打緊,若是再這樣等待下去,無異于坐以待斃,他得想個辦法,即使自己離不開京城,也能跟手下的人互相傳遞消息。
而這個時候,皇宮裏的宣華帝已經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因無他,他怎麽知道睡到半夜會被崔皇後叫醒,正迷糊着呢,崔皇後來了一句要生了,把他吓得立刻大聲叫人,直到接生嬷嬷進來,熱水剪刀一應準備就緒,甚至小皇子都穿得整整齊齊站在殿外等候了,宣華帝還是一臉癡呆相。
小皇子鄙夷地看了一眼冒牌貨,覺得對方真是上不得臺面,丢人丢大發了,他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冒牌貨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心裏默默吐槽:你以為你是誰?皇後生的是跟朕的兒子,和你有什麽關系?你在這裏緊張成這個鳥樣是在騙誰?
說真的,他很想一腳踢上去,讓對方嘗嘗什麽是痛。
可是很快他也坐不住了,裏頭崔皇後已經開始呼痛了。他從椅子上跳下來,跟宣華帝兩個不約而同地都要往裏頭沖,幸好陳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他:“小殿下,萬萬不可進去!”
宣華帝也被擋住,他有些煩躁:“給朕讓開!”
“皇上!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産房男子是不能進的!奴婢知道您擔心娘娘,但您不能進去啊!”
張嬷嬷的話讓宣華帝暴躁地用力蹬了一腳地面,小皇子個子小小,被陳嬷嬷抱住,死命掙紮也跑不出去,反倒是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最後噘着嘴無奈地停了下來。
不過慶幸的是并沒有等上多久,崔皇後的預感是對的,雖然一開始疼痛難忍,但整個生産過程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她按照嬷嬷的要求吸氣吐氣用力,最後孩子出生了也還有精力,并沒有像第一次生孩子那樣昏過去,反而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接生嬷嬷小心翼翼地把臍帶剪斷,宣華帝跟小皇子已經沖了進來,他們誰都沒奔剛出生的小家夥,而是一起沖到床邊,宣華帝抓住崔皇後的手,小皇子人小手短慢了一拍,只好憤憤不平地去摸崔皇後的臉,宣華帝心疼地問道:“渾姬,你還好嗎?還疼不疼?”
崔皇後沒心思理他,只想讓他過去,卻對小皇子道:“母後很好,斐兒乖,出去玩吧。”
小皇子搖搖頭,“我要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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