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障眼法!!”柳乾因大吼一聲,持槍就刺,“妖孽!納命來!”
他一槍捅進了和尚的肚子,直接把它,不,把他捅了個對穿。
和尚一臉震驚地瞪着他,過了好一會,才低頭去看戳進肚子的槍,然後無奈地看着面前的軍爺。
“有意思嗎?”和尚哭笑不得,“你也知道是障眼法。這肉身是假的,真實的我不過白骨。”
他擡手一揮,立刻,又變化成了那副穿袈裟的白骨。長戟擦着他的脊椎刺過去,一點沒傷着他。
柳乾因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他驚愕地抽回槍,看着那個骨頭架子瞪着倆黑洞洞的眼睛看着自己,說不出話來。
骷髅和尚用一根森森的手指撓了撓自己沒皮沒肉的臉,骨頭摩擦發出刺耳的呲呲聲。
“這位軍爺……”骷髅靠前一步。
“等等等等會,”柳乾因一下喝住它,“先變成人,有話好說。”
骷髅呆呆地看了他一會,擡手一揮,又變成了剛剛模樣俊俏的和尚。
“阿彌陀佛。”和尚對着他行禮,一本正經。
柳乾因瞪着他看了一會,挪着步子朝他靠近。
這和尚看上去并沒有攻擊力,外形和凡人也沒什麽不同,只是膚色慘白了點,氣質陰森了點,眼珠子發紅印堂發黑,除此之外……貌似沒那麽可怕。
于是柳乾因就不怕死地站在了這個怪物面前。也不知道他是個啥,不是鬼也是妖,反正一定不是啥好東西。
雖然這臉長得劍眉星目,俊朗淡然的,但是障眼法嘛……是不是他自己的臉都不知道。
Advertisement
柳乾因瞪着他,吞咽了幾口唾沫。突然間手一擡,張開五指,猛地抓住了和尚的肩膀。
和尚瞪眼: “登徒子?”
柳乾因更吃驚,手掌下分明有血有肉,除了沒心跳。
說好的障眼法呢?他剛想再仔細看看,和尚就一把推開了他。
“幹啥幹啥,別亂摸。”他緊張地把袈裟拉好,“怎麽還……還耍流氓……”
“障眼法,怎麽還有實體?”
“障眼法咋啦!沒有實體那是道行不夠!”
“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都說了我是和尚!你才是東西!叫我大師!”
柳乾因不說話了。和尚白了他一眼,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轉身走到香爐邊,彎腰在裏面翻找着,之後抽出了一把鋼制的禪杖。
“哎喲,我的寶貝禪杖。”他心疼地說,連連拍打着上面的灰塵,“你受苦了喲。”
“喂……”柳乾因此刻已經完全把恐懼和害怕忘到腦後去了,“你到底是誰啊?你在這幹什麽?”
“時隔多年,說了也沒啥用,佛曰一說就錯。”和尚抱着禪杖,轉身對他笑笑,“出來時候一副骨頭架子,不如就叫我道骨吧。”
道骨,我還仙風呢。柳乾因哼了一聲。放松下來之後,疲憊感就席卷而來了。他打了個呵欠。
“下山的路,出洞口左拐,走一會再右拐,你就回到大道上了,”道骨指了指洞口。“沒啥事的話,你就回去吧。”
“這就放我走了?”柳乾因困了,卻還有心情說笑,“不吸我氣血之類的?”
道骨聞言就樂了。他上下打量着柳乾因,突然露出了一個暧昧的微笑。
“吸你氣血?”他做作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還真不會。不如将軍教教我,怎麽吸?”
柳乾因覺得有意思。
自己活二十多年,什麽沒見過。有些癖好特殊的同門,對着馬都能不明所以,狗那都是小兒科。
柳乾因雖然沒這麽龌龊,但知道還是知道的。不過調戲鬼這種事,還是頭一回。
不如把他日了。回頭我就可以炫耀,我也是日過鬼的人了。柳乾因想。
道骨做夢都想不到,他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清白差點就毀在這個人手裏。
柳乾因靠過來的時候,道骨就後悔了。作啥死呢,不就是用了一下過去行走江湖時見過的那些俗事逗逗他,怎麽就還蹬鼻子上臉了。這死不客氣的天策!
柳乾因還真就不客氣。他手順到道骨腰後一把就摟住攬過來了,道骨剛張口想問他幹啥,嘴就被人給啃了。
柳乾因咬住他嘴唇,覺得他果然不是人。道骨的牙齒帶着一股灰塵的味道,嘴唇和舌頭都發硬,而且冷冰冰的很幹燥,親起來還真有點像個骨頭架子。
“住……放……”道骨死命掙紮,卻被他給按在了香爐上。
柳乾因抱着他大親特親,道骨抵死不從也沒用。他的手卡着柳乾因的盔甲推,然而這都沒什麽用。
眼看着自己要交代在這,他真是想哭都沒的淚水。
後悔呀。逗他幹什麽,真是的,現在被當成淫僧了。
柳乾因是虛榮心作祟,一時間都忘了他是人是鬼。
道骨被他禁锢着。耳鬓厮磨間,他的牙齒擦到了柳乾因的舌頭。
幾滴血落在了柳乾因的舌頭上。
陽氣是活人的氣息,頭頂一把火,兩肩各一把火。血的滋味入口,就像是開啓了什麽閘門。
道骨只覺得團團熱氣從那人口中不斷渡到自己嘴裏,豐沛的感覺蔓延全身,似乎恢複到了最好的狀态,長久匮乏的元氣也得到了補充。
柳乾因卻并沒有覺得有什麽異樣。他只是覺得道骨似乎有了點生氣。
就在他走神詫異的時候,道骨抓準時機卡住他的脖子一把拉開了他。
柳乾因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低頭看着他。發現道骨的膚色不那麽慘白了,像是有了血氣。眼睛也變成了黑色,不再死氣沉沉,反而有了光澤。
他心頭忽然一涼,然後就被道骨推得後退了兩步。
“我的天,你陽氣真重。”道骨活動着自己的手指,感覺着一股真氣流轉着周身,“我剛剛那只是随便說說……沒想到真吸了一口。你是傻還是傻,什麽人你都敢親?”
“你果然是妖怪……”柳乾因低聲說。
“這重要嗎?”道骨撿起他掉在地上的武器塞進他手裏,“好了,趕緊走吧,該幹嘛幹嘛去。這裏就不要再來了,聽話。”
他将柳乾因推出了洞口。
柳乾因踉跄着後退,表情有些吃驚。他下意識的撓了撓自己頭,想了想還是轉身準備走吧。
“等等,”道骨突然叫住了他,“答應我,今晚發生的事,到過的地方,別告訴任何人。”
柳乾因想了想,點點頭。他拎着槍機械地向前走着。
走了有段距離後,他轉頭看了看那處洞口。
道骨就站在那裏,似乎在目送着他遠去。
看到他回頭,道骨先是一愣,然後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朝他揮了揮手。
柳乾因盯着他看了一會,轉過身照着他說的路線離開了。
果不其然,順利找到了大路,而且天已經亮了。他就沿着大路走回了軍營。
回去之後,那些老兵看到他魂不守舍,面有菜色的樣子,都哈哈大笑。有幾個還問他這是半夜去會哪家的姑娘了,這麽晚才回來,一臉縱欲過度的樣子。豔福不淺嘛。
柳乾因冷哼一聲,心想你們就笑吧。真告訴你們老子幹了些啥,還不把你們吓死。呸。
*********
那一晚過後,柳乾因自己也覺得,有點氣血不足,身子發虛。他想自己應該去買點豬血補補身體,在來兩斤豬肝,好好打打牙祭。
于是他跟上級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近況,頂頭上司也是通情達理的人,批準他下山去吃點好的。
柳乾因腳步虛浮的走下軍營,進了城。他特意換上一套便裝,卸下盔甲,把自己打扮成普通公子,上街去買豬頭肉吃。
繁華集市,真是什麽都有。
柳乾因咬着燒餅,就着豬肉邊走邊吃。路邊小販買的東西琳琅滿目的,對于他這個好久沒上過街的人來說也夠新鮮。
看着路邊攤上那些精致的發飾,柳乾因自嘲地想着可惜自己沒成家,不然這要是買一盒子首飾給家眷,那多有面子啊。
他就這麽一邊吃一邊閑逛。燒餅吃完了,攤子也逛到頭了。
于是他一轉身,拐進另一條集市,繼續邊走邊看有沒有想吃的東西。
但走着走着,他就停下了腳步。因為他感覺到有人在背後看着自己,而且看的自己竟然脊背發涼。
這感覺可不常見。這年頭上陣的兵哪個沒殺過人,光索命的孤魂野鬼就有一籮筐。這年頭還真沒誰能用眼神就能唬住人。
可是這一個,就是和別人不同。這麽冷的視線,柳乾因還是第一次感覺到。
但是冷歸冷,卻并沒有殺意。顯然這不是仇敵。
柳乾因想了想,他擺正心态,不溫不火地轉過身。
他到想看看,是誰這麽明目張膽的盯着自己。
集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不熱鬧。然而透過這麽多往來行人,柳乾因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那是一個純陽道士,二十歲上下,頭發烏黑,膚色白皙,穿着幹淨的道袍,非常年輕。就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看着自己。
那道長相貌堂堂,仙風道骨,眉眼都透着一股冷峻和威嚴。
柳乾因被他看的有點發憷。憑着多年行軍打仗練就的洞悉力,他覺得那絕對不是二十多歲的人能有的眼神,甚至許多七八十歲還上陣殺敵的老将軍,都未必能有這道長的目光懾人。
不會又是個老不死的吧……
柳乾因瞪着他看,那道長卻絲毫不躲避他的視線,反而朝着他走了過來。
眼看着這個煉丹的靠近,柳乾因也沒要跑的意思,就看看他想做什麽。
道士在他面前停下來了。一雙冷眼盯着他看了一會,眯了起來。
“他出來了?”與外表年齡相符的年輕聲音,但就是冷,冷中帶着一股滄桑。
“你在說啥呢,”柳乾因不耐煩地皺眉,“誰出來了?”
“不要裝蒜。”道長的眼中閃過了寒光。
“你态度能好一點不?”柳乾因怒了,“我又不欠你的,怎麽說話呢?”
道長移開了視線。他側身沉思了一會,再轉頭,眼神已恢複了平靜,一絲寒氣也無。相反的,那雙眼睛波瀾不驚的,仿佛任何事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少将軍,多有得罪,請勿見怪。”他對柳乾因賠了個不是,“敢問将軍,最近是否遇到奇聞異事,或者什麽人?”
“你怎麽知道我是個将軍?”柳乾因防備地說。
“氣場。”
“這都能看出來?”
“贊缪。”
“我這不是在誇你!”
“無妨。我只是想問将軍,進來有無奇怪之事發生?”道長輕聲詢問,雖然語氣不重,那但感覺卻跟逼問沒區別。你說不說,不說就死吧。
“并沒有,”柳乾因不耐煩地擺手又搖頭,“誰敢惹我,道長你多慮了。”
“這樣嗎?”那道人竟然沒有追問,只是淡淡回應。他低下頭,從袖口裏摸出一張符紙,雙手遞上交給柳乾因。
“這張符,還請将軍收好。”他說,“保平安的。請放心。有邪驅邪,無邪免災。”
“……哦,多謝道長了。”柳乾因大喇喇接過來,胡亂塞進錢袋,粗魯地抱拳謝過,“那末将告辭。”
“将軍慢走。”道長對他作揖,“貧道長孫無果,居純陽宮。如有需要,可随時上山,定當恭候。”
“等等,”柳乾因叫住了他,“你是長孫家的人?”
“是。”
“長孫一脈……竟沒斷絕?”
“我并非後人。”道長平靜回答,“我乃本家出身。”
“…………道長……敢問……”柳乾因盯着他眼睛看,“你……何時生人?”
“貞觀十一年。”長孫無果再次作揖,“貧道告辭。”
他轉身離開,冷靜寡言。留下柳乾因在原地大驚失色。
真是撞了邪了。活得久,什麽都見得到。
柳乾因受到了驚吓,失魂落魄地回了軍營。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