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到一九七三

一臺全球限量版法拉利跑車風馳電掣般開到了別墅區門口,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了美婦人的腳邊。

“夏天!你居然兩天一夜不回家!”從車上下來個威風凜凜,上位氣勢卓著,長相儒雅的中老年美大叔。美大叔身穿超精致剪裁的修身套西,一米八五的挺拔身高讓整套淺灰色西服挺括、線條流暢。裏配高雅典樸紫羅蘭顏色的雞心領薄毛衫。這大叔無論是年少還是年老,都在不同時代頂着一張不同年齡人心中夢中情人的臉,嚴肅冷峻的盯着美婦人。

“去看了一部心花路放的電影,然後一激動領我大侄女就飛了趟大理去泡吧,怎麽了?”美婦人開始眨眼媚笑裝傻。

“你給我嚴肅點兒!黨和人民對你這麽多年的培養,就是讓你頂着一腦袋的假鑽四處去瞎溜達?對我這個一家之主不聞不問?你看看你這都穿的是什嘛!”帽子歪戴帽檐上撅,衣服上一堆玻璃片子,褲子還是掉腿地。下地幹活也夠不倫不類地。

“我這叫嘻哈!還有啊,我說過多少遍了,我頭上這帽子閃閃亮亮的東西不是假鑽,是施華洛世奇水晶!”看美大叔還要繼續說教,美婦人夏天怒了,沖着法拉利車門就踢了一腳:“葉伯煊,你都多大歲數了?夠騷包的了,這是新提的車吧?還紅色的,即使讓你尋着能飙車的地,你這歲數也離被吊銷駕駛執照不遠了!”

美大叔抿唇想不服老,目視對面兩天都沒瞧着了的俏臉,嘆口氣:“走!回家!我開這車排隊給你買了烤鴨!”

美婦人夏天抱着雙臂站在客廳落地窗邊,看着夕陽西下,耳邊聽着某健的當你老了。2015年,我明明應該不到三十歲,可如今……如果不是那場穿越,回頭看葉伯煊端着烤鴨擺手叫我,我想,假如愛有天意……

1973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小北風兒呼呼的刮着,風吹的土房都能聽到“沙沙”的聲響。

吱呀一聲,一個鼻尖凍的通紅,補丁圍脖上還帶着冰碴子的,一位178身高的小夥兒竄了進來:“娘,小妹兒還繼續發熱不?我都跟村東頭老王叔說好了,借他家的驢車送小妹兒去縣城醫院呢。你快拿好鋪蓋包上小妹兒趕緊走吧。”

嗚嗚咽咽的聲音更響亮了。“娘的甜甜啊!你個死心眼的玩意兒,那知青哪能是你能惦記的呢?他家有權有勢,咋能是咱村兒裏姑娘配得上的呢?這回你病好了,我非得使勁揍你一頓,誰攔着我都不好使!”

邊哭着抹了把鼻涕,邊絮叨着卷被子遞給剛進屋那小夥兒。

門簾掀起,一股冷風順着門縫夾了進來。又進來一個濃眉小眼健碩的身軀:“孩兒他娘啊,你可別磨叨了!抓緊時間吧,說這些有個屁用?就你一天磨磨唧唧的吓唬閨女,她才啥都悶着,悶出股火來。”

說着背起炕上的閨女,抓起被窩裏灌着熱水的點滴瓶子,準備拿這玩意取暖,給閨女暖腳丫子,擡腳先一步出屋了。

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壓的喘不上氣來,嗓子眼兒也幹痛幹痛地。夏天心說:“難道剛汗蒸玩效果就這樣?不對啊!洗浴大廳,大廳,完了……這是碰到壞男人要對老娘我動手動腳才被壓的喘不上氣吧!”

一着急趕緊睜眼喊救命。“救”字已經卡到嗓子眼了,又被震驚地緊急剎住。這是哪啊?黑乎乎的屋子,白牆壁的下面還有東一道西一撇的黑印子。很明顯是長時間人來人往的鞋踢的。

“閨女啊,爹的好閨女啊?好點沒?找你娘啊?”夏愛國看見自家丫頭的大鳳眼滴溜溜的亂轉,臉又憋的有點紅,以為閨女着急上廁所這是要找她娘呢。

“啊!”一陣刺痛感襲來,頭皮都似要炸開一般,夏天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這可吓壞了夏愛國。唬的夏愛國猛地站起,大喝一聲:“甜甜!”

病房門随之開了。年輕小夥兒和白大褂快速過去,又是量血壓,又是翻夏天眼皮地一陣忙活,才略微松了口氣。

白大褂:“你說你這位同志,這姑娘好好地,你喊啥啊?不知道隔壁住着位七十多歲得心髒病的老人啊?你再把他吓沒魂了呢?”

夏愛國現在是啥也聽不進去了,也不管白大褂說的啥,只一個勁兒的嚷嚷:“我閨女翻白眼了!你快救救啊?”

前後腳跟着白大褂和年輕小夥兒進來地蘇美麗,也就是夏天她娘,看着一碰到自家丫頭就天老大他老二的夏愛國,很能震住場子般地快步走了過來,拍了夏愛國一下喝到:“人家大夫同志都說沒事了,你消停地坐下!”

夏愛國這才跟反應過來似的答應着,“嗳”地一聲一屁股就坐地上了。他倒是忘記了着急抓給他閨女看病的大夫,早已經離他屁股下面的凳子兩步遠了。

“噗!”白大褂憋不住笑了:“行了,同志,有事隔壁叫我吧。”趕緊撤離到隔壁去看得心髒病那位了。這是醫院,這地兒得嚴肅。

車轱辘攆着雪地的聲音,在天還灰蒙蒙亮地時刻,被渲染地十分蕭索。

夏天整個人被棉被裹着。只要一有露頭的跡象,那年輕小夥兒就用帶着棉手套的大手緊緊壓着,使勁攥緊着。邊壓着還邊絮叨着:“一會兒就到家了,小妹兒再堅持堅持哈。”

說實話夏天也沒那個消遣的心情四處亂看,緊實點兒也暖和。她需要好好整理下她那月朦胧鳥朦胧的穿越心情。

這個身體也叫夏天。16歲的年紀,文化程度高一,因為這個年代,讀書這事兒被時代大環境戛然叫停了。

爹娘都是東北省萬吉縣建國鄉梨樹村的農民。聽聽這地理名兒,估計将來她想要從農村跨越到城市發展,得需要翻山越嶺地才能見到小汽車和大高樓。

那年輕小夥兒二十歲,名叫夏秋,是這個身體的親哥哥。是村兒裏有名的文化人,但只讀到初中畢業,沒妹妹夏天厲害。

還有一個親弟弟叫夏冬,正是人煩狗嫌的年齡,七歲的小童鞋。因為夏天重感冒,爹娘怕給他傳染上,這幾天在爺爺奶奶大伯家中吃住。

爺爺奶奶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伯夏愛華、大伯母鄭三彩育有一兒兩女。大堂哥夏文二十六歲和大堂嫂張巧生了一個五歲的男孩夏軍。大堂姐和二堂姐一個叫夏鳳,二十三已婚但未生育,日子過得不咋好,姐夫是李群發。另一個名夏玲,十八歲,未婚也不着急找婆家,眼界有點高。平時跟夏天關系不好。年歲相差不多的堂姐妹,暗地裏都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情緒,比穿比臉盤比能幹,甚至一根紅頭繩都能讓兩個人臉紅脖子粗。

夏天的小姑夏愛琴剛滿二十五歲,別看叫姑姑,但她屬于夏家老頭老太太的老來得女,比大伯家的大兒子夏文都小。因此在娘家時,從來都是最受寵的。她也争氣,上學自由戀愛,自己就找了個到現在梨樹村仍然津津樂道的好女婿。小姑夫趙鐵柱是縣城人,在武裝部上班。他老子當過兵,他能有這工作就接他老子的班混上的。小姑的公婆因為就生了小姑夫一個,所以小姑家的經濟條件,在這個年代真算是建國鄉頂級家庭。小兩口目前只生了一個5歲的兒子趙安。

這次夏天一個重感冒就能在醫院蹭一個晚上,又是輸液又是觀察的好頓忙活,也就是因為這個在縣城的小姑才折騰的起。

耳朵邊聽着甩鞭子趕驢的聲音,以及吱呀呀車轱辘壓雪的碾軋聲。夏天地內心忽冷忽熱,暗地裏呸了自己一口,忽冷忽熱愛感冒啊,愛感冒,可別心情瞎亂跳!

這時就聽那個被叫作老王叔的人,跟這個身體的爹夏愛國大聲嚷嚷着:“你家的丫頭真是應了那句嬌養女啊!樣貌也确實俊。只是大兄弟啊,別嫌老哥啰嗦,我也是好心,不管多少活,也得讓大侄女學會飼弄地幹些活啊。你看她這小身板,一場小感冒都能弄到醫院來,咱村裏誰家丫頭發個燒感個冒不拔拔火罐就好利索的。趕上身板結實的,硬挺都沒事啊。昨晚我在你那妹子家住宿,別看當年你妹子在娘家嬌氣,可現在無論是做飯,還是照顧老人孩子真是一把抓啊!”

老王叔說了半天發現夏愛國沒吱聲,看了看臉色又趕緊找補了一句:“備不住夏天随姑姑,将來嫁人就好了。”

夏天她娘蘇美麗用手捅捅夏愛國,夏愛國這才接話說:“嗯,老王哥這次真是個麻煩你了,趕明咱哥倆喝點酒,讓俺家你弟妹炒兩個菜。哎!孩子不是嬌啊。你看我家夏天那小身板,那真是因為咱家條件不行給虧了,跟那些大身板子虎虎實實的孩子不一樣。”一句不提讓孩子學幹活。也不講個道理,這年代誰家條件好?誰家在吃食上沒虧過孩子?

夏天聽着這個身體的爹對自己偏愛的言語,在被子裏裹着的身體顫抖着,她哭的不能自已,她控制不住情緒……

21世紀的時候,自己是一個被扔在孤兒院的孩子。無論在成長的道路多坎坷、多艱難,這個樂觀向上的二十多歲姑娘從不會哭泣,因為她知道沒有人去關心她的眼淚,到底是發洩情緒還是痛苦難受;因為她知道想要過好日子不需要沒用的眼淚;因為她更知道在通往那條叫做幸福的道路上,她真的真的沒有時間,去挖掘孤獨的心情而心酸落淚。

“小妹兒,你咋了?怎麽冷的直打哆嗦?”夏天娘一聽夏秋叫嚷,也緊着一連聲的問咋了咋了?夏天吸了吸鼻子“沒事兒,只是捂的喘不上氣”。夏天想:真好,從此有家了。

夏天娘拍了一把夏秋帶着的棉悶子手套斥道:“你要捂死你妹子啊?給個空啊,別這麽堵着!”

到家的時候,夏愛國利落地背起被捂着嚴實的夏天快步進屋。雖然夏天反抗說病好了,可以自己走,但那仨人異口同聲說:“再捂捂!”

燒地熱熱的炕頭和擺在炕桌上的大餅子、雞蛋湯、小鹹菜,都讓夏天從內到外的感到溫暖。原來這就是有根兒的感覺啊!

炕是夏天的奶奶提前來給燒熱的。夏秋趁着空兒又去大伯家告訴夏天病好了和小姑家的近況。順便把吵着要回家的夏冬接了回來。

“甜甜啊,傻瞅啥呢?吃啊。”夏天娘推推夏天,滿飯桌的人也跟着看了過來。

夏天抿了抿嘴兒,看着那個對着她那碗雞蛋湯直咽吐沫的夏冬道:“冬子,姐這幾天輸液不缺營養水份地,這雞蛋湯給你。”

夏冬猛的擡頭,跟不認識他姐似的,确認道:“真的?”

夏天心裏有點不是滋味,這身體的前身是有多不靠譜,讓這麽小的弟弟都不信任!

在醫院昏過去的時候,腦子雖然影射出以前所有的事,但畢竟有些事情原主也有過從未留意的時候。

“嗯,以後有好吃的,也讓冬子先吃。姐向哥哥學習,多謙讓咱們冬子。”說完一把摟過他,一勺一勺的喂了起來。

夏天娘蘇美麗疑惑地看着自家那個本應奸懶饞滑的丫頭。難道真像老王車把式說的,長大了就随了她姑了?為家裏學着着想了?那是不是說夏以後也跟她姑似的越來越能幹呢?真是越聯想心裏越熱乎乎地,那樣可真是怪好地啊。

嗯,雖說甜甜看上個城裏知青不靠譜,還整的一聽說人家找關系回城當工人去了急火生了病,又住院又花錢又踏她姑家的人情了。但要是甜甜經了這事,從此變的腳踏實地的,聰明、臉盤好、再特別能幹、還有文化,不是我蘇美麗吹噓啊,那可真是将來議親,門檻不要被踩爛了啊。

哎,一想到自己丫頭原來滿身上都是小心思,不是想那個知青就是好高骛遠的尋思嫁縣城去,真不像我蘇美麗生的孩子。

想當年我那也是把村裏、家裏的活都幹完了,才有心思尋思尋思她爹今兒見我是偷瞄我了?還是見我又傻樂的事兒啊。擡眼看見孩子她爹瞅着閨女憨笑的大黑臉,有點氣不打一處來。就她爹老護着,啥也不讓幹,閨女才養成了眼高手低的性子,這事過去後,真心希望閨女能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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