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想看我的臉嗎?

“小九,進來。”白楚懶洋洋的聲音從屋子中傳來,聲音有些沙啞,明顯是剛剛睡醒。

七剎急了,雖然白楚平日裏不需要人服侍着穿衣,可是服侍他洗漱的都是她,怎麽今日先喚了冷玖進去?!

她雙眸發痛,沒有想到自己親手撿了一個敵人回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等她回過神來以後,冷玖卻已經進入屋子裏。

她捏着拳頭,恨不得将冷玖碎屍萬段!

屋子裏飄散着幽幽的蘭花香。

冷玖邁着小心翼翼的步子來到裏面,向東殿望去,落着重重的月牙色紗帳,隐隐約約在紗帳盡頭的軟榻上橫卧着一個人。

那人懷裏抱着錦被,發絲松散,似乎還在瞌睡,好像剛剛那句是夢話。

“愣着幹什麽。”白楚的聲音帶着絲絲的不悅,對這個有些木讷的女人,也是頗為頭疼。

“是。”冷玖回了一聲,她将層層的紗帳用挂在柱子上的鈎子勾住,剝開一層一層,她終于來到最後一層。

最後一層是白色的紗帳,白楚的輪廓越來越清晰,讓她微微一怔的卻是白楚居然沒穿衣服!

他裹着水藍的錦被,上半身和修長的美腿卻暴露在外,他以手支頤,側卧,頭卻枕着一半的錦被,睡眼惺忪望着一簾之隔的冷玖,如此妖豔的姿勢有着說不出的誘惑力。

他膚如凝雪,襯着身後那副色彩豔麗的巨型畫作,他妖孽得不像話。

他望着長身玉立的冷玖,深邃如桃花的眸子凝着她,眼底卻蕩漾開燦爛明媚的笑意。

“好看嗎?”白楚笑嘻嘻的問道。

“好看。”冷玖實話實說。

是真的好看,他太美麗了,一颦一笑豔麗如陽,安靜中卻又透着清冷,他是花,是豔冠天下的牡丹,也是冰冷清高的天山雪蓮。

亦正亦邪的姿态,怎能不讓女人着迷。

冷玖雖然可以置身事外,可是白楚的俊美是事實。

白楚緩緩起身,他伸手拿起一旁的銀色面具将臉遮好,素手一揮,白色的紗帳分成兩邊,服服帖帖的挂在兩旁的柱子上。

冷玖卻在想,那面具下的真容會是多麽的驚心動魄。

“想看嗎?”白楚的眼底洋溢着獨一無二的魅色。

“……”

“哼,”見冷玖默不作聲,白楚冷睨着她,“我這張臉只給我愛的女人看,你不想嗎?”

“大祭司說笑了,小九不是你愛的女人……”冷玖覺得白楚有些怪怪的。

白楚淡淡一笑,他居然直接站起身,沒有了錦被,他就那麽赤身裸體的向着冷玖走來。

冷玖面容失色,強忍着震驚,面上泰然自若,控制着眼睛不去亂看。

可是不得不承認白楚的身段真是輕盈袅娜,他勝雪的肌膚在白色發亮,烏黑的長發剛巧遮住了他的臀部。

他來到冷玖的面前,伸手将冷玖攬入懷中,強而有力的手臂禁锢着她,另一只手卻攫住冷玖的下巴,逼迫她與自己對視。

她眼底那一瞬間的慌張無措落入他的眸底,卻幻化成無限的溫柔,可是他卻用非常冷峻的聲音說道,“很好,小九保持着你這顆不對任何事情都好奇的心,這樣才能平安的留在我的身邊,”他淡淡一笑,玉指摩挲着自己的面具,“畢竟見過我真容的人都成了鬼魂。”

冷玖理解他話裏的意思,她很是冷靜的說道,“是,小九明白。”

“乖。”白楚目光盈盈,無限溫暖,他松開冷玖背過身去,張開雙臂,淡然道,“更衣。”

冷玖應了一聲,她取下衣架上的中衣長衫白袍,一件一件的給白楚穿好,眼睛更是直接忽略了一些東西。

他穿好長袍,冷玖給他系着腰帶,一下子就将他的小蠻腰勾勒出來。

冷玖不由得的想,白楚若是個女人,絕對是能夠禍國殃民的那種。

洗漱之後,白楚卻靜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什麽。

冷玖猶豫片刻,她望着白楚誰的有些淩亂的發,沉聲道:“大祭司,讓小九給你梳頭吧。”

白楚沒有想到冷玖會主動提出給他梳頭,喜出望外,非常高興的坐在梳妝臺前,一臉的期待。

冷玖站在白楚的身後,她拿起桌子上的牛角梳,開始給他梳理。

她動作溫柔,表情一絲不茍,一雙眸子沉冷如水,讓人捉摸不透,卻在此刻透着一抹小心翼翼。

白楚透過鏡子觀察着冷玖,嫣紅的唇角堆着笑意。

“一早就來,又主動給我梳頭,怕是沒安好心。”白楚伸手放在首飾盒裏,裏面是一些簡單卻價值不菲的發簪,都是男性用的,并不女性化。

冷玖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她眉目清冷,語氣溫和,眼神卻帶着一抹不可逆的堅定。

“我想問大祭司那日的話還算不算數。”冷玖說道。

“我白楚的話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白楚笑眯眯的說道。

撲通!

冷玖跪在白楚的身邊,低頭,“那就準許大祭司給我半月的自由,我處理完事情,自然會回來。”

她不會逃的。

她只是需要一些私人時間去處理私人的事情。

還有十四天,就是那兩個人大婚的日子,她一定要去!

白楚桃花美眸冷睇着冷玖,她跪在那裏,身子瘦瘦小小的,低着頭,腰板卻挺直,帶着一絲倔強。

“小九,告訴我,閻屍殿就這麽不好嗎?”白楚的手輕輕的伸到冷玖的下巴下,将她的頭擡起。

四目相對,白楚的眸底閃動着一抹冷傲與怒意。

冷玖卻糊塗了,她已經表明自己會回來的,他為何要這麽說?

白楚驀地一笑,精致的嘴角漾開潋滟的笑意,如春之日光,卻讓冷玖全身一顫。

“回答我,閻屍殿不好嗎?”白楚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冷玖說。

白楚桃花美眸卻危險的眯起,他語氣不悅,“你對我創造出來這個世界,不滿意是嗎?”

冷玖的手裏還捏着犀牛角的梳子,怕是再用力就要捏碎。

“不,”冷玖搖頭,“閻屍殿怕是小九此生待過的最安全的地方。”

冷玖的話雖是無心一說,可是再往後的日子裏回憶起來,她卻覺得自己真是有先見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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