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別鬧了

“小九,你的今天的話,閻屍殿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要記住!”白楚的眸底是深不可測的冷意。

對于現在的冷玖來說,外面其實最安全,而閻屍殿卻是最冷酷無情而又危險的地方。

“告訴我你要去哪裏?”白楚問道。

“帝都!”

那是她天真的開始,也是噩夢的結束。

“我随你一起去。”白楚有些任性的說道,“閻屍殿血腥的日子過久了,确實想要過過外面通俗平淡的生活。”

冷玖細細的思考着白楚話裏的真假,他為何要随自己一起去?

真是匪夷所思?

“大祭司是在帝都有任務要完成嗎?”冷玖問道。

“沒有。”白楚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平靜無波,“我就是想去玩玩,不可以嗎?”

冷玖嘴角尴尬的扯了扯,所以他就任性的想要跟去是嗎?

她在心底無奈的一嘆,罷了罷了,大不了等到了帝都再将他甩掉好了。

白楚哪裏想到,這個小女人居然又在耍着心機。

官道,一輛素樸的馬車不知是從哪裏開始行駛在上面的。

冷玖坐在外面,一臉的沉然,倒是馬車裏的白楚一直絮絮叨叨的抱怨着。

他媚聲媚氣的說道,“我好心好意的陪你出來,你居然又讓我扮成女人!”

“……”

“我堂堂七尺男兒,偏偏要穿着勞什子的女裝,若不是有人皮面具,真是有損顏面!”白楚不甘的嚷道。

“……”

冷玖用沉默對抗着白楚的抱怨,面對他聲聲控訴,冷玖只有一句話,她又沒有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

明明是她提議了一下,他半推半就的答應了,怎麽怪起自己來了。

她還真是冤枉。

這一路跋山涉水,至少要十幾日的路程,她這耳朵怕是要磨出繭子了。

他們的馬車緩緩向前,後方來了一隊人馬,速度很快,隊伍中也有一輛馬車,可是裝飾華貴精美,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

領隊為首的男人冷玖認得,是秦越!

能讓秦越親自護送的男人,難道是雲遙城的四王爺湛冀北嗎?

湛冀北是那個男人的親弟弟,他大婚之日,身為王爺的湛冀北自然是前去祝賀的。

冷玖倒是不擔心被秦越認出,今日出來,魅影給了她新的人皮面具,倒是可以放心。

冷玖的馬車與對方的馬車擦肩而過,冷玖好奇的看了一眼,只是對方的馬車遮擋的十分嚴實,根本看不清,倒是風吹起窗簾子,窗簾子揚起一角,她只看見裏面坐着一個穿紫色錦袍的男子,面容被遮擋什麽都看不見,卻病歪歪的倚在裏面,似乎他的身體軟得像是棉花。

馬車揚長而去,卷起塵煙,迷糊了眼前的視線。

冷玖揮了揮自己的手散去煙霧,真是讨厭!

這一路,冷玖雖然心急,可是白楚卻真的像是出來游玩兒的,每來到一個地方都拉着冷玖去看風景。

冷玖也只能奉陪到底,誰讓他是至高無上的大祭司!

自己這種小蝼蟻只有認命的份兒。

行了七天,他們來到路程一半的泸州城。

泸州風景秀美,這裏的女子更是清秀得像是畫中仙女,而她們見到冷玖這種文質彬彬,卻又透着一股冷毅的少年,簡直是一見傾心。

冷玖牽着馬車的缰繩帶着白楚來到一家客棧門前,那些跟随而至的女子,依舊含羞帶俏,媚眼如波的望着,望眼欲穿。

馬車裏的白楚卻再也憋不住了。

這次出來就不該讓魅影給冷玖新的人皮面具!

這面具做工非常巧妙,是将冷玖的真容複刻出來,然後稍加改動,這樣的人皮面具更加貼合冷玖的五官。

這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極為相似。

可是,他氣就氣在冷玖的這張人皮面具雖然只有冷玖真容的五分之一的相似之處,可是這些女人卻像是煩人的蒼蠅一樣糾纏不清。

“娘子,下車了。”因為在外,冷玖沒法換白楚的真名,想來想去還是以夫妻的名義出行最方便。

白楚直接掀開簾子站在馬車的車轅上,他雙手叉腰,沖着那些對冷玖有些癡迷的女人嚷道,“看什麽看,對着人家的相公流口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和老娘一較高低!”

“……”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望着這個言行大膽,言辭潑辣的女人。

冷玖更是滿臉的黑線轉過身去,她才不認識他!

燦爛的陽光下,白楚一身紅衣,潋滟如火,美得不可方物。

他叉腰教訓人的模樣,潑辣跋扈,卻又偏偏妖蠻可愛。

男人不由得咽着口水,眼睛一順不順的望着他。

“別鬧了。”冷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尴尬,她輕身躍上馬車,直接将白楚攔腰抱住,然後帶下馬車。

她将白楚安安穩穩的放下,低聲道,“大祭司,低調低調。”

白楚卻是驕哼一聲,他用手指戳着冷玖的胸口,“還有你,那些女人哪裏有我好看,看什麽看啊,也不怕髒了自己的眼睛!”

冷玖的嘴角抽了抽,白楚,你的嘴巴太惡毒了。

有了白楚這一鬧,大家都知道泸州城來了一對小夫妻,女人愛吃醋,而且很潑辣,但是長得貌美如花。

這個消息很快就被當地的一個惡霸知道,他倒是很想見見這個潑辣的小娘們兒!

因為是夫妻關系,冷玖與白楚不得不住在同一間客房,之前的那七天他們也是如此,只不過冷玖都是睡在地上的。

客房中,白楚屏退了店小二。

店小二一退下,白楚就抱着被子滾在床上,他笑道,“果然是越來越臨近帝都啊,這住宿的條件也越來越好,這幾日睡得我腰酸背痛,真是難受。”

冷玖默默的看了白楚一眼,若論腰酸背痛,誰有她辛苦啊。

伺候白楚的人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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