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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
……
趙亮小聲的念着善藥堂各弟子的對陣信息,然後有些遺憾的說道:“哎呀,木師兄,你和大師兄都是第三個出場,不過一個在乾宮臺,一個在坤宮臺,相隔太遠,不能同時觀戰。”
“是啊,本堂幾位弟子的比試,相對集中,不能同時觀戰助威。”另一名師兄也附和道。
吳師兄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去看大師兄的比試,反正木師弟這邊,看不看結果都是一樣的。呵呵,木師弟你千萬別生氣,比試勝負不重要,重在參與嘛、就當積累經驗。”
“是啊,勝負別放在心上,能進入正賽,就已經很了不起!”趙亮也寬慰道。
“哎呀,大師兄的對手是清風堂的一名弟子,實力排行榜也在前二十!”忽然有人驚呼一聲。
“是麽,那倒是一場精彩的對決,更加不容錯過!”吳師兄興奮的說道。
“木師兄,你的對手是誰?找到了麽?”趙亮問道。
木易回道:“找到了,同樣安排在坤宮四號的,是逐浪堂的一名師兄,叫做俞秋水。”
“俞秋水?我來看看。”趙亮翻出實力排行榜,查找後高興的說道:“嗯,他是實力排行榜第八十七位,不算太強!木師兄,你還是有一些贏面的!”
第一卷 玄門風雲 第三集 後起之秀 第五十八章 谷家後人
“有贏面?聽起來很有意思。不如我們來打賭木師弟的輸贏吧,賭木師弟贏的一賠三,賭木師弟輸的三賠一。呵呵,木師弟,咱們就是圖個樂樂,你可別介意哈。”平日最喜歡熱鬧的吳師兄提議道。
“這個提議不錯,我壓木師弟輸。”
“我也是!”
“算我一份。”
“不要都壓輸啊,不然我只能再降賠率了!”
立刻有幾個師兄弟湊起了熱鬧,各自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木易笑笑。
“喂,你們幾個太過分了!這樣會傷害木師兄的情緒。”趙亮眉頭一皺的說道,“木師兄你先走吧,我來好好給他們說說道理。”
木易識趣的走開,師兄弟打賭,不過是個玩笑,沒有多少惡意,卻也足以說明,他的确不被看好。
“咦,那個就是善藥堂的木易,排在實力榜最後一名!”不遠處的細微聲音,鑽入了木易的耳中,木易下意識的轉頭望去,卻是不認識的其他分堂弟子。
“想不到我也成了‘名人’。”木易苦笑一聲,實力排行榜倒數第一的位置,格外顯眼,倒比中游的一些弟子,更加引人注意。
“唉,吳師兄你們剛才有些過分啊!”
“趙亮,你這是要壓木師弟贏麽?賠率很高哦。”
“那個,既然你們已經做出這麽過分的事情了,也不在乎多我一個,我壓木師兄輸,壓兩份升元丹。嘿嘿,吳師兄開出這樣的盤,我怎能不順便撿點便宜。”
“不行了,我要降賠率,不然賠死了……”
趙亮和吳師兄等幾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尚未走遠、耳脈又極為不俗的木易聽入耳中,他搖了搖頭,索性快步離開。
“肖師姐的比試在離宮臺,是第一個出場。我先去看看吧,也好為她助威。”
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是否出現在比試臺下為肖師姐助陣,對肖師姐并不重要,但仍然熬不過內心的堅持。
離宮比試臺下,居然已經圍滿了一層又一層的圍觀弟子,足有二三百人,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怎麽回事,比試還未開始,就已經有這麽多人了!難道他們都是來看肖師姐比試的?”木易心中好奇,肖夢陶的對手,是一名排名靠後的火部弟子,名頭一般,更不可能是沖着他來的。
木易等了一會,才見到大師兄和肖師姐結伴前來,二人的親昵神色,讓木易心中不由自主的又是微微一酸。
“肖師姐,你的名氣可不小,你看,居然有這麽多人來看你的比試。”木易小聲說道。
“哼,這些登徒浪子!”闵君子冷哼一聲,淡淡的說道:“不過,他們可不是沖着肖師妹來的,多半是為了另一名女弟子。”
“另一名?”木易一愣。
闵君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離宮臺第二場比試要出場一戰的谷幕凝。早已有傳聞,此女實力極強,姿色絕佳,身份神秘,這些人大概都是為了占個好位置,才早早的來到此處。”
“原來如此!”肖夢陶笑道:“大師兄,你是不是也是為了一睹谷幕凝的芳容而來?”
“當然不是!”闵君子頓時有些尴尬的回道:“我為什麽來這裏,你還不清楚麽。”
木易看到二人嬉笑打鬧,心中滋味自然不會太過好受,但也沒有表露出來,此時,他看到一個身影遠遠走來,心中一凜:“師父也來了!”
“爹,你怎麽也來了。”肖夢陶也略顯驚訝。
肖月寒微微一笑:“到了正賽,弟子的比試,我這個做師父的自然要觀戰助陣,更何況,為人父親還多了一層牽挂。”
木易和闵君子等向師父行禮,這之後,善藥堂其他的弟子也都來到了此處,一一見過施禮。
此時,離宮臺下,已經聚集了三五百名弟子,幾乎是平海峰上內門弟子的一半以上。
“今天的人怎麽這麽多?”肖月寒微微一愣,“為什麽離宮臺的觀戰弟子,比中宮臺還要多?中宮臺上,禦風堂的笑神君可是會打頭陣出場的!”
“回禀師父,事情是這樣的。”闵君子将自己的推測又說了一遍,肖月寒聞言吃驚不小。
“竟有此事!”肖月寒一愣,“看來為師這兩日關門煉藥,錯過了不少信息。你說的那名神秘女弟子,姓什麽?”
“姓谷,叫做谷幕凝。不知是否真名,至少青玉牌上也是這麽寫的。”闵君子答道。
“姓谷!”肖月寒臉色微變,“竟然是她!”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她究竟是誰?”闵君子好奇的問道。
肖月寒說道:“想必你們也曾聽說,本宗有一名活了數百年的丹士師叔坐鎮,這位師叔,就是姓谷!那谷幕凝,莫不是谷師叔的後人!”
“啊,是本宗師祖的後人?!”闵君子等一衆弟子大驚。
聯想起金秋會試的一些傳聞,丹士師祖要在金秋會試中選拔後起之秀招入門下,隐隐之間,似乎這神秘的谷幕凝,的确來頭不小。
李若愚突然說道:“如果之前的傳聞不假,師祖要在本次金秋會試中選拔青年才俊,而這谷幕凝也的确是師祖的後人,那師祖的真正用意,莫非是為谷幕凝選擇一個合适的雙修伴侶?”
木易一愣,李若愚所說倒是極有可能。
不僅是他,闵君子等其他幾名弟子,也都點了點頭。
連師父肖月寒,都沒有出言反駁。
“有比試的好好準備,沒有的就為同門師兄弟助陣,這些事情,不要多想,更不要多嘴議論。”肖月寒淡淡的吩咐一聲。
衆弟子稱是,不敢再繼續探讨這個問題。
“夢陶,你馬上就要比試了。這是正賽,對手不會太弱,切記小心應對,不要大意。”肖月寒又向女兒叮囑道。
肖夢陶點了點頭,卻向闵君子看去。
闵君子此時也向她投來鼓勵的眼神,肖夢陶嫣然一笑,然後登上臺去。
“師姐,小心!”木易心中暗道,卻沒有說出口來。
不多久後,比試終于正式開始。
肖夢陶的對手,是少陽堂一名青年弟子,他施展法術之際,渾身裹着一層暖洋洋的火光,猶如冬日的金陽,讓人憑空生出一股暖意。
而肖夢陶施法之時,卻是藍霞彌漫,水波缭繞,忽雲忽雨,猶如水中仙子翩翩起舞,別有一番韻味。
肖夢陶原本就清秀可人,此時正值妙齡,施法之時更顯出超凡脫俗的氣質,讓臺下的觀戰弟子暗暗叫好,不知不覺間,就有大半人站在了肖夢陶這邊,替她助威。
肖夢陶每祭出一個法術,臺下就是一片叫好之聲,若是她的對手閃避,臺下則會噓聲一片。
在氣勢上,這名少陽堂弟子,已經輸了一大截。
他原本實力就稍遜一籌,所用的法杖,更不如肖夢陶手中的洛神法杖,加上他心态被衆人噓的越來越急躁,于是在場面上,也愈發的陷入被動。
肖夢陶則攻勢如潮,一撥接一撥的法術擊出,或是水化萬箭齊發,或是水柱沖起丈許,或是凝水成浪席卷而至,讓對手越來越疲于應對、手忙腳亂。
終于,在約麽半柱香後,這名少陽堂弟子被水柱術重重擊飛,摔下臺去。
臺下頓時掌聲雷動,既是在恭賀肖夢陶獲勝,也是在期待下一場的比試,甚至有些弟子已經喊出了“下一場、下一場”的口號。
“爹,我今天表現的如何?”肖夢陶高興的跑到肖月寒身前,滿臉興奮的說道。
“還不錯!”肖月寒也是一臉笑容,他向來不太容易表揚他人,口中說還不錯,那其實就是“非常好”!
“大師兄,我已經贏了,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你可別讓我們失望!”肖夢陶又向闵君子說道。
闵君子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也是頗有信心。
善藥堂的一衆師徒,就要趕去乾宮臺,再過一會,就是闵君子和一名清風堂弟子的大戰。
即便有人想要留下來一睹那谷幕凝的風采,但也不好意思不去為本堂大師兄觀戰助威。
“恭喜肖師姐旗開得勝!”木易說道:“大師兄,我待會也有比試,就不能去觀戰助陣了。”
闵君子微笑點頭:“沒關系,你自己也要好好努力!”
肖夢陶說道:“木師弟,我要去看大師兄比試,你自己多保重,多加小心,勝敗乃常事,不要太勉強。”
木易點了點頭,又向師父辭別。
肖月寒也告誡道:“勝敗并不重要,小心保護自己,不要受傷。實在不敵,及早認輸也是明智之舉。”
“是!”木易接受師父的教誨,心中卻苦笑一聲:“師父師姐,都不看好我。他們話中的意思,都是認為我輸定了!”
“難道不是麽,就連我最要好的趙師弟,口中雖不說,心中也認為我必輸無疑!”
“弟子告辭。”木易轉身離開,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比試所在的坤宮臺,與闵君子所在的乾宮臺,正好是兩個相反的位置。
“怎麽,你們都沒有人去看木師兄的比試?”趙亮看着木易孤零零遠去的身影,心有不忍,卻又有些舍不得錯過大師兄和清風堂弟子的精彩對決。畢竟,在初賽淘汰他的,可都是風部弟子。
“我去為木師弟助陣吧。”一直沉默不語的許田,忽然輕聲說道。
第一卷 玄門風雲 第三集 後起之秀 第五十九章 激戰
平海峰,乾宮臺。
一場精彩的對決正在展開,雙方分別是善藥堂的闵君子和清風堂的柳如風,都是實力排行榜上前二十的高手。
這樣實力接近且排名都十分靠前的比試,在正賽第一輪并不多見,但此時乾宮臺下觀戰的弟子,卻是不多,只有數十名,其中大多數,還是善藥堂和清風堂的弟子。
因為,在遠處離宮臺上,神秘的谷幕凝已經出場,她的比試剛剛結束,那些将離宮臺圍了一層又一層的觀戰弟子,卻依然沒有散去。
柳如風手中的法杖,喚做疾風杖,是一件不俗的珍品,大大增加了施法速度,讓柳如風擡手之間,便是一記記鋒利無匹、如刀刃般的風刀劈出,并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
臺下觀戰的趙亮,臉色微變,他在初賽時,可是吃盡了這風刃術的苦頭!
每一記風刃,都是迅捷無比,速度奇快,根本避無可避,而且還都蘊含着極為強大的法術威力,比一般的刀劍更加鋒銳,即便趙亮拼勁全力聚集出厚厚的一層水甲,卻也被風刃無情的斬破,若不是他有蠶絲甲護體,只怕身上要多留下幾道傷口。
從聲勢上來看,柳如風施展的風刃,比趙亮之前兩次遇到的,都明顯還要更強大一些。
不過,他的對手闵君子,比趙亮也要高出不少。
闵君子依然沒有祭出法杖,他十指連彈之間,一道道的藍霞飛出,化為一道道凝厚的流水,準确無誤的迎向每一記向他斬來的風刃。
“嚓~”
風刃切入流水之中,将流水一劈為二,不會風勢也減弱了許多。
“嚓~”
又是一道流水迎上,這風刃終于被流水所阻,化為一縷清風,消散于無形。
面對一記記氣勢奪人的風刃,闵君子身前水流猶如萬箭齊發,不但游刃有餘的擋住了對手的風刃,更有一道道流水,化為水箭,呼嘯着向柳如風刺來。
“大師兄的實力,就是高明!”趙亮心中驚嘆。用水箭術對抗風刃,趙亮也能想到,不過他祭出的水箭,威力太差,根本阻擋不住風刃的劈斬。
這便是法力的深淺不同,對于法力深厚的弟子而言,同樣的法術,卻能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威力。
而且,闵君子施展的水箭,迅捷無比,數量龐大,氣勢磅礴,這一點,也是趙亮萬萬做不到的。
萬箭襲來,縱然只是流水,但水滴石穿,勝在綿綿不絕,依然勢不可擋。
柳如風臉色微變,他将疾風杖抱于胸前,身形竟然在原地滴溜溜的旋轉起來。
不過,随着他身體的旋轉,一股強勁的風勢,也在起周圍産生,随着他的每一圈旋轉,變得愈發強大。
“呼呼!”
一團直徑丈許的飓風,終于形成,那萬道流水之箭,遇到了飓風,立刻被擊潰成水霧,潰散開來。
飓風中,風刃呼嘯,無物不斬,所過之處,石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
離比試臺太近的觀戰弟子,都能感受到刀割般的強風撲面而來,紛紛都後退了一段距離。
“好個飓風術!”
“漂亮!”
臺下的清風堂弟子叫好聲一片,這種飓風術,乃是一種極難掌握的大威力風屬性法術,柳如風能在比試中快速施展出來,足見狀态驚人。
飓風,不僅可以掩護位于其中的柳如風,更可以緩緩移動,向闵君子卷來。
起初,飓風移動的速度頗為緩慢,但後來卻越來越快,已經難以單憑身形移動而躲閃。
更何況,闵君子根本就沒打算閃避。
他微微一笑,袖袍輕輕一抖,一個“袖裏乾坤”,一道絢麗的藍光,從其袖中飛出。
這道藍光一出,頓時周圍黯然失色,藍光是那麽的絢麗,卻偏偏并不刺目,此時明明是白天,卻仿佛讓人見到了夜間海面上倒映的藍月之光。
藍光一斂,被闵君子握在手中,化為一柄通體晶藍的法杖。
杖身蜿蜒,卻是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龍形,被注入法力之後,藍龍雙目閃耀,仿佛活物。
“藍龍杖!”趙亮身旁的吳師兄驚呼一聲。
“藍龍杖?”趙亮心中一凜,他的實力一般,知道的東西可不少,五色龍杖的傳聞,倒是聽過一些。
“那可是數十年前正魔大戰,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幾柄傳奇法杖,想不到水屬性的藍龍杖,竟然落在了大師兄的手中!”
趙亮心中大驚,對面清風堂的弟子,更是驚駭莫名。
清風堂堂主也在觀戰,闵君子祭出此杖之後,他心中頓時涼了半截,有些酸酸的說道:“哼,想不到藍龍杖居然是落在了善藥堂中,更想不到肖師弟自己不舍得用,反而将其賜給了弟子!看來肖師弟對于闵君,可是十分器重!”
以藍龍杖的威名,闵君子只是一個玄士,豈能弄到這樣的傳奇法杖,顯然此杖乃是肖月寒賞賜之物。
肖月寒聞言微微一笑,并沒有否認。
一杖在手,局勢又有變化。
闵君子沒有變招,充沛的水屬性法力通過手中的藍龍杖不斷施法,化為無數更加強大的水箭,密不透風的向柳如風和他周圍的飓風激射而來。
“砰砰砰!”
頓時密集如雨的爆鳴聲傳出,水箭雖然一時難以穿透飓風中的層層風刃,但卻将飓風死死的定在原處,無法寸進分毫。
并且,柳如風還在極力的催動真元,維持着飓風術,他一旦稍稍放緩,飓風就難以承受住對方的萬箭穿心,便是必敗無疑。
一場激戰,正在熱鬧非常的演繹,觀戰弟子也是如癡如醉,沉迷于臺上那絢麗的鬥法之中。
“師父,師姐,我回來了。”
忽然一個有些微弱的聲音,在善藥堂弟子身邊響起,衆人一愣之下,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木易和許田已經出現在此處。
只是,木易臉色慘白,渾身透濕,身軀微微顫抖,若不是許田攙扶着,只怕要不支倒地。
“肖師弟,誰把你打成這樣,哼,贏了還不夠麽,何必要欺人太甚!”肖夢陶撅起了小嘴,有些為木易忿忿不平。
吳師兄也是皺眉說道:“是逐浪堂的俞秋水吧,他小子也太過分了!贏下比試就行了,何必把木師弟欺負的這麽狼狽!”
“是啊!太過分了!木師兄真可憐,輸了比賽還一身傷。”趙亮等幾人也是頗為不悅的附和道。
木易掙紮着用出一些力氣,說道:“師父,師姐,師兄,我盡力了,僥幸贏了。”
“勝敗乃常事,你盡力就好,不要太放在心上,好好休息……”肖月寒見到弟子這幅模樣,心中也是有氣,不過他涵養甚好,只是眉頭一皺,搖了搖頭,并沒有出言怒斥,只是輕聲安慰了弟子幾聲。
“……等等,”肖月寒突然反應過來,“你剛才說什麽?什麽僥幸,誰贏了?”
“木師弟,你說什麽,你不是腦袋受傷迷糊了吧?”吳師兄一臉愕然,盯着木易和許田。
“許田,你說,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肖月寒心中一跳,向許田問道。
許田縱然沉默寡言,但師父親口問起,也不得不張口說道:“是,師父。的的确确,是木師弟贏了!逐浪堂的俞秋水師兄,被木師弟打暈過去了。”
“我沒聽錯吧?木師兄把對手打暈了?”趙亮愣了一愣,向周圍的師兄望去,所見之處,全是張口愕然的神色。
肖月寒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不知該喜該怒,然後沉聲說道:“輸了就輸了,師父也不會怪你。可不要故意拿此事開玩笑,戲弄諸位師兄弟!”
“師父,我真沒有說笑!的确是木師弟贏了!”許田苦笑一聲,只能詳細的從頭一一說來:“這件事也曲折離奇,別說諸位師兄弟難以相信,就是親眼目睹此戰的許某,至今也是困惑不已。”
“坤宮臺前兩場比試進行的很快,所以木師弟來到坤宮臺後沒多久,就上臺比試。”
“周圍的觀戰弟子很少,只有十餘人,除了我之外,都是逐浪堂的弟子,來給俞秋水師兄助陣的。”
“俞秋水氣勢占據上風,木師弟卻一副悶悶不樂的神色,一上來就被對方先聲奪人……”
乾宮臺上的激烈對決,還在繼續,善藥堂師徒這邊,卻被這件突發的奇事所吸引,都在聽許田的講述,全然忘記了臺上的精彩。
“大師兄贏了!”木易的微弱聲音再次響起,他看到,闵君子在萬箭齊發的水箭術中,趁對手疲于防備,突然間施展出一個威力狂猛的水柱術,直接在十餘丈外,激發出一個數尺方圓的巨大水柱,将對手直接沖到了天上,然後摔下臺來。
“不要打岔!”正聽到精彩處的吳師兄,一臉不滿的向木易說道。
第一卷 玄門風雲 第三集 後起之秀 第六十章 傳言
“木師弟這是怎麽了?”闵君子也已經獲勝走下臺去,令他驚訝的是,為什麽自己這麽精彩的獲勝卻沒有贏得多少掌聲,等他回頭一看,才發現臺下包括師父在內的善藥堂衆人,都圍着許田和木易二人。
他一眼就看出來,木易受傷不輕的樣子,于是也是眉頭一皺:“唉,他們也太不小心,比試應該點到即止,為何要将木師弟傷成這樣。木師弟,勝敗乃是常事,不要放在心上!”
“多謝大師兄,不過……”木易苦笑,他身體發虛,不可說話太多,也不能一一解釋。
肖夢陶笑顏如花:“哎呀,大師兄你已經贏了麽?呵呵,這次你也猜錯,木師弟贏了!”
“木師弟贏了?”闵君子張大了口,一臉愕然,比吳心機還要誇張幾分。
他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這些師兄弟存心在說笑,不過他卻發現,師父肖月寒也是這般神情。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闵君子忍不住問道。
吳心機說道:“許師弟,你再說一遍吧,剛才我聽的不過瘾。你不說,大師兄絕對不敢相信的!”
“你們有比試的繼續比試,要觀戰的繼續觀戰。你們木師弟受傷不輕,為師要帶他去靜休調理一下。”肖月寒說着,将木易扶住,祭出藍色水雲,騰雲而去。
“幸虧為師早有準備,在比試前閉門不出、煉制了一爐回元丹,想不到第一個用上此丹的,卻是你木易!”肖月寒喃喃說道,對木易勝出一事,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到底發生了什麽?”闵君子一臉好奇,在衆人的催促下,許田不得不繼續說來。
“你是說木師弟一上來就與對方硬拼法力,拼到法力幹涸,仍然不肯認輸,要用拳腳功夫貼身肉搏?!”
“木師弟被打得渾身是傷,屢次倒地,就是不肯認輸?嗚,這倒像是木師弟的作風。”
“木師弟沖到俞秋水身前,被他一記水浪擊在胸口,噴出一口鮮血?”
“什麽?!然後木師弟固然倒地不起,俞秋水也突然肚子痛、哀嚎着就直接滾下臺去,然後暈厥?!”
“什麽!後來木師弟掙紮着爬了起來,就算贏了?!”
“許師弟,你到底在說什麽?你是說木師弟原本已經輸定了,對手卻突然肚子疼,自己滾下臺去?!”
闵君子睜大雙目,一臉愕然,他覺得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許田瘋了。
別說是闵君子,就是趙亮也絕不敢相信,不過,許田也不敢當師父的面,開這種天大的玩笑吧!
這個世界太瘋狂!闵君子搖了搖頭,決定強行将思緒從中抽出,此事越想下去,越是迷糊困惑,簡直要颠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
他當然不知道,事情的關鍵,是一個極其不明顯的細節,而這個細節,許田和其他圍觀弟子根本沒發現,當然也就不清不楚。
這個細節,就是木易在被俞秋水打的吐血之時,竟然有一顆細小的血滴,向俞秋水面部飛來。
俞秋水法力尚未耗盡,身體表面,有一層護體真元水甲,雖然不算太厚,也足以擋住普通的拳腳攻擊,更何況只是飛濺出的一滴血。
可是,就是這滴血,竟然無視水甲中的水屬性法力防禦,穿透而入,剛剛好又落入了俞秋水正在小聲念着法訣的口中,并被他随口吞下。
俞秋水根本不知道自己吞下了一滴血,他只覺得,腹中突然間火燒火燎的劇痛,頓時全身無力法力全失,哀嚎着就滾下臺去,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逐浪堂的師兄弟将其喚醒時,他腹中的異樣已經消失,就連他自己,也是困惑不解,完全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
他的師父,逐浪堂堂主,還以為對手施展了什麽詭異暗器,可是他将俞秋水裏裏外外查了個通透,什麽異常也沒有發現。
倒是俞秋水屢次感到肚中不适,忽冷忽熱,去茅廁狂洩了好幾次,像是患了極為厲害的腹瀉,不過半日後便又好了。
“木師兄眼看就要敗了,對手忽然鬧肚子、痛的滾下臺去!”趙亮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忽然興奮無比的說道,“這可是天大的消息,我要告訴所有認識的人!”
趙亮連剩下的比試都不願多看,在平海峰上四處跑開。
此時平海峰上,像趙亮這樣喜歡交談傳言的弟子,各堂都有少許,一番通氣私傳之下,一天之內,此事就傳遍了各堂弟子耳中。
“什麽?那個實力排名榜最後一位的木易,原本眼看就要輸了,對手居然突然肚子疼,自己滾下臺去?!”
“什麽?據說那個輸了的逐浪堂弟子,腹瀉了大半天?都快虛脫了?!”
“什麽?就連逐浪堂的堂主師叔也查不出原因?!”
開始的時候,基本還是依照事實傳播,但是不免也有些述說之人,為了更添故事的精彩離奇程度,不斷的添油加醋,于是此事越傳越是離譜!
“喂,你知道麽?那個排名倒數第一的木易,會一種特殊法術,被他施法後,肚子會疼大半天,而且查不出原因!”
“我可聽說,只要被木易看一眼,就會腹瀉至虛脫!”
“哼,那俞秋水可是男弟子,如果女弟子被他看一眼,更加不得了!”
“哦,那會怎樣?難道會失身不成!”
“……”
傳到後來,木易已然成了“看男弟子一眼會腹瀉,瞪女弟子一眼會懷孕”的不世出高人!
這種結果,就連最先傳話的趙亮,也是始料未及。
木易則根本沒有被這傳言困擾,因為他一直在師父肖月寒的幫助下,在一間密室中打坐調養。
他的法力已經耗盡,急需打坐回複。
一般來說,如果消耗過多的真元法力,需要大量的時間通過打坐慢慢回複過來,這個過程雖然不至于是重新修煉一遍,但往往也要大半月、甚至是一個月。
當然,如果有特別合适的寶物相助,那就完全不同了。
肖月寒煉制的回元丹,就是一種可以迅速恢複法力的靈丹妙藥,雖然此丹煉制不易,成本不菲,也不能提升玄士修為,但卻在法力的恢複上,有極為明顯的效果。
金秋會試正賽,每一場都可能是惡戰,而且賽程也頗為緊密,萬一上一場損耗的真元法力過多,即便僥幸贏了進入下一輪,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因此,肖月寒專門煉制了一些回元丹,讓門下弟子不至于因為法力損耗的原因,難以發揮出全部實力。
如果弟子輸了,也無需用此丹,畢竟此丹價值不菲,弟子完全可以通過打坐慢慢恢複法力。
他沒想到,第一個需要用到回元丹的,卻是木易!
除了法力虧空外,木易身上多處淤青,外傷不少。但是這種皮外傷,對于修仙之人而言,簡直太容易處理。
肖月寒取出一瓶玉肌活血膏,在木易的傷處塗抹了一些,然後用真元之力将藥力逼入皮膚下,短短的兩個時辰後,木易體表的淤青紅腫等傷勢,完全康複。
甚至他傷處的皮膚,因為玉肌活血膏還有少許美容效果,反而變得格外細膩。
第二日,經過一整夜的打坐煉化,在師父和回元丹的幫助下,木易已經完全複原,再次生龍活虎。
雖然一夜未眠,但他法力充沛之極,精神飽滿,沒有一點倦意。
木易興奮的辭別師父,來到廣場上的青玉牌前,看看自己下一輪的比試被如何安排。
誰知道,一路上,他遇到不少各分堂弟子,有些人好奇的看着他,有些人則極力閃避他的目光,似乎十分害怕。
“怎麽回事?”木易心中大奇,他甚至專門找了個銅鏡看了看自己的面容打扮,并無不妥。
木易走向青玉牌,此處已經聚集了不少觀看對陣情況的弟子,正圍在青玉牌前,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啊,木易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回頭一望,看見了木易,于是驚呼一聲。
剎那間,此處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木易,令木易一愣,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迷茫而驚愕的看着衆人。
“哇,快跑!”不知誰又喊了一聲,衆弟子做鳥獸散,即便有人不願跑開的,也向一旁走出,與木易保持至少十丈的距離。而且看向木易的眼神,也是十分複雜。
木易目瞪口呆,怎麽一夜之間,自己居然成了可怕的魔頭?
“木師兄,你已經來了,你沒事了麽?”一個聲音在背後響起,是趙亮和善藥堂的其他幾名師兄。
“多虧了師父,已經沒事了!”木易笑道,然後忍不住小聲問道,“趙師弟,這些人是怎麽回事?似乎很怕我的樣子!”
“這個,一定是誤會,誤會!”趙亮尴尬無比,言辭閃爍,他可不敢告訴木易,正是因為自己的傳言,弄出現在這個局面。
“哈哈,木師弟,你真是好樣的,讓師兄我昨日贏了不少賭注!”吳師兄心情大好,拍了拍木易的肩膀,連聲贊道。
吳師兄忽然又提議道:“對了,我們要不要繼續開賭局,這次還是賭木師弟的勝負,先看看他的對手是誰?”
“我找找看!”趙亮說道:“嗚,震宮臺第一場,慕容冰,織造堂!木師兄下一輪的對手,竟然是個女弟子!”
“那我賭木師弟贏!”幾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各自奸笑。
吳師兄一臉無奈:“啧啧,你們倒是聰明!呵呵,哪個女弟子,不怕被木師弟多瞪兩眼!”
衆人大笑,只有木易仍舊是一臉茫然,迷惑不解。
第一卷 玄門風雲 第三集 後起之秀 第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