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小佛堂離蕭知所在的位置沒多少距離, 她轉過一條植着不少茶花的小道, 就到了。站在佛堂前,蕭知往周遭看了一眼,不比別處地方, 這間佛堂周圍除了蔥郁的樹木和修繕良好的花草之外便再無其他東西了。

安靜。

也清雅。

能夠看出這裏時常都有人過來打掃。

如意就站在蕭知身邊, 見她擰眉沉吟的模樣, 便低聲說了一句,“姑”這個稱呼還沒有吐出, 她自己先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 不管陸承策是不是被迫, 她都沒有辦法再稱呼他為姑爺了。

主子不喜歡,他也不配。

“陸世子知道您喜歡清靜,便特地請寺裏的人辟了這麽一塊地方,有時候,他也會過來住幾天。”

她聲音尋常地闡述着事實。

蕭知聽到這番話, 神色淡淡, 并沒有多少反應, 如今的她早已不在乎陸承策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真心也好。

假意也罷。

都同她沒有什麽關系了。

她與他之間早就沒有深情愛意了。

斂下眼睫,蕭知沒有說話,輕輕嗯了一聲,便朝佛堂走去。

門被推開。

裏頭的香味十分清雅。

Advertisement

不是尋常寺裏常用的那種檀香, 而是帶有一些清甜味的果香, 正是她往日最常用的那一種。

佛堂不大, 卻也不小,能夠看出這裏應該剛被人打掃過,地上還留有一些水痕,空氣裏也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水汽。

往前看去,兩側木架上點着長明燈。

燈芯挺拔。

火光很亮。

再往前,便是香案了,上頭擺着供奉的水果,都是舊時她愛吃的,中間擺着一個蓮花香爐,往上便是兩塊用黑漆而制的往生超度牌位,一塊寫着“吾妻顧珍”,另一塊則是“吾兒莫離”。

陡然看見這兩塊牌位。

蕭知一直未曾有過波動的面容,終歸還是起了一絲波瀾,像是細小的石子砸進湖水,泛起幾圈漣漪。

很快,便又消失不見了。

她沉默着,從一側的香夾裏取出三支香,點燃之後便插進了香爐之中。

從頭到尾。

蕭知不曾說過一句話。

她也的确沒有什麽話可以說的,若是這裏擺着的是親人、好友的牌位,那麽她自是可以看着牌位訴說自己的思念。

可偏偏這裏擺着的是她自己的牌位。

試問這世上有誰看到自己的牌位能說得出話的?想來就連這護國寺中最有地位的高僧也解答不出來這樣一個問題。

她笑了笑。

倒不知是在為什麽而笑。

香爐裏的那三支香分插而立,十分挺拔,縱使被窗外的風吹着也屹立不倒,只不過燃燒的速度快了許多。

蕭知轉過頭,從自己的那塊牌位,移到了旁邊的一塊。

那塊——

屬于她那個無緣兒子的牌位。

從醒來到現在,蕭知想過許多事,卻很少會去想這個孩子。

這個曾經被她傾注了所有愛意的孩子。

想上一回。

就要疼上一回。

像是被人用鋒利的刀刃抵着心口一樣,輕輕一碰,就能流出不少鮮血。

蕭知伸出手,修長又纖弱的指尖輕輕觸碰着那牌位上的幾個字,“吾兒莫離。”

她低聲呢喃着。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那麽現在她的孩子應該也能在地上慢慢爬行了。

他會穿着她繡得衣服,雖然不好看,但針腳一定是很細密的,然後帶着虎頭帽,穿着虎頭鞋在屋子裏爬啊爬,最後他會擡着一張笑臉,跌跌撞撞地撲進她的懷裏。

再大些。

他還會叫她“阿娘”。

他會賴在她的懷裏,撒着嬌,牽着她的袖子問她要糖吃。

她會教他騎馬,教他射箭,教他寫字等他再大些,就得上學了,她會偷偷給她的小背包裏塞些吃的,讓他帶去學堂吃,等他回來後就聽他說學校裏的趣事不過可惜。

這些她曾經期盼過的事,根本來不及實施。

她所期盼的這個孩子啊,他甚至都沒有對這個世界睜開過眼睛,就消失了。

心裏的悵然和悲傷是藏不住的,可蕭知到底不是從前那個性子了,縱使心底的情緒再低落,她也不至于太過顯露。

何況,她心裏還是有一抹慶幸的。

如果她現在還活着,那麽跟陸承策必定會成為一對怨侶,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他又能快樂到什麽地方去?

既然如此。

倒還不如這樣。

指尖握着一方幹淨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牌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從上往下,又從正面到背面,都細細擦拭了一遍。

身後如意擔心她的情緒,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便低聲說道:“主子,我們也該回去了。”

蕭知輕輕嗯了一聲。

她也知道出來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回去,恐怕陸重淵就該起疑了,又看了一眼那塊牌位,然後她便收回手,幹淨利落地轉身離開。

步子還不曾走到門前。

外頭就傳來一陣聲音,“阿蘿往日最喜歡吃回心齋的糕點了,我今日過來的時候特地讓人去買了一些。”

聲音熟悉。

正是崔妤。

再往後,同樣是一道十分熟悉的男聲,平淡又清冷,“你有心了。”

“我和她自幼一道長大,她的喜好,我總是記着的,何況今日還是她的生辰”崔妤一邊說着話,一邊推門,她臉上還挂着笑,嘴巴也微微張着。

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站在佛堂裏,正對着她的主仆兩人。

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的笑容也跟着一頓。

崔妤很少有這樣的時候,驚愕、怔楞、不知所措可此時看着面前的主仆兩人,她就仿佛傻了一樣,腳還沒有跨進門檻,手也還放在那扇紅漆門上。

微微張着的紅唇甚至忘記合攏,就這麽呆呆地看着蕭知和如意。

她們怎麽會在這?

與她并肩同行的陸承策在看到蕭知兩人的時候,冷清的臉上也出現過一抹錯愕,不過很快,他就恢複如常了,“五嬸,您怎麽會在這?”

說完。

他又看了一眼身後的佛堂。

香爐面前正點着一炷香,燒了快有一半的樣子了,想到當初阿蘿同他說起的那番話,他心下了然,遂又跟着一句,“勞煩五嬸特意過來祭拜了,阿蘿在天有靈,一定會高興的。”

蕭知不曾說話。

她小臉冷冰冰的,眼神也很冰冷,跟化不開的冰雪似的。

她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邊碰到陸承策,還有崔妤。

想到剛才崔妤說得那一番話,蕭知心裏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一抹厭惡,什麽“我和她從小一道長大?”

什麽“她的喜好,我始終是記得的。”

她倒是真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倘若她真的當她是朋友,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混賬事?明知道自己有婚約,還觊觎自己好友的夫君。

這就是她口中的閨蜜?

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跟崔妤做朋友!

心裏的氣和厭惡藏也藏不住。

蕭知其實很少去厭惡別人,偶然碰見幾個不知事的混賬,說道幾句也就算了,可崔妤,她是真的惡心,惡心到甚至恨不得撕碎她這一層僞裝的面具,讓衆人看看她的真面目是多麽的僞善。

目光往下。

蕭知看到了崔妤手中提着的籃子,上面除了她先前所說的糕點之外,還有不少沒有燒完的紙錢、元寶。

她心下微頓,繼而又在心底發出幾聲冷笑,看來這兩人今日還真是匆忙啊,一大清早的,又是跑去東郊,又是來這護國寺說是來看她,恐怕是來惡心她的吧?

想着陸承策以往也是一個十分守規矩的人。

剛同她訂婚的時候,連面都不肯見,直說壞了規矩,如今倒好,這還沒和崔妤成婚呢,就同來同往的。

他是覺得現在城裏的流言還不夠多?

還是真得就不在乎。

崔妤這會也已經回過神了,她收回放在門上的那只手,然後十分有規矩地朝蕭知行了一道禮,聲音也很客氣,“五夫人。”

蕭知沒有理會她。

她只是目光冷峭地望了她一眼,然後徑直朝兩人走去,等走到門前,看着兩人擋在門前的樣子,停下腳步,十分不客氣地開了口:“讓開。”

蕭知這番态度,無疑是讓人詫異的。

不說崔妤了,就連向來對其他事不在乎的陸承策也不由地望了她一眼無論是當初阿蘿同他說的,還是後來他看到的,他這位五嬸的性子一直都是很好的。

不。

也許不應該說好。

而是應該說怯弱、小心。

大概是寄人籬下的緣故,導致她從來不敢怎麽發表自己的意見,喜怒哀樂也都藏于心中。有一回,他去正院給祖母請安,路過一座園林的時候就看到她被幾個丫鬟欺負。

可如今——

她的變化怎麽這麽大了?

陸承策皺了皺眉,眼中難得多了一抹沉吟。

蕭知知道自己這會的情緒不對,也的确惹人懷疑,可她顧不了這麽多了,她現在看到這兩人就惡心,她怕再待下去,會直接吐出來。

還是如意說了一句,“世子爺,五爺還在禪房等着,主子也是着急過去。”

聽到這一句。

陸承策眼中的沉吟頓去,他怎麽就忘了,五叔今日也出門了,想到五叔那個身子,他沒有多說,讓開之後便同蕭知拱手,言道:“等無咎上完香就去給五叔請安。”

誰稀罕他的請安?

蕭知冷冷瞥他一眼,理都沒理他,直接邁出門檻,打算離開。

可還沒走兩步,身後便又傳來崔妤的聲音了,“五夫人,您且等下。”

緊跟着是一陣腳步聲。

崔妤來到了她的面前。

陰魂不散。

蕭知冷着一張臉,停下腳步,她不知道崔妤要做什麽,可路被人擋住了,自然是走不掉了,她比崔妤要高些,這會就冷峭着一張臉,垂眸望着她。

也不說話。

等她開口。

“五夫人,上回崔家的事是我的錯,我原本是想尋機會登門道歉的,奈何這陣子家中有事,不好随意出門,這才耽擱了。”崔妤察覺出蕭知對她的敵意。

她不知道這抹敵意從何而來。

思來想去,也只能歸咎于當初崔家那樁事了。

崔妤倒是不覺得道歉有什麽丢臉的,以後既然要成為陸家的人,那麽适當的示弱自然是有必要的,何況這會陸承策還在這邊,她自然是想給人留下一份好印象的。

她可不想讓人覺得她還沒進門呢,就已經同陸家的人産生嫌隙了。

想到這。

她的語氣越發柔和,就連面上的表情也是帶了十足十的歉意,“我知道那次是我莽撞了,惹您不快,您大人有大量,莫同我這個晚輩計較。”

蕭知本來今日是懶得搭理崔妤的。

一來,時間還不對。

二來,地點也不對。

可有人非得上趕着找不痛快,就這麽走了,好像還真是枉費她這一片心意了。

這麽一想,蕭知突然也就不着急走了,她就站在崔妤面前,低頭看着她,見她一副溫婉至極的好模樣,突然勾起嘴角扯出一道笑,“崔姑娘是在同我道歉嗎?”

這話不好聽,但意思差不多。

崔妤心下雖有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柔聲道:“是的,上回的确是我莽撞了,應該查得再清楚些。”

“看崔姑娘的意思是很早之前就覺得自己做錯了,也是很早以前就想同我道歉了”蕭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見崔妤點頭,便又說道:“我原本以為世家名門出生的姑娘,應該很懂規矩才是,哪裏想到崔姑娘就連道歉也是如此的不誠心。”

這話太重。

崔妤臉色一白。

她身後的丫鬟更是忍不住插嘴,“五夫人,我家小姐誠心誠意同您道歉,您何必如此為難于她?”

“為難?”

蕭知睨了她一眼,嗤笑一聲,“既然早早就想同旁人道歉,那就算再沒時間,也應該先寫一張帖子,訴說自己的歉意。崔姑娘嘴裏滿滿都是歉意,可該做的事卻是一件都沒有。”

“我說一句不誠心,難不成有什麽不對?”

“你!”順心也白了臉色,偏偏她又說不過蕭知,只好把頭轉向陸承策,央求道:“世子爺,小姐的品性您是知道的,您且幫幫小姐,若不然這樣的話傳到外頭,日後咱們小姐還怎麽做人?”

陸承策皺着眉。

他本來是不想摻和她們的事,可崔妤是阿蘿的好友,再過不久還會成為她的妻子,若是傳到外頭,的确不太好聽。

剛想張口。

只是不等他說話,原本面向崔妤的女人又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女人小臉冷冰冰的,沒了以往的溫柔婉約,整個人就跟雪山上的雪蓮一樣。

又冷又傲。

“世子既然叫我一聲五嬸,那麽我免不得是要做好這個長輩的,有些話,不好聽,可我還是得說。”蕭知冷着一張臉看着陸承策,完全沒了以往的深情熱愛,說出來的話就跟刺人的玫瑰一樣。

“雖說你跟崔小姐是未婚夫妻了,但也應該知道避嫌才是。”

說完。

她把話一頓,繼而又跟着冷聲一句,“你一個大男人是沒什麽,可別壞了人家崔小姐的清白,沒得傳出去,只當咱們這位崔小姐是個不守規矩的,白念了那麽多年的孔孟禮儀。”

蕭知說得這番話,一個字都不好聽,可偏偏規矩就是那麽一層規矩,讓人連辯都辯不得。

崔妤自然知道未婚夫妻婚前是不好見面的。

這是老祖宗定的規矩,不能忘得。

但其實這些年民風越來越開放,也不是沒有未婚夫妻在婚前見面的,旁人見到了私下或許會說道幾句,但也算不上什麽大事。

可就算不是什麽大事,真的傳出去,難免是不好聽的。

尤其是還用這樣的言語傳出去。

不僅對她不好,對陸承策也不利。

崔妤往日沉穩的臉色此時煞白一片,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孤女出身的五夫人竟然這麽牙尖嘴利,偏偏那些話連個差錯都挑不出,讓人連一絲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餘光瞥向對面的陸承策,見他臉色也不好,她心下便是一個咯噔。

她今日出門,自然不是真的為了來祭拜顧珍,而是因為想見陸承策她知道陸承策事務繁忙,平日就算去陸家,恐怕也見不到人。

可今天。

他肯定會來祭拜顧珍。

所以她算好時辰,買好東西,為得就是見他一面。

至于見面,自然也不是因為訴說什麽這段日子的委屈或是別的,沒必要,說了,陸承策也不會覺得怎麽樣。

她要見陸承策,是想同他訴說自己的見地和看法。

她要讓陸承策放心,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她嫁給他也不是因為別的。

他可以把她當做盟友。

何況相比娶其他人,娶她是最好的了,她跟顧珍是朋友,她知道陸承策對顧珍的情意總比其他那些造作的貴女要好得多。

這是她的第一步打算。

如今。

她剛讓陸承策對她卸下心防,也的确讓他的态度松動了一些。

哪裏想到。

卻出了這樣一樁事。

擔心自己的辛苦白費,崔妤也顧不得什麽,忙同蕭知說道:“五夫人,我跟世子爺是在城門口偶遇的,因為都是來祭拜世子妃,這才同行。”

“您切莫誤會。”

她這話說完,原先白了臉色的丫鬟也忙跟了一句,“就是,咱們小姐跟世子爺是偶遇,您若不信,回頭去城門口問一聲便是。”

“再說了”

丫鬟輕哼一聲,氣聲道:“咱們小姐跟世子妃是從小一道長大的閨中密友,五夫人,您進門晚,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真是有意思啊。

事到如今,還要拿她來當借口。

不過顯然,她這個借口實在不錯。

要不然也不至于委屈崔妤明明恨她恨得要死,還要在她死後,到陸承策面前裝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啧。

真是惡心。

“原來崔小姐跟寶安郡主竟是好友啊?”

蕭知壓着心裏的思緒,笑盈盈地望着那個丫鬟說了一句,見她點頭,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麽,便又笑道:“如果我是寶安郡主,知道自己的好友竟在自己死後一年,嫁給了自己的夫君,恐怕真是死都不得安寧啊。”

話音剛落。

佛堂外的氣氛就如寒冬臘月似的。

倘若先前崔妤只是白了臉色,慌了神,那麽此刻的她真得是連站都站不穩了,她最怕的就是這個,顧珍這顆棋,有利也有弊,她能讓陸承策因為顧珍對她刮目相看。

可同樣,也得擔憂陸承策因為顧珍,真的枉顧她的情意。

而如今——

她看着陸承策的臉色,心下漸沉。

掐在丫鬟手腕上的手逐漸收緊,崔妤整個身子都繃得厲害,她以往還不曾對誰動過殺心,可如今卻對蕭知起了殺心。

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麽!

低着頭,咬着牙,她壓着心裏的那股子怨氣,勉強露出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五夫人,我知道是我惹您生氣了,但您也不必說出這樣的話。”

“我和阿蘿從小一道長大,我們之間的情分,外人又怎麽會知道?”

蕭知冷冷望了她一眼,不等她開口,那個丫鬟也緊跟着說道:“五夫人,您實在是太過分了!您”

話音未落。

不遠處傳來一陣輪椅的推動聲,以及一道凜冽的男聲,“怎麽?”

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尤其是這個輪椅聲。

可以說,這道聲音剛出來的時候,原先争執的幾個人就都停住了聲音。

蕭知更是直接循聲望去,眼見真的是陸重淵,她先是一怔,等回過神,便邁了步子朝人走去,“五爺,你怎麽來了?”

陸重淵望了她一眼,沉默着,沒有說話,卻還是把她的小手包攬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這個小東西明明看着乖乖巧巧的,怎麽這麽能惹事?他只要離開一會,就能給他惹出一堆事情來,他倒是也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的,想吵就吵,想鬧就鬧。

左右有他替她撐腰。

他就是氣悶她總是不肯同他說。

握着她的手,把人帶到自己身邊,然後坐在輪椅上,往不遠處看去,陸重淵的臉色十分冷淡,聲音更是恍如十二月的冰雪似的,“怎麽,不說了?”

“說啊,她怎麽,嗯?”——

作者有話要說:

五爺(暗戳戳記筆記):我媳婦又跟人吵架了,看起來還挺帥的,但是她不跟我說,不讓我幫忙,我很不高興,每天都想讓媳婦多依賴我一點。

桃發:那我讓人把你大舅子請回來?

五爺:你這個人,大概真的需要好好敲打一下。

明天見啦。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