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chapter 06

? 天霧以同樣的理由勸退了風間，三人和不知火彙合後才回了風間家。總的來說在這場奉行當中，他們四個人只有兩個真正阻止了薩摩藩和會津藩之間的矛盾和争鬥。

而芹澤信也在回來之後更加苦練劍道了。和永倉的一戰讓她明确了新選組的實力也更加清楚了一個事實，憑現在的她是根本沒可能殺了新選組的，更別說要殺沖田總司這個人了。

憑着芹澤信這幾天在京都各處的走動，雖然勉強認識了些路，不過耳中聽進去更多的還是關于新選組的傳聞。關于壬生狼的傳說，關于第一劍客沖田總司，關于鬼之副長土方歲三還有其他等等。

聽的越多，芹澤信的信心也越來越崩潰，被稱為殺人集團的新選組，憑她一個人真的能殺了他們為父親報仇？風間不會幫她，這一點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風間，都是不成文的規定。報仇如果要別人來的話，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但是現在的她缺少信心，芹澤信迫切的想要見自己的父親一面，渴望能在親近的人身邊安下心來，來告訴她，她一定可以的。

風間照樣沒有在家，芹澤信找了一圈也只找到不知火便和他知會了一聲說自己要去壬生寺。去那裏的目的不言而喻，不知火也不想去打擾人家的父女團聚所以只讓芹澤信早點回來，并沒有陪着她一起去。

芹澤信除了初到京都的時候去過一次壬生寺之外，這才是第二次。雖然每次出門，芹澤信都要躲開新選組的巡查，畢竟現在的她還沒有實力去對抗他們，遇上了只有吃力不讨好。

游竄在京都街道的大街小巷中，芹澤信沒有風間那個閑情逸致去觀看這些景觀建築，對她來說這些都是她從小看到大的東西，偶然看到一兩個神奇的也只會驚訝的“哦——”一聲然後繼續趕她的路。長時間在一個地方停留對芹澤信來說非常不利，而且平常她這個嬌小的個子都會淹沒在人群中，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會撞上一個女人。她明明已經确認過前面沒有人的。

芹澤信從小就培養了良好的家教，因此撞了人後的第一反應也是給人道歉。站在她面前的藝妓臉龐清理，穿着粉色的和服柔柔地開了口，“沒關系。”

芹澤信尴尬地擡頭，在見到南雲的那一刻很快就意識到了哪裏不對。這個女人！？不是新選組的那個嗎？不過看起來好像比她高那麽一點點啊？

“阿拉，好久不見。”

芹澤信，“？？？”

南雲靜靜地望着皺着眉盯着自己思索的芹澤信，微微翹起嘴角露出了笑容，對她這副疑惑不解又求之不能的樣子甚為享受。

“抱歉，我沒有關于你的記憶。請問，我在哪裏見過你嗎？”

“當然。”南雲的笑容加深，故作高深地望向她，“不記得了嗎？”

芹澤信的疑惑加深，她實在是不喜歡拐彎抹角因此她收起了那副疑惑的表情平視着她道，“我還有事，請直說吧。”

南雲聳了聳肩表示芹澤信實在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在長州場外，你遇到我還有風間他們的事情，忘記了嗎。”

芹澤信皺着眉回憶了一下對她來說過去已經将近快兩個月的事情。她那次遇到的，如果她眼睛還正常的話，都可以看的出來她遇到的四個人都是男人吧。但是現在出現在面前的女人卻說見過她！？

芹澤信仔細打量着南雲的面龐和身材，面孔和雪村十分相似，不過認真看起來芹澤信也覺得似乎和她第一次見到風間他們那次，他們在追的那個男人有些相像。

但是那個人是男人吧？不過，既然雪村都能穿男裝，那麽為什他……不能穿女裝呢。

一意識到這個事實，芹澤信突然變得十分驚悚甚至還往後退了幾步遠離南雲，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他，“你……難道……”

“恭喜。”南雲以笑容來回答芹澤信腦內的猜想正是事實，但當南雲承認之後，芹澤信立刻選擇了往後退。開玩笑，她怎麽能靠近風間追逐的人，萬一人家看她不順眼一言不合就要動手呢？她可沒有能全身而退的實力啊。

南雲看出芹澤信的緊張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她安心後再次問道，“我只是想問你，風間現在在哪。”

“你……要見他呢？”芹澤信愣愣地看着南雲，自投羅網？這就像是她獨身一人去新選組屯所，就算是她也不可能這麽蠢吧。

“有什麽事嗎？”芹澤信見南雲不回答便接着問了一句。

南雲淺淺一笑搖了搖頭，他會這麽說只是想确認這個女人，真的和風間在一起。那個風間千景，竟然會允許人類待在自己的身邊，看來這個世道也要變了。

“你知道嗎？”南雲向芹澤信往前走了一步，芹澤信看着他微微一遲疑倒是沒有退後。南雲俯身湊近她又壓低了聲音，“風間是鬼族的事情。”

“知道。”芹澤信十分平靜地回望着他，對她來說他們是不是鬼族都沒有差別，風間照舊是關照她的那個。芹澤信明确知道風間是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才會如此關照她，就算他以後不會關照他了，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南雲微微有些許錯愕，但心底的猜測也更加确認，看來風間真的和這個女人關系匪淺。

芹澤信見南雲沒有動作便自己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他的距離後才問道，“然後，還有事嗎？”

“我是南雲薰。”南雲說着用一種“我都居尊降貴報上名字了，你也快說”的目光看着芹澤信。

可惜芹澤信一向只能接收到自己關注的人的意識內容，對于南雲這類路人，和新選組這類仇人，她一點意思都不想懂。所以她十分不給面子地只點頭做了應答。

芹澤信見南雲半天不說話，以為是交流完畢便打算離開去往壬生寺。但還沒邁開步子就被南雲看穿了意圖拽住了她和服的袖子。

“喂，你……”南雲眯了眯眼有些不爽，風間自大也就算了，他身邊的人居然也是如此。還是一個弱小的人類，真是不知好歹，“剛才想直接走人吧。”

芹澤信呆愣地将視線從南雲的臉上轉移到他拽着自己袖子的手上，很白，骨節分別，而且不像是男人的手。所以他穿上女裝的時候才連她這個真正的女人也難辨雌雄。

芹澤信一轉頭，發尾掃過南雲的手令他有些發癢，但他仍是堅持地拽住了芹澤信的袖子不放，像是他一松手芹澤信就會跑開一樣，完全忘記了憑他鬼族的體質，就算芹澤信跑的再快也不會有他快，就算她跑了自己也能第一時間抓回來。

芹澤信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袖子發現南雲根本不打算松手也只能出聲提醒他，“請放手。”

“名字。”

“哈？”

南雲望着她耐心地重複了一遍，“你的名字。”

“……”芹澤信沉默了半響略微有些糾結，但看這架勢她要是不說南雲也不會放了她吧，“芹澤信。”

“芹澤？”南雲側頭回憶着這個耳熟的姓氏。

芹澤，芹澤……

芹澤這個姓氏不就是她的妹妹千鶴所在的新選組的前局長的名字嗎！？

據他所知風間這幾年一直在尋找适合的妻子，推了鈴鹿千姬的婚事看來就是這個原因了吧。風間也堕落了啊，竟然會選擇新選組前局長的女兒，一個人類。

“南雲桑，現在可以放手了嗎。”聽到芹澤信的聲音，南雲才反應過來松開了人女孩子的袖子。

“坐下聊聊吧，我有些事情想告訴你。”

芹澤信潛意識地不想和南雲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對待他的态度也一直不是很好啊，“什麽事情嗎？我很忙。”

南雲淺淺一笑邁開了步伐“關于風間千景。”

南雲頗有自信芹澤信聽到風間這個名字一定會跟上他，因為人類都是一樣，不知道的事情，想要的東西，都想得到，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價，甚至生命。

真是可憐。

風間的事情她确實想要知道，但是說到底，她更想讓風間親口跟她說，或者由天霧或者不知火告訴她，對于南雲這個半生不熟的人，她沒有什麽信任感。再說，他的事情比不上她要去壬生寺看父親更為重要。

芹澤信平靜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看着南雲越走越遠，她毅然而然地轉過了身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走去了。馬尾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穩穩當當落在背後，鬓角邊留有幾絲稍短的發絲随着微風飄蕩沾在了她的嘴角邊。

芹澤信用手指勾着發絲，身後突然傳來了南雲的喊聲，吓得她一個激靈，手指的指甲也戳到了臉皮上。

“芹澤，你沒有興趣嗎！”兩人相隔甚遠，南雲頗為不滿地瞪着她，說話時連本音都出來了。

“唔……”芹澤信支吾了一聲接着才問道，“你是誰？”

南雲更加不滿，居然轉頭就把人名字忘了，這個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雖然如此但南雲還是乖乖再次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南雲薰啊！”

“不是。”芹澤信高深莫測地望着南雲否決了他的回答，“我是問，你是鬼？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