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 05

? 芹澤信的和服袖子上沾了點血沒及時擦掉，因此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她便換了一套新的。還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愛刀——南紀重國。

刀身完好沒有損壞，也沒有血跡。

芹澤信的手法輕柔，對待南紀重國就像是對待珍貴的寶物一樣。這把刀是她母親交給她的，據說是神社繼承下來的。神社燒毀之後，母親就将這把刀給了她。芹澤信不會劍道，平時也不會拿出來，只是定時會讓傭人拿去保養。直到遇到井吹，她學習了劍道之後，這些事情才自己慢慢上手起來。

說起來，現在井吹怎麽了。她只留了一封信就離開，母親和她一定會擔心吧。但是如果告訴他們的話，芹澤信就一定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京都的土地上了。

不知火來找芹澤信的時候，她的保養程序已經快結束了。不知火靠在拉門邊上低頭望着她道，“芹澤，你要不要重新聽取我的意見？”

芹澤信微微一擡頭面無表情地回望了過去，一副悉聽尊便的表情。

“用不了刀的話，就用槍吧。”

對于槍這個話題，芹澤信幾乎是一秒回絕了不知火，“不要！”

“真的？”不知火笑了笑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把槍，在手指上轉啊轉的。

看他如此輕松就能用槍，芹澤信不得不說是羨慕的，但也清楚自己的實力和不足。首先要她消除槍這個東西對她的心理陰影就需要很大的進步。然後才能去練習技術，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勤奮練習劍道來的快。

至少她對劍道沒有陌生感，她也更喜歡這種能掌握在手裏的感覺。

“很閑的話，陪我練？”芹澤信說着沖不知火示意性地擡了擡南紀重國，挑着眉一副勢必要抓他當陪練的架勢。

不知火一頓手中的槍也不再轉立馬往後退了幾步準備開溜，“啊——我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事兒來着，那麽再見！”

不知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芹澤信的房間，惹得望着門口的她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她本來就沒打算找不知火陪練，只是也不想再聽他口中的關于槍的話題。芹澤信很難保證，不知火如果再說下去她的心理陰影是不是又要增加了。

保養完刀後，芹澤信便去找了風間，但在宅子裏找了一圈她也沒有找到風間，最後碰到天霧才知道風間因為薩摩藩的事情出門了。

對于藩內的争鬥，老實說芹澤信除了從自家父親那裏了解過一些之後就沒有了，她的母親不接觸，井吹也不會跟她說。所以對芹澤信來說正和邪，對和錯，其實沒有什麽真正的觀念。

在這個随便什麽人都能肆意殺人的動蕩時代，要找準自己的三觀簡直難于上青天。芹澤信也是，就是這随處漂泊的浮萍，好在她還有幾分幸運，遇到的人都是父親和母親的故人。

風間忙着薩摩藩的事情，芹澤信已經好幾天沒見過他了。不知火又不做她的陪練，所以每次都是天霧陪着她。久而久之芹澤信也開始好奇風間到底在忙什麽？為什麽每天都見不到人？

對芹澤信來說幫薩摩藩做事其實沒有什麽實感。她更認為是幫風間的忙。因為風間也幫了她許多，給她吃的住的還給買衣服教劍術，不報答他芹澤信都覺得自己不是人。

所以當風間說讓芹澤信跟他一起去阻止新撰組的時候，芹澤信二話不說的就同意了。

能夠對上新撰組，是芹澤信一直在期望的事情。雖然第一次的交鋒以她的軟弱而敗，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大半個月了！她的劍道也有所精進，一定不會再發生和之前一樣的事情的！

風間在吩咐不知火和天霧的時候，芹澤信也在一旁傾聽，但不一會兒她就雲裏霧裏的了。除了他們各自的任務之外，芹澤信對京都的各個地點一點也不熟悉，所以當風間在說到地方的時候，她只能裝傻充愣。

芹澤信保證，以後一定要熟悉京都才行。要是哪天殺了新撰組的人想跑，結果自己都迷路了那就糟糕了。

好在芹澤信第一次的人物是跟着風間千景一起，這也免了她要認路的麻煩。

不知火和天霧各自出發，風間也慢悠悠地帶着芹澤信去了天王山。芹澤信的腳力好歹也有了長進，只是到了天王山以後她還是沒有任何形象的坐在了河邊的石頭上，再加上天氣熱。芹澤信都悔恨自己為什麽要穿那麽多衣服，早知道的話就只穿一件了。

新撰組的人要過來估計還要好一會兒，風間辦坐在橋面的圍欄上看着坐在下面河邊的芹澤信将腳丫子淌進喝水中驅熱。很快就要見到新撰組了，難得她能這麽冷靜，比起上一次來說進步的不只是一點兩點啊。

其實，只有芹澤信自己才知道，她的心情比起上一次不減反增，再加上天氣的炎熱，她就更加心浮氣躁了。只有這麽做，她才能暫時的得到冷靜。

新撰組淺藍色的羽織說實話在大山深處并不顯眼，但他們的人數衆多，這麽一大片移動的色塊，要是風間再看不見他不是眼白，是直接眼瞎了。

風間用刀把敲了敲木橋的圍欄，吸引芹澤信的注意接着又揚了揚下巴沖她示意了一下新撰組的方向。芹澤信得到信號立馬轉頭看了過去。新撰組的人離得很遠，芹澤信還看不大清楚，到他們所在的木橋也還有一段時間，所以芹澤信慢條斯理地穿着襪子和草履，就像在做準備上戰場的某種儀式一樣。

等芹澤信穿好草履爬上木橋的時候，她才模糊地看到了領頭人的樣子。

是一個紮着黑色馬尾可以稱作是美男子的青年，芹澤信随着他們的走近也漸漸看清了其他人的模樣。除了那天在池田屋見到過的那個女人之外，其他人她都不認識。

土方遠遠的就看到了木橋上站着的兩個人，但他并不有所畏懼。對方只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雖然他這邊也有個女人，但土方并不認為雪村千鶴會是累贅。同樣的他也沒有輕視對方的女人。

新撰組走近之後，風間不由分說的抽出刀砍傷了其中一人。其速度和目的都令芹澤信不知所措，但比起新撰組她還是率先反應過來的那個人。風間要做什麽，不知道。目的是什麽？不需要知道。

她芹澤信現在站在風間的身邊，就要幫助他做想做的事，無論是對是錯。

芹澤信有些固執，這是遺傳母親的性格。但如果是不知火來說的話，她這不是固執，簡直就是死腦筋，而且還是寧可在一棵樹上吊死的那種。

風間不打任何招呼的動手引起了對方看起來就是領頭人的土方的不滿。兩人一陣舌槍唇戰繞的芹澤信雲裏霧裏，差點就想讓風間退下，別啰嗦！先幹了再說！

只不過芹澤信的想法還沒落實，土方就先讓永倉新八帶人先走，這裏交給他和雪村處理。

對面的人，這是赤裸裸的當她不存在麽！芹澤信不滿地瞪了一眼輕視自己的土方，接着看向了風間想說既然這邊有人的話，就讓她去追那些人好了。

風間和芹澤信的想法不謀而合，兩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芹澤信就追着永倉的方向跑去了，而土方則砍了風間一刀，還極為心機攔住了他們離開的方向。

不出半響，芹澤信就追上了永倉的隊伍。見對方來的是個身高都不及自己肩膀的小女孩，永倉第一眼就沒把芹澤信放在眼裏。

“喂，小姑娘……”永倉笑着對站在不遠處的芹澤信開口，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沖過來的芹澤信砍了一刀，幸好他動作快将她的刀擋了下來。

“你……”永倉還想再說話，但芹澤信顯然不想聽他廢話，一個擡手又是一刀同時也打斷了永倉的話語。

“別廢話了，想說的話就等到地獄去說吧！”芹澤信放下狠話後又迅速沖了上去，即使速度能彌補她的不足，但對上永倉這種力量型的，芹澤信沒有任何優勢，反而還漸漸被對方的力量所壓制。

芹澤信盡量用自己的身體嬌小靈活的優勢來使得對方有空隙而擊敗他，芹澤信雖然在永倉的手下撐過了一段時間但她的身體她很清楚，漸漸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再這樣下去的話很快就會被打敗的。

躲過一名隊士的攻擊的芹澤信沒有注意到背後的情況，眼看就要被隊士的刀所刺中，卻在芹澤信的身後突然地出現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

這個人是怎麽出現的，什麽時候出現的，誰都沒有看清楚。

天霧空手奪白刃将刀折斷丢在地上接着又勸阻了芹澤信，“到此為止了。”

“不要！”芹澤信緊緊盯着永倉想要再沖上去卻被天霧一把抱住接着又奪了刀像背米袋一樣将芹澤信整個人都背在肩上。

“放開我！天霧桑！放開我！”被天霧背起的芹澤信晃動着手腳極力想要下去再和永倉一戰。

對于她來說，被打敗不是最可怕的，實力不如人這種事，她承認。但是逃跑這種事，她自己都不允許！

天霧的手緊緊箍着芹澤信，所以無論她怎麽都天霧都紋絲不動的讓她保持這個動作。

看向永倉，天霧也道出了自己的理由，“我們和你們新撰組對戰，沒有任何意義。那麽，她我帶走了。”

“天霧桑！放開我啊！”芹澤信撲騰着手腳，撲騰久了自己也累了，但嘴巴卻沒閑着一個勁兒的要下去。天霧自然不可能就這麽放了她，他還不确定要是放了芹澤信，她會不會再去找永倉那些人。

天霧看芹澤信安分下來後這才跟她說話，“冷靜了？”

芹澤信沉默着還生着天霧的氣因此不肯和他說話，天霧見狀知道她是真的冷靜下來了便把人放了下來。

兩人在去找風間的途中，芹澤信還是不肯放棄回頭去找永倉，但她的刀還在天霧的手上，就算去了也是送死。

許久，芹澤信才默默開了口，“為什麽要阻止我！”

天霧望着前方的道路一本正經地回答她，“機會，任何時候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