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

? 除了必要的監視的組長之外，芹澤信沒有見過任何人到她住的屋子附近來過，恐怕是局長下過命令不許靠近這邊了吧。

所以當芹澤信看到之前和她動過手的三浦的時候非常驚訝。

三浦望着芹澤信得意的笑着，右手示意性地搭在腰間的刀柄上，“想不到吧，你也會有今天。”

芹澤信不知道三浦是怎麽過來的，但想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懷好意。

芹澤信望了望三浦身後那毫無動靜的走道，故作淡定的勾着嘴角笑了笑，“我更想不到，你竟然敢違抗局長命令到這裏來呢。為了見我，連局長命令都不顧了嗎。真勇敢，真勇敢。”說着，她還敷衍地鼓起掌來，當然她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和三浦周旋，等到其他人發現為止。

“愚蠢的話就說到這裏吧。”三浦說着緩緩走近芹澤信，一瞬間她甚至看到了三浦隐藏在眼底深處的寒光閃閃。

芹澤信坐着的地方很不利，身後只有牆和房間，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她手上還沒有任何兵器，就算對抗……也很難。所以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拖延時間。

“你想殺了我？”

“廢話。”

“那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殺了我，你也難辭其咎！”

三浦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蔑視着四周，“誰會看見？”

“……啧。”芹澤信煩躁的低喃了一句，揪着褲腳準備着逃跑的路線，卻被突然蹲下的三浦吓了一個激靈，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死亡就在面前，就算是芹澤信也不會不害怕，她想過無數種和沖田同歸于盡的死法，但想不到竟然會死在實在不如她的三浦手上。芹澤信不服氣卻又像是有東西卡在喉嚨口一樣什麽都說不出來。

三浦伸出手鉗住芹澤信的下巴，讓她不得不正面和他對視。芹澤信有些看不懂三浦茶色的雙瞳中散發出的光芒，強烈又不克制。難道他不想用刀殺了她，準備親手掐死她麽。是覺得用刀殺她都玷污了他的刀嗎。

“仔細看的話，你還挺好看的。”

都什麽時候了，他的重點是這個？

“吶——”三浦湊近她小巧玲珑的耳朵輕輕舔舐着，令芹澤信情不自禁地緊緊閉上了眼。這麽親密的動作，撲面而來的男人的氣息，她從未感受過，正想要伸手推開卻被三浦緊緊抓住了雙手不得動彈，“讓我抱你吧，這樣的話我就放過你。”

“別開……玩笑了！”芹澤信狠狠用腳踢了三浦一腳接着在對方吃痛之時立即跑了出去，卻沒想到三浦的手比她還要快見芹澤信要跑立即拽住了她的腳腕使得芹澤信還沒跑兩步就摔在了地上。

以臉着地的摔倒姿勢有多少次，芹澤信已經數不清了。但這一次她強烈希望新選組的那些人會因為這裏發出的響聲而跑過來查看，就算是沖田也行，至少他們不會像面前的三浦一樣對她動手動腳的。

芹澤信背對着三浦被他擒住了雙手壓坐在地上，卻仍舊不肯屈服的扭動着身體，“放開我！你這家夥！”

“我不是說嗎。”三浦再次鉗住芹澤信的下巴迫使她裝過頭面對自己，俯視着她道，“讓我抱的話，就放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要！不要過來！”

兩人糾纏間并沒有聽到從遠處跑來的聲音，等到兩人走近之後，沖田還特意捂住了雪村的嘴巴不讓她出聲并且往後退了一步躲在拐角後，直到看到三浦确實快突破芹澤信的防線之後才站了出來。

“三浦。”

“哈！？”三浦對此時此刻打擾他的好事的人非常不爽，但當看到來的人是他的組長之後又立刻洩了氣，“沖、沖田桑……”

比起三浦的軟弱，芹澤信顯然更為氣憤，連說話也咬牙切齒，“沖田！”

她居然在仇人的面前丢此大辱，這簡直比沖田直接折磨她還要難堪。

沖田歪了歪身子靠在牆上，雙手抱胸看向三浦，雖然随意但殺氣已經上弦，“我什麽時候說過一般隊士可以靠近這裏了。”

“對、對不起。”

“給我在道場等着。”

“……是。”三浦忐忑地回答了一句低着頭離開了。

跟着沖田來的雪村立即跑到了芹澤信的面前，“沒事吧？信桑？能站起來嗎？”

“……”芹澤信在雪村的幫助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扭動着被三浦抓了許久的手腕。三浦的用力沒有度因此芹澤信白皙的手腕上已經紅了一大圈，雪村見狀連忙跑去拿了藥箱。

雪村離開之後，便只剩下了芹澤信和沖田。他依舊抱胸站在原地，望着芹澤信那瘦弱的身影無聲地嘆了口氣，接着往前走了幾步在她身旁不遠不近的距離中坐了下來。

芹澤信瞥了沖田一眼冷哼了一聲，“來看我的笑話麽。”

沖田一頓本來安慰的話語已經在嘴邊了卻因為芹澤信這一句話硬生生給轉了話題，“對救了你的我的道謝呢？”

“那也算救人嗎。”

“難道還是我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嗎。”沖田側頭望向芹澤信隐忍的面孔，這麽說完後果不其然得到了芹澤信一個大大的瞪眼。

雪村回來的很快，幫芹澤信上了藥之後還在沖田的要求下不解地幫她纏上了繃帶。都弄完之後沖田才讓芹澤信跟他走，芹澤信又怕沖田他們居心叵測當然不肯去，不過雪村在一旁做了擔保，芹澤信也就半信半疑地跟着去了。

這是芹澤信第一次踏出那個角落以外的地方，而沖田似乎并不擔心她會逃跑這個事情，将芹澤信帶到了道場後還給了她一把木刀。

“你到底想做什麽？”芹澤信皺着眉望着這隊士極多的道場。她就沒遇到過這麽多的新選組隊士，除了不舒服之外還有極度的不安心。要是沖田想坑她，她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而且死的估計連骨頭都不剩。

“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

“哈？”

沖田向芹澤信示意了一下三浦，“他就在這裏，你們倆堂堂正正的來一場。”

“你說真的？”

沖田但笑不語往前走了一步示意隊士們安靜接着叫出了從一開始就戰戰兢兢的三浦并且同芹澤信一樣給了他一把木刀。

“那麽，開始吧。信桑。”沖田笑了笑，像是在驅除芹澤信內心的不安一樣推了她一把，給了她力量和莫名的信心。

“沖……田。”芹澤信愣愣地回頭望了沖田一眼，但回答她的只有沖田無聲的笑容。她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的仇人會幫她至此。明明是仇人。明明是仇人……

既然是仇人的話就多做點像仇人一樣的事啊！

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為什麽……

回過神來，芹澤信才發現自己已經将三浦打趴并且同他之前一樣壓坐在他的胸口，用手卡着他的喉嚨似乎是要殺了他的前兆。

三浦和芹澤信的打鬥間，其他幾名留在屯所裏的組長也聞訊而來同沖田和雪村一旁站在旁邊一邊圍觀一邊評頭論足。

“信桑，沒事吧？”雪村擔憂地問出了口。

“放心吧。”早已看穿一切的沖田淡定地回答她。

芹澤信望着面容扭曲的三浦再次加大了力氣，她要殺了他十分輕松，但看着三浦的同時芹澤信卻莫名的想起了當時的自己。

很害怕，害怕會殺了她的三浦，因為他……很恐怖，而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芹澤信卡着三浦的喉嚨的手漸漸放松了力道，接着抽了出來不發一言地轉身離開了道場。

沖田回望着芹澤信離去的背影了然地笑了笑，“果然。”

芹澤信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雪村便想着讓她放松放松于是邀請了她一起去澡堂洗澡。

進了澡堂，芹澤信面無表情地蹲在角落，面對雪村的搭話也只是三言兩語的接着，弄得雪村十分尴尬。最後她也沒有待多久就出了澡堂，卻在門口看到了衣裝整齊的沖田，似乎是故意等在這裏一樣。

芹澤信冷冷望了沖田一眼，提不起興趣，“怎麽？新選組的沖田組長也有偷看女孩子洗澡的癖好嗎。”

沖田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如果信桑的身材更好一些的話。”

芹澤信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沒理沖田，拿了東西正準備回房間卻被他攔了下來。

“為什麽沒有殺三浦。”

“這跟你沒有關系。”

“下不去手嗎。”

芹澤信微微一頓像是被沖田戳中了弱點一樣立即跳腳，動作迅速地從一旁放着的籃子裏拿出雪村的小通連抽出來指向他，表情冷冽而焦慮，“別以為我不會殺你！”

“請。”沖田說着還刻意放下了手。見芹澤信沉默着不動手便刺激她道，“怎麽了信桑，你一直想殺的人就在面前了哦。”

“閉嘴！”芹澤信緊緊握着刀柄，手上因為剛剛洗完澡甚至還出了汗液，明明以前早就在腦子裏想過一百遍一千遍沖田死法的她現在腳下卻沒有動一絲一毫。

僵持着的兩人似乎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誰先動誰就輸了，而保受內心煎熬的芹澤信此時也絲毫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

沖田撇下眼皮大概是厭倦了這個游戲一般率先開了口，“果然，你無法殺人呢。”

說時遲那時快，沖田抽出了菊一文字則宗将芹澤信手上拿的小通連打翻在地，“要看看嗎。”

芹澤信回望着沖田沉默不語，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我是怎麽殺人的。”?